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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指扣着烟嘴磕了磕,烟灰扑簌簌落满琉璃色烟缸。骆万程举起烟杆,立马有人过来为他点上一支烟。

双腿搭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骆万程往后抬了抬头,唤道:“老于。”

“骆爷。”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恭恭敬敬应道。

“老大老二最近怎么这么太平?”抽了一口烟,骆万程眯起眼睛喟叹一句“还是老式烟杆好。”

“毕竟才做了那样的事,还是得安生几天的,再说了,不还得重新谋划吗?也许是在伺机而动罢。”老于笑着,干瘪的脸上皱纹打着堆。

“不知道该说他们年轻还是蠢,混了几十年还是不懂得一个道理。我这把老骨头没办法跟他们硬磕了,要是老幺死了还好,老幺不死我也不好办啊。”

“论实力的话,可不就只有那么一个人选吗?”老于靠近了些,说话声音陡然变小。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老幺那个人,骨头可硬,把义字看得太重,又是最爱憎分明的一个。他不记得还好,只怕他记得,心里一直是恨着我的。我要是让他当上帮会的老大,只怕他……”骆万程没有再说下去,砸吧了两口烟之后吐出浓厚的雾。

老于重新沏了一杯热茶,端到骆万程面前,“可另外两个算计心太重,徒有尔虞我诈的心思,差点血性。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孩子了,要说是火候不到也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我才说不好办呐!”

“骆爷不必过于心焦,时日还长,且看看他们如何造作吧。您还能稳坐几十年呢。”

“你可别打趣我这个人老人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是最清楚的,几年还是没有问题,几十年那就是天方夜谭……”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骆万程,他朝老于挥挥手,站起来抖掉烟灰。老于开了门,Mary提着包扭着臀走进来,扑进骆万程怀里,嗲声嗲气地喊:“爹地。”

骆万程在Mary胸/上揉了一把,“小骚货,想死你爹我了。”

“哎哟,我最近可都忙死了!天天被那俩兄弟拉着喝酒,完了还要听他们发牢骚,明明是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偏偏要装作亲密无间的样子可真是恶心死人了!都是你嘛!硬要让我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Mary整个钻进骆万程怀里,捶着他的胸口,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骆万程开怀地笑起来,撩开人衣服一通乱摸,眯着眼乐道:“哈哈哈,你可没少捞着好处吧。虽然老二最终没能除掉老幺,但你也是坑了人不少钱的。”

对他们之间的事骆万程了如指掌,Mary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继续撒娇:“爹地怎么这么说人家!我可是很伤心!你就是偏心,让小妹出国留学,总是给小妹最好的,我这算什么!”

“我给你买了几辆跑车几套房,给你投股上千万还不够?姑娘家家这么贪心做什么!”语气骤然变冷,骆万程推开Mary,“以后别再做多余的事,你可得记好了,你是帮我做事的,不是帮别人。”

“老幺命硬,老天不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那我也不能再眼睁睁逆天行事,否则只怕会遭报应!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都过去了。你们几个若再想联合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我老头子可是会很生气,而生气的后果我猜你们未必能吃得消。”

潮城接连下了一周的雨,气温降低,湿度增大,放晴后依然能感受到空气中夹杂的大量水汽。

向阳赴约去丘山骑马,半山腰有一条狭窄小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行,下面是陡峭山崖,稍有不慎坠落下去便会直接丧命。

“你是请我来骑马还是请我来生命大冒险的?”看了看一望无底的山崖,向阳朝骆迟千皱眉。

“怎么?怂了?”骆迟千耸耸肩,“我经常走这条道,有几次是骑机车。”

向阳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千哥你!”

