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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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元首要求三艘军舰走英吉利海峡这条航线海军将领们都十分无奈,毕竟英吉利海峡里到处都是水雷,对岸的英国人还准备了成排的岸防炮,随时准备击沉任何过往船只,更别提海峡里到处是英国人的驱逐舰、潜艇、和鱼雷艇。
一旦英国人发现这三艘舰船,皇家海军则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到时英国军舰就会像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到时这三艘大船就难逃被击沉的命运。
要知道他们可一直对三艘主力舰虎视眈眈,两艘沙级都快被炸怕了。
但在行动总指挥奥托·西里阿克斯中将以及埃里希等人的勘探与计划下,他们发现元首的方案并非不可行。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在英军的计划中,都是针对于德国舰队会在晚上来偷渡英吉利海峡,但是他们却从未想过这三艘舰船可以在白天大摇大摆地冲过去。所以在做好严格的保密措施和伪装欺骗下,突破并非不可能。
于是一项行动渐渐成型。
帝国海军负责在英吉利海峡里密布的水雷区里清扫出一条航道,以及在整个突破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防空作战和海上作战,还有最重要的战役欺骗,空军则负责必要时的空中掩护。有关涉及海军的作战代号是“瑟布鲁斯”,而和空军有关的作战代号则为“雷霆”。
三艘德国主力舰的返回行动最终代号定为“雷霆—瑟布鲁斯行动”。
西里阿克斯中将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行动前夕,他开始大造舆论,表示自己即将带着两艘沙级舰和欧根亲王号去大西洋或是太平洋作战,甚至还委托法国海军搞了一批适用于热带环境使用的火炮润滑油,外加一批热带军服和热带遮阳帽。
与此同时,埃里希在中将的指示下散布了一批虚假信息,以蒙蔽盟军。安排在盟军中的间谍也再向他们源源不断提供着情报。
而安德里亚斯则联系了邓尼茨上将,派出三艘潜艇前往英吉利海峡调查,获取了足够多的有关英吉利海峡的天气、水文和潮汐资料。
水雷的清扫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月底至二月初,帝国计划参加行动的战斗机部队三艘军舰进行了为期八天的联合演习,以提高相互之间的协同。
威廉·维克多作为JG2和JG26两支战斗机联队的副队长,将带领180架Me-109和Fw-190战斗机执行任务,以确保舰队上空每时每刻都至少有一个战斗机大队进行掩护。
这个年轻的少校在演习时眼睛就没离开过担任护航的第四舰队的旗舰,他笑着露出一排白牙,飞机猛地向下俯冲,继而贴着水面高高拉起,把某个举着望远镜的少将吓得够呛。
“等回去了再修理你。”埃里希恨恨咬牙。
安德里亚斯在演习结束后,来到夏佐的病房将他接了回去。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带上沙恩霍斯特号。”
安德里亚斯握着夏佐的手,抽着雪茄,眉头紧锁。
“瑟布鲁斯,意味不可完成的任务,你该知道那有多危险,皇家海军和空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尤其是沙恩霍斯特号,他们只要一盯上就绝不会放过。狂轰乱炸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简直不敢想象。所以我想或许走陆路会更适合你。”
夏佐捏了捏他:“你不怕我跑了?走陆路的话可都在法国境内。”
“那也总比把你置身险境要好。”安德里亚斯嘴角上扬:“再说,我知道你不会跑了,是吗?”
夏佐眼眸低垂,点了点头。
“我已经为祖国献出一切了,剩下的日子我想为自己活,为你活。”
他盯着上校的眼睛,在他脸颊上落上一个吻。
“带我上军舰吧,我不能离开你,你知道的。无论多么危险,我也要在你身边。”
安德里亚斯轻抚他的脸,良久,他松开眉头笑着说:“那我得更加仔细一点清扫水雷了,我可不想吓到你。你知道一个庞然大物在海面上被炸起来的感觉吗?刺激到不敢想象,我可不想让你经历一遭。”
夏佐也笑:“我老了,我可受不住。”
安德里亚斯捏了捏夏佐漂亮的脸颊:“你老了,那我算什么?我已经三十三岁了。”
“年轻着呢。我不也三十了吗?”
“我想看你四十,五十,六十的样子。”
“那我看你七十,八十的样子。”
“干脆变成长生不老的吸血鬼好了。”
“那快来让我咬一口。”
夏佐勾起安德里亚斯的脖子,狠狠地嘬了一口,两人在公寓里像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时间来到了1942年2月11号晚上。
这一晚,大西洋上海雾濛濛,西里阿克斯中将登上了此次行动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站在舰桥中,这位目透精光的中年将军看着安德里亚斯,露出赞赏的微笑。
“我想吕特晏斯上将做出的最好的决定就是举荐你成为这艘战列巡洋舰的舰长,欣策上校,说真的,你优秀得让人可怕,我真不知道邓尼茨上将怎么会舍得放走你。”
安德里亚斯嘴角含着礼貌的微笑:“因为潜艇部队有他一人就足够了,中将。”
西里阿克斯耸肩,说:“祝我们好运!”
