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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文-----

齐晟环顾四周,这几日他虽居住在宫里,却始终还不太习惯,这几年他一直驻扎在郊外,过着有事打仗、无事练兵的日子,倒也算是如愿以偿。

他也不是没想过当皇帝的事,只是几年前先皇去世时他不在京中,而后便迅速传出来小皇帝上位的消息,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安心。

齐晟当时正拿下一役,他收兵回营地,当晚的庆功宴额外多喝了三大碗酒,替小皇帝感到高兴,这样,他再也不会受欺负了,齐晟想,那他也无愧于母妃和摄政王所托,做到了护小皇帝周全安宁。

压根没有受过任何欺负,只在摄政王那受过委屈的小皇帝听了这话,忍着没笑出声来,这么多年过去,明明自己变化极大,齐晟依旧把他当成了小孩子看待。

唉,小皇帝在桌上捻了块杏仁酥吃,无奈地想,摄政王何尝不也是这样呢?

“诺,三哥,你也吃,”小皇帝把碟子往齐晟的方向推:“可甜了。”

齐晟刚伸出手,也想拿一块,就听小皇帝开口:“三哥,我都不知晓,叔叔曾赠予你过宝剑一把?”

他缩回手,心情又回到了几年前二人闲聊时般忐忑。今日一叙,他总算是明白小皇帝多年感情,听这酸溜溜的口气,小皇帝定是在吃当年飞醋。齐晟迎着小皇帝的目光,斟酌着回答:“当年皇叔出塞作战时,你我他三人天各一方,我看那张字条后,感到情况危急,却不敢声张,只敢托人回宫给你传达消息,谁知道——”

“谁知道我早已知晓,当时已做好了防备?”

齐晟点头:“皇叔那张字条藏得极其隐晦,我发现之时已经过去许久,我担心你们的安危,等后来他凯旋而归,你在宫中同样安好,剑的事便搁置了。”

再然后……他看着小皇帝白净单纯的侧脸,也没告诉他这几年朝中那些熟面孔,或亲自或派人去过他府上,打探他心意的有,为他提供宫里信息的也有。先皇死得蹊跷,甚至朝中老臣,也没几个能说出当日情形;而更为蹊跷的是,也几乎没有人见过遗诏的内容。

“他当年虽凯旋,却受了重伤,”小皇帝喃喃低语,“他早知道那是一场算计,却还是去了。”

“什么?”齐晟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笑了笑:“没事啦,三哥,陈年旧事,都过去了。”

他眨了眨眼:“咱们来商量一下,三天后送我们出宫的事儿吧?”

天色渐暗,两人不知不觉说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齐晟再看小皇帝,眉宇间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凝重神色,待小皇帝向他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他才真正意识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人庇护的天真五殿下,也不是那个在太傅面前将文书倒背如流,在先皇面前却只会沉默的木讷王爷。

齐臻早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小皇帝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轻松:“三哥,我可把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齐晟缓缓道:“臻儿,你……你与皇叔,这些年曾有听说过那些传言吗?”

“什么传言?”小皇帝显得十分感兴趣。

“就是……意思嗯,就是关于,隐疾这方面的传闻……”

齐晟说不下去,小皇帝再憋不住,大笑不止:“哈哈哈,三哥,这些年多少传闻我都有所耳闻,唯独没有听过这类……”

齐晟看小皇帝的反应,自知闹了笑话,咳了好几声后,正色道:“传闻而已,你们莫要当真就好,你的计划我已经记在心里,前几日已经派人向郊外军队递信,一定将你们平安护送出城。”

小皇帝见他应允,擦干眼角泪珠,也点了点头:“三哥,这些年……多谢。”

齐晟怔住,他不会听不明白齐臻这句“多谢”中包含的意义,他还欲说话,书房门此时却被人不轻不重地叩响,他瞧见小皇帝神色一下雀跃起来,三两下跑过去,在开门的瞬间扑过去:“衍衍!”

齐晟一惊,赶忙站起身来,听见摄政王的声音:“身为一国之君,如此不稳重,成何体统?”

