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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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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姜葵去看了小狗,给它添上营养膏,又到净饮机那里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和平时上完课一样,喝完就回屋待着了。

关好门的下一秒,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这会儿方能感觉到手疼,伸出来一看,由于紧张,握手机握得太紧,掌心被硌出一块深色印迹。以防万一,姜葵又去屋内的卫生间,锁好了才把李史钟留给他的那只手机掏出来。

手机里没多少东西,李史钟清理得很干净,只留有些基础应用,现在也不过是多了几张照片。几张辛家订婚宴请柬的照片。

取手机,去书房,拍请柬。

看着照片,姜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过什么,转念又坚定了一遍自己做的事。

过程中他有无数次放弃的机会或被迫放弃的可能——但凡陈管家方才在楼梯那边产生一丝疑惑,问为什么一直插着兜,或者让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姜葵确定自己都会完蛋,某些打算还没开始便要支离破碎。

好在陈管家从来不把他当回事。

请柬也不难找,晏思道大概很在意与辛裕的见面,那封请柬过了许多天依然放在办公桌的请柬架上,压在其它请柬上方。内容全是英文,姜葵无法一下子记住和辨清所有词语,只得拍下来。

英文是晏思道请来的老师教的,手机是晏思道叫来的李史钟给的,用晏思道给予的一切来违背晏思道,这么说最该感谢的倒是他。

姜葵放大照片,把关键信息背下来,完后关机以保持电量,用上次的方法放回原本位置。走出卫生间,他在脑中过了遍时间和具体地点,然后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这两天经常不自觉发呆或者分心去想别的事情,等反应过来,却记不起想了什么,除了今日在花园。那会儿他过于集中注意,乔放回来都没发现。

姜葵认为,他的一生没有比站在花园的那段时间更清醒的时候了。

周日晚上,晏思道来姜葵房间时,姜葵正在房间内阅读李锡给的试题文章。李锡布置的其它作业都写好了,只剩最后这一份,程度对他而言确实难,有好些没读明白的地方,于是一道道圈记下来,做上标记,打算重新理解和查过词典后再尝试。

晏思道一来,他连忙放下试题,整个人没有了上回见面的悲伤和狼狈,带着些许惊喜的笑容叫人,说晏先生回来了。

晏思道没回答,连他脖子上的和田紫玉带绳一把将人拽到面前。

彼此的热息交缠,思绪轻易‎‎‍‍被‎‍‌干‌‍‎扰,姜葵悄悄屏住气在心中默默数数,分心思考着人不呼吸可以维持几秒。

还未数到三,晏思道放开了,“这玉配你。”他拿起桌上姜葵在做的那张试卷,“说说看,重要事情。”

姜葵的心被牵着靠近,放开,视线也跟着试卷走。他愣了下,回过神小声说:“我…对不起,我就是想见您。”

“重要事情”属实算冒险的说辞,会所的奴个个清楚老板不可能为他们的个人原因留下来或者特意点台,越界的小把戏用好是‌‎‌‍‎情‌‌趣‌‍‎,碰上个计较或脾气大的,下场绝不漂亮。姜葵明白晏思道同样不会为自己所谓的重要事情在意,只是这次不一样,他刚得知了他们的交易,他猜晏思道或许会上心,至少为了辛裕的病。

现下晏思道会在意他想说什么,姜葵却觉得身体被剜空的部分更痛了。

晏思道放下试卷,眼神说不好说是鄙夷还是冷清,语调平稳:“见我做什么。”

有点儿明知故问。无非是求情捐肾的事情,撒谎叫他回来,伺候好了再卖可怜。原以为姜葵本质聪慧,听得懂那句“不会让你死”的分量和意义,没承想耐不住性子。

晏思道冒出的不悦不止于此,他隐约察觉姜葵变了——没生病但虚浮得显有病态,精神比真正生病看着更孱弱。“晏先生”、“对不起”、“想见您”,也一句比一句言不由心。抓不住小情人变化的实质性证据,反被勾起缠绕成结的线头,躁闷才愈发难以抑制。

他自认为有不成答案的答案,偏要姜葵自个儿说,亲自证实。

姜葵并没有求情,也不哭着恳求要留在身边活下去。他如同无事发生,把睡袍脱掉,搂上晏思道的脖子,动作礼貌又乖巧:“见您,想跟您做爱。”