“上帝与我们同在。”
安德里亚斯心里祷告着,他早已将夏佐安排在了自己的舰长室,他想克莱尔应该可以照顾好他,此际他再也不能分心。
从下午开始,布勒斯特港区就开始实行戒严,淡水、食品、燃料和弹药被运上军舰,码头上大批开车同时开足马力发动噪音,轰轰隆隆中,三艘军舰开始试行。与此同时,布勒斯特市区的豪华饭店内,帝国一部分海军军官们也极力做着宴乐的假象,他们邀请了当地的名流,举办着盛大的宴会。
一切掩饰都那么完美,20时30分,三艘军舰准时起锚。沙恩霍斯特号首当其冲,姊妹舰格奈森瑙号紧随其后,而欧根亲王号则在尾部断后。而埃里希所属率领的6艘驱逐舰,3艘护航驱逐舰以及14艘鱼雷艇将分绕舰队两侧担负警戒。
而刚一开始,欧根亲王号的锚链升到一半就被卡死,舰长布林克曼上校一脸焦急,迫不及待地就下令砍断了锚链。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布林克曼上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前面的两艘大船。
而旗舰舰桥内,安德里亚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天黑雾浓,能见度很低,沙恩霍斯特号出港后不久就只能靠听友舰发动机的声音来航行。
刚驶出港区,右舷侧的一名瞭望兵慌忙冲进舰桥:“舰长!发现敌军!是英军的惠灵顿式轰炸机!”
“多少架?”安德里亚斯脸色阴沉。
“16架!”
“该死!”西里阿克斯恨恨骂了句。
眼见这十六架轰炸机开始扔下炮弹,舰队不得不做出返航的决定。不久后,安德里亚斯拿出望远镜观察后说:“应该是例行公事,我们还有机会。”
“这可真是冒险了。”
“可元首不是说幸运是留给冒险家的吗?”上校笑了笑,走进舰桥,对西里阿克斯说:“您得下达出起航的命令了。”
“你说的对,欣策上校。”
无线电再次传来起航的命令,此时已经到了22时45分,比预定计划晚了两个多小时。舰队不得不调高航速,以31节的最高航速前进,以尽量追回迟延的时间。
而此时他们尚且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耽误的这两个多小时,一直潜伏在港区外的英国“海狼”号潜艇在21时30分“准时”下了班,而被高强度的电子干扰下的英军雷达站此时也是白茫茫一片。
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舰长室内,夏佐安静趴在舷窗向外看着,而克莱尔则坐在一边紧张得直抖腿。
“上尉,你这腿抖得沙恩霍斯特号都在抖了。”
克莱尔瞥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你是根本不知道皇家海军的厉害,我可是被炸怕了。真不知道元首为什么要选这条路,长官们居然还真就答应了,我也是今天上了船才知道,上帝,我看我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
夏佐撇了撇嘴:“你就那么不相信你的舰长?”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除非英国人没长眼睛,否则这么大一支舰队打他眼皮子底下走......哎,不对,这都到哪儿了?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克莱尔趴到舷窗前眯起眼睛看了看,喃喃道:“这似乎已经靠近了科唐坦半岛的阿格角了......难道英国人真瞎了?”
“说不准哦。”夏佐眨了眨眼:“他们很高傲的,根本不相信你们敢白天走。不过,也说不定马上就来了......”
克莱尔抿嘴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求求你可闭嘴吧不要吓我了。夏佐露出坦然无惧的微笑,往床上一躺。
“啊,全是安尔的味道。”他抓起被子闻了闻,把头埋在了枕头里。“我要睡觉了上尉,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他坏笑着拍了拍床。
克莱尔白眼要翻上天去了。
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在舰长室睡觉的,还是在上校的床上,床上还躺着上校的男人,还在皇家海军空军随时可以来袭的情况下。
他不得不佩服夏佐的心态,厉害厉害,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人。
12号上午10时,夏佐睡的正香,舰队已经接近多弗尔海峡,一夜的高速航行风平浪静,就在西里阿克斯中将准备美滋滋地来上一杯咖啡时,高层甲板上的上瞭望兵急冲冲地冲进来:“报告长官,发现英军!是架侦察机!”
西里阿克斯中将看了一眼安德里亚斯,两人均是神情凝重。
“看来好运到头了!”中将苦笑,一口干了热咖啡:“先生们,准备战斗!”
安德里亚斯点头,对身边的通讯员说:“通知全员,战斗警戒!”
“是,长官!”
霎时防空警报刺破长空,沙恩霍斯特号上蓝白相间的防空警戒旗高高升起,整支舰队进入了最高戒备!
“联系海空军各指挥部,做好相应准备!”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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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瑟布鲁斯”(Cerberus),古希腊神话中的地狱看门狗,后由赫拉克勒斯将它制服并从地狱带回了阳间。在西方的传统里,赫拉克勒斯制服瑟布鲁斯,简直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该事件为真实历史事件,总指挥就是西里阿克斯中将。(全体海军对小胡子集体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