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烛影摇红。

喜宴散，卓北衫喝完了酒，早早就回了房看彩衣。空荡荡的酒桌上只剩乐疏寒与乔展两人。

红烛的泪一层层流下，在烛台上堆积起奇怪的造型。乔展喝得有点多，双颊醺红，鲜红祥云服上沾了酒气，被他揉搓得皱巴巴的，手边的酒壶空了，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又开始找酒。

“你醉了，别喝了。”

“别管我。”

彩衣成亲他真心为她高兴，可当宴席散去，有情人洞房花烛，只有他依旧孤身一人时，心里陡升几分悲凉。

不是不想爱，而是不能爱。有时候乔展也问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同生共死，心里真的还恨乐疏寒吗？可他不敢也不能说不，不恨就意味着背叛了乔家。

他当断不断，乐疏寒又怎会死心？

一双手从他手里夺去了酒壶，乔展目光紧锁着那褐色扁平的酒壶，探出一只手去够：“把酒还给我。”

“你不能再喝了。”

“不用你管。”

他的手追随着乐疏寒手里的酒，伸开了五指，半个身子都探到了乐疏寒怀里，仍是没够着那琼浆玉液，情急之下就想站起来。谁知脚下一个不稳，刚撑起的身体又歪倒在他身上。

手掌不偏不倚，恰好按在乐疏寒那处，只听头顶上传来倒抽气的声音，乔展一惊，慌忙收手。

浑身冷汗迭起，酒已醒了大半。

还未收回来的手被骤然钳住，乐疏寒捏住他的手轻轻往下按了按。

乔展的脸“腾”地红了。

“你还不松手！”

“你自己摸上来的，”乐疏寒委屈地垂了眼睛，耳朵根也渐渐爬上了点点粉红，小声道：“这也要怪我？”

乔展转了头，看见他那张委委屈屈的脸恨不得直接抽他一个耳光，将这个做戏做得如此逼真的人打醒。

乐疏寒抬了眸，近距离望着他微愠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几乎与他的撞上。他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了，于是缓缓启唇道：“你答应了我的，今天我们两个不吵架，像以前那样过一天。”

乔展道：“我答应你不吵架，可没答应跟你干这个。”

他眼神垂落在乐疏寒身下，两人手还稳稳按在那处，掌心感受着上面逐渐变热的温度。

乐疏寒轻笑了声，附在他耳边压低嗓音道：“我们俩好的时候，可不就是在干这个。”

乔展别过脸去，耳边是他沉重悠长的呼吸声，乐疏寒像是故意的，将口中气息全吹在耳朵和脖颈处的皮肤上，弄得人痒痒的，不觉心也跟着痒起来。

“这是喜堂。”

乔展带了几分酒醉后的迷离，斥他道：“你不要脸，我还要。”

乐疏寒只微微弯了唇角，扶着乔展踉踉跄跄站起来往屋外走，又被他一把推开。

“我自己走。”

脚下一个步子没迈开，险些绊倒在高高的门槛上。

乐疏寒眼疾手快搂了他的腰，索性拦腰一抱，手臂从他膝盖弯处穿过，另一只手搂紧上半身，将他整个人凌空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乔展更头晕了。

他执着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今天是乐疏寒来蝴蝶谷这段日子里最快乐的一天。他抱着乔展慢悠悠走了一会儿，晚风拂在脸上，吹得人很舒服。

乔展往他怀里缩了缩，歪着头渐渐阖上眼眸睡了过去。

良辰美景，长夜绵长。

借了新人的光，这里每个房间都布置了喜庆的窗花和红烛。吱呀一声，房门大开。清风涌入了屋子，乐疏寒抱着怀里已经睡去的人踏进了屋。

红烛燃起，映亮了乔展迷蒙的脸。

乐疏寒放下手里的火折子，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这里布置得和洞房简直一模一样。他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有一个和乔展洞房花烛夜的机会。

乔展趴在桌上，长发散落在大红色的祥云礼服上。他的手被乐疏寒轻轻牵起，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阿展，我也想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听到洞房二字，乔展又支棱起身体，脑海里依稀还记得今天是他徒弟的大喜之日。可举目一望，只有眼前这个人。

