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插宫花赛潘安,谁知帽下罩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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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晓,天香公主是天子的爱女,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若是她受了一点半分的委屈,天子都会震怒,动辄牵连了无数人的受苦受难。
因此,公主这几年变得娇蛮任性,至今无人敢前来求亲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是如今,娇蛮任性的公主竟为了一人甘愿伏低姿态,投怀送抱,娇声贤淑的模样与往昔大相径庭,几乎算是换了个人,这自然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掐都恰不回来。
今日。
“冯郎,我听说你喜吃酸梨,正好南疆上贡了不少,我特意给你带来。”
昨日。
“冯郎,今日风清月朗,正适游春,不如陪我外出走走。”
明日。
“冯郎,我命宫女给你新添了衣,你快试试合不合身。”
下一个未知日,人未到,声已到。
“冯郎……”
显然,这能让一朝天子的千金明珠特意迎合讨好,娇声唤冯郎的人,只能是一举登堂的状元冯少英。
公主一转一目之间皆把他的身影刻在眼底深处,那满目的深厚情谊若非眼瞎都能看得出来,可见公主已把满心爱意许了他一人,对此人们纷纷对这位得天独厚的状元郎感慨不已。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冯少英对这位天之娇宠的宝贵金枝压根生不出半分的情谊之色,但残忍拒绝公主心意,凭借他尚且年轻的权势,想要救出身困囚牢的李兆廷委实困难,若是软意迎合了公主,结果又是可想而知的。
进退两难的冯少英为此伤透了头,整日苦在冯府内闭屋不出,愁眉苦脸的连连叹气,人都憔悴了不少。
因此这日冯素珍来到他房中,对他温声一笑:“何必为难,兄长,这点小事小妹自可助你。”
“如何相助?”
“既然公主心喜冯郎,”冯素珍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那你给她一个冯郎不就好了。”
两兄妹从小长大,心意相通,很快反应过来的兄长当即吃惊的瞪大了眼,目光错愕又复杂的盯着她,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但是终究,他嘴角微颤,沉重的阖眼,轻声丢出一个字。
“好。”
来日,久久至今得不来一分回应的公主心怀犹豫的来到冯府,正好一眼瞧见俏儿郎背手亭亭立立的站在花树下,背影若清徐,身姿若云散,风流无限。
她正看痴了眼回不过神,那俏儿郎似察觉到了有人来到身后,便回眸一望。
一望便是眉眼弯弯,柔色若许,衬着庭院内的花树清风,衣袖飘飘的俊俏儿郎当真是福天美地的好景色。
“公主。”他笑着柔唤,每一个字都是情深似海的温柔与宠溺。
公主直接呆立在了当场。
而他望着眼前望着自己呆立原地的宫装佳人,不禁微微偏头,眉头轻触。
随即他像想起了什么,忽是了然一笑。
“公主,”他姿态优雅的抬起手,眼中都是暖意与怀念,“适逢花朝节将近,不知公主可愿与小生外出同游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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