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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Ⅸ

-----正文-----

周六早上,天空阴沉沉的,像恐怖电视剧中主角被困住的噩梦里,浓雾四起,方圆几里看不清来人。

骆迟千早早开了车等在警局门口,银色奔驰被笼进雾里,车窗上蒙了灰一般让人觉得难受。骆迟千下车,穿着单薄T恤靠在车窗边抽烟。

очаровываться里最后一支,骆迟千犹豫半晌才点燃,火焰冲散雨雾,才将将点燃烟的程度就自顾熄灭。

快到夏天了,然而清晨的温度还是低,骆迟千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抽着烟的脸凝重非常。车窗被人摇下,递出来一件外套,随后有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老大穿个外套。”

骆迟千看了人两眼,又看了那咖色外套两眼,没动。车里的青年抓抓耳朵,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儿才穿的,不脏,就是染了些烟味。”

抽走嘴里的烟夹在手里,骆迟千冲人摆摆手,“谢了,你自己个儿穿。”

“我还不知道老大有洁癖。”青年收回衣服在驾驶座笨拙地穿起来。骆迟千听闻这话却不乐意了,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周意。”

“是!老大。”叫周意的青年拉好拉链,挺直腰杆用洪亮的声音应答。

“我没洁癖,就是不想穿,懂?”骆迟千抽了口烟,眼睛望着前面。

雾已经慢慢散开,能够看见警局前面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骆迟千将胳膊伸出窗外,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烟灰便扑簌簌往下落,零零散散,像在下着雪。

“懂!”周意响亮地回答一声,自顾笑起来,憨憨的,配上一张略圆的脸看起来挺可爱。

“待会接了你谢哥之后先找个地儿吃饭。”

“好。”

“找个卖纯正豆浆的地儿,你谢哥他……”骆迟千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个高,走路姿势有模有样,挺有气势,能感觉得到他周遭的空气流速快了几倍,有风。太扎眼了,扔哪都能一眼看到。

“……爱喝豆浆……纯的……”骆迟千盯着人心不在焉,说话断断续续,一边说还一边打开车门往前走了几步。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步子迈得很大,三两步就进了大门消失在骆迟千的视线里。

手里的烟本来还有一小截,可这么一个空当儿早已经燃尽,骆迟千丢了烟头,抓抓头发,转身对周意道:“这警局谁都可以进的么?”

“啊?”周意被问懵了,也不知道骆迟千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道:“应……应该是吧……”

-

“人呢!”向阳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重重一放,扯开嗓子吼起来。

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还充斥着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像进了医院。

“向局长!向老头儿!向老不死……”

“没礼貌!”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呵斥而出,向阳转过身,看到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扯着嘴角随意笑笑,“要不是您夫人以死相逼,我怎么可能来给您送什么爱心早餐。”

一边阴阳怪气说着话一边将布袋子从三层保温饭盒上褪下来,“您夫人交代说让您趁热吃,并让我转告说辛苦了。”向阳将饭盒往向朝铭面前推了推,“您请。”

“向阳。”向朝铭的语气多有无奈,“你不清楚你自己多大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怎么做?”向阳呵呵两声,倒是较起真来了,“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考警察考公务员?找个女人赶紧结婚生子?还是说希望我赶紧死了好?”

“我就直说了,我和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和您夫人也是。能给您送早饭全都是看在您夫人最近身体不好的份上,”向阳叹口气,继续,“当然,我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您自己心知肚明,幼不幼稚成不成熟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妥协。”

“算了,您赶紧吃饭,我还得把饭盒送回去。好人做到底。”向阳摊摊手不再说话,坐到一边开始玩手机,心里却不平静,他讨厌极了一副叛逆小孩子做法的自己,但又无可奈何,说要断绝关系的不是他,被赶出家也不是没有回头替自己求过情。

落到这个地步,他实在也是尽力之后再没办法。

向朝铭坐下囫囵吞枣吃完早饭,擦擦嘴语重心长道:“一年难得见几回,你就别气我了,白蛇被放走已经够我气上三年的了。”

“白蛇?”向阳点手机的手一顿,“又抓住白蛇的人了?”

“是,可是放走了。明明所有证据都坐实了,可……”向朝铭咬咬牙,“可上面的人就他妈不是人!”一拳捶在桌子上,桌面凹下去一块。

“这些黑社会要不惹事还好,一旦惹事我决不姑息!总有一天我会铲除白蛇,抓了骆万程!每个人都休想逃!”

