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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温热的蒸汽氤氲着浴室,宁锦书靠在下沉式spa浴缸里,水珠顺着他光滑的肌肤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白皙细腻。
游晏从背后环抱着他,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宁锦书的后背,两人肌肤相触,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
宁锦书无力地靠在游晏身上,任由他为自己清洗身体。
沐浴完毕,游晏将宁锦书抱出浴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
丝绸的床单滑过肌肤,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让宁锦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游晏体贴地为他盖上薄被,然后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旁。
宁锦书疲惫地闭上眼睛,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半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几缕发丝调皮地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痒意。
游晏餍足地搂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柔软的发丝,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宁锦书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这才猛然想起权司琛的未接来电。
他心中一紧,挣扎着从游晏温暖的怀抱中起身,伸手拿过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权司琛的名字和未接来电的记录,宁锦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回拨键。
「喂?」权司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却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权上校,是我宁锦书,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看见您的未接来电。」宁锦书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情欲过后的慵懒,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权司琛听出异样。
权司琛知道宁锦书和游晏的关系,而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宁锦书声音的异样。
对方虽然极力掩饰,但那故作镇定的语气,以及不稳的气息,都暴露了他此刻疲惫的状态。
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刚从游晏的床上下来。
权司琛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指关节泛白,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酸涩、嫉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怎么现在才回电话?」权司琛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那语气像一个不甘的丈夫在质问自己出轨的妻子。
「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宁锦书顿了顿,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一旁游晏的目光。
「是吗?」权司琛的语气意味深长。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道:「知道虞砚之的事吗?」
「我哥?我哥怎么了?」宁锦书瞬间来了精神,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他被人抢劫,如今在第一医院住院,我正准备要去看他,要一起过去吗?」权司琛一副为好友担忧的模样。
「什么?!」宁锦书顾不上全身的酸痛,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语气焦急:「我现在立马过来!」
「好,我们在医院汇合,待会儿见!」权司琛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宁锦书和游晏胡乱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出门,一路飙车抵达医院停车场。
走到停车场出口,一眼就看见权司琛身材修长挺拔,带着墨镜,双手插兜,已经等在那里了。
「权上校!」「权哥!」宁锦书和游晏并肩走上前站稳,异口同声地打了个招呼。
权司琛墨镜下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第一时间捕捉到宁锦书脖颈上那抹暧昧的红痕。
那吻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冶而危险。
它无声地诉说着和游晏的缠绵,也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权司琛的心脏。
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内心翻涌着嫉妒的浪潮,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用力咬紧牙关,才勉强抑制住想要质问的冲动。
他猛地撇开视线,不愿再去看那刺眼的痕迹,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在他心上留下更深的伤痕。
他大长腿迈开,步伐比平时更快,像是在逃避什么。
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磨蹭什么,再不走,打算在停车场安家落户?」
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宁锦书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悦,心里忐忑不安,连忙快步跟上。
三人来到VIP病房门口,权司琛率先推开了门。
宁锦书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虞砚之。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格外单薄,头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脖子上带着固定器,脸色苍白如纸。
然而,即便如此,他眉宇间的清隽和温文尔雅的气质依然无法掩盖。
虞砚之的目光原本涣散无焦,在触及到宁锦书身影的刹那,眼眸中骤然迸发出光彩,如同暗夜中点亮的星辰。
他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努力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来了。」
然而,这抹笑意还未完全绽放,他的视线就不经意间落在,宁锦书白皙脖颈上那抹刺眼的红痕。
那抹红痕在他眼中无限放大,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他原本从容不迫的神情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慌乱和不安。
心口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阵剧痛席卷而来,比身上皮肉伤的痛楚还要强烈百倍千倍。
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了,所有的感官都被心脏的剧烈收缩所占据,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究竟是谁?是谁留下的痕迹?
他的目光迅速扫向游晏,游晏一脸讨好的笑容,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哎哟,真不好意思。一听您在医院,我马不停蹄就颠儿过来了。嗐,着急忙慌也没带点啥玩意儿看您,您多担待,回头给您补!上次的乔迁礼之前派人送到您府上了,收到了吗?」
游晏一向称呼虞砚之为「虞哥」,如今却改口叫「哥」,显然是跟着宁锦书的称呼。
虞砚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淡淡地回道:「游少,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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