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2023/9/15 9:32
标签:管闲事
今天星期五,又到周末。不过对我来说,周末和平时是一样的,我每天都在工作,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今天买菜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路边花台的瓷砖松动了,一个尖角大喇喇的向外伸出来。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特别是矮小的孩子,万一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撞到额头,碰到眼睛。
我用力把瓷砖向里面推移过去,好一点,但还是没有把尖角完全隐没。我向前走几步,又看见路灯下面固定基脚的螺丝钉冒了出来。一共就四颗螺丝钉,三颗是伸长出来的,只有一颗是用螺帽固定好的。这也不行啊,在地面上伸这么长的“脚”出来,万一哪个小孩子正好跌倒在这里,磕到头磕到眼睛怎么办?
一回家我马上拨通市长热线,不管怎么说,情况必须通报上去。话务员热情的接待了我,我把这两个安全隐患告诉给她。我听见电脑打字的声音,我的诉求被一五一十的记录在案。挂断电话心情好一点,但又觉得有点失落。为什么失落呢?因为我已经多次打过市长电话反应这些市政问题,可效果并不理想。
比如上一次我反应在菜市场有一个窨井盖裂口。我打完市长热线之后,一个年轻男工作人员给我打来电话:“你说的裂口的窨井盖是不是在聚和苑门口?”我不知道聚和苑在哪里。我只好说:“就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哦!那就是聚和苑门口嘛!好的,你说的那个窨井盖我们看见了,我马上通知下面来换。”
挂断电话我一脸狐疑,他说的那个窨井盖是我看见的那个吗?过一会儿,又一个工作人员打来电话:“你报的窨井盖裂口是吧?”“是啊。”“哦,我是问那里车开的进去不?”“车?开得进去,只是很挤!”挂断电话,我想人家几次给你回复了,这个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可过几天去菜市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裂口的窨井盖还在那里。它龇牙咧嘴的看着我直笑,似乎在说:“你搞不定我的!”他们换的是哪一个窨井盖?难道这附近还有一个裂口的窨井盖吗?我郁闷起来,并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把我的问题反应上去。过一天,一个中年人打来电话:“喂,我是社区的,这里有张工单。是你反应菜市窨井盖裂口了吧?是哪个窨井盖?”“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那个!”“哦!哦!我马上通知他们。”隔天下午,这个中年男人又打电话过来:“你反应的裂口的窨井盖在哪里?”“我说了啊,在菜市鲜菜店门口的那个!”“哦!哦!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他们。感谢你关注市政建设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市民还很少啊。”
挂断电话我一脸懵,是我老年痴呆了,还是社区的大叔老年痴呆了。这个窨井盖的位置我说过好几遍了,怎么还在问。换一个窨井盖本来并不是什么麻烦事,现在各个区都有专门的井盖办,专人专职负责这个事。怎么这个窨井盖就成了钉子户了呢?
我记得十年前,我逛完百佳超市出来,迎面遇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似乎在边走边讨论什么。看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公家人,普通职员和打工仔不会穿得这么堂皇。这群人边走边看,旁边停了一辆白色的大巴车。领导视察是吧?好大的阵仗。这群人走到一个窨井盖面前停住不动了,只见最前面几个大领导蹲下来,指着窨井盖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时候我年轻,喜欢凑个热闹,难得遇见这么大场面,我也要开开眼界。我挤过人群,凑到最里面的一层包围圈,伸头张望。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成都市市长葛红林。他正蹲在窨井盖边上,和旁边的几个中年男人讨论着什么。我一下想到,这不就是成视新闻里面说的,关于设立井盖办的一次调研吗?竟然被我误打误撞的碰到。
葛市长当然不认识我,他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和旁边的几个人说话。我突然很开心,我竟然在路上遇见市长了。可我一介平民,就这么挤在这里也不合适啊。可能最外围站的几个大叔,至少也是处级干部吧?我挤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转身默默走开,并决定珍藏这份好心情。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慕官,一个骑自行车的大爷看见这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没好气的说:“搞不好!你们搞不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骑车走掉。我不知道葛市长听见没有,其实,即使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个骑自行车的大爷一看就是个底层工人,你难道还能把红头文件拿出来给他科普科普?不管用的,别人不吃这一套。
和葛市长的偶遇算是奇缘了,毕竟,在街上遇见电视里常露面的大领导机率并不高。其实,对葛红林市长我印象还是不错的。葛市长比较务实,也比较正派,不是那种花架子,人来疯。但我觉得葛市长可能属于实干派的领导,在政治上他进步的空间不大。要想更上一层楼,非得有点虚的东西,这虚的东西说来学问就大了去了。
我担忧的是骑车大爷的一句气话会变成一句咒语“你们搞不好的!”,所以菜市的那个窨井盖一个多月了还张着口向我示威。葛市长当然已经离开成都好久,现在的王市长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风格。我只希望骑车大爷的的气话会被一阵东北风呼一下刮走,然后全成都的窨井盖都整整齐齐的各安其道。葛市长设立的井盖办千万不要变成一个摆设哟,领导们还是要接力奋发,久久为功。
其实,无论是井盖也好,花台的瓷砖也好,螺钉也好,都是一种公共设施。而建设维护这种公共设施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要根本性的解决这些毛细问题,还是需要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有足够的人力来维护了,有能够更新换代的设备了,这些毛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所以,还得要有钱,您说是不是?
