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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平艰难的别开脸

-----正文-----

送走了驿令没多久,宋承平隐隐又听见有人叩门。

驿令本就是个闲职,他家中本是经商的,后来捐了四十两得了冠带,再加上他本人心细如发,又和本地的知县关系好,这才落了一个官职——是以这位曹驿令满心都是无措。

首先,这区区七品末等官怎就可以随便离开管地了?再有,锦衣卫怎么也掺合了进来?最次,早前收到的信息明明打的是唐大人的帖子,怎么临了临了,又换了人?

按下千般疑惑不提,眼下实在有一桩难事。

曹驿令见里面无人应声,又叩了叩门,待门打开了,弯着腰道:“宋大人得罪,昨儿个工部的几位大人南下,明儿才走,驿馆房间着实不够了,只能麻烦您和费大人将就将就,您看——?”

“是赵大人和戚大人一间吗?”宋承平倒不怎么在意:“您别见怪,戚大人身上抱恙,更与此案关系重大,万不能有一点损失的。”

曹驿令见他好说话,也缓了下来:“戚大人需要用药,夜里怕惊扰了赵大人,是以戚大人和大夫住在一处,而赵大人和石大人同住,就在戚大人的对面。”

“对了,我们这一行人刚到时,是不是有人吩咐了你去前面那道林子看看?”宋承平由着小厮搬进一张小床:“也别挑明日了,现下就去报官,让知县派人把几具尸体搜罗干净了,算作我送他的大礼。”

“好嘞,这就派人去知县那边禀告。”

“对了,晚间说这些不吉利,劳您给那送信的压压惊。”宋承平顺势就从怀里摸出个钱袋,看着鼓鼓囊囊的,约莫有一吊半钱的样子。

曹驿令当即笑道:“大人客气了,你我就替这几个伢子谢过大人了。”

今夜的夜色浓稠,像是化不开的墨渍。

费炜扣上了窗,发出细微的声响。

宋承平应声就醒了,他仿佛刚从摇晃的马车上下来,隐隐地有些天旋地转,闷热无处不在。他转动着眼睛,看见了摸索着上床的费炜。

费炜似乎看见宋承平醒了,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吵着大人了吗?夜里风大,我受不了风,有些头疼。”

宋承平突然就想起了唐安信。

唐安信也受不了风,哪怕是初夏的晚上,见了风也要头疼的。

他说话都温柔了下来,带着久别的情丝:“不碍事的,是我觉浅。”

“大人,您说,小赵小石他们,真的是那么大的官吗?”费炜静了半响,像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是我呢?”

宋承平墙壁看天,似乎能看见月亮一样:“是。”

“不要多想了,这是今上挑中了你。”宋承平摸了下胡茬:“回去以后,你是要升官的。”

费炜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大人,那你呢?”

“我?我自然还要回东丰。”

“回去干甚?京城不好吗?”

“那里有我未尽的事情。”宋承平翻了个身:“你官阶比我大,为何要叫我大人?”

费炜惊奇地反问:“我的官阶竟比您还要大吗?”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仗势欺人,他们从辛劳的田间走出来,就一直孑孑独行,始终怀抱着一颗‘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心,哪怕是荣归故里了,也还能弯下腰抱起满身尘土的稚子。由生到死,在向死而生的坚决中破釜沉舟,天之将塌,覆巢之下无人可以幸免,然后这些人就站出来了,始终坚信光明总会到来,然后在不同的路上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虽九死其犹未悔。

翌日天晴,宋承平做主,又买了辆马车,把昨夜刺袭剩下的几个活口喂了药装进去。

又是几个时辰的车马并行,太阳照得赶路人满身都是汗,连费炜这等从大营里出来的人都有点熬不住。

“大人!”费炜扯着嗓子喊:“过了晌午了!休息休息喝口水吧!”

宋承平掀开马车的窗帘问戚梁:“大人可还受的住?”

戚梁咳嗽两声:“你这娃娃莫要瞧不起人!”

“那就辛苦大人再坚持一下了。”宋承平笑着回:“再有两里就是陶然亭,不妨到了陶然亭再歇。”

费炜在后面跟着宋承平的马,石铳之细心,坐在马车里抱着剑。赵黎青却再也受不了窝在马车里一样,也在马车前方不远处跑马。

宋承平越近京城越兴奋,活似觉不到累一样,恨不得撂下这一众的人自己先行。

已经能看到陶然亭的尖尖了,赵黎青眼尖,扭头冲费炜嘀咕了一句:“怎么看着好像有个人?”

马车内石铳之默默把手搁到了刀上,戚梁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宋承平一反常态,撒了欢一样,用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儿应声往前跑,空气里只留下他的喊。

“下官先行了!几位大人跟上!”

