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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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爷，大哥还有静虚道长，我们先走了。”沈书同转过身，对门前的三人挥了挥手。

李秩:“书同小弟，这次我呆的久，有机会你向总管请个假，再过来。杨乐兄弟祝你顺顺利利，希望以后能再见。”

“我这里你们随便来，我可是很欢迎你们的。”李爷不甘示弱，豪迈的许下像是诺言的说法。

静虚道长轻描淡写:“有缘自会相见。”

杨乐仅仅和他们相处几个时辰，中间只不过吃了顿饭而已，如今见到他们热情的回应，不把自己当作个外人，连称得上对他冷冷淡淡的道长也亲自送他们离开，眼里微妙划过可以称得上怀念的东西，他当然明白这一切多亏沈书，别人相信他尤带相信身份不明的自己。

只是处在这中间的沈书同，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好，我会的。”沈书同喊道，告别了他们，跟上杨乐的步伐，尽管吃得饱饱的，看着杨乐手里提着用油纸包裹的荷叶鸡，还是咽咽口水。

“没有吃饱吗？那看来两只少了。”杨乐假装震惊了一下，似乎真的被沈书同的大胃口给吓住了。

“不是，只是有点没忍住罢了。”沈书同被说得不好意思，跑到杨乐前面解释，“李爷的手艺真的厉害吧，少爷。”

沈书同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开心，他居然和少爷一起见到对自己很重要的朋友长辈，而且他们相处不错，这在过去沈书同想都没想过。沈书同动作不再变得小心翼翼，他绞尽脑汁想着要从少爷口中找出他很愉悦的证据，被辣椒辣得微红的不断上下翻飞，一层水光附在其上。

远处，太阳落入了山头，剩下淡淡的夕阳抱有对人间怀念般，念念不舍不肯挪动一个脚步，沈书同的侧脸被染同样的颜色，如同新扎染亮橙布料，明艳动人，“少爷，少爷。”

杨乐迟迟没有说法，沈书同这才发现杨乐走了神，“要是少爷再发呆的话，不避开前面有个小石头，会少爷拌摔跤的。”沈书同一点没留情面的说道。

小同脸上的绒毛居然是白绒绒的，像是新生的小狗一样。

“李爷的手艺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没想到小同你没有夸大说辞呢。”杨乐眼角下扬，停下来，身体忽得沈书同靠得很近。

话里意欲何指，沈书同当然明白，当即气势弱了下来说:“我那是……”脸颊羞怯得红扑扑。

“我知道，书同可是连一颗快要将死的小花，都能每天跑到它身边说好话，每天照料。活了过来就躲在后面哭泣泣，遇到人会夸大他的优点，而对自己有所苛责。”

“少爷你居然知道。”沈书同由于震惊，眼睛张得浑圆，没有发现杨乐的靠近，照顾小花这件事，是他七岁的事情，那时少爷不爱理人，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呆就是一个天，其下的奶娘和老仆仗这只资历老，肆意偷去名画字帖，沈书同制止不成，被威胁不容许告诉夫人，不然以后把他用人牙子再卖回去。

沈书同不敢和他们对抗，她们也嫌个小孩碍手碍脚，打发他到后院清理落叶，寒风萧瑟，院中的大树一日比一日干巴，枝干干枯，沈书同感同身受般经常没忍住委屈到墙角哭泣，但是有一天，他就在哪里见到一朵原本应该不属于秋天会开放的小花，鹅‍‌黄‍‌‎色‌‎的，犹如宝石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小花也像是向他打招呼，花心在空中摇曳着身姿。

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沈书同从回忆里挣脱来，少爷放大的眉眼出现在眼前，“少爷，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后腰被少爷圈住了，不容许他后退。

杨乐满不知足舌尖舔舔沈书同的脸颊肉，欲望没有消退，“这附近我看了没有人，那可不可以原谅我。”

简直像昨天一样耍无赖，沈书同心里想着，脑袋止不住得点下去。

“好了，今天是上巳节，我们去看看，再回去吧。”他半身依在沈书同身上，几蹙没有扎紧的的头发，垂落下来。

惹得人心痒痒，沈书同轻轻地把少爷的碎发别在了耳后，他笑道:“好，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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