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2023/9/15 12:02
标签:韩国大使
和平集团的董事长林怡如最近烦心事不少,她和韩国大钟集团的一个合作项目陷入了僵局。大钟集团决定派一个考察团来和平集团实地考察,以最终决定是否和和平集团合作。可现在接待这个考察团的人选还没有着落。如果自己亲自接待,虽然有诚意,但难免被韩国人小看。如果是要总经理唐风来接待,可唐风现在又在住院。想来想去,林怡如想到一个人,公司财务部的总监李红。
李红虽然是财务部的总监,但人长得漂亮,为人处世都很拿得出手。派她去接待韩国人,不仅资格够了,关键绝对能把韩国人糊弄住。想到李红的漂亮脸蛋和苗条身材,林怡如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她立即按响通讯铃,叫秘书去把李红叫过来。啪一下,门打开。李红妖妖娆娆的走进来:“董事长,你叫我?”
林怡如示意李红坐下,然后对她说:“公司和大钟集团的合作项目你是知道的,韩国那边马上要派一个考察团来,你负责接待下。”李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董事长,公司有公关部的那些大美女,怎么会叫我去接待,我是财务部的啊!”林怡如神秘的笑笑:“公关部的资格不够,这次韩国方面领头的是大钟集团的营销总监,我们这边需要派一个对等的员工。冷眼选了半天,就你是个尖,所以派你去,你不要辜负公司的信任哦。”
李红无奈的点点头:“董事长,你答应的我女儿读国际学校的事…”林怡如做个手势:“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办好,读国际学校不成问题。”林怡如突然凑过来对着李红说:“你知道公关部的原则吧,卖色不卖身,你好自为之。”李红的脸刷一下红了。
这次大钟集团派来的营销总监叫李世洙,年纪不大,40来岁。韩国人吃得清淡,保养得好,看着小伙子一样。李世洙来过中国多次,中文也马马虎虎能说几句,算半个中国通。这次他是受大钟集团董事长林贤俊的指派,来实地考察和平集团的。其实,大钟集团内部已经决定和和平集团合作,但这个口风不能露,所以反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派个考察团过来,表示自己和和平集团的合作是可有可无的。
李世洙对集团的这个底牌当然一清二楚,所以他这次来其实很轻松,考察只是走过场,相当于旅游一圈。回去写个报告:和平集团一切ok,就算完成任务。而现在李世洙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韩亚航空直飞成都的班机上,等着他的是不知道第几次中国之行。
李红早早赶到天府国际机场,韩亚航空的飞机是晚上6点到。现在时间还早,李红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拿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翻着。李红研究生毕业,英语8级,接待外国人,对她不是难事。但她早就听说韩国人既色又悭吝,何况这次又是自己公司有求于人。对能不能接待好李世洙,李红心里也没底。
正在李红百无聊赖等飞机的时候,机场广播突然播报:“由于天气原因,韩亚航空首尔仁川机场起飞的1231号航班改到双流机场降落。”李红大吃一惊,一看时间已经5点半。她马上拿出手机通知司机:“立即过来送我去双流机场,我在2号航站楼!”
李世洙和他的考察团到达双流机场的时候,一个漂亮的红衣女子手上拿一个写着韩文:“热烈欢迎韩国大钟集团李世洙先生一行”的牌子,已经等在出口处。李世洙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红衣服的大美女,几步走过去:“你是和平集团的李红小姐?”红衣美女说:“我叫郑红,是公司派我来接待各位的。请跟我来。”
郑红带着一帮韩国人直奔成都最高档的森江宾馆,等把韩国人安顿好。郑红说:“李世洙先生,晚上我们公司安排了欢迎晚宴,请您务必参加。”李世洙通过翻译答应了。郑红突然转过头对李世洙神秘的笑了一下,两只眼睛发出幽怨而又含情脉脉的目光。李世洙一下慌了神,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这位郑红小姐简直是人间尤物啊,李世洙干咳两声,心里活动起来。如果是一次正式的商务考察,李世洙不敢打什么歪心思。但这次考察只是装个样子,如果有一次艳遇,那简直太美好了。
晚宴安排在芙蓉厅,“和平集团”的总经理也到了,伸出手和韩国考察团一一握手。李世洙早就意乱情迷,东瞧西望的找郑红小姐,却始终没有看见。酒过三巡,李世洙微醺着回到客房,正躺在沙发上醒酒,突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李世洙隔着窗帘一看,又惊又喜,窗帘那面映出郑红让人血脉喷张的魔鬼曲线。
李世洙的酒醒了一般,他用不标准的中文颤颤巍巍说:“郑红小姐,你,你在做什么?”郑红小姐没有答话,顷刻窗帘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李世洙心跳加速,血涌上脑门。走过去就要握郑红小姐的手。“李世洙先生!你在做什么!”宾馆的客房门突然打开,李红站在门口,正怒目看着里面。
李世洙吓得失了魂,结结巴巴说:“我,这个郑红小姐…你是谁?”李红大声说:“我是和平接团负责接待你的李红,这个郑红小姐是个假冒的!”李世洙的中文虽然一般般,但连蒙带猜他还是听懂了。李世洙突然正色对浴室内的郑红小姐怒吼:“你是谁?”却没有回答。
李世洙拉开窗帘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郑红小姐已经不知去向。李红走过来说:“这是家黑店,快走。等会天龙集团的打手来了就走不掉了。”说着就拉李世洙走。李世洙嚷嚷道:“李红小姐,误会误会!”李红没好气的说:“误会?”她一把把窗帘拉到尽头:“你看见了吗?”原来窗帘尽头的莲蓬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小摄像头。
李世洙大怒:“谁!谁做的?”李红说:“是天龙集团,快走。他们的打手要来了。”李红拉着李世洙刚走出客房门口,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李红灵机一动,拉着李世洙躲进一旁的清洁间。外面传来天龙集团打手的声音:“把和平集团派来的奸细给我打死!”李红轻声对李世洙说:“听见没有,要打死我呢。”
李世洙闻到李红身上散发的幽香,已经心猿意马:“李红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李红把两套清洁工的工作服拿过来递给李世洙:“穿上,我们化妆逃出去。”李世洙说:“我们报警吧。”李红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报警,天龙集团手眼通天,一报警,最先知道的就是他们。”
两个人换好清洁工的工服,推着一辆工具车就往外走。刚走到拐角,就遇见天龙集团的打手。打手们正挨个搜查房间,闹得沸反盈天,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到下面大厅的时候,打手突然反应过来:“抓住他们,那两个人!”李世洙一把把李红扯进大厅。大厅里挂着韩文,原来是韩国大使馆的一场招待会。李世洙灵机一动,走上主席台用韩文大声说:“请注意各位,有一个反韩激进组织包围了这里,他们要把我们全部扣为人质!”
