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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光芒洒落下来,照亮了红木餐桌的每一个角落。
餐桌上摆放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艺术品般令人赏心悦目。
鲍鱼的鲜美,龙虾的肥嫩,鱼翅的滑嫩,都让人垂涎欲滴。
然而,这浓郁的香气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宁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聚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笑容,互相寒暄,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宁锦书坐在餐桌旁,他一言不发,机械地嚼着碗里的米饭,仿佛味同嚼蜡。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深深的排斥。
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林曼秋坐在宁锦书的对面,她密切地观察着宁锦书的一举一动。
突然,她脸上堆起卑微讨好的笑容,缓缓地站起身来,柔声细语地说道:「大少爷,多吃点虾,这可是妈特意为你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用她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只油光锃亮的油焖大虾,稳稳地放到了宁锦书的碗里。
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与油焖大虾的油光相互映衬,显得有些突兀。
宁锦书的筷子一顿,停在了半空中,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林曼秋,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仿佛看着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直刺林曼秋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他冷冷地说道:「你筷子碰过的东西,还能吃吗?」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警告一个试图靠近的毒蛇。
林曼秋原本打算再夹一只虾给宁锦书,但听到这句话后,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起来进退两难,尴尬地悬在那里。
她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和难堪交织在一起。
她试图掩饰自己的难堪,故作轻松地道:「大少爷就是讲究,不像我,一个粗人,我去拿公筷。」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准备去拿公筷,宁远山见状,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一家人用什么公筷!」
宁锦书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我和这个女人算什么一家人?」
他的眼神像冰锥一样,刺向林曼秋,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林曼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得模样,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副默默地承受着宁锦书的冷嘲热讽的模样。
宁远山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严厉地对宁锦书说道:「小书,你曼姨也是关心你,才给你夹菜,你少说两句。」
他试图用父亲的权威压制宁锦书的反抗,维护林曼秋的面子。
宁锦书的目光转向宁远山,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小丑表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是关心怎么把我送走,才能独占宁家吧!」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林曼秋的真实目的。
两行清泪从林曼秋的眼眶中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间溢出,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瑟缩着。
泪水打湿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小书,你······你误会我了······我······我什么也不图,只是······只是想好好照顾你爸······」
她试图用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博取众人的同情,仿佛她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个人。
宁锦书看着林曼秋这拙劣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照顾?」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你所谓的照顾,就是爬上有妇之夫的床?就是处心积虑地把我赶出宁家,送到千里迢迢的X国?!」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穿林曼秋的伪装,将她虚伪的面具撕得粉碎。
宁锦书的话也像一根尖锐的毒刺,深深地扎进了宁远山的心脏。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餐桌上的碗碟剧烈地跳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汤汁也溅了出来,弄脏了洁白的桌布。
宁远山涨红了脸,指着宁锦书的手指颤抖不止,怒吼道:「你给我闭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我看是你,眼巴巴盼着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产!」
宁锦书毫不畏惧地迎上宁远山愤怒的目光,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当父亲?你配吗?」
他缓缓放下筷子,身子微微后倾,姿态慵懒却透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宁世玉抱进宁家才刚出生,你是喂过他一口奶,还是给他换过一次尿布?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你让我妈帮你养小三的孩子,活活把我妈气死了!」宁锦书的声音逐渐提高,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充满了控诉和愤怒:「至于盼着你死,就你这仨瓜俩枣的家产,我自己迟早赚出来!倒是有些人,巴巴地盼着我早点死,好鸠占鹊巢,霸占整个宁家!」
宁远山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拉风箱一般,指着宁锦书的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股怒气堵在他的胸口,让他涨红了脸,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林曼秋见状,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拉住宁远山的衣袖,泪水涟涟。
她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远山,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个人:「都是我不好······生下世玉没有好好坐月子,一病不起······才麻烦姐姐替我养孩子······」
她试图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以此来博取宁远山的同情。
宁锦书猛地转头,凌厉的眼神如刀锋般射向林曼秋,那眼神里蕴含的冰冷和厌恶,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林曼秋被这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瑟缩着肩膀,将身体往宁远山身后藏了藏,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奶奶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疲惫。
她用一种劝和的语气说道:「小书,当年你爸也是一时糊涂,都过去了······」
「奶奶!」宁锦书猛地打断奶奶的话,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愤怒,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都过去了,这几个字只有我妈才有资格说!但她已经死了!被他们活活气死了!这件事,永远过不去!」
奶奶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几次想要开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深深的皱纹在她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她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宁锦书缓缓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笼罩着餐桌上的其他人。
他低头俯视着宁远山和林曼秋,眼神冰冷而锋利,充满了厌恶和不屑,仿佛在看两只令人作呕的爬虫。
他薄唇紧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在这个家我最多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我不会再来碍你们的眼。」他扔下这句话,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大步走向餐厅门口。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他猛地拉开餐厅的门,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摔门而去,留下餐厅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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