“什么时辰了？”

乔展真的是喝断片了，睡前的记忆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知道喜宴结束了没有。

乐疏寒端起桌上系了红绳的酒壶，清冽的酒液斟满了两杯，他端起一杯递给乔展，目光灼灼：“亥时了，喝了这杯合卺酒，新人便可以长长久久。”

乔展望着那杯酒，很久都没有接。

长长久久，多么美好的祝愿，可是他和乐疏寒，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疏寒，我们根本不可能长……”

“喝啊。”乐疏寒的手悬在半空中，始终端着杯子没有放下。这杯酒里有他的期待，也有他最单纯的愿望。

他想起乐疏寒同他要求的，只今天一天，两个人不吵架，像以前那样过一天。

乔展接过那盏酒，还没送到嘴边，乐疏寒的胳膊已经缠了上来，他绕过乔展的臂弯重新将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然后，怀着期盼的心情看着乔展也喝光了杯里的酒。即便不能长久，他也愿意许他一生一世的承诺。

桌上的红烛熄灭了，大红色的华服褪去，露出纤瘦洁白的身体。乐疏寒伏在乔展身上，一寸寸舔吻着他火热的身躯。

身下的人不停地战栗，醉酒后的身躯比平日里更加滚烫也更加敏感，这大喜之夜，是他们两人心底难圆的、共同的夙愿。

乐疏寒的舌扫过他胸前熟透的乳粒，于一片漆黑之中，那粗糙灼热的触感里带了点轻微的痛痒，浑圆柔嫩的乳粒上覆了水光，被吸吮得更加肿胀坚挺。

乔展分明是个男人，却依旧有种奇怪的幻觉，好像乐疏寒趴在他胸前从乳粒中真的吸走了什么一样。

双臂环住了乐疏寒的脖子，乔展配合地打开大腿，任由他硕大的分身一点点挤进了自己身体里。

“唔……好涨。”

“乖，放松一点。”乐疏寒吻住他的唇。

空虚的‌‍‌‍‎后‍‎穴‍‌‌瞬间被填满了，肠壁绞紧了阳物，那硕大的坚硬还在逐渐膨胀，上面的青筋跳动着，带给直肠持续不断的刺激。

屋外卷起骤风，吹走了院内满地的红绸缎。淅淅沥沥的雨落下，如泣如诉。

无数次顶动胯部的闷响声中，夹杂着乔展高高低低的呻吟，他咬住嘴唇，一下一下承受着身下有力的撞击，手掌握住自己挺立的阳物随着身体的撸动上下‎‍套‍‎弄‍‌‎‎着。

“呜嗯……疏寒。”

“我在。”晶莹的汗水落在他雪白的胸膛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一夜解不了千愁，他们却希望用一己之力来追赶时间，仿佛只要一直沉溺在‌‍‌‎‍情‌‍‌‎欲‌‎的海洋里，天明就永远不会到来。

乐疏寒将人侧翻过去，高高抬起他的一条腿，露出下方那个幽深紧涩的‍‍小‎‎‌‍穴‍‌‍‎‌，拔出自己的肉刃，又瞬间顶到最深处，直顶得身下人惊叫出声，呻吟连连。

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几十下，两人迎来了登顶巅峰前艰难的隐忍。乔展‌‍‌‍‎后‍‎穴‍‌‌里那根阳物忽然颤抖了两下，滚烫的‌‎‌精‌‍液‍‌‎‎‍如火山喷发一半尽数射在他的直肠里。

柔软的肠壁骤然收缩夹紧了那物，前端骤然挺立的分身将腥热的精水喷洒在床上，嫣红的鸳鸯被上沾染了星星点点。

到头来，还是这一张床，还是与这一个人，纠缠到天荒地老。

第二天天光大亮，乔展忍着头痛从床上爬起来，后腰处僵硬的骨节脆响和下面异样的感觉让他恍然，昨晚的一切都不仅仅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