在场的韩国人发出一阵惊呼,正在这个时候,天龙集团的打手追了进来。韩国人彻底愤怒了,三三两两把打手围住,相互撕扯起来。李世洙眉毛一挑,拉住李红说:“快走!”李红跟着李世洙往大门外跑。哪知道天龙集团另一帮打手已经守在大门口,两个打手用一个大口袋把李世洙一把笼住,一个猛推就要把李世洙带走。
李红用英语大叫起来:“救命,救命,韩国大使被绑架了!”大厅里的韩国人大半都懂英语。一听大使被绑架了,一涌而出。有的人马上要去开车围堵,有的人打韩国外交部的电话,有的人抄起木棍,板凳朝汽车砸过来。李红指着李世洙说:“大使在这里,大使在这里,快点,他们要绑架大使!”几个韩国男人已经涌进车厢里把李世洙拉了出来。
哪知道李世洙竟然一动不动,像个面口袋一样瘫软在地上。几个韩国男人说:“天啦,大使被打死了!”李红也吓到了,但她一不做二不休,用英语高喊:“犯罪分子把韩国大使打死了!一个都不能把他们放跑!”大厅里本来还有几十个韩国人,都一起涌出来把天龙集团的打手团团围住。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宝马车飞奔过来,只见前排坐的林怡如一个招手:“上来!”李红跑到瘫倒在地的李世洙旁边,一把把他扶起来,一起坐到宝马车后座上。可宝马车刚要开动,一辆大卡车已经横挡在他们面前。只见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缓缓从大卡车上下来。
中年男人站在宝马车前面说:“林怡如,想从我龙爷面前把人带走,问问我手底下的几十个弟兄同意不同意啊?”李红说:“这次我们已经惊动了中韩两国的外交部,你龙爷也脱不了干系。”龙爷干笑两声。一个马仔把一部手机递给龙爷:“喂!我是龙应卿,转告外交部部长,就说我说的,有人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揭穿。韩国那边我自然会知会。嗯!就这样。”
李世洙的眼睛突然睁开,李红说:“你没死啊!吓死我了。”李红转头对林怡如说:“林姐,怎么办?”林怡如眼睛一转,对李世洙说:“你继续装死,我不叫你,你不准动!”李世洙心领神会,又躺下去,一动不动。林怡如高声对龙爷说:“龙爷,你把大钟集团的代表打死了,尸体就在我车上。就算你手眼通天,这人命官司,你是吃定了。”
龙爷仰天大笑:“林怡如,我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了,我龙爷手底下什么时候没几条人命官司呢?”龙爷微微叹口气:“今天我们的账该算算了。林怡如,只怕你也要和我打人命官司啰!”李红大声呵斥道:“龙爷,你太猖狂了。林董事长是世贸组织的高级协调员,你不要惹上国际纠纷的好!”
龙爷再次狂笑起来:“国际纠纷?我在国内待腻味了,正想到国际上去走走呢!”说完,龙爷一挥手,几个拿手枪的马仔已经对准宝马车做出射击的姿势。林怡如转头说:“你们俩个不要动,我去会会他。”说完,林怡如大大方方的下车,步履轻盈的走到龙爷不远处:“龙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龙爷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木雕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笑:“林董,还是这么漂亮。”林怡如说:“龙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论在官场上的关系,我们俩不相上下。马上警备区的胡司令就要来,你说他是向着你呢,还是向着我呢?”龙爷微微点头:“胡司令?林怡如,你手够长啊。”
林怡如说:“在龙爷面前就不说谁的手长了吧?龙爷的手难道就短了吗?”龙爷忽然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天不管谁来,要讲一个理字。你们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拆穿,你们就是理亏。”林怡如眼波流转:“龙爷确实是爱讲理的人,不然为什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啊?”
龙爷忽然抬起头:“林怡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车上的那个韩国人不是韩国大使,你就当场留下一只手。如果他是,那我就留下一只手,你敢不敢打这个赌?”林怡如微虚眼睛说:“好!打赌就打赌,但说好了。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的手,我只要你从此隐退江湖,不问世事。你敢不敢答应?”
龙爷眼睛里泛出一片凶光,半饷说道:“可以!这个赌我打了!那么,怎么证实呢?”林怡如说:“韩国大使馆的官网上有韩国大使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不就清楚啰!”龙爷沉吟一下,对一个马仔说:“马上打电话。”马仔接通电话:“韩国大使吗?我们公司有点业务和您谈,您现在在哪里?在杭州啊?哦,哦。好的好的。回见回见!”
