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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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梦中惊醒时，师傅正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

侍女们倒了一地。

这个场景我曾在梦中梦到过无数次。月光照在师傅身上，隐隐露出一些华发。

心就蓦然的地疼了起来。

我伸出手，他牵住了我。

我站起身来，示意他低下头。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他鬓边的白发，带着些许心疼，“怎么就……”

老了呢？

师傅将我抱在怀中，吻了吻我的眼睛，声音很是平淡，“总算是在临死前找到你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指尖有些冰凉，身上还带着一些潮气，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倦意。

怕是一得到消息就往这边赶了吧。

我将头埋在他的颈边，吻了吻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先陪我睡一觉吧，我有些累了。”

我的颈边有些湿，我没敢抬头看师傅。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柔声道：“睡吧，师傅在。”

我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躺下来，“睡吧，我在。”

师父很听话，顺着我的力道躺了下来，只是抱着我的手始终不曾放开来。我将手放在他的眼上，一点一点揉开他紧皱的眉头，“别皱眉了，都老了，当心我不要你了。”

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我将自己埋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药香，终于缓缓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但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柔，太过熟悉，我紧了紧手中抓着的衣角，唤了声“师傅”。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师傅，而是皇后。我以为那又是我的一场梦。

“母妃。”皇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

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师父与皇儿谈了些什么，最终我与师父离开了皇宫。

我将欧阳克交给了皇后,这是我与官家亲自为皇儿挑选的女子，是我在宫中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我对欧阳克说，“等你长大了，你就能找到我了。”

他撇了撇嘴，觉得我仍然拿他当做小孩子一样哄骗。皇儿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温声道：“你若是再伤我母妃的心，以后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话是对我的师傅说的，我将它当作耳旁风一样直接略了过去。有些时候总要装装傻的，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我只需要当做背景板就可以了。

我们并未回头，因此也没看见我师父的眼神。只是觉得他拉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

我冲着皇儿笑了笑，转身随师傅去了。

“师父，出来太久了，我有些忘了回桃花岛的路了。”

“无妨，你在之处便是桃花岛。”

“含月阁的梅花长得还好吗？”

“不好，缺一个你。”

……

我从未见过母妃那般快乐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从那个男人出现时改变的。看着母妃，我就仿佛理解了父皇临行去前对我说的那番话：“只要明月快乐，什么都好。”

我的皇后牵着克儿走上前来，握紧了我的手。我看着她笑了一下，“我与父皇从未见过她这般快乐。但是父皇说只要他快乐，什么都可以。我也是这般想的。”

皇后亦将目光投向远去的两个人，两道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渐渐合成了一个。

“您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女人羡慕她。”

我知道皇后说的是真心话。我母妃虽然短暂的经历过磨难，亦曾在国家水深火热之时掌权，但是先是有黄药师护着，再有我父皇在后撑着，她一直在随心活着，唯一不随心的那段时日也极其短暂，甚至很快就将那段不愉快，忘在了忙碌的政事背后。

她眼中那抹明亮的光，是父皇与我，与那个男人最为珍视的存在。

还好那抹光在熄灭之前被人再次点燃。

师傅将几位师兄都召回了桃花岛，我们吃了一顿团圆饭。

也是这个时候，大师兄告诉了我，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师傅坐在院外，眼睛仍然放在我身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师兄已经离开了。

含月阁的梅花开得很好，与倚梅院相邻的那座荷塘，仍然种满了荷花，一切都是我走前的样子。

然而还是有些不同的。

我以前问过他一个问题，现在我又重新问了他一遍，“你还会再抛下我，留我一个人吗？”

他牵起我的手，在唇边吻了又吻，“再也不敢了，夫人。”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回头有些不依，“怎么就夫人了呢？”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前额，直撞入他如皓月一般的眸光中。

他一直在看着我，视线从未有过一瞬偏移。

我们额头相抵，鼻尖轻触，气息相互纠缠。

有什么跳得很快，又有什么好似要融化，我心中漏了半拍，想起身抽离，身子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任他拥着我。

四下风声入耳皆成空，朦胧之中，我听见他沉声如玉，“多年相识，心慕已久，曾憾相隔山水，惟愿今后，春秋相守。你可愿玉成我心，嫁予我，做我的娘子？生也是，死也是。此生不负，万世不渝。”

我张嘴想应他，他却没给我出声的机会。我张开唇瓣，任他在我嘴中攻城掠地，随着他的爱抚而发出阵阵呻吟。

他抱着我踏进了含月阁，我们二人的衣服钗环散了一地，却无暇去顾及那些。

从他对我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真实爱惜之意，但是这些到了床上就显得有一些磨人。

分别多年，他仍爱我如珠如宝。这让我更加心疼他了。

我抬腿蹭了蹭他，“师父，快些。”

