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不怪你。

-----正文-----

天光渐亮，申公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身侧光着身子的鹿童，一低头看见自己也一丝不挂，身上还遍布可疑红痕，连忙又把眼睛闭上了，不可置信。

昨晚的一切又在脑海浮现，这居然不是梦。

看着身边的鹿童，想起昨晚的一夜荒唐，申公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鹿童。也不敢看着他这张脸，越看心里越是愧疚。于是翻过身去，背对着鹿童。

这不翻身不要紧。一翻身，腰腿和某处的异样都一齐发作了起来，无不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别想抵赖。

申公豹翻身的动作极其缓慢，轻轻翻过去。然而即便是这样小的动静，环在师叔腰上的手还是下意识把师叔往怀里揽。

随即脑子察觉到了不对劲，鹿童睁开双眼。只见师叔半背对着自己，刚刚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刚刚只是睡梦中翻了个身一样，假装自己没有醒来。

师叔这一番举动尽数落入鹿童眼中，他心知师叔这是不好意思面对，心里是又委屈又好笑。索性也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看看师叔到底想干嘛。反正师叔也没看到，他就放缓呼吸，开始“守株待兔”。

两个人躺在一起，看似都睡着，实则都按捺住性子，等待着各自的时机。在耐心这方面，鹿童一向是不及师叔的，但这一次却是师叔先忍不住了。

大抵是鹿童装睡技术炉火纯青，加之师叔刚刚半背对着他也没看到，竟然真让师叔以为他还睡着。申公豹掀开锦被的一个小角，预备下床取套衣服来穿上。

但但他从鹿童怀里钻出来，在床上坐起的一瞬间，下面被压到，痛感就像是才复苏一般，立刻将他淹没。

申公豹没忍住，轻轻的“嘶”了一声。

那绝对是极轻的一声，可担心让鹿童再也装睡装不下去了，“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师叔！怎么了？哪里疼？”

“……”

此刻申公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看鹿童一下子就坐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鹿童其实早就醒了。本想把衣服穿上，好歹留点老脸。但现在看来，脸面这个东西，是再也不会有了。

鹿童一下子翻坐到申公豹身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快要碰到时收回了手，唯恐把师叔弄疼。申公豹忍着疼不出声，鹿童心里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终于，等申公豹缓了过来，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没…没事……”

“……”说完这句，申公豹又沉默了。那嗓音嘶哑的不像样子，是什么原因也不用多说。申公豹此时只觉得脸已经丢尽了：自己竟然昏了头，也不拒绝了他去！就趁他受伤神志不清，就这么顺着他……

饶是知道鹿童对自己的心思，也明白自己对鹿童的心思了，就那么情难自抑不能制止吗？自己往日的理智都去了哪里？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申公豹是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昨日为什么就不受控制了呢？想着想着，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鹿童就已经在他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先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申公豹闻言一惊，就听鹿童低着头接着道：“弟子昨夜鬼迷心窍，任性妄为，对师叔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请师叔责罚。不论如何，弟子都认。只求……”

鹿童抬起头，眼中含泪看着师叔。申公豹心头一颤，被那眼神击中，下意识问道：“只求…什么？”

鹿童伸手抓住师叔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只求师叔垂怜，不要抛下弟子……”

鹿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申公豹本以为是自己不受控制，趁人之危。却不曾想，鹿童也是不知为何被激起的欲望。虽说受到外物影响，但确实也是他想要的。

但鹿童大胆，还想顺水推舟试一试师叔的态度。见师叔很快就不再反抗，鹿童喜上心头。接着便一鼓作气，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可如今看师叔的态度，只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弄巧成拙了，心里顿时乱成一团。他别的都不怕，只怕师叔从此不愿再见他，只怕师叔又要将他抛下。