马仔说:“韩国大使在杭州!”龙爷这次不笑了。他突然变得很踌蹴,半饷才说:“对一个女人动刀动枪的不太好吧?我龙爷虽然吃了一辈子刀口上的饭,但削一个女人的胳膊还是第一次呢!林怡如,你真要我破这个例?也罢,也罢。”说着,龙爷拿出一把藏刀,丢到林怡如的脚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红从车上跳下来:“林姐,有什么我来挡!”林怡如朝她吼道:“滚回去!”林怡如直视龙爷的眼睛说:“你还没赢呢!”龙爷饶有兴致的对林怡如说:“你想耍赖?”林怡如拿出手机,拨通韩国大使的电话:“你好,李大使吗?我想你和一个人通个话。”说完,把电话伸到李世洙的嘴巴边。
“阿伯基!”李世洙大喊一声,龙爷的目光变得慌乱起来。林怡如拿过电话说:“李大使,现在有人和我打赌,说你儿子不是韩国大使,所以要卸我的胳膊。那么我现在问问你,李世洙是韩国大使吗?”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李世洙就是韩国大使,我证实!”
龙爷突然暴跳如雷:“骗局,一切都是骗局!林怡如,你挽了个圈套给我钻!”马仔上来说:“打死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林怡如清清喉咙:“愿赌服输,龙爷,你也是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不守江湖规矩,三刀六洞你懂的。”马仔说:“和他们废话什么,一枪崩了!”
龙爷突然反手一个耳光,扇在马仔脸上:“滚!”龙爷点点头:“林怡如,你赢了。”说完,龙爷朝林怡如走过去。李红大叫:“林姐小心!”林怡如巍然不动。龙爷从地上捡起藏刀,长叹一声,利刃入鞘。回转身,已是老泪纵横。林怡如柔声说道:“龙爷,江湖儿女讲究一个义气。我敬重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才和你打赌,如果你是那种宵小之辈,这个赌我是不会打的。”
龙爷抬头望天:“苍天啊!我龙应卿就此隐退,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说完,把藏刀狠狠丢到路边的沟渠里。林怡如点点头:“龙爷,你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善后,你可以放心。”龙爷不再看林怡如,头也不回的跳上大卡车。一阵轰鸣声中,大卡车扬起漫天灰尘,飞驰而去。
李红使劲拍拍李世洙:“起来啦!还睡大觉啊!孩子上学快迟到啦”李世洙揉揉眼睛:“说好一人送一天的,今天该你去送孩子上学。”李红说:“单位有事,我要去加班。好啦,下次我补回来。”说完,李红亲亲李世洙的脸。李世洙并不满足,用手指指嘴唇“这里!”“啪!”李红结结实实给李世洙种了个草莓。“三明治在烤箱里面,你和孩子一人一块!”李世洙说:“又吃三明治啊?我要吃油条!还有豆浆!”
李红说:“你到底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怎么还要吃油条豆浆?”李世洙说:“傻瓜!我早就是中国人啦!”李红用手比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你想死啊!”李世洙说:“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红一下呆住了:“我嫁的到底是哪国人?”李世洙满不在乎的笑笑:“我是地球人!”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2023/9/16 9:49
标签:多难兴邦
上午路过包子店的时候,又看见瘦老头抱着小婴儿坐在店门口。我凑近一看,小婴儿脸上长了好多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宝贝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咧嘴一笑:“可能是蚊子咬的。”蚊子咬的?怎么会咬这么多?我狐疑的走开,边走边心痛这个孩子。
我觉得小孩子都应该受到好的照顾,并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蚊子,蟑螂,臭虫,老鼠和猫猫狗狗都应该离他们远一点。但我无法对昆虫和动物发号施令,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大人把小孩子照顾的仔细一点,用心一点。当然,生存环境的创造不是靠一两个人就可以成功的,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我小的时候,还有那种大家庭。一对夫妻带三四个甚至更多的孩子。哥哥穿过的衣服,弟弟再穿。有的连姐姐穿过的衣服也拿给弟弟穿,一家子破破旧旧的,很不兴旺。这是时代的印记,历史的过往,存在我们记忆中挥之不去。我记得有一首歌里唱到,孩子要吃饼干,爸爸没钱买,所以自己狠狠给自己一拳。就我的记忆来说,这并非虚构,在我小的时候,可能这样买不起饼干的爸爸不止一个二个。
但要创造一个和谐,富裕,文明的社会谈何容易?人类有太多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己给自己制造的陷阱,掉进去还浑然不觉,自以为得计,比如多年前的文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个文革场景就是,李老二深更半夜敲开王鑫家的大门,气喘吁吁又意气风发的说:“最高指示!运动啦!又要运动啦!”
边说边塞给王鑫半张报纸,只见上面写着:“最高指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王鑫摸摸自己的脖子,颤声说:“我们没事吧?”李老二得意的说:“我们这样的上等人怎么会有事,那些瘪三混混事就大了!”王鑫想想,到底不放心,把报纸拿到煤油灯下仔细阅读,突然一脸绝望的抬头对李老二说:“上面说最该被打倒的就是混到领导阶级的走资派。”李老二眼睛都睁大了,然后也摸摸自己的脖子,发出“吓”的一声,好像被捕鼠夹夹住的老鼠说出的最后一句遗言。
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文革只是一场游戏,甚至只是一场骗局。但我后来的经历告诉我即使是游戏也有不好玩的一面,即使是骗局也是假中有真。所以,文革这种恶劣的游戏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舒展。它更像是一个魔鬼的恶作剧,所谓恶作剧就是即便不要你的命,也要吓你一身冷汗。然后魔鬼再摸摸自己的下巴:“我说过不要你的命吗?”
