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要猜猜泠同学炸毛的原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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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独自琢磨了很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深思熟虑，最后得出结论。

不，我不爱祁擎泠。

我当初向祁家提出以祁擎泠的婚姻为交易筹码的时候，即便是自己，也能感受到罗阳辉这个人由内而外的猥琐与卑劣，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本质与强盗无异。

很多事情祁擎浩不知道，但我知道，祁擎泠知道，我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还记得他在我身下呜咽，记得强行打开他时，他那绝望与愤怒的表情。

他对我每一次痛骂“杂种”时的憎恶与轻蔑。

如果我真的爱他，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让我崩溃？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些？

我自认爱祁擎浩，爱得我甚至没有勇气让他知道，我害怕一切可能的糟糕后果，害怕他的拒绝，他的疏远，他的不屑一顾。

但对祁擎泠，我从没有产生过这样高不可攀的念头。

我肆无忌惮地占有他——没错，更明了直接的词是，‍‎‎‌‌强‎‌奸‎‎‍。

那时候我可有一点顾及过他的感受？

没有。

我是满足的，满足于名叫“祁擎泠”的青年从属于我，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开垦、耕耘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满足于我对他的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拥抱，每一回他在意识游离间从唇间逃逸出的呻吟，他在愉悦巅峰时近乎啜泣的喘息。

可是我从没有在乎过他隐忍屈辱的眼神，他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惧怕。

是的，最初，他是怕我的，我能感觉得出来。

直到一段时间后，这种合乎逻辑的畏惧才得以烟消云散。

我不爱他，我当然不爱他。

如果这是爱，我怎么忍心他遭受这一切？

我该是……

将他呵护于掌心，怜爱于心间，为他的一颦一笑而不能自已才是。

那祁擎泠呢？

他喜欢我？

别开玩笑了，这只是祁擎浩的异想天开罢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他……

那他……他……他不贱吗？

我都那么对他了，他怎么可能还对我有绮思？

就是了解祁擎泠，我才无法相信祁擎浩的猜测，多荒唐可笑？

心高气傲的祁擎泠，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症。

不会，绝不会。

当我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只觉全身近乎虚脱，居然莫名其妙地汗流浃背。

再看天色，室内的日照已经退去了大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伸懒腰，想到自己竟然为了祁擎浩那套不着边际的说辞而入定半天，顿觉好笑。

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我从橱柜中翻出咖啡粉，泡了杯咖啡，轻啜一口后，却又不禁想起祁擎浩的话来。

跟感情无关，是关于祁擎泠看过我的企划书这些内容。

那其实不叫企划书，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对未来发展杂七杂八的想法与展望，其中是提过关于系统的改进，但我本人并不打算真去实际运作，不过是天马行空地描画了个空中楼阁而已。

想不到祁擎泠居然这么有行动力，他真正在公司里完全取代我的位置，也不过才半年多而已——

看，一旦他觉得根基已稳，就毫不客气地向我甩出了离婚协议书，并且其中条件，斩草除根。

恨意昭然。

既然恨意难消，怎么可能还有爱？

大概是七年间始终在祁擎浩面前和他一道扮恩爱，扮出了我那一根筋好友的错觉。

……我强行把自己的思绪从那片泥沼中拔出，回到正途，既然祁家兄弟有心向发展这个方向，我将几年来所收集思考的东西，好好整理整理，兴许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把咖啡杯重新注满，我端上杯子，到楼上卧室打开了电脑。

我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途中除了不得不跑去见一次马桶，完全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中，全神贯注，直到文档结构雏形已出，我才呼了口气，感觉到了饿。

起身一回头，顿时被吓了很大一跳。

祁擎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以一条腿搭在床上，另一条腿在地上的姿势靠坐在床头，安静地注视着我。

“阿泠，回来多久了？”我有些狼狈，窗帘没有拉上，外边早已没有阳光的踪迹，卧室里昏暗一片，亮度最高的光源就是电脑屏幕了，于是我自然而然向那里一指，“阿浩跟我聊了你们的计划，我把我一些想法写下来，到时候你们看看，要能有什么帮助的话……”

见他没吭声，我讪笑着继续，这次是赞美性质的，“我一些模糊的想法，你却能付诸实现，阿泠，你这几年，真的成熟了。”

“不够。”祁擎泠骤然回了一句，他仍稳坐如泰山，但是双手却像是无意中交叉在了胸前，“还不够。”

“什……什么不够？”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床事。这也是实践才能有进步的，是不是，罗阳辉？你脱好衣服，就在……那张办公椅上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