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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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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谭岳在床上‎‍‍被‍‍干‎‍得遍体鳞伤之后,段奕临都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易怒,敏感,可怕,却又说不出的脆弱,好像他对这个人的伤害,其实是在折磨自己,但又更像是,在试探什么,逼迫什么。

谭岳意识模糊时,看到的就是那样的段奕临,他几乎要晕过去了,但还是心疼地,尽力地,伸出手抱紧段奕临,好像不这样做,他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他记得段奕临瞳仁颤抖的模样,他看得出来那片漆黑的疯狂背后,隐藏的脆弱和温柔。

可那种脆弱,很快被欲望和疯狂的鳞片覆盖住了,段奕临极端偏执,几乎想狠狠咬上他的脖子。

“后悔了吗?”段奕临狰狞的眼里,有种痛苦的神色,像是个终于被宣判死刑的囚犯,穷途末路的疯狂,“是不是彻底讨厌我了?我早就知道,总有这一天……”

他明明抱住了段奕临,但他还是不安,他醒来时,那种不安又漫了出来,因为段奕临不在。

他只是动了一下,大腿就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像运动过量,肌肉拉伤一样。

他请了一上午的假,因为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他现在都不适合去上班,可是他又不愿意逃避,所以下午还是要去。

段妈妈打电话来时,他愣了一会儿,他害怕会听到一些,他不想听到的东西。

可是接了电话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太过脆弱了,他甚至忘记了之前和段妈妈说过的事。

一周前,他们向他父母坦白以后,他就和段妈妈说了想让段奕临搬来和他住的事。段奕临虽然住学校,但是这一两个月以来,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他这里过夜,如果不是他工作太忙,段奕临可能每天都要从学校跑到他的公司来接他。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直接让段奕临搬来和他住比较好。

那天晚上他在段奕临的房间里提起这件事时,段奕临似乎很高兴,格外缠人地抱着他,把他压在墙边不停地吻,直到段妈妈来敲门。

后来他和段妈妈商量好了,一周后,也就是今天,段妈妈把东西收拾好,他和段奕临回去一下,把行李拿来。至于学校里的东西,这两个月零零散散地,差不多已经都在他这里了,毕竟段奕临每次过夜,都会留点东西。

他放下电话以后,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很难过。

原本一切都在变好,原本他做梦都不敢妄想的事情成真了,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毁了。

一整个上午,他情绪都很低落,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一点多的时候,他出门赶去公司。

明明是走了四年的这段路,今天却格外遥远,到公司门口时,他的情绪也稳定不下来,他强迫自己推门进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到办公室门口,他看到了一切如常的繁忙景象。

几乎没有人过分注意他,对所有人来说,这一天平凡得很,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办公室里也没有任何让人生疑的地方。

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留下的,看不到的痕迹,只有谭岳自己知道。

他按了指纹,自动玻璃门打开,他先去打了卡,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同事们忙碌的声音那么熟悉,整个环境都应该让他觉得自在,习惯,和安心,可他却始终有种,格格不入的不适感。

他满脑子都是段奕临,他不停地回想起段奕临抱他,吻他,粗暴地惯穿他时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椅往下沉了一下,耳畔有阵风,他一侧头,就看到了陆泽阳。

陆泽阳扶着椅背,靠过来把一个文件放在他桌上,他侧头的同时,陆泽阳恰好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陆泽阳皱了下眉。

他赶紧回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他毫无理由地紧张,好在陆泽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地起身,从他办公桌前走开了。

他没多想什么,刚刚下意识地躲避,只是觉得自己和陆泽阳太熟悉了,他的一切情绪,都太容易被陆泽阳看穿了。

忙起来以后,他尽力不去想段奕临。六点多的时候有一段休息时间,有的人下班回家了,要加班的人则趁这段时间出去吃饭休息。

办公室里的人零零散散出入着,走廊里也都是往外走的人,又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和走廊都安静了下来,还有些冷清。

他靠在椅背上,准备休息一会儿时,一个刚刚进来的同事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出去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对方已经往办公室另一头去了,他只能站起来,按对方说的走了出去。

然后他在走廊的休息室门口,看到了倚在墙边的陆泽阳。

陆泽阳虽然职位不是很高,但意外地,在公司里挺有名气的,因为长相比较出众,身材也很好,平时在公司里,大家都是穿着西装,但他就是穿得比别人好看。

现在他倚在墙边,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就搭在手臂上。他平时总是没心没肺,见谁都笑嘻嘻的,但现在意外的,眼神有点严肃。

谭岳走过来时,他抬了下头,人好像有点累,但还是很轻地笑了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谭岳停下来,抬头看着他。

陆泽阳把腿摆直了,倾了下身,像有什么秘密一样,压着声音说:“把手伸出来。”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陆泽阳又在搞什么鬼,可他对上陆泽阳的目光,却发现陆泽阳的眼神认真得让人无法拒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抬了起来,陆泽阳一瞬间就托住了他的手,往身前牵了一下,然后他感觉手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陆泽阳一手托着他手腕,一手落在他手指上。