文革结束的时候,全国的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想那个时候穷困潦倒的爸爸多得是,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的小孩子大街小巷乱窜。那个时候的中国更像是个神的弃儿:你自甘堕落,神也嫌弃你。但我们真的是自甘堕落吗?我们不是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人人平等的,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乌托邦吗?我们何罪之有?我们哪里错了?
神闭上眼睛,不发一语。魔鬼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笑着,好像在嘲弄这些凡俗的傻瓜。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旧中国大烟娼妓,卖儿卖女,黄泛区,不发一颗子弹丢掉东三省,难道还是对的?我们土改,打倒地主,抓汉奸反革命难道反而不对?真理的标准在哪里?正义就这么容易被颠倒吗?
我们去文殊院问观音菩萨,我们哪里错了?观音菩萨说你们走错了地方,我是千手观音,你们应该去大慈寺问问黑木观音。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来到大慈寺问黑木观音,黑木观音一脸嫌弃的说:“我的好政策到你们那里全变味了,你们还来问我!”我们战战兢兢的说:“以后还会有文革吗?”黑木观音斩钉截铁的说:“有!还多着呢!我这里预案都写到3000年后了!”
啪一下,我们吓得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黑木观音柔声说:“哭什么!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姑妈蝎蝎螫螫的跑到我家来说;“你们不要在外面多嘴多舌哟,中国的事说不清楚的!”妈妈说:“现在没事了,现在不管这些了。”姑妈意味深长的说:“没事了?没那么简单呢!”我在一旁看见姑妈神秘的表情,想到大慈寺请示黑木观音那一次,姑妈是不是也去了的?
或者说我们的文化是不是注定和文革这一类暴力革命牵连在一起,不可分开。这个问题很复杂,一言一语难以说请。就好像隔壁的小东老被爸爸打,为什么小东就老被打呢?是小东不乖,还是小东爸爸太暴躁,还是小东妈妈不作为,谁也说不清楚,唯一明确的事实就是小东还在被打。所谓人类社会其实很荒谬,很多事情真的一言难尽。
我想有一个真正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当文革开始,我们应该怎么样做以尽量减少灾害,并做出怎样的一种努力以尽早结束文革。既然蚊子始终存在,始终要咬人,那么可不可以找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来帮我们度过蚊子猖獗的季节。到下一个冬天到来的时候,蚊子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谁也抗不住大自然的规律。这样想我觉得比去祈求黑木观音来得更实际更有意义。
知道了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当小东下次再被打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动声色的在他家窗户外面干咳几声,这叫舆论干预,有的时候效果是挺好的。有人开始和我较劲的问:“你说中国还有文革,那什么时候文革再临?”我学着黑木观音目空一切的神态默默自语:“不可说,不可说,到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灾难不可避免,但防灾的措施却可以趋于完善。被打是必然,但能不能找点由头让殴打尽快结束?波尔布特在柬埔寨大开杀戒,把一个东方小巴黎变成人间地狱,据说全国少了三分之一人口,骇人听闻。波尔布特是怎么滚蛋的?并不是柬埔寨人民自发的反抗,有的时候,人民会被一种思潮所蒙蔽,而变得盲目且愚蠢。波尔布特是被越南人赶下台的!也就是说当小东被打的时候,可能真的需要一点外力的干预。
不要把这种外力的干预全部想成是坏的,是恶毒的,其实往往并非如此。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敲开古老中国的大门,带来纺织厂,大轮船,小汽车,电话电报,留洋学生,京张铁路,维新变法,洋务运动。没有战争,可能中国人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搞小农经济,靠天吃饭呢。很多时候,新制度新技术新思潮新鲜玩意就是靠战争这种粗暴的方式输入到落后国家,进而改天换地。
一想到外国入侵就觉得民族感情受到伤害其实是一种狭隘的民族观,真的有大人类观,就要看战争和入侵是不是带来了好的结果,是不是推动了历史的进步。如果一次,甚至是两次,三次战争过后,我们的国家摆脱了文革,摆脱了黑木观音的预案,那么这种战争是不是还是值得的,甚至是必须有的?也就是说,我们和神做了一次交易,我们用自己的小苦难,换来了大幸福。这笔生意怎么想都划算,怎么想都愉快。
战争结束文革,然后我们迎来蓝天白云,秋日暖阳。我们把魔鬼的恶作剧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然后我们在一个金秋的午后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小东一边舔糖饼,一边放风筝。这个人间是不是还是好的,还是值得留恋的,还是值得我们修炼100年之后再来一趟的。
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追寻幸福吗?不幸福,为什么活着?难道活着是为了受罪?难道活着是为了吃苦?活,就要活得高兴;活,就要活得畅快。于是,我们在一个淡倦的上午,再次溜到文殊院。我们跪在千手观音座下,请示神:“菩萨,你赞同我们的幸福计划吗?你还要我们去问黑木观音吗?”
