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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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石巷，来往的过路人踩踏得石头细腻光滑，小雨润湿便能映衬其上各家风景。

嫩草从石缝间探出一角，新年张贴得红艳春联尚未褪色，牌匾擦拭得一尘不染。

他们顺着这份宁静一路上没有说话，沈书同现在还在纠结他对少爷走偏的幻想里，话说少爷在床上动了那么多次，事后也没感觉少爷累，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少爷中午饭吃得倒多，要不下次他也吃多点，这样事后就不只是少爷有力气清理了。

杨乐不时看看沈书同，收获得是他害羞里夹杂好奇的目光，他猜不出他脑袋里想着什么，但是现在手都在人家里牵着，身心受到了极大满足，也不在意，嘴角带笑跟着沈书同脚步走。

“这里李爷的家，摊位没看到他，应该是卖完回家了，要不还是我先进去，先试探下李爷的态度。”李爷的脾气跟他最擅长做得辣子鸡一样火爆，做人做事认死理不认情理，虽然他已经从府里搬出来了，但难保不会跟些府里的旧人有联系，沈书同要确保李爷会答应自己保密，才能心安带上少爷看望李爷。

“都听你的。”杨乐被顺好了毛，乖乖等待。

到如今被人信赖的经历已经不止几次了，可换到少爷身上沈书同仍旧没有适应，他心里默默鼓劲，一定不要让少爷败兴而归，沈书同应下来，手指便勾起门前的门环敲打下去。

门环没敲几下，门被推开打开一条缝，应该是门没有关紧，仅是虚掩着，沈书同正要说话，门缝里传来一道随后可以称上惨烈的嚎叫。

“不是我说呀，老李你们这风水不好啊，我试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啊。”声音浑厚有力，听不出他多大年纪。

另一个人答话姗姗来迟：“自己技术不行，就不要赖我这里风水不好，那你有本事就不要来我这里嘛。”

沈书同和杨乐面面相觑，沈书同听得出来第二个说话的人是李爷，听他们的语气现在有客人上门，他们没打声招呼叨扰，可能会惹另外一个人不快。

“少爷，我们今天先不去吧。”沈书同下了台阶，“有机会我跟李叔说一声，以后我们再来这里。”

杨乐也听见他们的对话，正要开口。

被怼得那人突然说道：“诶，别说我乱说，你看你这院子无故风大，把门都吹开了，这风水能好吗。”

这下是不能安静地离开了，杨乐小声张口，“来都来了，我想李爷也不会生气的。”

沈书同无奈轻笑转回身去，扶着门，探出半个身子，“李爷，是我，今天我刚好出府，馋了您做得荷叶鸡，想过来问问还有没有。”

大门后便是主屋的中堂，李爷不在乎物什的珍不珍贵，前些年得了一套的檀木桌椅，大大咧咧摆放堂里正中央，平常当个饭桌使。

现在桌子两边分别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朴实衣着，头发花白，左眼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平添几丝威严；一个长袖长褂，胡子长得倒长，一副道人的打扮。他们二人看沈书同进来，李爷自然不用说笑脸相迎，忘记回怼道人的话。

道人仙风道骨地摸摸自己的胡子，对沈书同这位不速之客表示尊重。

“荷叶鸡？这不凑巧，我这剩两只，你出来一趟不容易，想要的话都拿去吧。”李爷站起身招呼，“一个人那边傻站干嘛，还不进来，这下人多了，也能热闹热闹。”

“李爷其实我……”沈书同欲言又止。

道人却率先说道:“哪里是一个人，你这小辈可带了人过来，他旁边漏出来的衣角我都看到了，还不招呼他一起进来。”道人看着比李爷要年轻得多，说话不客气。

李爷咪了咪眼，直说，“要是有人就都进来吧，我难道长得很凶吗，你的朋友难道是嫌弃我？”

“没有这个意思。”沈书同急忙摇头，但没忘了原本自己的请求，“李爷您能不能答应我，这次我们来这里能别告诉其他人，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李爷听罢不仅没有责怪，反而爽朗大笑:“你李爷我怎么会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好，我答应里，不会把你偷跑出来的事告诉别人，我去拿些茶叶，这人多了，不喝点茶可说不过去了。”

“我们这就进来。”沈书同偏偏脑袋，亲密地对杨乐说 ,“少爷，我们一起进去吧。”

沈书同推开门，杨乐走在后边，紧随其后一道凌厉而大胆的视线不容忽视地对上了他。

杨乐顺着来源看过去，留在堂中只有个道士，他看向杨乐没有对待沈书同的欣赏与喜爱，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惊叹。

杨乐没有多看，淡定地收回了视线，只是袖子之下的手悄悄握紧，没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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