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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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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9日

创建时间:2024/9/9 9:51

标签:驿路明灯

路旁一家小小的时装店门口,站着一个哀怨的姑娘。她可能是这家时装店的店员,因为没有生意,所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店门口看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我们没有对视,仅仅是这样相互一瞥就各自走开了。

但我又确实看见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忧郁而凄迷,就好像她已经经过了很多很多的磨难,而现在的她已经伤了心。可她还这么年轻,她为什么会这么的颓废呢?

是不是时装店的工资太少,让她买不起一件喜欢的连衣裙;是不是生意不兴隆,老板骂骂咧咧;是不是隔壁的三姑又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是不是今年的雨水太少,让她忧虑起老家的庄稼?是不是昨天阿牛哥又跑了12个小时的外卖,使得她担心阿牛哥的身体吃不消?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姑娘。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很忧郁,她很悲伤。这种忧郁,这种悲伤就像一条奔腾的河一样,窸窸窣窣穿过街道,穿过城市,让过往的路人都伤心起来。

姑娘,你为什么这么伤感?难道城市的霓虹灯里没有你的希望,难道林立的高楼上撑不起你的一个小家。我叹口气,轻轻走过姑娘。我想再回头张望她,但到底没有勇气,于是就这么匆匆别过,渐行渐远。

这个城市如此的庞大而嘈杂,像一家巨型木材加工厂。城市里的人或发财,或落魄,或得意,或萧索,都有可能,都很符合逻辑。所以,这个姑娘的忧郁在这个城市里实在算不上是一朵浪花。即便算是浪花,也只能静静的隐于碧波,等待有缘人的会心一阅。

可我们作为人,难道不应该是要活得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哭泣,为什么要悲伤,为什么要顾影自怜,就因为我们没有那么成功,所以就应该一个人在角落里哀怨吗?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摧残我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魔法在困扰我们?我想知道答案,我想找到因果,不然许许多多个时装店的姑娘都会依旧哀伤。而我不愿意她们哀伤,我希望每个人都是活得舒展的,愉快的,一帆风顺的。

那天下午,我走过河边的时候,猛的发觉新开了一家酒吧。这是一家装修风格清新的潮流酒吧,我隐约看见酒吧里的货架上摆满一排排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和精酿生啤。

我忽然有点开心起来,为什么我看见这么一家酒吧会开心呢?因为我觉得酒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懦夫变成勇士,让勇士变成英雄,让英雄变成守护女神的阿罗汉。

所以,看见有那么多的酒,我一下子就乐了。我想象着河边的少男少女们欢呼着饮下一瓶法国干红,然后振臂一呼,于是千千万万的少男少女都应和起来,都沸腾起来 ,都高声呐喊起来。

他们一喊,整个城市就猛的刺破了黑暗的结界。魔鬼的脸会变得非常的难看,因为他看见了抗议者。可是没有抗议者,哪里来的女神的微笑。所以魔鬼更生气了,他挥舞着一支镰刀和一把斧头,向少年人的头上砸来。

慢着!魔鬼,你的表演该结束了!女神已经把她的神力赐予了我们,所以我们有无穷的力量和法术来和你对战。当你的镰斧砸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们喊一声:“定”。于是一切都凝固了,你的法力和镰斧也都凝固了。然后我们挥舞着女神的战旗和刀,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再挑到城头,让南来北往的旅客们看看你的真容。

没有一声怒吼,哪来的清平世界;没有一腔热血,哪来的公道人间。当魔鬼的永夜来临,我们没有理由坐视不管,我们要高喊,我们要跳动,我们要战斗,我们要随风狂舞,我们要撼天动地。

那么,让我们来捋一捋,现在真的是魔鬼的永夜了吗?最近三年,中国的经济变得非常的差,商铺关门,旅店歇业,工厂萧条,失业率暴增,连看电影的人都少了。最新的数据表明,2024年暑期的电影票房只相当于2023年的一半。

如果说经济差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政治上的僵化和文化上的钳制简直就令人发指了。比如为什么要修改宪法,怎么就可以领导人终身制。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是邓小平的一大历史贡献,现在怎么就开起了倒车。用个人的权威来破坏民主集中制,这是在犯罪,这是在给中国人民添堵。