做爱,做‎‎‍性‍‌‌‎‍奴‌‍‎‎‌该干的事情。

今夜的姜葵诲淫无比,不停地要晏思道‌‌肏‍‍‌他‌‌肏‍‍‌得再深些,分明耐受不住,还用腿缠着晏思道的腰身,好似要把这一辈子的性事都做完。

晏思道在热穴‍‌‍内‌‎‌射‌‍‌‍‎完一次,他泛着迷离又过去给口硬,舔得‍‎‍‌‌阴‌‍茎‍‎‌上精水涎水通通化为润滑的‍‎淫‎‌‍液‎‌‌‍,‍‍‎‌‎龟‍‌头‍‌上一片水亮,再虚虚地跪趴在床上,露出还在快速收缩的湿软‌‌穴‍‌‎‎‌口‍‍‌‎,塌腰引诱晏思道从后面贯入。

“晏先生,还要……”

水蒙蒙的眼睛盛不住一丝凉,勾得晏思道的燥热不减反增,他撸动几下毫不怜惜地狠‌‌肏‍‍‌进去,侧过头吮咬姜葵的脖子。

姜葵手肘撑住床,瞧着玉石在眼下跟随动作晃荡。刚刚两人倒在床上,他问能不能摘下来,这东西姜葵戴着有如刀架脖,向前是替辛裕保管,向后则是替正主养着肾的酬劳。他不想戴,尤其不想在与晏思道做爱的时候戴,他求:“做的时候摘下来好吗。”哪怕就这次。

晏思道不许,按住那块玉把他搂得很紧,几乎要把玉嵌进他的身体。

玉压在胸口,替代着失去的心脏。

排异反应太大,姜葵干脆闭上眼不看。

晏思道见他微抬着头闭眼,猜测到什么,发狠将玉拽起来塞到他口中,边‌‌肏‍‍‌得用力,有种阴囊都要撞挤进去的错觉。边叫姜葵睁眼,问要什么,你要什么。

如果姜葵说想保住肾,晏思道也要他再一次亲口说出来,而不是耍这些虚无的把戏。

可是任晏思道怎么故意折磨,姜葵的回答永远与那件事无关,含着玉含糊道:“要您…只要您‌‌肏‍‍‌我。”

这场意识清醒又淆乱的‌‍性‍‌爱‎‌‍在姜葵腿腹的颤抖中结束,晏思道射第三次时,他已经射不出东西,前端冒着将近透明的前列腺液,‎‍‍‌后‍‌‎‍‌穴‌‍‎‍‎肿痛。

他翻过身趴到晏思道身上,让下巴轻轻枕于胸膛,两具赤裸发烫的身体重合,像恋人那般温存。

从前只有扩张的时候,姜葵才有胆借力趴在晏思道身上。晏思道喜欢他扩张的模样,难忍且享受,也喜欢看他全身‌‍精‎‌‍‌‍液‌‍‍,处处是专属记号。

性事的开端和结束都要把控,晏思道总是比谁都贪婪。

屋内没了那些黏腻‌‎‍‌淫‍‌‎‌‎荡‎‌‎‍的声音,仅有两人交错的呼吸。

他们没说话,姜葵抬头,正好四目相对,他鼻子突然一酸,掉下了眼泪。

眼泪砸到晏思道胸口,不知道会碰到哪颗心,姜葵给出的或是晏思道本身的。无论是哪颗,以后都无所谓了。姜葵还是好难过。

晏思道定定看他,“为什么哭。”

姜葵肩膀一耸一耸,小小声地啜泣。他说不出话,满心的爱、恨、质问肆意纠缠,渐渐窒息,堆积在身体里无法释然。

他甚至有了愚蠢的想法,把肾给出去好了,如果那能让晏思道爱上自己。

不可能的。谁会爱上再无用处、苟延残喘的‎‎‍性‍‌‌‎‍奴‌‍‎‎‌替身。晏思道答应会让他活着,仅仅活着而已,何况是以叔叔的名义——晏思道从来都只是辛裕一个人的叔叔。

过了会儿,姜葵哑声道歉,说因为做太久,自己准备得不好,太疼了。

晏思道不知信没信,冷着脸把人推下身去,起身就要去浴室。走到门口,他大步折回来,猛地掐住姜葵的脖子,声音冰冷:“姜葵,我是不是太纵着你。”

叫叔叔的是他,不叫叔叔也是他。

求生的是他,什么都不求的也是他。

“叔叔……”姜葵双手死死抓住晏思道的手腕,脖子以上都红起来,快要喘不过气。

晏思道听到叫喊,这才松手,仿佛刚要掐死姜葵的那人不是他,语气温和得怪异:“告诉叔叔,小葵要什么。”

姜葵脱力,靠到晏思道身上咳嗽,咳完了缓慢开口:“我想求您一件事——”

“周四,周四我想出去一趟。”

晏思道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理由。”

姜葵闭上眼,把那套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讲了出来:“李叔生日,他算我唯一的亲人,我想给他过生日,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去那边的狗场了。”

“你愿意回会所?”

“嗯。”他点头,“叔叔,我只想求您这件事。”

周四,10号,辛家订婚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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