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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母闻言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裂开来。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游父也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儿子只是在耍脾气,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游晏,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你再说一遍!」游父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
游晏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游氏夫妻的耳边炸响。
游母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过去,她紧紧地抓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在她的认知里,同性恋是变态,是病,是无法被社会接受的。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她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绝望和恐惧将她紧紧包围。
游父感觉自己仿佛被当头棒喝,整个人都懵了。脸色也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是这样的。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浑身无力,瘫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夫妻同时想到,游晏是同性恋,这下该如何和权家交代?
游氏夫妇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感觉游氏仿佛大难临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游晏看着父母大受打击,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道:「权哥那儿我走一遭!甭管跪下磕头,这婚我得给他退了,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你们!」
说完,他转头摔门而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游晏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约了权司妙的哥哥权司琛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
他开着敞篷跑车,夜晚的凉风吹拂着游晏的脸庞,却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凉爽,他的背部仍然火辣辣地疼,他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他准备提前半个小时抵达餐厅,以示尊重。结果权司琛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姗姗来迟。
权司琛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游晏性子急,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权哥,咱这联姻的事儿,我想和您谈谈······」
权司琛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盯着游晏:「哦?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娶权司妙。」游晏语气坚定:「咱们兄弟一场,您可得拉兄弟一把,帮帮我,把这婚事给退了!」
权司琛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盯着游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对不住您,对不住权司妙小姐。」游晏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可我心里早有人了,我不能娶你妹妹。」
「游晏,你想娶就娶,想反悔就反悔?」权司琛厉声道:「你当我们权家是什么?」
「权哥,哎哟喂,您瞧我这脑子,当时那叫一个浆糊,整个一懵圈儿!我给您跪下了,您抬抬手,拉兄弟一把成不?」游晏「噗通」一声跪在权司琛脚边,作势要抱他大腿。
「撒手,就你这狗爪子也敢碰我?!」权司琛毫不犹豫地缩回自己的脚。
游晏手一撒,立马怂了:「权哥,我的亲哥!您可得拉兄弟一把!下半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绝不含糊!」
「想给我权司琛当牛做马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月球,你游晏算哪根葱?」权司琛冷笑道:「姓游的,既然你出尔反尔,那联姻之事就此作罢。但你们游家有错在先,我只能说,好自为之吧。」
「哎哎哎!权哥!我真不是故意的,给您赔不是!您高抬贵手!给您磕一个!」游晏说着真磕了个头,可权司琛压根儿没拿正眼瞧他,抬腿就走。
游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撞见母亲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游父一拍桌子,指着游晏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权家那边已经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
游晏本来就心烦意乱,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更是火上浇油:「我干什么好事了?我招谁惹谁了?」
「你还敢顶嘴!」游母一向温和,此刻也沉不住气了,她猛地站起身,怒吼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游晏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反手用力一甩,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刺耳。
他无力地倚着门,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他颓丧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游父从睡梦中惊醒。
电话那头传来餐厅经理慌乱的声音:「游总!不好了!消防队来检查,说我们厨房的排烟管道不合格,要停业整顿!」
游父顿时睡意全无,他连忙赶到餐厅,只见几个消防队的工作人员,餐厅里一片混乱。
消防人员正在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神情严肃。
游母闻讯也匆匆赶来,她四处打点关系,低声下气地赔笑,却始终没能改变停业整顿的决定。
游父游母四处奔走,托关系找门路,终于探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
消息来源是一个在市政厅工作的朋友,他吞吞吐吐地暗示,这次停业整顿并非单纯的消防检查,而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刁难。
他隐晦地提到了「权家」二字,让游父游母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回到家,游父的脸色铁青,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叠文件,那是游氏旗下好几家餐厅的停业整顿通知书。
他猛地将文件摔在游晏面前,文件散落一地,像雪花般飘零。
游父指着游晏的鼻子,怒吼道:「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你得罪的是权家!游晏,你想毁了游氏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恐惧。
游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宝宝,全完了!权家势力庞大,我们游家根本得罪不起啊!」
游晏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悔恨交加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为了挽回局面,游父游母带着游晏,备上价值连城的厚礼,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奢华的餐厅,而是来到权家老宅,再次登门拜访权司琛,希望能够显得更加诚恳。
他们在偏厅等了三个小时,权司琛才接待了他们,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神更加冰冷,仿佛能洞穿人心。
游父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赔着不是:「权上校,犬子年少无知,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我们游家一马!」
说着,他将厚礼推到权司琛面前。这些是拍卖行尖货,一看就价值不菲。
权司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些礼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游总,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游父脸色一僵,连忙否认:「不敢不敢,只是略表歉意,不成敬意。」
权司琛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开合,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得游晏心里直发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游晏。」权司琛终于开口,语气冰冷:「是我们权家高攀了你,还是我妹妹不够漂亮?」
他顿了顿,懒散得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你不想娶我妹妹,总要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游晏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权上校,哎哟我的妈呀,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权司琛看着他,眼神冰冷:「说!给我一个理由!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犹豫再三,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带着点儿哀求说:「我跟您说实话吧,权上校,我······我是个同性恋啊!这,这理由,您看,成吗?」
权司琛点点头,看来对游晏的回答很满意。
「我妹妹喜欢游晏,也许······」权司琛微微勾起唇看着游父:「将游晏送到戒同所彻底改造,也许·······两家还能做亲家······」
游晏不知人心险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三个字,不由瞪大双眼呢喃:「戒同所?」
游父游母却听说过那简直是人间炼狱,闻言愣在当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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