还有现在中国的民主制度,真的民主吗?人大政协的那些老爷们真的能为老百姓发声吗?我觉得他们代表不了老百姓,甚至于他们连自己都代表不了。他们只是一个个政治玩偶或者说政治豢养的宠物,他们有可能还不如宠物,猫猫狗狗还有耍脾气的时候呢,他们只会举手表示同意。

更可笑的是那些官老爷们,魔鬼都打到家门口了,官老爷们还稳坐钓鱼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魔鬼占领了电视台,报社,网站,记者站和文学刊物,官老爷们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县政府,市政府,省政府,官老爷们还是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连队,团部,司令部,官老爷们仍然不发一声!

这些官老爷们是吃素长大的兔子吗?可要说他们是兔子,怎么在我们普通老百姓面前又像狼又像虎呢? 搞了半天,官老爷们都是变色龙。看见蚂蚁,他们就是大王。看见大王,他们就是蚂蚁。这种高级的七十二变,一般人还真学不会。

要搞垮一个政府,最先的一步定然是从宣传文化上来做文章,所以魔鬼进攻的第一步就是宣传系统。看看现在中国的电视台演的都是些什么,全是套话,鬼话,黑话。套话是骗你没商量,鬼话是挖坑埋你,黑话是联络暗号: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这样的魔鬼宣传攻势已经持续了不是1年2年了,老爷们呢?秀逗了吗?石化了吗?痴呆了吗?面对老百姓的质问,老爷们作懵懂状。可他们真的懵懂吗,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事实是恰恰相反,老爷们正是魔鬼操控社会的代理人。

所以,搞了半天,就是老爷们自己在作妖。他们自己投降了魔鬼,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想来个过后不认账。好高明的手段,好老辣的政治手法。但老百姓就是傻子,蠢货,13点吗?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不要说魔鬼威势大,根子上的原因还在于老爷们连自己那一点可怜的人格都不要了,都出卖给魔鬼了。连人格都不要了,甘愿当小鬼小妖,还不准人说,这不是反讽社会主义的黑色幽默吗?

几年前,那个时候天涯论坛还在。我看见天涯经济论坛里面有人发帖:“我们进入黑世啦!”我感到迷惑,怎么就进入黑世了呢?第二天,经济论坛就被关闭了。这句:“我们进入黑世了!“成为经济论坛的最后遗言。

为什么要关闭经济论坛,是不是就在于她确实泄露了天机。所以天机就是:“我们进入黑世了!”天机是泄露不得的,一旦说出来,轻则关门封户,重则就要获牢狱之灾。

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真相说不得,一说出来,天兵天将就要来拿你。可这和希特勒的纳粹党有什么区别?那些社区,街道,派出所和盖世太保有什么区别?真有本事,你去“拿“魔鬼啊。可是魔鬼即便现身在天安门广场,你们也不敢去“拿”,因为一“拿”,你们和魔鬼的契约就终结了,你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多年前有一个笑话,说江某某,朱某某和一个小学生一起坐飞机。飞机突然出故障,眼看就要坠毁。几个人只有跳伞逃生,可惜的是飞机上只有两副降落伞。江某某二话不说,背起一个伞包就跳下了飞机。

朱某某惋惜的对小学生说:“还有一副降落伞,你用吧。”小学生摇摇头:“我们俩都有伞用,江爷爷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

这个笑话在当年流传很广,可见当时的社会氛围之宽松。现在你敢说大领导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吗?可能上午这么说,下午你就得去看守所报道了。可是为什么以前就可以开领导人的玩笑,现在就成为说不得了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身正的人不怕影子斜;做贼的人听见蛐蛐叫,都以为是失主来寻找。道理就是这么清楚,没做坏事的人,不怕人议论。正在做坏事的人最怕人说三道四,指名道姓。

理了半天,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大领导自己就是魔鬼的傀儡和奴仆,又怪得了手下什么事呢?手下不也是在揣摩上意吗?“上“本身就是鬼,下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越学越荒诞,越学越邪门了。

经济论坛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立即被封。没过多久,整个天涯论坛都被关闭,中国的舆论场彻底的黑化,宵禁化。身处现在这个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欢乐,没有爱的黑世里面,你们真的快活吗?你们的眼睛里面就没有一丝对神之理想的憧憬吗?