向阳咽了咽口水,想问点什么,又不太想和此时凶神恶煞、决心满满的向局说话,抄了饭盒迅速从办公室走掉。

权力上的勾心斗角,案件上的尔虞我诈,向阳不想参与,他只想安安心心做个老师,混混日子了此残生。就像向朝铭气得失了理智时骂他的:“当个老师废掉一生,成为领着微薄工资碌碌无为的平庸人”。

可他又丝毫不觉得当老师就是没用,就是丢脸。不过,“平庸就好了。”向阳嘴里这么念着,脑子里却想起向朝铭誓死要端掉的白蛇。想起曾经见过的纹身,也想起骆迟千身上的黑蛇。

“白蛇、黑曼巴蛇,黑蛇……”

-

等了接近一个钟头,等的人才从警局大门出来,一眼望到自己熟悉的车牌,撒丫子往前跑。

“慢点!抢屎吃啊?”骆迟千瞪了同样只穿着一件单薄T恤,但满胳膊鞭痕的谢尤骁,为他打开了后座的门。

“抢着来见老大!”谢尤骁气喘吁吁,嘴愣是半天没和上。

“行了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骆迟千来气,还没训斥人呢,对方也不知道有啥可高兴的,一路笑到吃早饭的餐馆。

“我就是开心!见到老大就开心!被老大救了出来开心……”

骆迟千比了个手势,厉声道:“停!”后又瞪人几眼,曲起指关节敲敲桌子,“先别高兴,我他妈还没弄你!吃饭!”

周意被骆迟千这话吓一跳,低下头快速啃馒头,谢尤骁却不惧,一边喝豆浆一边道:“我都受着。”

骆迟千鼻子出气哼了声,“吃饱再送你上路。”

回基地的一路骆迟千都没说话,抄着双手闭目养神。周意开车稳,花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大家见谢尤骁安全回来都高兴得不得了,上前勾肩搭背问这问那,还有要说吃饭庆祝的,吵得骆迟千头疼,怒气上头,喝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

“想活的就识趣点赶紧滚蛋!我收拾完他再来收拾你们!”骆迟千揪住谢尤骁的领口就往禁闭室拖。

禁闭室又小又黑还不通风,散发着一大股霉臭,骆迟千将人往地上一扔,打开一盏昏黄的顶灯,居高临下看着人。

“老大……”谢尤骁这时候才面露惧色,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

“啪——”

骆迟千气极,一巴掌下去自己的心也在颤,他轻易不会出手打人脸,觉得这样做又伤自尊又伤颜值,干不得。但他现在顾不得谢尤骁的尊严和颜值,打完人之后不说话,一把抓伤谢尤骁的领口将人的衣服撕成两半。

一具遍身伤痕的裸体出现在他眼里,意料之中的皮肉苦,骆迟千皱着眉,命令:“转身!”

背上更加惨不忍睹,白蛇的蛇身硬生生被一块红色烙印截断,血液凝固,皮肉堆着一块高高肿起,若是洗干净那些血渍,骆迟千猜肯定能够看见外露的骨头。

拳头握紧,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骆迟千咬咬牙操了一声,正要说什么,谢尤骁打断他道:“老大,没事,我不疼。”

骆迟千站回谢尤骁面前,一拳捶在他胸口,“谁他妈管你痛不痛!你知道若是你出不来白蛇损失有多惨重吗?”

“你就是白蛇的一条狗,谁管你死活了?”骆迟千咬牙切齿,“狗得听主人的话,还得学会聪明些,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不是我干的!”谢尤骁低着头握紧拳,眉毛皱一块,表情痛苦又理直气壮。

“那你他妈到底是怎样被人陷害的!你他妈就那么蠢!蠢到跳进别人挖好的坑里!”越骂越气,骆迟千手指都在打颤,“给老子点根烟!”

一根烟抽完,骆迟千冷静下来,“白蛇的每个人都是我兄弟,你是我带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挣脱这缰绳。”他自己也还挣不脱这缰绳,被束缚、被驱使、被娱乐,生死每时每刻都是变数。

“是!老大!”

“说说吧,从头到尾说个清楚,每个微小的细节都他妈给老子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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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可以码一点,感谢大家看文留评,实在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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