神明无语,但神龛前的袅袅佛烟似乎在说:“去吧,我心无碍。”然后我再顺走神龛前供奉的一颗花生,这颗花生很甜很甜。如果观音菩萨不高兴的话,会给我这么甜的一颗花生吗?我得到了神明的指示,我知道了千手观音的心愿。在回来的路上,我想我们总会幸福的,我们总会活出个人样的,因为神已经许诺,神已经首肯。
明天我还会遇见瘦老头和那个招蚊子的小婴儿吗?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让我们整个社会变得更好,更文明,更富裕。那么花露水会有的,蚊帐也会有的,冬天到来的时候,小婴儿一样可以笑逐颜开,因为蚊子已经远去,炎热的夏天已经结束。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人生获得一种特别的意义,这个意义就在于我们用我们的幸福计划,代替了黑木观音的3000年预案。
黑木观音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我们的幸福计划和她的安排有某种内在的契合。所以下次我再去大慈寺的时候,一定给她磕三个响头:神啊,祝福我,祝福我们这个国家,我向你致以生命永续的敬意。在您的关照下,我们一定可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2023/9/16 12:57
标签:汶川大地震
我正坐在华西医院门诊楼的过道里面,再过一会儿就到我复诊的时间。眼看就要叫到我的号,突然大楼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地面能感觉到明显的颤动,四周的墙壁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一下呆住,这是怎么了?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保安大叫:“快走快走,地震了!”
我和妈妈快步下楼梯逃生,连病历本都放在就诊台没拿回来。我们一边下楼一边感觉到大楼像生病发抖的病人一样,不住的喘息和摆动。和我们一起往楼下跑的还有很多病人,好在这个时候并非就诊高峰期,否则发生踩踏就可怕了。我们跑出门诊大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护工应该是跑得太急,头都被撞破,鲜血直流。
我和妈妈站在门诊楼前面的空地上,不知道下一步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回去候诊。我清楚的意识到地震了,而且是一次大地震。其实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地震的任何记忆,但我听说过,我在书上看见过。比如我妈妈就告诉我,当年唐山大地震,四川这边也很慌张,民间传说四川也要地震,于是大家都在户外搭地震棚,晚上就睡在地震棚里面。
我完全想不到我也会经历地震,而且是如此猛烈的一次地震。过一会儿,我的主诊医生牛教授也下楼了,他好像和我一样搞不清楚状况,一脸懵。我走过去和牛教授问好,他显然还没有从地震中恢复过来,显得很木讷。我看见牛教授也到了楼下,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复诊,于是向牛教授告别,和妈妈紧紧挨在一起相互扶持着回家。
这个时候,医院的院坝里,还有大街上全部站着人,都是逃出房屋躲地震的,没有人敢涉险回到屋内。我有点讪讪的,本来今天是来复诊,结果遇见大地震,好像老天爷的玩笑一样。我和妈妈在公交站台等了好久,才缓缓开过来一辆公交车,车上站满了乘客,挤得满满当当。
因为地震,很多人就没有干活了,或者在户外玩耍的也想赶快回家去,公交车严重超员。即使是这样,一路上还不断有乘客上车。这个时候大概是下午3点钟,离地震发生不过只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我已经看见有机敏的人挤到红旗连锁里面去买矿泉水。街面上不时有提着大桶矿泉水的人匆匆赶路,似乎在说:你们不准备,我要做准备。早准备早好!
令人不安的是地震发生以后,手机的信号也没有了,大家都和自己的家人联系不上。不能自己报平安,也不能获得亲人是否平安的消息,大家的神情都严肃而焦虑。我站在公交车的车尾处,公交车上的人都说不清楚是哪里地震了,灾难的程度怎么样。因为没有手机信号,大家都被“孤立”起来。
公交车前面一个小伙子掏出一个微型收音机,戴上耳机,开始听广播。这是聪明人,手机信号没有,电视信号没有,广播的信号是一定有的。小伙子听了一会儿,大声说:“是汶川7.8级大地震!”全车厢发出一阵惊叹声,然后又沉默了,因为大家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亲人。
回到家一看,不仅手机信号中断,连电视也没有信号,整个成都陷入一片信息的盲区。爸爸问我们:“感觉到地震了吧!”我反问他:“你就在家里,你没跑?”爸爸满不在乎的说:“没有!懒得跑!”我看爸爸神态自若的样子,觉得还是他有静气。爸爸就是这样,他就信一个理: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
我到我的房间也拿出一个随身听,开始听广播。本地的广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台有信号:“我是孙静,我是孙静,我现在在双林路99号成都广播电视台大门口的临时转播车上。现在向你们播报:成华区未有重大灾情,锦江区未有重大灾情,武侯区未有重大灾情…成都一切安好。武警官兵和医疗救护队正在集结,集结完毕后将立即赶赴震中灾区!”
大概是晚上6,7点钟,手机信号电视信号宽带都恢复了。电视里开始轮番播出地震新闻,妈妈挨个打电话给亲戚,确认他们有没有事,幸运的是我的亲戚中没有一个人在地震中受伤。不过地震的威力还是巨大的,我家客厅吊灯上面的玻璃片全掉了下来,墙体也裂出几道口。
晚上简单吃过晚饭,我就和妈妈出来转悠。说是转悠,其实是探探市面上的情况。路上一家店铺把电视机搬出来放在人行道上,至少围了几十个人在看这台电视机播出的《新闻现场》。我看见雷小雪不断和派出去的记者连线,整个《新闻现场》显得气氛紧张。
大成都笼罩在一种灾难氛围中,大家都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回到家,我守着电视看地震专家洪时中的解说。我看了半天,理解到洪专家的意见是不排除还有大余震的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这个时候,宽带信号是有的,我打开电脑上网。一个qq群里弹出一个网友的话:“我们单位领导说了,还有大余震,大家快出来躲避。”群里叫骂声不断,都说这个网友惑乱军心,发布谣言。网友没好气的说:“是我们单位领导说的,你们爱信不信!”
地震发生的当天晚上,其实很多成都人并没有外出避险,还是住在家里。但第二天就完全不同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电视突然播出市长葛红林的讲话:“市民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生大余震,请今晚大家尽可能不要在户内。”我一个激灵,网友说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我忙打开电脑进群里去,群里也在感慨:“没想到‘谣言’是真的!”