难道我们人类生下来就应该是被魔鬼奴役的吗?难道孩子们一出生就注定终生看不见光明吗?记得在韩国的时候,我晚上睡觉发现卧室天花板上镶着几颗夜光星星。晚上关了灯,黑漆漆的,但还能看见房间里有几颗不屈的星星在默默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所以,韩国人是向往光的啊!哪怕在黑暗的房间里,他们也要制造几颗人为的光源。这种对光的执着和向往,足以令中国人汗颜。我们中国人呢,似乎更适应黑暗,我们的内心深处已经屈服于黑暗大魔王。

小时候去外婆家,外婆住在郊区的小镇,所以常常停电。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外婆家又停电了。整个镇子陷入一片黑暗,连街道上的路灯都熄灭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尽,依靠微弱的光线,还大概能看得出人影。

整个镇子变得阴森起来,好像在镇子里穿梭的人们都是鬼怪幻影。外面好歹还有点光亮,屋子里更黑,整个一个暗房。我和外婆搬了两张小凳子到外面的街道上坐着乘凉,其实是想凭借最后的天空余光,使自己不至于变成瞎子。

又过了一会儿,天终于黑尽了。外婆起身去点燃一盏煤油灯。说是煤油灯,其实是一个玻璃药瓶改制的,药瓶里面灌满煤油,上面插一根灯芯就是煤油灯了。外婆把煤油灯放到五斗橱上,终于让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黑漆漆,阴暗暗的傍晚,人影如鬼魅,鸟雀如精灵,斗火如太阳。小镇上的人们影影绰绰的在黑暗中时隐时现,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外婆的煤油灯倔强的燃烧自己,释放出灿烂的火光。

所以,即便是黑夜来了,即便是黑暗降临了,即便是黑世生产了,还得有点光,还得有一盏外婆的煤油灯。即便没有灯,夜光星星也得贴几颗到天花板上,这才是人的作为,这才是人世的希望。

有一年夏天,我在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晚上8点钟,姨妈带我出门散步。那个时候的龙泉驿和现在的龙泉驿不一样,那个时候到晚上8点钟龙泉驿就全黑了。没有路灯,只有几间店铺零零散散的开着门,发出一丝丝氤氲魅惑的光线。

姨妈带着我走啊走啊,走过一条幽巷又走过一条小街,越走越走进了黑夜的深处。我忽然害怕起来,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没有光。但姨妈坚定的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感觉到一种怕黑的恐惧。

突然,我迎面遇上了鼎!我的小学同班同学!鼎也惊奇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欢喜的靠近他:“你怎么在这里?”鼎笑着说:“我在叔叔家玩呢。”看见鼎的微笑,就好像黑暗中忽然闪出一抹光亮。我一下子不害怕了,我好像一瞬间就找回了对生活的控制感。

鼎说:“kevin ,开学见!”我也笑着对他挥手:“开学见,开学见。”然后我们俩对望一眼,擦肩而过,留给彼此的是明媚的阳光心情。遇见鼎之后,我浑身充满了能量,我觉得我不恐惧了,黑暗打不败我,因为我有鼎!是呀,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有一个相识相知的好朋友,我又还忧郁畏惧什么呢?

