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主要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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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夜昏睡过去的时候,俞暮也陷入了眩晕,这眩晕或许由于他在开场前吸的那几口催情剂,也许来自他对于这快乐不是来自催情剂的恐惧。他不愿多想,摸索着拿过来手机,用语音给袁箬发信息。屁股里还塞着罗夜软掉的东西,耳朵还含在罗夜嘴里,全身是酥酥软软的麻,再一秒,再在这怀里呆一秒,然后永远地离开他,俞暮想。
袁箬来的时候,罗夜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想是睡得熟了,俞暮的穴也熟的,里面盛满了汁水,动一动,就争先恐后地流出来。而俞暮任由袁箬拨开罗夜,又拨开俞暮的一身枷锁,给他擦身子。
“你要不要顺势来一下。”俞暮慢慢摸到袁箬胀起来的下面,淡淡笑着问。
俞暮感觉到脸颊被袁箬冰凉的手碰了一下,又放开,“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俞暮因为情欲而红透了的脸不由得笑了一下,两个眼眶里眼珠也是无神的,说:“你啊你,我真是摸不透,从大学住在一起之后,我就摸不透你。”
袁箬也不说话,只是握紧了俞暮的手,给他清理、换衣服。
都收拾清爽之后,他们坐着船离开了小岛。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位旧同事离开,摇着头把早就压抑着的话说了出来:“怎么跟一个瞎子走了,连工作也不要了,不懂,不懂。”但当天他们又回去处理了一位疯狂的大顾客,这人发的疯,吼的声音,毁的东西和自毁程度都让这些见多识广的人大开眼界,所以很快就把旧同事的事情抛在脑后。
正如小船在海面上留下轻微的波纹,然后又归于平静,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没有俞暮,罗夜的生活也顺利进行。父亲看他身边没有这个碍眼的人,心情也更加舒适,把几单好谈的案子都给了他。不过收了钱,罗夜也仿佛没有花的地方,既不愿意换车,也不买什么奢侈品。不过,他的桃花却莫名其妙地旺了起来,有好多天,他接连从不同的床上醒来,他现在是来者不拒的,父亲给他安排的相亲他也不拒绝,相着相着就相到了床上去。可那又怎么样呢,只不过大家更加信任,合作起来更方便而已。
可是罗夜的时序却错乱起来,现在明明是夏天,可他有时候却觉得是在冬天,在独自一人的夜晚,更是感觉莫名地冷,仿佛有什么东西把他周围的热气都吸走了,只有一副又一副温热的身体能让罗夜感觉自己还活着。而罗夜身边总是不乏想要给他送温暖的人。
有时在白天,罗夜反而觉得光过于强烈,强烈到如同黑夜降临,像一张巨大的华盖兜头罩下,而他无处可逃。有几次,他在办公桌前怔忡起来,脑中奔涌着血的声音,还有一个他突然忘掉名字的人的呼唤声,“罗夜”“罗夜”。他抱紧头,痛苦要把他的天灵盖从里面掀开。他忍不住捂紧耳朵,可是这声音更响,如同大网把他从头到脚裹了起来,越缠越紧,他从椅子上滑下来,痛苦地在地毯上打滚,痉挛到抱住肚子,而疼痛没有减轻一丝一毫,于是他拿着脑袋往地上磕。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不对,进来摁住了他,给他灌水、喂药。可等罗夜平静下来,却又格外想念那个声音,他打开手机,俞暮的消息和照片不知什么时候都没有了。他开始想,或许俞暮就是他的一场幻觉,一场大梦,一个竞争者给他的诅咒与折磨,或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在黄昏的时候,罗夜常常会看到俞暮的影子,让他越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他在树林里,助理远远地跟在后面,听到耳边的蝉鸣声,罗夜在心里像往常那样召唤俞暮,哪怕把我当成连昼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出来见见我,我就是连昼了,你让我是谁,我就是谁。罗夜小声说起话来,天上开始飘下丝丝的小雨,风把热气吹散了一些。罗夜一步一步往前走,闪亮的皮鞋带着他,往阴影里的俞暮走去。俞暮张开手,等他去拉,罗夜走上去,一抓,够不到,再往前,却被助理死命拽住,他险些翻过栅栏掉进悬崖。罗夜回头,朝身边人笑笑。乖乖走回车里。
仿佛是看不下去了,罗诚有一次给他送来一个小男孩,罗夜走过去抱住他,男孩的腰很快软了,勾住罗夜的脖子,罗夜脸凑上去想要把男孩紧紧搂在怀里,可在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罗夜忽然醒过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吼着让男孩滚出去,还把手边抓到的一个杯子投到门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在被罗诚送进精神病院之前,罗夜和俞暮又见了一面。是他按响电话的时候。罗夜出差的时候,他们会这样电话性爱的。
“罗夜”“罗夜”俞暮的声音粘稠,仿佛一瓶老酒。
“俞暮,宝贝,你到哪里去了,我每天都在找你。”罗夜对着屏幕,上面漆黑一片。他猛吸一口酒。屋子里好热,但是他格外想念俞暮滑腻的身体,他希望自己可以和俞暮一起,更热一点。可是手挥过去,到处都是凉凉的。是啊,俞暮在电话那边。
“你出差好久,都不给我打电话,我很想你。”俞暮反而倒打一耙。
“宝贝,宝贝,别生我气,让我看看你下面。”罗夜把脸凑近,想要亲上去。
俞暮红了脸,扭捏着身子,在罗夜的催促下,才露出来下面湿漉漉的小穴,一张一翕,等什么插进去一样。
“玩你自己,玩给我看。”罗夜呼吸急促起来,瘦削的脸颊漫上不正常的潮红。
俞暮依言行事。
罗夜下面也硬了起来,他胀得不行,可是无力自顾,还是握紧了手机。“宝宝,我多想现在就肏进你的小穴,把你肏死,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罗夜的眼泪都流下来。