骆迟千愣了下,摸摸手中牵着的棕色马,“向老师可要好好跟在我后面哦。”

骑上马开始饶行山腰,向阳紧紧拽着缰绳跟在骆迟千后面。清晰可见的后脑勺圆圆的,才剪过的头发干净利落,头发下面藏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细长伤疤。

骆迟千整个人腰背挺直,黑色的休闲工装服让他看起来年轻又神气。向阳一样很随意,穿了单薄的休闲衬衫,神情专注,骑在身下的白马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无比慎重。

“别紧张。”骆迟千空出右手向后挥了挥,“我尽量走慢一些。”

“没有紧张。”向阳在第一次尝试一件事的时候会高度集中精神,这是他的特点。“我的马很稳,我信它。”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张扬的温柔,骆迟千嗅到了,他莫名觉得心安。好像那句信任同时也是在向他传达。

而如果可以去信任,如果可以得到信任,本身就是一种有所依的幸福。

他情不自禁回头想看看向阳此时的表情,却在回头的一瞬陷入危机。棕色的马蹄被一颗尖锐的石头硌到,重心一歪往左边倒去。

“迟千!”

几声高亢的嘶鸣回荡在山间,随后消失无踪。

向阳眼睁睁看着骆迟千跟着马一起跌下山崖,速度太快,来不及采取任何搭救措施,他的喊声也没有回响。

“喂!迟千!”向阳勒住马后赶紧跳下来,迅速跑到骆迟千跌落的位置,向下呼喊。

“千哥!”

有回声传来,却依然没有回应。他焦急地皱紧眉头,思考几秒,双腿跪下来,趴在崖边上往下探。

下面一片浓雾,根本不见任何踪影。意外往往来得惊心动魄,向阳虽然面容平静,心里早已波澜壮阔。

如果……他不敢想什么如果,咬咬牙,提高分贝继续喊:“迟千!迟千!桌球还没赢我呢!还有下一次的游泳比赛啊!你不能鸽我啊!”

“你要敢鸽我我就敢阉你!”

“迟……”

一双手拨开浓雾出现在向阳眼里,他悬着的心落下,一口气呼出去,嘴角往上提起,向下伸出一只手。

骆迟千嘴里咬着马鞍,一步一步艰难地朝上移动,眼神笃定清明,满脸写着镇定不屈。

碰上骆迟千的手时,向阳欣喜过头,眼眶竟被浓浓雾气打湿。他笑着责备:“能不能带个好头?你快吓死我了!”

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上窄道,骆迟千拿下嘴里的东西,笑道:“福大命大死不了。”

“你叼着马鞍做什么?不觉得吃力?”向阳依然皱着眉,心情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转了好几个弯,现在转到一种莫名的恼火上来。

他觉得骆迟千对待事情的态度太无所谓了,对于自己的生命好像很有把握,而恰恰是这种过度的自信,让向阳觉得不爽。

“我的马,我回去葬了它。”骆迟千眼睫低垂,表情突然阴沉。

这一瞬的悲伤又让向阳觉得心梗,他拍拍骆迟千的肩膀,“坐我前面吧。”

两个人同骑一匹马,矮了一厘米的骆迟千坐在向阳前面,被向阳圈在怀里。气氛有点微妙,两个人都没说话。

行了一段路程,向阳拉缰绳的时候不小心碰上骆迟千的手,打破沉默:“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

“刚刚在下面受了寒气的影响吧。”骆迟千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个手脚冰凉的体质了,温度稍微变冷他便会成为冷血动物。

向阳不解:“可是已经过去好一阵了。”

“那你的手为什么这么暖和?”

“因为我是个强壮的年轻男人啊,火气旺盛。”这本来也不需要解释。

骆迟千转移话题,“刚刚你喊我我都听到了,还说什么敢鸽你你就敢阉我?我要真鸽了你,你铁定不敢阉我。”

“试试?”

“试试就试试!”

……

一条危险的山间羊肠小道上,两个男人同乘一匹马,一边说笑一边聊些有的没的。路程陡然变长,骆迟千渐渐感觉不到冷,身体里的寒被身后的体温一点点融暖驱散。

他在这股温暖中昏昏欲睡,最后竟真的睡着,留向阳一个人走完最后一公里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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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不好,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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