人生就是这样,再怎么时运不济,再怎么命运多舛,只要有几个朋友,一下子天也明了,眼也亮了,心里也舒坦了。

中学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叫支的女孩子。支是个十分细腻而温柔的人,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好像春天的花一样,能让我一下子想到春光明媚。我偶尔会借支的挖耳勺来用,支也不嫌弃,只要我借,她都会递给我。用多了我倒不好意思,我怕女孩子嫌脏,只是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学校要求我们男生穿校服,打领带,可我不会打领带啊。没关系,有支呢。支会温温柔柔的站在我的领口下面,为我系领带:“紧不紧?要不再系松一点?”我觉得支很温柔,她像我的妹妹一样可爱。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支离开了我们班。支离开的时候很落寞,似乎有点不合群似的疏离感。只是对我,支仍然是很好的,我们常常在一起开玩笑,吃零食,讲笑话。我猜到支肯定是和女生大姐溜有些不愉快,所以被女生们集体疏远了。我有些微微的难过,就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支离开我们学校后,我给在上海的支写了一封信。我说:“支,我应该算是你男朋友吧?”支回信说:“哈哈哈,你也算是男朋友啊。是朋友,也是男的,但不是男朋友。”我乐得哈哈大笑,我觉得支就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因为支的出现,让我的中学生活,多了一份难得的乐趣和阳光。有支在我旁边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和缓了,一切都可欢可乐了。多年后,我去参加支的结婚典礼。神奇的是,支的结婚典礼竟然就在离我们原来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店里面举行。

我到门口的时候,支高兴极了,她转头对新郎说:“这是我老同学kevin!”然后支温温柔柔的为我点了一支喜烟。支的男朋友是一个帅帅的男孩子,据说也是生意人,看起来和支很配。

现在支自己经营了一家果园,她常常在微信朋友圈里打广告:“葡萄要下架了,抓紧抢购哦!走地鸡出栏三只,要的下单哦!”我没有买过支的商品,但以支的为人,她出售的农产品质量肯定是有保障的。所以,支做了一位都市农人,过上了一种大隐于市的生活。

我觉得有像鼎,像支这样的朋友,就好像黑夜之中燃起了一支火把。火把也许不足以照亮整个暗夜,但她能为黑夜里的人们指明前进的方向。黑夜中的人们看清了方向,就可以无所畏惧的走下去。哪怕前路再黑,再恐怖,但只要我们不断迈步,我们就一定能走出黑夜,走进一片光明的高地。

人活着,即便活成了黑暗中的一粒石子,但也要向往着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能够和嫦娥来一次约会,这才是真正人格健全的人。如果活来活去,活成了妥协的侏儒,黑暗的奴隶,魔鬼的仆人,那才真正不幸。人活着还得有点曲高和寡,形而上学的精神追求。就好像路旁卖哈密瓜的小贩也会在雨季到来的时候,听一首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我们高一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达说:“你们吃不吃蛋糕?隔壁班有个同学家里是开蛋糕房的,我们可以向他们家订。”大家纷纷说好。于是每天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每个学生都可以吃到一块蛋糕,有的时候是葡萄卷,有的时候是奶油小方。

我很感谢达老师,我觉得她是一个真正为学生考虑的老师。但有一次达老师却激怒了我。这一次是这样的,达老师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经意间说了同学明的“坏话”。

明是我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但向天保证,我说明的“坏话”不是因为学习上的竞争,我是确实看不惯明的一些做法。我觉得达老师蔑视了我,她把我的正义感和道德心看成了小肚鸡肠的恶性竞争,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在明的结婚典礼上,我又看见了达老师。我没有叫她的名字,我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达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远远的避开了我。这倒让我有点于心不忍,我不是想和以前的老师算旧账,我只是不经意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想来,我还觉得自己似乎挺对不住达老师的,其实达老师在当班主任的时候,对我非常不错。所以,我只能用文字来表示自己的歉意:达老师,对不起了。

达老师在我们学校的时候,有一件很有名的事。我们隔壁班有一个勇同学,勇同学是个薛蟠似的学生,他到学校来只是混个光景。据说有一次勇同学发神经翻起了课本,他看见数学书上写着3减5,勇同学好奇心大发,满世界问同学:“这减得了么?”

