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天说,他不想让任何人和他分享越景琛的爱,自己的孩子也不行。有了孩子,越景琛看着他陪着他的时间总会变少,想着他爱着他的分量也会变轻,他一天24小时的时间和100%的爱都不完全属于贺淮天了。
贺淮天不能接受那种事,他没必要,也没想过接受。
孩子不是必须的,那他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种下颗眼中钉呢?
追他的一路上,贺淮天其实也不是在生气,准确地说应该是嫉妒,嫉妒越景琛肚子里那个发育中的胚胎,嫉妒他种在越景琛肚子里的情敌。
越景琛一时间没办法去纠正贺淮天的思维,因为贺淮天的话让他从这阵子压抑的不安和委屈中解脱了出来。
他被贺淮天宠溺地抱着,憋了许久的寂寞和委屈都发泄在牙齿上,他咬着贺淮天脖子,贺淮天却无所谓地揉着他头发。
“还签承诺书吗?”
“可以签,贺家人不放心,我随时肯签。”
“小笨蛋。”贺淮天面对面把他抱到怀里,咬着他下巴,“没人敢不放心,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他躲开贺淮天的吻,“我知道我们的差距,也知道你的为难,我不会在意那种东西。就算贺家人永远不认可我们的婚姻,不认我生的孩子也没事。”
贺淮天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妥协一样垂下了头。
“我以前问过你,你喜欢我什么。你说你喜欢我的脸,喜欢我的身材,喜欢我穿军装的样子,喜欢我单手射枪,喜欢我干什么都是第一名。”
“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堂表兄弟也很多,长得都好看,几乎都是军校出身,枪法好的也很多,每一个在学校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
贺淮天搂紧他的腰,碎发散乱地仰头看着他,少有的流氓痞气,“甚至也有比我厉害的,你见了不会喜欢上他们?”
越景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你啊。”
“你现在喜欢我,因为你看到的我永远是第一。但如果你把全世界的男人都看过了,喜欢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越景琛很不高兴,他很久没有在贺淮天面前皱眉了,“我不是喜欢长得帅的人,也不是喜欢厉害的人,我只喜欢你,喜欢的就是你。”
贺淮天不为所动地歪了下头,“我亲哥亲弟和我长得挺像的,我哥在贺家没几个人比得上,我弟现在读着书,已经破了学校好多项目的记录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喜欢别人。”
“骗人。”贺淮天捏着他下巴,猛地逼近了盯着他,“你现在就在花言巧语哄我带你见他们,等我头脑一热带你回家了,你就把他们勾上床了。”
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我是鱼钩吗?你哥你弟是没脑子的傻鱼吗?那么容易被人钓?”
贺淮天的眼神一下子阴冷了。
他还是实话实说,“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我……”
“难道不是吗?”贺淮天突然吻住了他,然后粗暴地撕扯开他的衣服,猛地把他压到床上。
“你看我一眼我就想干死你,你跟我说句话我就想让你给我口,你叫我一声我想把命都给你。”
房间里有些昏暗,从窗外漫进来的光微弱却旖旎。
“我们家是狼窝。”贺淮天紧紧扣着他手腕,痴迷地撬开他的嘴,“所以我才从不带你回家,不让任何人见你。”
越景琛一边回应着他激烈的吻,一边尽力去理解那些话。虽然还是不太懂贺淮天的心思,但他起码明白了,贺淮天把他藏着的原因,并不会让他受伤难过。
他们俩只是闹了小别扭,吵了一场架,不过阵仗有点大而已。
半个月的艰难苦楚都像是一场梦,脸上挂着的泪也都被贺淮天吻去了,他搂紧贺淮天脖子,埋在贺淮天怀里,他疲惫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他浑身肌肉都觉得疼,之前他以为贺淮天真的狠心,所以他提着一股劲儿,觉得多久他都熬得过,多难他都不会放弃,但现在他所有的决心和韧劲都化在了贺淮天怀里。
回过头去看,才感慨之前的艰辛有多么惊心动魄,才觉得自己不可能撑下去,自己离不开贺淮天,放不下贺淮天。
贺淮天宠溺地搂着他,温柔地安抚他,“明天我们就回家,先带你去检查身体,这几天有没有受伤?追着你的时候我又生气又心疼。”
他从贺淮天怀里抬起头,“那你还那么狠?”
