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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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老刘将酒杯猛地往桌上一磕，发出巨大的声响，瞬间就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

“我不知道。”我说。

老刘问我：“你哥知道吗？”

“知道。”

“知道？！——”他惊得喊起来。

“他没揍你？”

“揍了。”我哥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巴掌。

“揍你不亏你，你说说你，你，唉，我都替你爸妈愁的慌。”

不，不，我妈不在意我们，我爸只在乎他的继承人。我爸，他应该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感情存在的，会污了他的脸面和名声。

没什么比那更重要的了。

我和老刘都算克制，桌上摆的酒不过四瓶，老刘突然说：“应该让你参加高考，考个状元给我争光，给学校争光的。前两年理状都被市一中拿走了。”

手指在桌上轻扣着，我没接话，转而说：“老刘，我下周就要去B市了。”

“嘿，你现在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连‘老师’都不喊了？”

“以前也没喊过几声。”

没订票没收拾行李，就只是临时起意，在林城待着像被困在井底一样，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师生聚会变成践行宴，在一声清脆的碰杯声中结束，澄黄泛起白沫的酒液灌入喉中。

“行啦，希望你以后好好的，都好好的。”

“会的。”

我拒绝了老刘送我回去的好意，抄着口袋在街上晃荡。街灯闪烁着斑斓的光，变换的光影让我尚算清醒的意识微微发晕。

手机铃声响起，贴着手指震动，我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放在耳边。

“小南。”

“昂，是陆西北吗？”

对方没吭声，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我哥没错，于是肆无忌惮的又喊了一遍“陆西北。”我哥现在应该紧皱着眉吧。

“你喝酒了？”

“是喝了点儿。”

“喝了多少？”

“两三瓶吧。”

“两三瓶你醉成这？”

“我没醉。”确实有点头晕，但还没到醉的程度。

“没醉你会不喊‘哥’？”

“我就不喊。”这一句是我小声嘟囔着说的，我哥没听清。

他叹了口气又问：“在家吗？”

“没。”我抬头看眼路旁的招牌，说：“豪庭洗浴城。”

“洗浴城？”

“我路过。”

对面没了声音，我闭了闭眼问我哥：“哥，是有什么事儿吗？”

“夸夸你。”

“啊？”

“能被保送很厉害啊，夸夸你。”

……

我被我哥的态度弄得发懵。电话挂断，我盯着手机的背景图愣神。

无意识舔了舔唇。

-18.

飞机越入云层，当它飞过690公里后，那条横亘在我和我哥间的距离线就会弥散。这是现实距离的缩近。

别的，我不敢想。

下了飞机，我给接单的司机打了电话，他送我到预定的酒店。

“小伙子，旅游啊。”司机师傅试图与我攀谈。

“是。”我回答。

过了会儿，他问：“用不用给你推荐些景点，餐馆什么的？”可能是等半天没等到我向他询问，所以主动来问我了吧。

“不用了。”

“……那行。”

我拒绝的过于直接冷漠，后半程师傅没再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下车时他才说：“小伙子，记得给个好评哈。”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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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出现了……

我特么的把作话打预警里了！

我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