那次,不知道勇同学怎么和达老师发生了冲突,勇同学骂了一句难听的脏话。达老师走过去啪一声甩了勇同学一个耳光,这件事在学校里一下子传开了。达老师女神般的形象在我们学校树立了起来。一个年轻女老师甩了一个流氓似的男学生一个耳光,多带劲,多充满正义感。

但是达老师的女神形象树立起来没多久,她就黯然离开了我们学校。我们问达老师不教书了做什么?达老师说:“我和老公开了一家小复印店,专门复印证件啊,试卷啊什么的。”

我们听了有点忧郁,女神般的达老师竟然只是开一间小复印店的店主。达老师微微有点落寞的说:“你们以为都和你们家里一样,做大生意,当大老板啊?”达老师只当了我们一年班主任,她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觉得达老师是一个有点神奇的人,她似乎可以算作一盏光源。但她这盏光源有点俏皮,有点幽默,有点自带喜感。多年后,我听孙燕姿的《绿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达老师就是一盏绿光啊。所以绿色的光,带来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一下子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命。

睁开眼睛,我发现这个国家已经被黑暗笼罩。我看不见光,也看不见希望。我还没有变成瞎子,但我确实失去了光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怎么仿佛刹那间就进入了暗夜?

我找不到答案,我开始哭泣。然而哭泣不起作用,哭泣只能表示我的软弱。我向往的光呢,我希冀的明媚呢,我渴望的蓝天白云呢?它们都隐藏了起来,找不到踪影,找不到痕迹。

这个夜晚,很长很长,长到好像是一条无边无际的隧道。而我们所有人都挤在一辆老式绿皮火车里面,一路颠簸着,一路豪歌着向未知的远方奔去。可我们要去哪里,我们的终点线在什么地方?我感到一丝忧虑。

请不要忧虑,忧虑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就好像我的生命中有鼎,有支,有达老师一样,光始终是有的,并且还将一直存续下去。既然有光,那么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未来仍然可期,未来依然可盼。

至于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爷们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领导,历史会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女神的威仪和荣光。然后我们所有人聚拢在女神的帐下,听她的号令和安排,于是晨曦就从东边日出的地方缓缓升了起来。

我们看见光了!我们看见云霞了!我们不再是那个瞎了眼的金池长老!我们是火眼金睛的黑神话悟空!那么,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抱怨黑世来临。只要心中有爱,眼中有光,每一天都是新,每一天都是可爱的。

走过路旁那家小小时装店的时候,我看见哀怨的姑娘身旁又多了一个更小的小姑娘。她们俩像两尊塑像一样,每天早上9点钟准时站在时装店门口,和街道上的行人不期而遇。

当秋天的第一束阳光照到她们的面颊上的时候,一切该发生的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就好像日升还有日落,涨潮还有落潮,都会相继而来。在生生不息中,我们人类会迈向更高更远的未来彼岸。

那个未来彼岸,一定是有光的,而且光明万丈,而且金光闪闪。

2024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2024/9/18 13:06

标签:犹大秋语

昨天是中秋节,正好也是《凯文日记》正式写作两周年的纪念日。在2022年的9月17日,我正式在电脑上开始写作《凯文日记》,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十年酷刑中走出来,还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我一直在回忆我那个时候的状态,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是有尊严的,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英雄。面对魔鬼的酷刑,我坚守了做人的底线和对神的向往,我怎么不是个英雄呢?

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很混蛋,我写的文字,简直就是一坨狗屎。我没有守住红色江山,也没有守住神的城池,相反我一面倒的倒向了魔鬼那一边。更可怕的是魔鬼在得计的同时,也开始看不起我这个叛徒了。换句话说,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面对红色前辈,我成了甫志高。面对神,我成了犹大。面对魔鬼,我成了和他做交易的人间贩子。我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和神的期许,变成了一个罪人。你们看看我写的都是什么:请共产党下台,迎回国民党,一味媚外做外邦人的殖民奴隶,建立绿党,成立邪教,甚至还要赶走现在的神灵小叔叔!

共产党是无数革命先辈用红色的热血送上执政台的。国民党是死猫烂耗子一般,被中国人民抛弃的。外邦人打了中国几千年的主意,到如今终于要成功攫取了。绿党是什么?不就是侏儒软骨党吗?还有邪教天鹰教,哪里来的?中国的国教是佛教!没有小叔叔的话,我们还在自相残杀呢,可我现在竟然要把他赶走!