他看清那个戒指的模样后,整个人都着了起来。

他猛地扑过去,伸手抓住陆泽阳的衣领前,他却先一步被陆泽阳握住手腕扯了过去。

陆泽阳撞在墙上,在墙壁的拐角,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死角,把他抱到了怀里。

好像是第一次这样抱住他一样,陆泽阳固执地不肯放手。

“我是对的。”他在谭岳耳边低声说,“看到你的表情时,我就知道,我是对的。”

“我只把你当弟弟看待。”谭岳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推开陆泽阳,往后跨了一步。

抬头时,他第一次在陆泽阳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从小到大,陆泽阳总是笑着的,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他会一直天真地笑着。可是此时此刻,他第一次露出一种,任性,难过,失望又委屈的表情。

“我不这样想,”他明明难过得要死,却还是牵扯出了一抹笑,“他也不这样想。”

“你说这些话,他不会信,不然他为什么让你露出那种表情?”陆泽阳说着说着,就逼近他,触到他的指尖,“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但看到你用那种表情面对我时,我很想把那个混蛋揪出来,狠狠打上一顿。”

谭岳低下头,看到了两人触在一起的手指,然后理所应当又格外从容地,把手收了回来。

陆泽阳的手指动了一下,好像舍不得地,想要挽留。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他抬起头,看着陆泽阳,他眼里没有责备,相应的,也没有感激,“说谢谢你也好,说对不起也好,好像都不是你想要的,但我给不了你更多了。”

转身前,他还是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揉了揉陆泽阳的头发。

然后他一边掏出手机给主管打电话请假,一边往外走。

他身后,陆泽阳低着头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退到墙边,仰头靠上去的同时,抬手遮住了眼睛。

“我明明不会让你受委屈。”他的声音在颤抖,可嘴角却还是好看地扬了起来,“如果是我就好了……”

谭岳跟主管说了他今天不能加班,现在有急事,必须要走,然后他就跑出了公司,打了辆车。

他给段奕临发了消息,可是一直没有回复,快到段奕临学校时,他开始给段奕临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他从车上下来,关了车门就赶紧进了学校,段奕临的学院离学校大门很近,他准备先去学院一趟,找不到段奕临的话,就再去寝室。

他是一路跑着的,快到段奕临学院时,他一边跑,一边又拨通了段奕临的电话。

他听着电话里的拨号声,跑过学院楼,拐到学院门口,然后在跑过路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从学院里走出来的一对‎‎‍男‍‎女‍‎。

他跑得那么快,却还是一瞬间看清了段奕临,和那个挽着段奕临手的女孩子。

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在失去思考能力的同时,也失去了奔跑的理由和力气。

他看到段奕临停下来,用被那个女孩子挽着的手,拿出了手机。

偏偏是这个时候,让他看到了段奕临的手,让他发现段奕临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不在了。

他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直到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在身侧响起,他猛地侧过头,看着那辆急刹车的轿车,一时间有些无措,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在喇叭声中,他听到有人喊了段奕临的名字,他一抬头,就看到一道人影,他被人迎面搂住,被一股力道带着,被动地往后退,站到了路边人行道上。

段奕临没有抱他,只是搂了他的肩膀,然后在身后那辆车驶离的同时放开了手。

他这时的第一反应,是把右手插到口袋里,然后迅速地,用力地,用大拇指抠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在干什么?”段奕临扣住了他的下巴,眼里有种疯狂的怒火。

他看着这样的段奕临,险些忍不住,要把那种难过得想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了。

这是段奕临第一次,因为吃醋以外的情况,对他这么凶。

就在不久之前,段奕临还从未对他生过气,从小到大,即使是他高中最混账的时候,段奕临也对他温柔又体贴。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段奕临。

有人从学院楼门口跑了过来,他越过段奕临肩膀望过去,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在她身后,还有一群刚刚走出来的人,明显是她的同伴,所以自然也是段奕临的朋友。

那个女孩子满脸担心地走过来,谭岳远远地见过她很多次了,可很明显,她不大认识谭岳,虽然见过,却没有多少印象。

段奕临侧过头,很温柔地说:“没事,你先走吧。”

他对那个女孩子那么温柔,抓着谭岳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谭岳看着那群年轻人走过来,下意识地想先避开,可段奕临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连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他只比段奕临大了两岁,可他觉得他和大学校园里的学生,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们是社会栽培的精英,而他只是一个高中毕业就混到职场,没学历也没成就的普通人。

他们交谈时提到的一些东西,他都听不明白,他只知道段奕临本该和他们去哪里,但现在段奕临让他们先走。

他们又咋咋呼呼挽留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扫兴地走了,连那个女孩子,也被其他人拉扯着离开了。

“找我有什么事?”段奕临没有看他,却一直握着他的手。

他下意识把右手往口袋里埋得更深了,然后他喉咙哽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来的时候,应该满心都是冲动,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应该有很多事想解释,所以他那么着急地想见到段奕临,可他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段奕临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刚的冷漠和从容,突然变成了一种怒气。

“无话可说了,还是不敢说?”段奕临的声音里压抑着什么,他笑了一声,然后拉着谭岳往校门口去。

谭岳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段奕临走得很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一出校门,段奕临就打了辆车,谭岳被他一把推到了车里,段奕临一坐进来,就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冷冰冰地报了地址。

谭岳愣了一下,因为段奕临要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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