我们一家三口也外出避险,其实就是走出小区看看情况。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过,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是看了新闻,出来躲避的。所有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悠,好像赶庙会一样。说真的,看着街上行人空洞的眼神,我有一种百鬼出行的既视感。好像是一大群梦游的,失掉灵魂的僵尸在街上旋转,旋转,找不到归宿,来不到来路。
妈妈说:“我们回去!没关系的,今晚我睡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我叫你们!”我也觉得这样在街上瞎转悠不是办法,于是一家三口又重新回到屋里。奇怪的是,当天晚上非常平静,并没有发生大余震,只有几次小余震,震级都不大。第二天我到家附近的新华公园去看,乌泱泱的人群,还有横七竖八摆放的床,很多人昨晚就睡在新华公园露天的坝子里。我看见一对老夫妻,睡在一张高低床上。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呼呼大睡,似乎蛮享受。
其实从5月12日大地震发生以来,余震就一直不断,有的时候猛烈些,有的时候轻微些。最开始一有余震大家就往外冲,后来疲了,小余震不跑,大余震才动动腿。电视里24小时轮番播出地震新闻,7,8个地震专家挨个出镜。我看见新闻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自己80岁的老母亲,在地震发生的一刻,朝小区外面跑。看着很感人,人间亲情啊。
就在我们以为不会再有大的余震的时候,几天后的傍晚7点过,突然开始刮起大风,是那种成都少见的大风,把窗玻璃,晒的衣服全刮得左摇右摆。天气看着也十分的阴沉,恰好这时,又发生了一次震感强烈的余震。我们被吓到了,葛市长说的大余震是不是来了?
我们一家三口忙不迭的跑到小区门口,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都是被吓出来的。天公不作美,这时竟然开始下雨,大颗大颗的雨点唰唰落到地面上。我们在一家药房门口站了1个小时,妈妈说:“回去,回去!应该没有事了。”我们又折转回家,好在确实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生大余震,我们黯然的度过了一个黑风黑雨的夜晚。
电视新闻里开始不断报道地震英雄的事,奇怪的是全是些小英雄,大人呢?大人跑哪去了?新闻报道里有可乐男孩,小英雄林浩等等,全是些小孩子。让小孩子当英雄,大人躲一边,这个宣传有点奇怪。伤亡人数不断创新高,新闻里时不时播出谁又不在了,谁又失踪了。医院里全是病号,不是断手就是断腿,看着很惨。
国际救援队也到达了成都,而且是好几个国家的救援队。当时流传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地震被埋,被国际救援队挖出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全是外国人,于是疑惑的说:“地震把我震到外国了?”电视里还报道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埋在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并不能接触到对方,但可以说话。于是,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互鼓励着,相互安慰着,一直到两个人都被救出来。经过生死一晚,两人已经结为莫逆。
几天后,形势慢慢恢复平静,余震的震级也越来越小,但也有反复,偶尔会有一次较猛烈的余震。记得有一天我和妈妈去家乐福买猪蹄,刚选好猪蹄,余震就来了,两个人忙不迭的丢下猪蹄往外面跑。倒是那些营业员一点不慌,一个也没动。地震的时候流传很多预测地震的方法,比如把一个啤酒瓶倒过来放在桌沿上,如果余震来了,啤酒瓶就会掉下来。经过我实测,效果并不好。还有说观察家里的猫猫狗狗,动物会有先兆反应。但很多人又说不管用,家里的猫狗睡得猪一样。
我还听到一个笑话,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当官的,家里收藏了很多古董,这些古董全放在一面巨大的博物架上。512地震的时候,亲戚没有逃命,反而是用手护住这些古董,生怕摔下来一个摔坏了。当然,也有怕死的。比如有的人害怕自己家房屋不结实,跑到社区办公室住了几天的,也有。总之林林总总,众生相很有趣。
令人感动的是512地震牵动了全国人民的心,我记得好像地震第三天中央电视台就办了赈灾晚会。不仅内地明星纷纷登台献艺,连香港,台湾明星都来了。全国各大企业商社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离我家不远的四川省民政厅门口,停了好多辆大巴车,全是全国各地送来的赈灾物资。大批的工人,义工在搬运,储存这些物资。这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
一晃512汶川大地震已经过去15年,很多当年的小孩子都开始上大学,甚至上班。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还有自己的一只脚,但装上假肢的她乐观而坚强,开始学习舞蹈和弹钢琴。我想四川人民正是像这个小女孩一样生命力顽强,所以才能在严酷的自然灾害中越挫越勇,奋发图强。
那么,我们感谢汶川地震,感谢它历练了我们,感谢它考验了我们。因为有汶川地震,所以我们才知道四川人民是打不败,震不垮的。我们脚踏着坚实的土地,我们仰望着蓝色的星空,胜利必定属于四川人民。四川人民将在汶川废墟上建起一座新的伟大的新汶川城。到那一天,我们邀请你们再来四川,再来成都,再来汶川,品一品碧潭飘雪,摆一摆龙门阵,想必又是一番新气象。
汶川安好,成都安好,四川安好,中国安好。
2023年9月16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9/16 19:20
标签:我的儿子
我每天去买菜的时候,都会看见一个瘦老头推个婴儿车在包子店门口徘徊。瘦老头要么是坐在包子店门口逗婴儿车里的一个婴儿玩,要么是推着婴儿车在菜市场里面走来走去。我觉得这对爷孙有点奇怪,因为我每天只看见瘦老头一个人带着婴儿,从来没有见过婴儿的爸爸妈妈,奶奶婆婆。
我在上一篇文章里面曾经写过,我报警说廋老头和包子店“虐待”婴儿。但警察回复我包子店和瘦老头小婴儿并没有关系,瘦老头只是来买包子的。不过,后来我又看见包子店的老板娘抱着婴儿逗他玩,包子店和这两爷孙到底什么关系?我也迷糊了。
今天路过包子店的时候,瘦老头又抱着小婴儿坐在门口。我一下就瞥见小婴儿满脸的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小孩子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笑着说:“可能是蚊子咬的。”我看瘦老头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替孩子有点难受,有蚊子难道不能用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吗?