林林种种的事实表明,我已经完全被魔鬼给洗脑了,我成了魔鬼的话事人和传话筒。我把魔鬼都不敢公开表达的他的鬼主意,用我自己的红口白牙说了出来。而魔鬼会表扬我吗?不会的。他会反戈一击,说我是个神的反叛,再把一切的罪恶都加之与我的身上。最后,魔鬼甚至会派几个”正义人”来杀死我,以“屠魔卫道”!

好个屠魔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魔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有那个“道”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就成了不能碰触的礼教大防,三从四德。然而我的置疑是没有作用的,我只会被众人唾弃: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叛!

据说美国曾经拍过一部宗教电影,片名我忘记了,大意是说犹大其实是个好人。这部电影遭到宗教机构的强力抵制,认为是亵渎基督的。但细细想想,却觉得真有可能。如果基督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卫道士,那么对他进行反思甚至是背叛,可能还真是个好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就好像两国交战,如果一个主战派大臣坚持要用无量鲜血无量头颅来打出一个红彤彤的万里江山,这应该值得赞美吗?要知道中国的历史书都是偏左的,都是主张战争的。就好像岳飞,他和金兀术大战多个回合,死伤了多少大宋子民。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战争是不是有意义,或者说是不是值得赞美,这真得打个问号。

老百姓只是要过上平静安定的好生活,并不需要大一统,也不需要四海扬威。怎么这么点微小的诉求,在统治阶级和历史学家眼里就这么卑鄙呢?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精神追求,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老百姓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打仗呢?

不打宋金战争可不可以?让老百姓过几年安生日子行不行?历史给出了一个最绝妙的讽刺答案:当宋国战胜金国后,没过几年,宋国就被蒙古人灭掉了。打来打去,还是做了少数民族的亡国奴。可怜大宋的父老乡亲可曾过过一年的顺心日子?

中国历史书上对这种主张要老百姓过点安心日子的人,统称为投降派。对投降派,中国的历史书历来是大加批判的。就好像至今秦桧和王氏的的跪像还在西湖边上,众人一看到就要吐唾沫的!

但这种被称为”投降主义“的观点有没有合理之处,有没有一种高尚的精神内核?我觉得值得考量。全世界的人类其实都是神的子女,都是一家人。人类的进化最终会造成地球一家的局面。也就是说,在多年后,不再有国家的区别,也不再有民族的区别,只有地球人相互称兄道妹,相亲相爱。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呢?为什么要我们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打仗,抛头颅洒热血呢?我们和和气气的一起走进教堂,做一次弥撒,共同期许神的祝福不好吗?打来打去,流鲜血淌眼泪的不还是我们的真神妈妈吗?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难过呢?

我们恍然大悟,人类进化的根本方向是向右而绝非向左。因为真神妈妈爱我们每一个人类,她不愿意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苦难,所以真神妈妈是向右看齐的。

这么说的话,共产党本来就不对,因为共产党左得厉害;这么说的话攘外必先安内的国民党也没有错,因为只有国民党才能让中国老百姓过上民主自由繁荣的‌‌‎‍‎现‌‎‎‌‍代‍‌‎‍‌生活;这么说的话,外邦人暂时性的统治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会带来先进的管理经验,进步的思想理念和开明的民族性格;这么说的话绿党也不是侏儒软骨党,她只是更多的考虑到了民生;这么说的话天鹰教也不是邪教,因为只有天鹰教才倡导真神妈妈爱每一个地球人,无论你在纽约,还是马达加斯加岛。这么说的话,小叔叔确实应该被赶走,因为小叔叔有时候会去川菜馆点一份毛血旺来解馋。吓!毛血旺!真神妈妈不会喜欢的。

我无意诋毁主战派,就像我无比的尊敬岳飞。但我还是觉得主战派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过多的以自我为中心,他们没有真正去体谅更多的下层普通老百姓的诉求和愿望。主战派是不是高尚的?这应该看高尚的定义。如果以真神妈妈的视角来定义高尚,也许和历史书上的观点并不一致。

魔鬼看见我写的文字,哈哈大笑,他是在笑我蠢。我说的道理其实并不深奥,但和现在的道德礼法是不完全符合的。所以,一般人即便会偶尔一闪念的这么想,但绝对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是犯了忌,说出来就是失了德,谁会像我一样说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不会的,就算他们明明知道面前的是一只鹿,他们也一定会说这是一匹马。这是人性,谁违反了人性,就会被无情的惩罚。

魔鬼看出了我的愚蠢和执拗,所以他说:“既然你要这么说,你就说吧!看以后会不会有两个执金剑的勇士来和你终极对话。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可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我说的是道理,而且是一个符合真神妈妈的观点的道理。我有什么可犹豫,可懊悔的呢?

