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下午茶不欢而散,男人厚着脸皮没有离开,在他战友的墓前待了很久,李维没有立场赶人,只能臭着一张脸,绕过艾里斯,尽可能先做一些能远离那块墓碑的杂事。
狼犬跟在他身旁,看着青年粗暴地蹂躏地上的杂草。
「走开。」李维心情很糟,一低头对上纳特意味深长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
听到他迁怒,狼犬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裡浮现戏谑,即使彼此语言不通,李维清楚明白了纳特认为他被调戏很有趣,顿时咬牙切齿。
狼犬一溜烟地跑开了,牠向来对于李维的脾气捉摸得十分精准。
那银白色的身影动作敏捷,三两下便奔跑到十米之外,在那裡停下来,状似悠閒地再度蹲踞而坐。
看牠那副模样,李维迅速冷静下来,纳特趴着的位置,能将他和访客尽收眼底。
平时的纳特并不黏人,有时也会跑得一下午都不见踪影,然而,李维从昨天就察觉到了,从那个金髮男人踏进墓园开始,狼犬就警戒地停留在李维周围,近乎寸步不离。
这就是李维对艾里斯抱持戒备的原因,他的狗不信任那个人。
男人足足多待了一个钟头,李维差不多彻底冷静下来时,纳特站起来朝某个方向看,李维察觉到动静,一抬头便看到佣人捧着大包小包走向他们的小屋,而艾里斯朝着他走来。
「刚才还没来得及吃甜点,我请佣人将点心和一些耐放的食物放进你的厨房。」艾里斯说道。
李维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原本他没想太多,真以为午茶点心是昨天的谢礼,如今那些不常见的食物,都像是哄女孩子的鲜花与礼物,令他感到抗拒。
「我晚上要去镇长家吃饭,把那些还没碰过的食物扔掉太可惜了,才讬付给你们。」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男人又开口补充。
李维张了张口,撇开视线,「……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来了。」
「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邀约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表达真实的好感。」艾里斯说着,顿了一下,「我知道你的狗为何不喜欢我。」
被男人的话吸引,李维正眼看向艾里斯,便见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朝他凑近,低头与他平视,微笑说道,「明天陪我吃晚餐,就告诉你。」
这是李维成为守墓人以来,度过最漫长的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拿起铲子赶走那个男人,李维甩上墓园大门,用力綑上锁链,牢牢将栅栏锁上。
夜幕低垂,週遭总算归于宁静,李维拖着因为吃了一肚子气而更显疲劳的身体,走回他的小屋。纳特也踏着轻巧的步伐,灵巧跟上,在他身后跟进屋子。
李维一回到屋裡,拖下沾染尘土的外衣,直接躺倒在床上。
平时他应该开始准备晚餐,不过下午吃了丰盛的餐点,现在肚子并不饿,因此他懒洋洋地躺着,想偷懒一天。
纳特在床边地上的毯子踏了踏,抹掉泥土,也跟着跳上了床。
毛茸茸的身躯凑向青年,舔舔那张俊秀的脸庞上蹙起的眉头。被狼犬的肉掌连连踩踏,李维笑了起来,心情好了一点,侧过身来,抱住那温暖厚实的毛茸茸野兽。
李维搓揉着那银白色的毛皮,心底多少有点在意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很少遇到和纳特无法心有灵犀的时刻,这两天心底隐隐感到郁闷。
这两天短暂的相处,除了那个男人死皮赖脸地向他示好之外,李维其实感觉不出艾里斯哪裡有问题。
虽说那个男人对他别有所图,从前在军营裡、来到这个小镇,李维都遇过更肮脏猥琐的骚扰,有些女孩的追求甚至更让他感到被冒犯,真要说起来,艾里斯只是带着他并不习惯的过度自信,坦然向他表达了欲求。