“你怎么哭了。罗夜,不要哭。我不想你哭。”俞暮一边捋着自己,一边用手指插着自己,手机正对着身后,罗夜听到俞暮身后黏腻的声响,俞暮仿佛不舍得罗夜这样饥渴着,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出来,抱住了罗夜。
罗夜感到一双手抚上了下面早已胀得不行的地方,他射出来,俞暮用嘴接着,罗夜不忍心俞暮这样,拼命亲着俞暮的嘴,他尝到了某种腥咸。
“宝贝,你的眼睛好了。”罗夜一边抚摸俞暮的身体,正面跨上去,摸着俞暮的脸,轻轻说。
“是啊,我想看看你,不是看连昼。是看你。你叫我小暮,好不好。”俞暮在下面,像一条被骑着的狗。他今夜白得像一朵海棠花。
听到这句话,罗夜忽然想起了什么,怒火燃起来,他把俞暮的穴舔开,然后喊着“小暮”,狠命地操进去。操到俞暮在叫了,床也在叫了,也不停。罗夜闻到什么气味,甜腻的,腐坏的,像是某种热带水果熟透的气息,盛极而濒死的气息。这气息让罗夜疯狂了,愈发挺动着身子,心脏跳到不可思议的速度。
俞暮忽然不动了,叹息一般说道,我恨你。
罗夜求他,你不要恨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俞暮笑了,嘴角完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对罗夜悄声说,拿这条领带,挡住你的眼睛,你也来感受一下我吧。我在黑暗中,有时害怕极了,有时又很快乐。
罗夜照着做了,视野黑下来,罗夜反而兴致更高,他快速地抖动着,猛戳着,配合着俞暮的声音越动越快。到最后,罗夜全身的肌肉紧绷,最后射出来的时候,罗夜感觉自己被抛到悬崖上空,那一瞬间,仿佛坠崖。俞暮终于昏过去了。罗夜摸索着抱住他,和空气一样冷,他颤抖着把自己眼前的领带扯下来。
身边空无一人。
等罗夜接连没有上班,赤身裸体鸡巴红肿精液和尿液和血四溅酒精中毒躺在床上时,罗诚终于不顾反对,把儿子丢进精神病院去了。
经过精神病院的电击之后,罗夜发现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俞暮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和他靠得那样近。但好在,他和以往一样,躲在X市的各个角落,罗夜假装没看到他,他也不生气,转头又在另一个角落出现。可是他从没出现在大楼里,或许因为罗夜之前从没有让他上来过的原因。但在其他角落,他们共同经过的角落,俞暮栩栩如生地,充满耐心地等着他。
罗夜在一个又一个早晨醒过来,最后一个早晨,他清楚地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凹进去,眼下是乌青的,胡茬被剔得干干净净,愈发显出下巴刀锋般的线条。他抿了抿嘴唇,现在会更像他的那个弟弟,那个俞暮始终魂牵梦绕的人。他的俞暮,他的宝贝,不仅真的离开了他,甚至连一点影子都不愿意留给他,他以往能够在幻影中,在一重又一重场景里,寻觅到他的身影。但他现在经过治疗,正常了,俞暮便再不来寻他。或许,俞暮死了。而他以往也并不像别人口中说到的,是疯了,只不过是看到俞暮的身影,而身边这些心怀鬼胎的人不愿他们厮守,才想出这些诡计来,将俞暮彻底从自己身边支开。然而,他却有自己的办法,可以更加靠近那个日夜思念的人。想到这里,镜中人朝他微笑,眼中燃起两点黑色的火。
俞暮在袁箬给他安排的小公寓里醒来,天边飘来一朵暗色的乌云。他有些气闷,离开的这些天,他一直龟缩在屋子里,想要出去的时候,袁箬总会找出来各种理由阻拦他。俞暮便也罢了,等之后休息好了,随便找个什么工作也好。逃走以来,他没有特别高兴,甚至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俞暮暗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一边更用力地加餐饭,一边想要彻底地忘记以往的事情。可是反而事与愿违,许多个夜晚,罗夜在梦中叫他,一次又一次覆上来,他也顺势沉下去,一起沉浮颠簸。
俞暮头脑昏了,求着袁箬和他滚到床上去,也没有让事情缓解,好在俞暮试过几次后,俞暮想放弃,跟袁箬说以后还是不要发生关系了,袁箬也同意,也带俞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透风,只是工作的事情上还是拦着他,要他再等等。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俞暮左眼的视力反而越来越好了,现在能看到各个东西模模糊糊的轮廓。于是此时他看到一朵模模糊糊的清晨的乌云,虽然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他的喉头突然一阵发紧,吐出来的东西泛着独特的色彩,闻着腥腥的,俞暮洗了手,把头靠在床上,缓了好久,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一定能忘掉罗夜的,俞暮想。
罗夜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那东西尖而长,仿佛一把剑,他张大嘴巴,然后开始使力,每插进去一寸,就多一个瞬间的俞暮出现在眼前。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俞暮时的场景,那个人像条狗一样靠近他,两只眼睛闪着狂热的光彩。而现在,他是那条狗了。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罗夜最后一次看见俞暮的眼睛,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罗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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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告一段落了,请多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