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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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我也想下山玩。”阿鲁说。

“我那是去办事，哪里是玩。”玉眉说。

“寒师叔都说你能带一个人去，你带我去呗。”

“师叔是让两个人互相有照应，你的话，那我可不想多这么个照应。”

阿鲁缠了半天，玉眉想着路程不远，带上阿鲁应该没什么问题。自从拜师修仙，阿鲁从来没出过山门。

“去的时候小心陌生人，江湖上最近有一帮人自称鬼火教，别听他们的鬼话。”寒绯说。

“知道了。”玉眉说。

玉眉带着阿鲁一起去马厩。玉眉找到那匹自己常用的坐骑，它温顺听话，脚程稳，能扛东西，耐长途。玉眉一两下跨坐而上，说道：“你也骑马啊。”

“大师姐，要不我们还是御剑飞过去吧？”阿鲁说。

“有马儿才好带东西，而且我们要去集市，没马的话得走很长的路。人多的地方又不能拿出剑和用轻功。”

“我不会骑马。”

“那你坐我后面。”

阿鲁看着高大的马儿，不知道怎么爬上去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踩着马镫骑了上去。骑着一个活物，阿鲁觉得自己甚至感受到马儿的心跳和马背上血液的流动。

玉眉骑马，骑得神采飞扬，阿鲁坐在后面，只能用手扶着马鞍，他生怕自己被颠得掉下去。

“你要不抱着我吧，我怕你等会儿真掉下去。”玉眉说。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阿鲁被颠得脑瓜子疼，但还是拒绝了。

“哎，你真是，我不介意。”

“我不会掉下去的。”

“那你扶着我肩膀吧，你晃来晃去影响我骑马。”

阿鲁扶着玉眉的肩膀。阿鲁今年虚岁十三，还没完全长开，比虚岁十六的玉眉矮一截。玉眉骑着马，一路跑下山。其实也不是不能御剑飞行，但玉眉更想骑着马一边玩一边看风景。

玉眉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两行人相遇，在山路上略显局促。玉眉刹住马，挥手示意让马车先过。玉眉观察，发现马车像是官家敕造。马车的人掀开帘子，是个衣着常服的中年男子，眉目间气宇轩昂，玉眉看得出来那料子是益州产的官锦。

玉眉的父亲走南闯北做生意，玉眉也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也认得各种货物价值几何。那个中年男人对着玉眉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看着玉眉，还是在看着阿鲁。那男子点了点头，拉上帘子，马车夫驾着车辆往天仁派山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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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绯拨开几重珠帘，看到师尊闭目盘腿坐在竹屋内，似在冥想。他说：“师尊，钦差刘大人有事求见。”

“朝廷的钦差？”杳原君说。

“是，已经查验过鱼符和官印。”

“你和雪痕去就行了。”

“刘大人说一定要亲自见杳原君，说有要事相商。”

杳原君起身，盘起散乱的长发，跟寒绯一起下山到天仁派接待客人的会客厅。天仁派多数建筑都在山腰南面，只有杳原君和雪痕的一排屋子在接近山顶的北面。

钦差正在品茶，感叹天仁山雪水的清甜，丝丝入喉，回味无穷。他看到两个人走过来，一下子认出是谁，放下茶起身行礼，说道：“拜见杳原君。”

“刘大人客气了，请坐。”杳原君说。

“往日我听闻杳原君品德清明，玄术精进，青春常驻。如今一见，果然是神仙似的人。”

“我不过是个山间野人罢了。刘大人贵步临贱地，难道也是想修习一下长生不老的仙术？”

“我是只是凡人，此次前来，只是奉陛下之命，对杳原君有事相求。”

“何事？”

“鬼火教重出江湖，惑乱百姓，惹出了不少是非。我此次前来，是想借天仁派之力，和朝廷大军共同剿灭邪教。还望杳原君襄助。”

“鬼火教已经是前朝往事了。我想，这伙人不过是借着鬼火教的名头惹是生非罢了。区区小贼，竟然惊动了陛下？”

“防微杜渐。前朝的鬼火教也只是从区区几个有异端思想的人，修习禁术魔功，经营势力，最终成了几千信徒十几万信众的邪派。当初剿灭鬼火教，杀死鬼火教大主教的人，可正是杳原君。”

“那是各大门派的功劳，我只不过是白的了个联盟盟主的虚名。”

“当初的大主教血煞正是杳原君所诛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所以杳原君今日是否愿意出山剿灭邪魔？”

“我会让弟子们去的，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廷，总要有新鲜的血液。我这副老骨头还是多喝点露水茶养老吧。”

“我会回复陛下关于杳原君的慷慨相助，天仁派不愧是武林正派之首。对了，我刚才上山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眉心有芙蓉胎记的少年，那可是天仁派的弟子？”

“去年来的。”

“那个胎记只是让我回想起了刑夫人和刑妃。”

“那孩子是个哑巴妇人生的，也不知道是村里哪个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个哑巴妇人后来死了，他才到我的门下混口饭吃。”

“这孩子倒不像普通人。”

“若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为什么要收他入门下呢？我这里又不是救济院。”

“感谢杳原君款待，我要返回临安城内复命，不多叨扰了。”

“刘大人请便。寒绯，送送刘大人。”

“是。”寒绯说。

杳原君和雪痕在悬崖上看着，正好可以看到临安城的边缘地带。雾蒙蒙的，也看不清什么。杳原君说：“你查到了什么？”

“有个人自称鬼火教现任大主教，他说自己是鬼火教嫡系传人。”雪痕说。

“嫡系传人？我怎么不知道鬼火教还有传人。”

“他手里好像有一本书，上面写着鬼火教的一些秘功。”

“鬼火教多数信徒都遣散了，那些邪书也都烧了。剩的一些全本，全都放在天仁派藏书阁顶楼夹层，总不能是这边出了问题。”

“秦始皇焚书坑儒尚有墙壁藏书，我们不过是区区武林联盟，有遗漏那是肯定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打着前人名号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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