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诶嘿嘿这本就全部完结啦!
-----正文-----
月上中天,有一黑影像羽毛般轻轻掠上了八角房檐,那根羽毛在风中站了一会儿,又随风飘起,没入了浓墨般的夜色深处。
出了总督府,乔展往郊区驿站处借了一匹马,迎着晚风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唇边总算有了点笑容。
他策马扬鞭,连夜赶往长安城。
在他还是苏小蝶时,乐疏寒就曾与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你要记得,回到这个院子里等我,不管多远多久,我都会回来找你。”
那个长安城郊外的小木屋。
他从天黑走到天亮,又从天亮奔波到天黑。几天里不知换了几匹马,可回归激荡的心情却一日比一日更强烈。这份强烈的感觉烧灼着乔展的心,他几乎不眠不休,只奔着长安的方向狂奔。
那座城外,有他爱的人。
又到黄昏,乔展下了马。
褪去一身风尘仆仆,他独自一人静悄悄牵着马踏进了这座久违的小院。院中陈设跟他离开那日一模一样,只有厨房烟囱里飘出青白色的烟。
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很快,捏着缰绳的手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乔展伫立在院中,一时不知该如何进去。
乐疏寒从外买菜回来时,抬头就看见一人一马伫立在院中。马是黑鬃马,人是……
心中有个疯狂的猜测,乐疏寒静默着没有出声,生怕这又是他自己幻觉里的一场梦,他揉了揉眼睛,伸手推开院门缓步走了进去。
这人的背影太过熟悉。
他身形挺拔,一身雪青色长袍,最外面还穿戴了件黑色披风。只有袖口几只绣上去的银蝶,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听到动静,那人转身回眸。
乐疏寒看见了那张让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脸。
二人站在两处对望,谁也不敢贸然打破这份久违的宁静。直到禽舍里的鸡又开始咯咯咯地乱叫,乔展才回了神。
“有粥吗?”乔展上前一步,“我跑了好几天才找回这里,现在好饿。”
“有,当然有。”
乐疏寒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丢下手中的菜篓,直接扑上去拥住了他。空虚了太久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他顶着泛红的眼眶,伏在乔展肩上道:“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拴了马,拉着爱人的手进屋。
幸好他回来了,他等到了。
吃饭的时候,乐疏寒见乔展右臂低垂着,左手从碗右边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笋丝丢在他碗里让他吃。
乐疏寒顿了顿,抬头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左手吃饭了?”
乔展闷头喝汤:“很早就会了。”
在总督府的时候,一开始本就是怕他担心,在信里才没提这事的。
想起一年前曲华戎毫不留情在他肩上刺的那一剑,立刻就明白了。乐疏寒默默地为他添了几筷子菜,这小小的动作又惹得乔展敏感地抬起头来望着他,沉声道:“疏寒,我不想你这样同情我。”
即便这条手臂永远都好不了,他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个残废,什么事情都要让别人来帮忙。
“我没同情你,我也清楚以你这样的性情什么事都可以独立完成得很好,”他伸手握住了乔展冰冷的右手。“但我希望你累的时候,要知道身边还有一个我。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你什么事都自己憋在心里消化,我可以帮你分担。”
乔展浅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是夜,星月渐隐。
一盏孤灯如豆。
乐疏寒褪下长袍早已在床上给乔展留了位置,却见那人站在衣架旁迟迟不肯更衣。
“阿展,很晚了,上来睡吧。”
乔展扯紧衣服,“你先睡吧。”
屋里的灯还没有熄,他不敢在乐疏寒面前贸然脱衣服,露出肩上那一大片狰狞的伤口。而一句冷冰冰的拒绝不仅没有让乐疏寒安心,反倒叫他起了疑。
许久未见的两人实在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乐疏寒翻身下了床,从身后搂紧了乔展。面前是一方落地铜镜,镜中映出乔展难以舒展的眉头和乐疏寒不安的神色。
“这一年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乐疏寒埋首在他肩膀上,贪婪地吮吸着乔展身上独有的香味。他曾一度绝望地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你坠崖后,我发疯一样地到处找你,在青峰崖蝴蝶谷等了你很久,可是什么也没有等来。”乐疏寒激动地搂住他,“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找我?”
他想乔展想得快要崩溃了,如果不是恰巧在今天等到了这个人,乐疏寒不知道自己这般行尸走肉的生活还要煎熬多久。
“我……”乔展长叹了一声,这一年里的坎坷,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他又何尝不是想乐疏寒想得发疯,那些日子里一封封投寄出去的信件石沉大海,乔展一度心灰意冷,甚至开始怀疑乐疏寒对他的感情是否在他决然拉着乐松羽跳崖那一刻,也同样摔得粉身碎骨。
“我昏迷了很久,”乔展缓缓地说:“醒来以后人已经在晋陕总督府了。”
乐疏寒恍然:“蔺北川救了你。”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蔺北川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会救了阿展。
可蔺北川似乎没告诉任何人乔展还活着,一声不响就把人藏了起来。就算是为了保护蝴蝶谷主的安全,也没有必要连他都瞒着吧?
“这一年、你都和他在一起?”
“……嗯。”乔展垂下眼眸。
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乐疏寒将人掰回身面向自己,仔细观察着乔展的表情。他眉宇间的郁色未褪,人始终沉默着。
“蔺北川是不是强迫你了?”