可没想到的是，师叔从床上撑着下来，双手扶上他的胳膊，叫他起来。鹿童说什么也肯不起，只觉得师叔就要赶自己走了。想着想着，眼泪就又要落下来。

申公豹本也是情愿的，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哪里有怪他的意思？自己这般反应，反倒吓着他，叫他患得患失起来，因此心里又愈发愧疚。见他这般，心里更是化作一池春水。

“你起来……”

“弟子不起，只求师叔原谅……”

“我…没有…怪你……”但不管申公豹这么说，鹿童就是不信，就是不肯起来。申公豹没了法子，一咬牙蹲了下来，单膝半跪在地，双手捧起鹿童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

这吻轻浅，一触即分。鹿童彻底傻眼了，只见师叔碰着他的脸，神情认真道：“我自愿，不怪你。你爱我……我…我也一样……”

眼前的一切太梦幻，鹿童简直不敢自己的眼睛。他红着眼颤抖着出声，双手锢住申公豹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申公豹看着鹿童的眼睛，没有一丝回避，一字一顿道：“我也…爱你。”

……

申公豹打开香炉，鹿童也跟着凑上来，在闻到那药香味的一瞬间，找到了“罪魁祸首”——鹿童给他的“安神香”。

在察觉到师叔看向自己的时候，鹿童连连摆手否认：“不是我！我给师叔的绝对是安神香！”鹿童转念一想，连忙道：“这个是青鸟大人从老君那儿拿回来的，肯定是她！”

因此当青鸟再次降临昆仑山的时候，鹿童和申公豹将她拦了下来。被问到“合欢香”时，青鸟先是否认：“我可以对着天尊发誓，真的是从老君那带回来的安神香，绝对不是什么合欢香。”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打量着眼前这两人。看看申公豹，又看看鹿童。鹿童一手扶着申公豹的胳膊，一手下意识护着申公豹的腰，两人好不亲密。

青鸟顿时恍然大悟，嘴角根本压不住，明知故问道：“哎呀！可能是我不小心混进去了一颗吧！是谁误用了吗？我还是给他道个歉吧！ ”

申公豹不说话，看了一眼鹿童。鹿童心领神会，故作大度道：“算了没事了。不耽误您时间了，您还是快些忙去吧。”

青鸟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吃到了新鲜的“瓜”，心满意足之后，也不再追问下去。等鹿童想起什么来的时候，她早已没影了。

“坏了！她要是说出去怎么办！青鸟大人的嘴最快了！青鸟大人！你等等！”鹿童赶忙追了出去，申公豹留在原地，看着鹿童飞远，也只能无奈的笑着。

——·—·—·—·——

【太清仙境】【数月前】

老君正帮月老炼着合欢香，炼制许久后，终于出炉了。想着先看看效果如何，便从那些新出炉的合欢香里取出来了一颗。

此时童子来报，青鸟大人前来送信了。老君连忙放下手中的合欢香，起身迎接。然而老君没注意到自己放错了地方，放到了给自己练的安神香里。

青鸟进来就闻到了药香，一边掏信一边唠了起来：“老君这又是练的什么啦？”

老君摸了摸胡子，笑道：“新练了些安神香，还办月老练了……”想起月老叫自己千万替他保密的事。

“这要是让天尊知道我靠这些外挂凑业绩，我还怎么干的下去啊！”

于是老君话头一转，并不说自己帮月老练了合欢香的事情。“……也练了一些。”说完感叹自己真是嘴牢。

青鸟一听：“安神香？好用不啦？好用给我拿一点行不？我认识的一个小娃儿哦，一天天是要睡不着就要爬起来写信，我都快背不动了……”

老君大方的一挥袍袖：“来拿吧，我这还多着呢。”

青鸟把月老给老君的信递给他，嘴上说着真的嘛谢谢，手下却是一点不留情，拿了不少。那被放在最上面的合欢香就这么混在安神香里，被青鸟带回去给了鹿童。

后来嘛……

咳咳，你懂的……

-----

青鸟：呀！磕到真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