贺淮天笑了笑,“不打断腿抓回来,怎么疼你对你好呢?要不是你把我心哭软了,说不出我想听的话,我就真的等你跳下去了。”
“你直接说不逼我堕胎不就好了。”
“不一样。”贺淮天垂下眼睛,“我留不留这个孩子不重要,只有你的选择重要。”
越景琛仰起头,靠近了仔细看着他,“贺淮天,你有时候真有些混账。”
贺淮天笑得不以为意,“我在我们家算好的了。”
说着,贺淮天就温柔又霸道地吻上他,他被压在床上,贺淮天覆在他身上的影子都满是占有欲。
夜色像流淌的墨,贺淮天从他嘴角往下吻,在暧昧的光线里,从他颈边抬起头来,欲望让那双如鹰的眼眸更摄人心魂了。
他也想告诉贺淮天,贺淮天看他一眼,他就想死在贺淮天手里。
贺淮天举手投足,都让他觉得,面前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该有占有欲的是他,该谨慎霸道的也是他。
贺淮天跪坐起身,在如墨的夜色中解开衬衫纽扣,张弛有度的劲瘦身体极富观赏性,衣裤已经遮掩不住他硬挺的欲望了。
越景琛是喜欢看贺淮天脱衣服的,但现在这种时候,他还是不想让贺淮天脱,不想让贺淮天硬的。
贺淮天一边解开皮带,一边勾唇笑了笑,然后宠溺地压下来吻了吻他。
“不会把你的小洞操烂的,今天也不碰你。想看就多看几眼,小笨蛋。”
贺淮天缠人地吻着他,同时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腹肌,越景琛的手让他很兴奋,即使不碰他的欲望,也能让他血脉喷张。
“不光今天,之后六七个月都不行……”
贺淮天笑着说:“好。”
贺淮天抱他去浴室洗澡,帮他洗干净以后,贺淮天却不让他走,而是把他压在墙上,让冷水从花洒里浇了下来。
水都浇在贺淮天背上,只有几滴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脸颊上,他都觉得冷。
“看看我有多爱你。”贺淮天凑在他耳边,声音喑哑又性感。
贺淮天一直硬着,两个人这样待在一起,更是冷静不下来,可他偏要自虐一样,把越景琛困在怀里,忍得眼睛都红了,只靠冰冷的水冷静下来。
越景琛放在这就是强烈的春药,他可以上越景琛,也可以让这个人给他口,用手帮他,甚至自己动手也可以。
但他偏不,他要让越景琛看着,他的爱不只让他头脑发热,更强大到能让他这样兽性的人压下欲望。
“我爱你。”贺淮天埋头吻着他颈项,唇都冷得透骨。
贺淮天冷静下来以后,才关掉水,擦干身子,然后裹着浴巾抱他出去。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贺淮天的忍耐力和自制力,在军校里,贺淮天是他带出来的学生,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强大,强大到可怕。
但在军队里纪律再严明的人,也不一定能把肉欲都控制得这么严格。对一个人产生肉欲容易,为了一个人禁欲却很难,更何况是贺淮天这种性欲极强的人。
“我也爱你。”他躺在床上,埋在贺淮天怀里,“最爱的就是你,也永远爱你。”
贺淮天吻着他额头,在他睡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他抬起头,“什么问题?”
夜越来越暗了,他只能看到贺淮天凌厉的五官轮廓和星亮的眸子。
“如果我真的要打掉他,你会为了他离开我吗?”
他诧异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就有了答案,这个问题,原本就没有别的答案。
“会,我做不到为了待在你身边,杀死自己的孩子。”
冷寂的沉默,他看不到贺淮天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贺淮天才拉了拉被子,把他搂到怀里。
“睡吧。”
他点点头,靠在贺淮天胸膛,久违的温度让他安心又依赖。
他睡着前,想象的明天是美好的,未来是美好的,以后的生活,会比从前的每一天都幸福。虽然这个误会让他吃了很多苦,但好在只是个误会。
他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贺淮天却睁开了眼,眼里有了种很复杂很幽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