他的呼吸重了些，顶着我的那处明显更加滚烫了，“一切，都是你最先招惹我的。”

“一会儿可别哭。”

怎么能不哭呀？他一直死死顶着我那处软肉磨来蹭去，我想张嘴求饶，偏偏他又堵住了我的唇舌，我想伸手推他，让他离我远一些，他却将我拉的更近了一些。

胸前的两团软肉在他的掌上被肆意揉捏，疼痛之余又有一丝酥麻。

“明月乖，师傅给你把‍‌奶‌‎‍子‌‍‌‍‎揉大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呢？他对我的占有欲越是旺盛，我越是开心。我伸腿圈住他的腰，让他离得我更近了一些，我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我的小腹滑去。

我能清晰地用身体将他的那一处描绘出来，每一根血管的跳动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我说：“再重一点，梦里师傅对我要更加凶狠一些。”

他似是被我刺激到了，眼睛沉如星空，让我摸不透他的情绪，唇角向两边拉长，显得有一些严肃，手上的动作倒是更温柔了些。

他低头含住了我胸前的乳珠，我喘息着挺胸，努力配合着送进他的口中。

“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不是被你惯出来的吗？

我用眼睛控诉道。

他见了沉沉一笑，将我拥进了怀中。后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觉得我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起伏，不受控制。每当我要被那黑色的漩涡吞噬时，一双带着药香的手又会将我重新拉回人间。

后面我一直在求饶，我努力向前爬，想要逃开师傅，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他拉回。那重重的一顶，总是能让我失了全身的力气，像是一滩春水化在他的怀里，缠着他，黏着他，围着他。

“师父……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嗯~太深了……”

“要坏了……啊哈……师父~”

“啊！不、不行……唔、嗯……师父、夫君……啊哈~相公……”

……

我也不知我说了多少好话，但是师父总是一言不发，他一直没有停下，我隐约记得我在他身上挠了好些痕迹，但是我每挠一次，便会‌‍被‎‍‌‌操‍‍得更加的深。到了后来，意识愈加模糊，一切都慢慢变成了光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第二日我醒来时已是下午了。

几位师兄已经被师傅送出了岛，师傅有些心虚地牵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她，她叫黄蓉。

我瞪了一眼师傅，“昨天的事情没完。”

“我也觉得……没完……”师傅看了我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我没敢接。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而且最好不要去深究。

我向黄蓉招了招手，她先是看了一眼师傅又看了看我。待师傅含着笑点了点头，她才向我跑过来。

我照顾她坐在床上，然后看向师傅。

师傅应是感受到了我的威胁之意，他端过来一盘莲花酥，点了点我的鼻子，温声道：“先垫一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你做一些饭菜。”

黄蓉有些惊奇的看向她的爹爹。我习以为常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将他赶走。

师傅离开房后，我将目光转向黄蓉，小女孩娇娇嫩嫩的，目光里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天真无邪。

她看我一直不说话，主动笑了笑：“我知道你。”

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们的故事，我知道我娘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她说这话时神情明显有些落寞。

很快她又打起精神来，跳下了床，绕着这个房间走了一圈。

“我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你走后，这里和对面都成了桃花岛的禁地，是我和我娘不能踏足的地方。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子的人，能让我的爹爹变成那样不近人情。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一个人。我娘以前很天真，他觉得你不在，慢慢地……她便能将我爹抢过来。”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我曾进过爹爹的书房，里面挂满了你的画像。桌上地上，全都铺满了欧阳修的一句词，你知道是什么吗？”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她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缓缓念出，我眼前仿佛也能看见那副场景。

“有一次他喝醉了，梦到了你仍然在桃花岛上，梦到了几位师兄，梦到了……你不爱他……”

“他拉着我的手，说「今后无人说我要娶徒弟为妻，快把灵风叫回来」。”

“我娘这才死了心。我曾经以为我会恨你，会讨厌你，但是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爹爹。我爹找了你十年，也自我放逐了十年。现在，你能原谅他了吗？”她拉着我的手，含着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我看见门外那席青色的衣衫在那里站了很久，我笑着揉了揉黄蓉的脸，“你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孩子总是有些特权的。”

她不懂我的意思，但是我看见那道人影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我有一个儿子，他坐在一个高高的位置上，身边可以说话的人少的可怜。我身体不好，不能经常出岛，以后你若有时间，能帮我去看看他吗？”

“你这是，答应了吗？”黄蓉眨了眨眼睛。

我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先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的将手指指向她身后，默不作声。在看见熟悉的影子后，她的眼睛狡黠地转了一圈，配合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生也是，死也是。此生不负，万世不渝。”

我哪里还舍得再离开呀？他已鬓生华发，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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