话是这么说,他却瞧见摄政王稳稳当当将小皇帝接住,将他放下时,手臂也一直扶在他腰际。

二人在门口低声絮语片刻后,走进御书房来,齐晟躬身行礼:“皇叔。”

摄政王点点头,让他免礼:“天色已晚,你难得进京一趟,留在宫里一块用晚膳吧。”

他下意识准备拒绝,却瞥见小皇帝冲他轻轻点头,又应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前后走出御书房,齐晟看到格外活跃的小皇帝将手伸向摄政王,后者迟疑一瞬,最终还是在袍下,执起了小皇帝的手。

他在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只一瞬,他也分明瞧见二人步调一致,十指紧扣了。

齐晟想到在摄政王来之前自己想问又没问出口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你们二人当真都未曾动过纳妃的念头吗?”

看着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袖袍,齐晟暗自庆幸自己没将它问出口,不然,又该闹笑话了。

用过晚膳,小皇帝与摄政王一同将齐晟送至偏殿,临别时,小皇帝忽然叫住他:“三哥,借一步说话。”

齐晟随他至角落处,以为小皇帝关于出逃计划还有要补充的:“你尽管说就是。”

小皇帝站定,月色朦胧间,齐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夜里宫中十分安静,小皇帝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开了口:“三哥,我知道你对继任一事仍怀有疑虑,”他的语气中毫无波澜起伏:“其实,当年那份遗诏中,要传位的人,并不是我。”

一阵风刮过,齐晟感觉自己背后爬满了冷汗,他莫名感到了惧意:“那……父皇当年要传位的人是?”

小皇帝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齐晟怔忪地站在原地,他感觉自己袍下的手都在颤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该永远不知道这回事了。”

“况且,你是一代明君,”齐晟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代表江山社稷,都该感谢你才对,自小我便知晓,你并非池中物。”

小皇帝摇了摇头,并不承认自己是什么一代明君:“三哥,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君王,”他长呼一口气:“——而我,只想和心仪之人偷得半生,过日子去了。”

说这话时,小皇帝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正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安静得如同宫闱里的一根前殿柱子。

“回去吧,三哥,三日后寅时,我等你的消息。”

小皇帝转身离去,留下齐晟一人继续杵在原地当门柱子,待他缓过神来时,二人早不见踪影,而他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佩,在月光下微闪着光亮。

小皇帝屏退众人,拉着摄政王往寝宫里走:“叔叔,今日可真冷啊。”

摄政王闻言,又靠近小皇帝几分,两人走至寝宫门口,他才开口问道:“……你们今日在谈些什么事?”

小皇帝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向齐晟吃飞醋的事:“我暗示了三哥,称先皇留下的遗诏里,是要将皇位传给他。”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摄政王停顿半晌,开口道:“以后不许再说谎了。”

这回轮到了小皇帝呆愣在原地:“叔叔,难道你曾见过遗诏?”

摄政王解开他肩上披风挂好,看着齐臻的眼睛说道:“皇兄曾私拆我的信在先,难道我就不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私自看他遗诏吗?”

换做平常这话一丝道理也无,可在小皇帝眼中,这样不讲道理、耍孩子气的摄政王,他还是第一次见。

只觉得摄政王愈发可爱的小皇帝这才真正放了心,那场阴差阳错之下的初雪之后,摄政王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赔给了他。

小皇帝抵住门,不给摄政王一丝一毫想要出门的机会,谁知他皇叔就不按他意思出牌,外袍一解开,有点奇怪地看着笔直而立的小皇帝:“怎么还不过来歇着?”

“啊……”小皇帝瞬间明白过来,“我怕您又要走,不在这儿歇呢。”

不明白小皇帝从何而来的委屈,摄政王很无奈:“我在不曾留宿的日子,半夜都曾来看望过你。”

小皇帝飞快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摄政王吹灭蜡烛,两人在黑夜中面对面侧躺着,呼吸交错,炙热滚烫。

谁都没开口说话,小皇帝在被窝里摸索到了摄政王的手,牵着他慢慢下移——

触碰到了另一处炙热又滚烫的位置。

小皇帝笑了,他故意压低声音:“叔叔,你猜我今日从三哥口中,听到了什么传闻?”

摄政王皱了皱眉,以为是纳妃一事:“纳妃?”

小皇帝摇了摇头,感觉被自己触碰过的位置更加坚硬,似乎是又涨大了几分。

他吃吃地笑,吐气如兰:“传言说,皇叔您多年不纳妃子……是患有隐疾呢。”

小皇帝像一条诱人的蛇,勾到了摄政王,便不准备再放手:“叔叔,那你行给我看,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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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小皇帝随时准备带着摄政王跑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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