甚至于,即便是犹大,真的有罪吗?真的是他出卖的耶稣吗?会不会只是一桩误会。就好像耶稣其实早就上了犹太人的黑名单,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犹太人有多恨耶稣,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所以总督问犹太人愿意释放耶稣吗?犹太人才高喊:“不!我们要释放巴拉巴!钉死耶稣!”这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正是因为犹大受到了冤枉,才会上吊以死证清白呢?我觉得历史,或者说宗教史其实有值得商榷的空间。

我写下这些话,魔鬼看见更高兴了:”你是在为自己诡辩,你就是犹大!百分之百!”好吧!那么我就当这个犹大。可如果犹大因为自己的努力,挽救了许许多多的生命,拯救了许许多多美满的家庭,那这个犹大值得当,必须当,应该正大光明的当。

真正值得警惕的恰恰不是犹大,而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这些伪君子从来不说犯忌的话,从来不做不完美的事,但他们最终导演的却是一幕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类悲剧。可怜众人在被伪君子们忽悠了之后,还不得不反过来吹嘘伪君子们的伟大和光荣。这完全是反神的,是神的心底哀伤。

再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内心非常的孤傲。我觉得我就是正义的,我就是正确的,我做的完全对。我甚至会挺直了腰杆走过几个衣衫褴褛的环卫工人,或者建筑工人,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完人。

那个时候的我,无所畏惧,无所顾忌,无所思虑。我活在了自己构建的一个表面华丽的玻璃罩子里,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我甚至会对魔鬼竖中指,吐唾沫,骂脏话。

但现在的我,却感觉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对魔鬼的恐惧,而是对千千万万死去的,活着的,还有将来要到人间走一趟的人类的恐惧。我觉得我并没有完全认识到人类,在我还没有深刻理解到他们的时候,我就自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尚的帽子。

这很可笑,不是吗?什么是沐猴而冠,我不就是沐猴而冠吗?我并没有融汇到人类当中去,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就要代表他们和魔鬼开战了!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最终我发现,魔鬼和人类有一种相生相克的关系。单方面的消灭哪一方面,都是毁神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知道两年前的我有多么幼稚。我在人类面前,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呢。我怎么就敢代表他们呢?我代表得了吗?

四川有几个电视名人是常常露面的。有一个周国志,自称诗王,天天闹着要加入文联。有一个范美忠,人称范跑跑,汶川地震的时候,他扔下一教室学生,自己先跑到操场上去了。还有一个巴蜀笑星廖健,常常唱一首川味浓郁的搞笑歌曲,抛头露脸,招摇过市。

周国志的诗,实在有点不敢恭维,不仅格律不对,也丝毫谈不上有什么优美意象。但周国志却自得其乐的自费出版了诗集,据说还想出售,换点铜钿;范美忠北大毕业,却也看不到学术上有何造就,只是喜欢点评别人:那个于丹,什么都不懂!廖健就更喜剧了,他唱的都是什么啊:你是天上的丁丁猫,我是地上的推屎泡(屎壳郎)!

这些人真是和曲水流觞,和文雅高尚,和阳春白雪丝毫搭不上杠。但他们活得却异常的真实,异常的精彩,普通老百姓还十分的喜欢他们。周国志不偷不抢,一心文学;范美忠不骗不唱高调,真实得可爱;廖健天天在土里爬,他和那些环卫工,建筑工是不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呢?

