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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俏

-----正文-----

“神州有龙,其数为九,阴阳偶合,正气为分,鳞羽夹杂,圣邪并立,魔世居异,各据一隅,地气聚精,吐元为珠,得气者昌,失气者亡,化育万物,成其精英,五甲为周,循而不息。”

“这什么意思啊?”

苍越孤鸣将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俏如来却始终不肯回答,待他反复念了几遍再问时,低声答了一句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而不是不知道。

苍越孤鸣心下一动,将手中纸页收好,这是夹在墨子中的,苍越孤鸣一翻便翻到了,篆字他认得不多,但注意到其中的几个字,便将它抄录了一份,原件已泛黄变脆,苍越孤鸣便又将它夹了回去。

俏如来不情不愿地念了一遍给他,苍越孤鸣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发现点线索,俏如来应当高兴才是。

“你怎么了?”

“所有的史书都没有我相关的记载,你不怀疑我吗?”

“怀疑什么?”

“我在骗你,是在利用你欺骗你,你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吗?”

“想过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

“但是我相信你。”

俏如来的话被打断,半晌都没有再说下去,苍越孤鸣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孤苦伶仃,我想帮你,你要害我,就害吧。不怕你笑话,我最近一直感觉,我以前应该见过你,或许是上辈子,等你都想起来了,告诉我好不好?”

“……好。”

“你说墨家一门都隐于暗处,说不定你的存在也是被人刻意抹去,但墨家总是有你的痕迹,谁也顶替不了。这几天你就别多想,我带你去散散心,等教授回来了,我们一起去问他。”

苍越孤鸣有心让俏如来快些从低谷中走出来,第二天晚上便带着铜镜上了飞机。

自飞机的舷窗中看下去,渐渐模糊的建筑完全沉入黑暗,而灯光如同星火,延烧未熄。而地面就像战火焚过的焦土,火焰在其上跳动。

这些景象与梦境重合,尸山血海,魔祸人灾。

他似乎在被这样的火焰吞噬着,却不管不顾地向前冲,他的衣角发梢都着了火,灼烧的痛苦自皮肤传递。

“别去——!”

声嘶力竭也未有回应,苍越孤鸣跪倒在地,任凭火光攀上他的肩头。而巨大的机关鸟自身后盘旋而至,他被带离那片绝境,遥遥地看着火光将一切吞没。

“先生!先生醒醒!”

“怎么办,掐人中也没用。”

“看着像做了噩梦,怎么会叫不醒。”

“先生!先生你醒醒!先生!”

空乘焦急地摇晃着苍越孤鸣的肩膀,大声地呼喊着,而她面前的男人依旧陷在梦魇中,满头汗水,双眼紧闭,双手不时向前抓握。

“你们让开让开,都散了吧他睡着了就这样不用管他。”

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起来还像个学生,语气却是笃定。待人都走了,她这才拉起隔断的帘子,站到苍越孤鸣面前,一手握着一面八卦镜,另一手并做剑指,点在苍越孤鸣额头。

“破!”

随着一声清斥,苍越孤鸣骤然睁开双眼,同时紧紧地扣住了女孩的手腕。他的动作有些大,一面铜镜从身上掉了出来,滚了两圈停在了女孩的脚下。

“俏如来!”

“谁?”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面铜镜,看向苍越孤鸣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这面镜子,你从哪得来的?”

苍越孤鸣一手去解安全带,女孩子先他一步将镜子拾了起来在手中打量。

“请还给我。”

“你随身带着这么阴煞的东西,难怪会被魇住。”

“你胡说什么,还给我。”

“你不相信?啊,看来是因为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飞渊,正一天道张天师门下。”

苍越孤鸣几乎是用抢地夺回了那面铜镜,紧紧握在手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苍越孤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戒备,甚至有着隐隐的敌意。

“飞渊小姐,多谢你刚才叫醒我,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看他紧张的神情,飞渊脑中迅速展开了联想,连眼神都变得充满同情。

“你一定很爱他吧。”

“什么?”

“你放心,我不动他,只是他再这样跟着你耗下去,是要灰飞烟灭的。”

“你说什么!你、你真的能看到他?”

“看得到啊,他刚刚一直在苍狼苍狼地叫,可惜现在不在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鬼呢。”

“你说什么?他叫我什么?”

“苍狼啊,难道不是你的名字?”

飞渊并没有欺骗他,对俏如来的形貌描述的也分毫不差,苍越孤鸣便有些羡慕起来,不必费心借镜面显形,随时都能看到他,这对他实在是一种奢求。

飞渊虽然是阴阳家门下,却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心里的好奇被挑起,她又是个按捺不住的跳脱性子,当下便提出同行的要求。

苍越孤鸣答应了她。

此时他们便在酒店对着桌上那面铜镜说话,这场景看似匪夷所思,若是一月前有人告诉苍越孤鸣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他也必定要嗤之以鼻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刚刚不是说过,我叫飞渊,正一天道张天师门下。他既然不会害你,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棒打鸳鸯。”

“我……”苍越孤鸣没有再解释下去,索性默认了飞渊的说法。“我只想见一见他,然后送他转生。”

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反而为这样的误解而暗生欢喜。他一直以来不知如何安放的心情忽的有了着落,原来这便是爱慕。

不知所起,不知所终,一往而深。

“他魂魄都散了,难怪你看不见。”飞渊叹了口气,眼前的情形她也是第一次遇见,俏如来温文谦和丰神玉秀,只可惜了是只鬼。“你要是真想见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血契,只是……”飞渊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俏如来不知何时现了身,正对她比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

“只是我学艺不精,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她一时口快说了血契出来,心里便已经后悔了,俏如来又拦阻她,索性推说自己不会施法,心里却不断叹气。

血契她当然是会结的,只是从此两人业报同受祸福同担,对苍越孤鸣来说,的确是不值当。但是对于俏如来而言,结契能够稳定他的魂魄,免受阳气灼身之苦,他的拒绝让飞渊有些意外。

“你别难过,等他重新聚齐了魂魄,你就能看见他了。”

“如果一直聚不齐,会怎样?”

“还能怎样,孤魂野鬼留恋世间,受几年阳气消磨,除了魂飞魄散,没有别的下场。”

“怎会!”苍越孤鸣的眉心拧在一起,沉吟片刻。“你可有办法?”

飞渊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拍了拍苍越孤鸣的肩。

“你要知道,人死后转世投胎,停留阳世本身就是有违天道的,换了别人早就天打雷劈了。他记忆尽失,到现在还没有怨气缠身,可见生前功德,单是看在这个份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苍越孤鸣点点头,将佛珠与铜镜收好,脑中灵光一闪,又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墨狂?”

“墨狂?”

飞渊的神色十分古怪,苍越孤鸣一见便知道她必然是知晓些什么,继续追问起来。

“我是听说过墨狂,但是我真得不知道它在哪,墨狂三百年前就不知所踪了,我们阴阳家和墨家虽然有些渊源,但墨狂是钜子传承的重要之物,那些墨者向来神神秘秘,说不定被他们自己藏起来了。”

“那你可知道它最后一任主人是谁?”

“默苍离啊。”

“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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