亭下那人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束着冠,更显得风神俊朗。

正是唐安信。

宋承平弃了马,连缰绳都忘了栓,趁着后面的人还没到跟前,连忙把人拘在怀里:“温莘。”

“嗯。”唐安信由着他抱,眼底带了点笑意:“回来了。”

“回来了。”宋承平把下巴搁在唐安信的肩上,右手顺势去玩他的耳垂:“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宋承平耳根红了红,带着点矜持的不好意思的撒娇:“你就是骗我。”

看着马车缓缓地往这边来,唐安信向后摸索着掐了一把宋承平的腰:“松开吧,人家到跟前了。”

“似乎不太行。”

宋承平艰难的别开脸,像是隐忍了一小会。

唐安信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我想要你。”宋承平顿了顿,换了个说法:“……我硬了。”

“什么?”唐安信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宋承平却不在重复,只是躲闪又渴望的看着他,呵出的气都带着烫,目光不停地往锁骨和衣领里面钻。

唐安信有些头皮发麻,于是他挪开宋承平扣在他腰上的手,风姿绰约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说话间,赵黎青一行人已经快要到亭子边了。

宋承平不敢耽误正事,也不大好意思把那些不怎么端方的模样给别人看,万般渴望也只好压下,只是又偷偷看了唐安信一样,然后借着石桌的掩盖平复一下心绪。

唐安信官阶高,哪怕他不摆谱,有些事情也不好让他出面。

赵黎青曾经跟着刘策温见过唐安信,对宋承平也熟悉,领着费炜先行了礼:“唐大人安。”

这是对着唐安信的方向行的礼,可是宋承平也在亭内,他目前官阶不够,受不起,只好连忙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

“黎青辛苦了。”唐安信点点头,笑道:“敬之也是。”

费炜没想到唐安信竟记得他的字,急忙又鞠躬,连称不敢。

风打西南来,不知是风里带了点水汽还是唐安信自带让人沉稳下来的能力,风烟都柔和了起来。

唐安信来到马前,宋承平替他掀开了帘子。

唐安信看着戚梁笑道:“戚大人,久仰了。”

戚梁也回以一笑:“老唐大人记挂。”

平心而论,戚梁十分显老。他本就年纪偏大,估计虚长了唐安信一轮,再加上这几年饱受挫折,就愈发憔悴。

“戚大人放心。”唐安信知道戚梁在意什么:“您的妻子和幼孙都早已安置妥当。”

“这倒是辛苦老唐了!”戚梁挣着要下车:“待这风波停息了,我肯定要请他喝酒!省的他天天说我小气!”

唐安信一怔,这才晓得原来戚梁什么都不知道。

“您老先别下车了!”宋承平接过话茬:“这儿离京城还有几里的路,就在这歇息歇息,过会儿就走吧,还能在今晚之前入京。”

衙役于是帮着递来了水和干粮,见唐安信手里没东西,又想着给唐安信也递过去一份,却被宋承平拦下。

“不用给我老师了。”宋承平摇头笑道:“他这人最可恶,吃了干的容易热气。”

戚梁听的有趣,插话说:“我说怎么小宋也跟着呢,原来小宋是唐大人的学生吗?”

宋承平语气有点咸的怼:“您老可别这么说,老师收我当学生,当初可是不乐意的很呢。”

他二人凑在一起,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气氛,像是别扭的又自成一体的空间,哪怕是揶揄,都带着外人插不进去的意味。

唐安信趁戚梁不注意,掐了宋承平一下,示意他好好说话。

戚梁只当他们是在开玩笑,乐完又道:“我看邵安年纪虽小,却少有少年人的骄矜,为人又自持,虽然说还是有些欠历练,但是我看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您也别夸他了。”唐安信面上只顾寒暄:“性子上来谁也管不住他。”

戚梁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露出一点不怎么明显的笑意:“我这么看着呀,就挺好的,年少人不轻狂,不大点就开始伤春悲秋忧国忧民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再说他的独子了,唐安信听出来口风,不愿戳他的心事,只不接话。

谈话间日头又西了点,费炜凑过来:“几位大人,咱们走吧?”

于是上马的上马,进马车的进马车。

唐安信来的时候也是骑的马,拴在陶然亭的后面,宋承平替他牵了过了,趁着没人看的时候问他:“老师不想夸我,那是想夸谁?”

“宋明敛吗?”

怎么又牵扯到宋明敛了?

唐安信拍了下他的肩,示意宋承平上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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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何家劲!!!劲昭yyds!!每当我权谋头秃的时候就要再看一遍《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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