所以,真实的老百姓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反老百姓就 是活得那么的庸俗,那么的小家碧玉,那么的一步一叩首。千万不要蔑视老百姓的普通生活,正是因为老百姓生活的寻常和普通,才造就了这个世界的万家灯火,人约黄昏,鱼龙共舞。

这么说的话,犹大是不是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呢?他收下三十银币,真的是希图钱财吗?会不会犹大有犹大的苦衷呢?就好像他不懂诗词的格律,也不知道舍己为人,更不明白芭蕾和歌剧,但他还是需要生存。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土里当一只屎壳郎,这有什么好指责的,还指责了上千年!

真的有神性,就知道世人皆平等。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我们各不相扰,我们各安其道。犹大又怎么了?犹大大概率是一个好人!要不然他不会在耶稣被钉死后,自己难过的上吊自杀。真的坏人,会难过得上吊自杀吗?可能拿着三十银币,就移民加拿大当假洋鬼子了。还自杀呢,没欺人子女,辱人父母,就算是还没坏透了!

你们看了两年的《凯文日记》,你们觉得凯文变了吗?变坏了吗?是不是从一个纯情少男,变成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宗教流氓?或者更进一步说,凯文已经成了大坏蛋,成了汉奸,成了出卖耶稣的犹大了!

我满脸大汗的看着你们,想你们给我点意见:凯文是不是已经变得这么的不堪。我自己来评价我自己是不公允的,但你们的评价却是最有价值的,因为你们是第三方,你们是局外人,你们是凯文的读者。

现在魔鬼开始宣传我的变质和堕落,我在魔鬼的语境里面成了一只灰灰暗暗,脏不兮兮的的破碗。可我不是婉君吗,怎么短短的两年时间,我就成了破碗了?魔鬼得意的对我破口大骂:出卖灵魂的假基督!

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基督,怎么我就加冕成假基督了呢?谁给魔鬼的权力,给我扣大帽子,对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我是一个普通公民,而且是一个被魔鬼迫害的受戕害的普通公民。我不是假基督,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基督出现过。

魔鬼现在想方设法要给我扣一顶假基督,犹大的帽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示魔鬼的正义和我的卑鄙。这简直就是混淆黑白!我被魔鬼关在精神病院里,关来关去,关成假基督犹大了!我想连精神病专家可能都会犯迷糊,怎么一个精神病人,哪也没去,就成了邪教的魔神呢?医书上也没这么写过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我熬过了最可怕的酷刑,我经过了最迷乱的思想困惑期。现在我找到了真神妈妈,我知道我的生命来源于她,并且她将来会回到地球来看望我们。那么,我就找到了精神支柱。无论魔鬼再怎么叫嚣和狂吼,我始终是我,初心未改,一心向善。

所以,我不再惧怕魔鬼。哪怕哪一天他宣判我的死刑,我也可以挺直腰身说,我没有做坏事,我做的都是为真神妈妈的子女谋福利的事情。那么,魔鬼再怎么占有话语权,也就无能为力了。

昨天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应当是凉爽的时候了。但今年气温异常的高,到今天,还是很热。连往年应该开花了的桂花,今年都杳无音信。桂花树还光秃秃的,一个嫩芽也没有。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深秋了。深秋时节,是一个萧瑟的时节,天地会呈现出一种肃杀之气。所以‍‌‎古‌‌‍‎代‎‍才常常说秋后问斩,秋后算账之类的话。我不喜欢问斩,也不想找谁算账。我只盼望着深秋的时候,能下一场透雨,把充盈着人间的烦躁和戾气通通冲洗干净。然后我们忘掉假基督,忘掉犹大,我们看向真神妈妈。真神妈妈会在秋末的时候,致我们一封晚来的家信。到那天,才真的是神恩降世呢。

既然神意如此,那么不管我的爸爸是谁,不管我的妈妈是谁,也不管我的兄弟姐妹是谁。我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要像那一只‍‌‎海‎‌棠‍‎‌花一样,开到荼靡,泪尽不败,终闻芬芳。

神啊,赐福我吧!赐福一个背叛者,让人们知道您的世界里面,没有仇恨,只有宽恕。当那场秋雨降下来的时候,我再到雨中和俗世里的人们踏歌共舞一回。雨中的生灵,将会得到神的加持。

《凯文日记》的读者们,两周岁快乐!我在蜀郡之都向你们问候午后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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