李维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睛,蔚蓝澄澈,彷彿他们家乡的天空。
「唔。」湿热的舌头滑过颈边,纳特舔起李维的脸,打破他的胡思乱想,「好、好了。」
被口水糊了整脸,李维有点无奈地搔了搔纳特的后颈,坐起身来。反正他不可能责怪纳特不能说话,干脆不再纠结。
「来看看你的甜点是什么。」李维起身下床,走到相隔只有三步远的简易厨房,翻找男人遗留下来的食物。
那些食物被男仆包装得十分精緻,还用漂亮的纸袋分装,完全看不出来是剩菜。
甜点是一个表层涂满厚实鲜奶油的蛋糕,李维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口中,在舌尖溶化的鲜奶油带着淡淡的甜味与香气,是连他都能入口的清爽味道。
艾里斯原本可能是考量到要一起分食,又或者镇上这种糕点只有过节庆祝时会有人购买,蛋糕足足有八吋大。
李维拿了叉子,自己吃了几口,便把剩的放在矮桌上,推给纳特。
他坐在床沿,看着狼犬俯身嗅了嗅那块白色大蛋糕。
李维知道这会是牠喜欢的点心,纳特很爱甜食,是考量到健康因素,李维才限制了糖分摄取,这个蛋糕应该会让牠吃得津津有味,能当作今天的晚餐。
然而,纳特没有开动,直起身子看他。
小屋裡陷入安静,李维与狼犬对视,这一次确切接收到了讯息。
「……不行,自己吃。」
狼犬发出低低的哼声,走到他面前,压着前掌将上半身蹲低,抬眼看着李维,摇起尾巴。
「撒娇也没用。」李维将头撇开,声音和表情却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定。
狼犬坚持了一会,才转而站起身,用鼻子碰着青年的手和膝盖,鼻子发出低鸣声。牠蹭了好一阵子,李维都没有理牠。
最后,牠转身走到墙角,整隻蜷缩成一团,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来。
「……」李维看着那个背影,顿时陷入犹豫,僵持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低头解开裤头。
拉开金属拉鍊的声音让狼狗的耳尖倏然翘起,又赶忙在青年发现之前垂下。
一阵窸窣声,青年将裤子脱下,狼犬才慢慢回过头,看到李维彆扭地弯身用手挖了点鲜奶油,涂抹在脚踝上。
纳特悄悄走回来,李维无奈地瞄了牠一眼,撇过头将脚尖伸直。
狼犬伸出舌头,舔起那赤裸肌肤上沾着的鲜奶油。
湿热的舌头在皮肤上舔动,李维的身子抽动了下,手指抓紧床单。
狼犬长长的舌头三两下就舔得一干二净,活像在帮他洗脚,李维叹了口气,看纳特又停下来等着,只能再一次涂抹,他弯下身子时,整个耳朵都变得通红。
空气中只剩下舔舐的水声与大型犬科的粗重呼吸声,李维忍耐着不发出声音,几乎屏住了气息。
脚踝被来回舔舐,儘管李维每次都涂在差不多的位置,狼犬却悄悄地越舔越上面,终于在一次吃干净后,像是不满地将鼻子钻向李维的大腿内侧。
「……会弄脏床单。」李维抗拒,狼犬发出不满的哼声,焦躁地踏步。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已没了平时的温驯,俯低身子窥视着青年的眼神彷彿盯着猎物,盘算着何时要进一步掠夺。
李维察觉了那粗喘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忽略狼犬快要失控的眼神,将最后一块湿软的蛋糕抹在敏感的大腿内侧,往后躺在床上。
狼犬凑上来享受最后一块晚餐时,李维随着脆弱肌肤上的刺激隐隐喘息,将沾着奶油的手指伸入后面。他原本想自己来,可是纳特很快地舔干净蛋糕屑,鼻尖顶开他的手指,将湿热的舌头钻入他的后穴,熟练地舔弄。
李维抬起手臂遮住脸,舌尖不断往裡深入,舔开菊穴的皱褶,他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狼犬的耳朵动了动,猛然窜起跳上床扑向青年,覆上那赤裸敞开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