“没有。”
乐疏寒一把扯下了他的腰带,雪青色长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滑落在地上。
乔展大骇,往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
乐疏寒追上去,又去扯他的中衣,两人撕扯了半天只听“嘶啦”一声,衣料碎裂,肩上露出大片狰狞的伤口。
乔展慌忙用手去挡。
“别遮了。”
乐疏寒的手指覆上那片并不平整的皮肤。
上面依稀还有刀剑翻搅出的划痕,肉几乎是被绞碎了。红色的血肉翻出来,和外围雪白的皮肤长在一起,长成了如树根古藤般纠结缠绕的凌乱模样。
“这一年我和蔺北川在一起,是他帮我治好了伤,留我在府邸。”
乔展站在原地,声音有几分哽咽:“我给你写过信,可是都被他手下的人截住了。那个时候我以为……这条手臂真的会残疾,也不敢再找你。”
他还是苏小蝶的时候也是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翎花戏台曾经的名角儿,靠身段形体和好嗓子吃饭。
乔展还记得乐疏寒第一次在松露湖见他时眼里的惊艳,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可如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引以为傲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他害怕乐疏寒会嫌弃他。
毕竟,谁会愿意和一个累赘在一起呢。
“我只是怕,你会嫌弃我。”
乐疏寒贴近了他,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俯首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亲了又亲,指腹擦过坑洼不平的皮肤,一寸一寸摩挲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如今又鲜活的站在他面前。乐疏寒珍惜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你——!!”
突如其来的爱抚让乔展措手不及。
“阿展,如果这一年我能早点找到你,你会不会不那么辛苦?”
乔展愣住了,他听着乐疏寒深情的剖白,心底藏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像火山喷发一样汹涌而来。他抬起左手,轻轻抱住乐疏寒温暖的身体,将头枕在他肩上,鼻尖忽然就酸涩起来。
“你不必想那么多,你和我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哪还会在乎这等小事。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轻易放手。”
乐疏寒久违地吻上他的唇。
乔展的唇有点干涩,却依然是记忆里的清甜味道。乐疏寒用舌头挑逗着他的唇舌,用舌尖舔遍了他嘴里的每一处柔软。
衣服也是他帮乔展脱的。
其实进门后乐疏寒就发现乔展在强迫自己撑着不让他看出破绽,吃饭时明明手都在抖,还倔强地不肯让他帮忙添菜。
连日的长途跋涉,乔展肩上的旧伤又开始隐约作痛,如今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了。垂在身侧的手冰凉,像是死了一样。
他想配合着乐疏寒抬手脱衣服,刚举到半空中,肌肉骤然一痛,手就又跌落下去。
“你别动,我来。”
乐疏寒扯下他身上的衣服丢在衣架上,将人打横抱了上床,趴在乔展身上狠亲了一通,胯下那根东西渐渐有抬头之势。
许久没做的身体有点干涩,尤其是乔展身下那个幽深的小洞,一根手指探进去就惹来他低微的呻吟。乐疏寒不慌不忙为他做好了扩张,待里面能容纳三根手指时,他才从床上把乔展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乔展惊喘连连。
只靠一只手他根本拗不过乐疏寒的力气,他背靠在乐疏寒的胸膛上,双腿屈起,只感觉屁股上有两只手轻轻将他托起,对准身下那根滚烫的硬物,一点点往下放。
“啊——”
“放松点,不会摔到你的。”
乐疏寒在他身后偷着乐,阳物整根没入后穴,静谧的房间里有肉刃入穴的扑哧声响。
“嗯……好涨。”
乔展用他那只完好的手去扶自己的肉棒,前端的欲望渐渐升腾,他渴望用什么东西能纾解掉这份磅礴。
可惜手还没碰到分身,就被乐疏寒向后绞了死死压在了后背上。
“呜你放开我……啊哈。”
乐疏寒笑道:“都说了今晚我伺候你,怎么能劳烦你自己上手呢。”
他的一只手绕到前面去撸动那根昂扬的分身,另一只手在乔展宽阔的胸膛上肆意游走,拨弄挑逗着胸前硬挺的乳头。
撩拨得怀里人丢盔卸甲,嘴里哼哼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展,告诉我你要什么?”
“动、动一动……嗯。”
乐疏寒的阳物填满了他的后穴,却只是插进去没有任何动作,前端的肉棒在他手里把玩着,每当欲望来临都会被手指粗暴地堵回去,来来回回折磨了好几次,乔展终于忍不住焦急地啜泣起来。
“乐疏寒,放手嗯啊……让我射呃……”
“不行,我们俩得一起射。”
“那你倒是动啊!”乔展咒骂道。
后穴里的肉刃开始深一下浅一下地抽插,粗暴的肉棒压着肠壁反复研磨,顶到最深处又退出来,然后又一次深入探到了更深的位置。身体始终处在极度亢奋之中,豆大的汗珠落下来,跌落在床上。
“呜呜呜……”乔展的呻吟逐渐变大。
乔展扬起修长洁白的脖子,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在枕上。身后人强烈的撞击惹得他惊呼出声,红着耳根道:“你抱紧我,手臂没力气快要撑不住了。”
乐疏寒一笑,将人向后一拉,让乔展直接背对着坐进了他怀里,他笑:“是我的错,忘了你手臂上有伤,还让你费了这么多力气,真是不应该。”
最后的冲刺乐疏寒每次都粗暴地撞击在乔展前列腺的地方,爽的他浑身抽搐着,脚趾蜷缩着踩在床垫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凌乱痕迹。
两人共同攀上巅峰的那刻,乐疏寒掰过乔展的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帘外,骤雨急落。
屋内,一室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