下次再遇见瘦老头,我要去问问小婴儿的妈妈爸爸在哪里?是不是就是包子店的老板,老板娘。如果不是,难不成是瘦老头独自在带这个可爱的小婴儿?嗯!下次我一定要去问问。
我记得有一次我替小婴儿向瘦老头“发难”的时候,小婴儿咧开嘴就朝我笑了起来,他真的是笑了,笑得很明显。我觉得有意思,那个时候我不过是初次和小婴儿遇见,他为什么就对我开心的笑呢?难不成他已经意识到我是在帮他,所以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表示感谢?
这个小婴儿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可爱,圆滚滚肉嘟嘟的手和脚,看着就很健壮。如果真的是廋老头一个人在带这个小婴儿,他能带好吗?需不需要帮助?小婴儿长大一点的教育怎么办?其实,我还是替小婴儿有点担心,我害怕小婴儿和我一样,是一个身世奇特的人。那么,当他来到人间,他能不能获得足够的爱和保护,关心和照顾?
冥冥中是否有一种特别的缘分让我和瘦老头小婴儿相遇,要不,为什么我老是遇见他们呢?如果确实是冥冥中有神的指引,让我和小婴儿相遇,那简直是天赐的缘分。我自己没有孩子,但如果我能抚养教育一个小孩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或者说小婴儿真如我所想,是和我一样的人。那我们两片孤单的叶子,也就理所应当的聚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人间的严冬和酷暑。
两个孤单的灵魂,因为某种暗中的牵念,而走到一起。人间的所有故事是不是都是这么发生的?但是小婴儿能接受我吗?接受我这个40多岁的精神病人。要是他再大一点就好了,我就可以教他识字,他认了字,我就把我写的文章拿给他看。不管我写的好不好,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前人的经历和思考。他看了,喜欢或者不喜欢,没关系。至少他知道了我,他了解了我。他清楚了这个在他小时候报警替他求援的奇怪中年大叔的所思所想,他知道了这个大叔的喜怒爱憎,这就足够了。
我的人生是奇特的,我相信这么说,大部分人不会有异议。所以,是不是我有个儿子的方式也是奇特的呢?或者说我在大街上偶遇了一个瘦老头带着个小婴儿,我就异想天开的想把小婴儿据为己有?我想我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程度。我想的是,如果真的冥冥中自有神意的话,我可以成为这个小婴儿免费的家庭教师,这就很好很圆满了。
我受过高等教育,还假模假样的自己封自己是作家,是天涯写手,那么我总比瘦老头更懂得教育一点。我的英文不好,但高考英语考个100多分不成问题;我的韩语也不够好,但我通过了韩语四级;我的数学不好,但我曾经考过全班数学第一;我的语文也不怎么好,但我现在却以码字为生,我想我指导一个小孩子写几篇作文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更关键的是,我是个真诚的人。我不会欺骗人,更不会欺骗小孩子。比如我觉得这么做不行,我就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小孩子,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的人生经历不够丰富,但我多少还有点思考。这些思考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敝帚自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为人玄学。我会把我的思考告诉给小孩子,而且我不会要求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只是告诉他我的想法。至于最终的判断,由他自己做出。
我很孤独,我现在除了妈妈之外几乎接触不到其他任何人。但如果有一个孩子走进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将重新燃起曙光。但是,但是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点。这个小婴儿真的是神的礼物吗?是,或者不是,我需要一个答案。我已经40多岁,我再也经不起欺骗和玩耍。
我想我和这个小婴儿可能还真有缘分,不然他为什么老冲我直乐呢?有的小孩子看见我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哇哇大哭,而这个小婴儿看见我却开心的欢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婴儿内心深处其实知道我和他有某种相似的地方。所以看见我就嘲笑我:“老婴儿来啦!”我在他面前原形毕露,而我自己还浑然不觉。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我是喜欢的。我喜欢被他看穿,因为看穿我其实就是理解我,不理解的反而看不穿。
今天晚上我又走到大慈寺,我再次跪倒在黑木观音面前。神啊,赐福我,送我一个孩子。我抚养他,教育他,然后在我衰老以后,我看见他就像看见我自己。别人不理解我,他理解我;别人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别人不待见我,他待见我。这个人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除了教育,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我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人脉,没有三朋四友,没有手可通天。但我不是还有《凯文日记》吗?《凯文日记》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出来的,是我的心血。那么,就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吧!谁要也不给,只送给他。不仅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我还要让他写出比《凯文日记》更好的文字。就好像大仲马最喜欢的作品难道不该是《茶花女》吗?
可以了,可以了。不管这个小婴儿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是谁又怎么样。关键在于,他可能成为我的接班人。那么,我就有义务有责任来抚育他,教育他,把我那点少得可怜的才华和情思都传递给他。《凯文日记》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充满生气,活力和希望。
神啊,赐福我!趁我还未老去,让他赶快到来。他将拯救我的生命,他将带来生活的奇迹和光彩。我的儿子!你真的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