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昨天杰真的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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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跟夏油杰同级的家入硝子提供的地址，五条悟直接打车到了他们所在的卡拉OK。

一推开房间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携着混合着酒精和香烟味道的浑浊空气就从门缝中倾泻而出。五条悟眉头紧皱着进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夏油杰的身影。

有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他匆忙地点点头，径直走到夏油杰身前，把人拉了起来。

“悟……？你怎么在这里？”夏油杰含糊不清地问，怎么看都已经是烂醉如泥。

五条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把人架在自己肩上就往外走。

旁边的家入硝子拦了他一下，告诉他今晚夏油杰喝得有些多，让他回去注意一下情况，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五条悟点点头，拖着这个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的监护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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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架着这家伙走起来实在是跌跌撞撞，于是五条悟干脆让他先扶着墙站好，自己蹲下来让夏油杰趴到自己背上。

五条悟蹲下示意半天都没感觉到有重量压上来，回头一看发现夏油杰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满是茫然。

“杰？上来，我背你出去。”五条悟转过身，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听见了吗？”

“……悟？”

“是我，所以赶紧上来。”

夏油杰盯着他看了半天，慢吞吞地抬起手在五条悟脸前面比划几下，才勉强相信他的话，乖乖爬到他背上。

五条悟挽起他的大腿后站起掂了掂。

已经十六岁的五条悟最近几个月又窜高了几公分，背着夏油杰时不至于让人的脚拖在地上。

夏油杰靠在他耳边，口齿不清地问：“是悟吗？”

“是。”

“悟怎么会来找我？”

“……哈？你一直不回来我来找你还不对吗？”

夏油杰没再说话，五条悟侧过头一看，他已经趴着睡着了。五条悟叹了口气，心里的气终究还是散了大半。

走到店门口，他把人放了下来，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去。

等背着人进了家门，已经是将近凌晨两点。已经困得不行的五条悟撑着帮夏油杰把衣服换下，又给他洗了把脸，等到刷牙的时候实在没办法只能把牙膏挤好了试图让他自己来。

好在经过一番折腾，夏油杰好像已经稍微醒了点酒，动作迟钝地刷了牙，被五条悟推着去了床上躺好。

等看着夏油杰沉沉睡去，五条悟的睡意又跑光了。他撑着下巴看着这人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心里的空洞逐渐被填满。

不知道是因为去找夏油杰时也被酒气所迷，还是月色太缱绻，五条悟俯下身。

呼吸交缠的感觉让他的眼神变得迷蒙，最终还是停在了离夏油杰的唇只剩一指距离的地方。

——扑通。

“杰……”

——扑通。

“……喜欢你。”

——扑通。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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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床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五条悟问：“杰？你起来了吗？”

“……嗯。”夏油杰的声音有些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五条悟回头才看见他似是因为宿醉头疼着，揉太阳穴揉了老半天。

看他这幅样子，五条悟又有点气：“昨天不是说好了会早点回来吗？为什么还会跟他们喝到那么晚？”

“咳……”夏油杰心虚地撇过脸，“是师弟他们……”

“什么啊……杰是那种会因为别人劝就喝很多的人吗？”五条悟不满地抱怨着，看样子根本不相信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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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是。

其实要说昨晚喝得有多醉，真谈不上。就算比不上特别能喝的硝子，比起就是一杯倒的五条悟，他也算是酒豪了。

同级生、包括同门们都不知道他酒量如何，尽管因为不好拒绝而跟着去了卡拉OK，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喝醉，只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好尽快脱身罢了。

之后五条悟来找他倒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之前就给小孩说了会早点回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阴沉着脸走过来的样子看起来能直接干掉十只特级咒灵。于是本来只是在外人面前装醉的他，心虚得直到跟五条悟两人独处了还装作没醒酒的样子。

况且……五条悟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在他看来还挺可爱的。

从前也是这样，生气的五条悟从来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在两人都还是咒术师时还能打一架，后来……

而此世变成普通人，又是收养与被收养的关系，就没有这样的选择了。

总之，他躺到床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睡去，毕竟五条悟还在旁边，为了把他带回来并且帮他洗漱，衣服都弄得皱巴巴的不说，胸前还湿了一块。

仲春的东京还不算多暖和，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五条悟的身体，想等对方也上床后再睡。

后来五条悟靠过来的时候夏油杰还在想该不会是自己脸上还有什么脏东西、或者表情哪里不对吧，等对方停在自己面前、温热的吐息洒在自己脸上时，他差点没绷住装睡的恬淡表情。

——悟这是在做什么？试探我有没有睡着吗？

——……可是也不必这么试探吧？！

随即他听见了少年将将过了变声期的低沉嗓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之后再次响彻在耳边的声音却容不得他否认。

——…………悟，在说什么？

——告白？跟我？

——不对……他今年才十六岁，会依赖自己的长辈、产生一些错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有那个什么……俄狄浦斯情结？是叫这个吧，恋母情结……虽然他可不是五条悟的妈。

他极力说服自己，告诉自己青春期少年说出来什么惊人之语都不要太放在心上。

尽管如此，心跳还是大到了让他害怕会被身旁的人听见的地步。

——而且……他们前世曾经那么亲密无间、还是同龄人，也没见五条悟对他产生过什么别的挚友之外的感情。

——果然应该是他的错觉吧……装作没听见才最好……这样应该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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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昨天杰真的喝醉了吗？”五条悟放下手里的汤勺，关上火后回过身，定定地看向夏油杰的双眼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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