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我昨天很闲因为出不去酒店所以把大结局的纲子摸完了,摸了一个he的纲子,但你们想be的话我可以尝试弯道超车,尽量周末完结了。
-----正文-----
薄遂在车库里挑了辆十足招眼的超跑,出门的时候都能看见李叔满脸的困惑不解。要搁平常他得刹车跟人闲唠两句,可今天情绪实在算不得好,招摇的跑车从门岗滑出去,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转角了。
他目的明确,开车直接去了林之雨同学聚会的酒店,到了才知道居然是校友会,到的人非常多。厅门口有侍应生候着,他手机里没有帖子,但到底是脸好用。一旁的经理看见是他过来,先就迎上来接了他的外套去存放,挥手叫人开了大厅的门。
“玩得尽兴。”
薄遂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负责这个大厅的经理。对方似有所感,还定定的站在原地,只笑着冲他解释,“我家少爷让我这么传达。”
薄遂搭了下眼皮子,似笑非笑,“江临就不怕我把他店砸了?”
“少爷说没关系的。”经理依旧笑眯眯,伸手冲薄遂示意大厅旁边的小侧门,“我们财务部的同事已经到了,届时账单都会送到霍总手里的。”
“……”
到底是外人在场,薄遂忍了又忍,没有在这里骂出声来。他挥手冲经理示意,转身迎着大厅里的觥筹交错声,快步走了进去。
等到走进大厅里面,薄遂才发现这场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因为大厅西南角划出来很大一片做了舞池,里头不少男男女女,其中还不乏他认识的人。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终于在舞池旁边的区域找到了正和人闲聊的林之雨,于是想都不想,径直就走过去。
走近了,薄遂正巧就听见坐在林之雨对面的人在问为什么林之雨没有和老公一起来。他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林之雨是背对着他的,他直接就走过去,双手撑着林之雨坐的椅子靠背,笑道,“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婚礼,都能当真?”
他话音刚落,垂眼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身体僵硬,像是完全无法做出反应。按理他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的,可这时候,他却还一手搭在女人肩上,低声笑着说,“我们可不是那种格调的人,对不对,之雨?”
薄遂期待着林之雨给他反应,但很遗憾,在林之雨振作起来之前,坐在林之雨对面的女人先惊讶的问他,“你和之雨是……?”
社交场合中的留白总是显得意味深长,薄遂听了只笑,声音压得很低,“不知道我?看样子你跟之雨也不怎么亲近,是不是?”
他从未如此明显的将自己的不好来往展现在林之雨面前,更何况现在是当着林之雨的表面朋友。这话说出来,在场两位女士的面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而因为薄遂的出现,暗里关注着这个角落的人们都清楚的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薄遂不是那种能够忍受旁人看自己笑话的人,于是依旧笑眯眯的,只手上紧了紧,俯身凑到林之雨耳边,“你的校友都在注意这里呢,为了让气氛不要显得那么尴尬……”
他话音一顿,一手伸长了越过林之雨的肩膀,在桌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支鲜花出来,递到林之雨眼前,“或许你应该跟我跳支舞?”
有那么一瞬间,林之雨终于意识到自己像是在被旁人的视线推着前进。一想到周围的人都在注意这个角落,她就觉得自己不能露怯。可等到真的站起来,面对薄遂的时候,看着青年那双依旧坦荡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四周才终于安静一瞬。
可要说是完全的安静,那又是骗人了。
不过是大厅里的觥筹交错逐渐隐匿,一旁的钢琴声缓慢的变成了手机里流淌出来的音质低劣的背景音。大厅里香槟色的灯光与那年夏天的日照相去甚远,只是空气流动的时候带过来的玫瑰香气将一切都弥补过去。
她被薄遂拉着滑进舞池里,合脚的高跟鞋踉踉跄跄几次踩到舞伴的脚,惹来对方低笑。
“我很怀念那样的时候。”
就是这话,叫林之雨蓦地惊醒了。她重新挺直腰杆,随着钢琴的节奏被薄遂带着在舞池里旋转。缓慢流淌的音乐和灯光叫她逐渐镇定下来,她终于可以冷静的回答,“你是怀念那时候的高高在上。”
“……是么。”薄遂抿唇笑了一下,面色算不得好看,“你现在是这样看我的么。”
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年少时就把骄矜喜欢厌恶都表现的清楚明白。现在对着林之雨,长长的微卷的发微微垂散下来,终于,里头所有东西都变得莫名了。
他拉着林之雨的手,很是轻快的眨了下眼睛,“算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除了唐骏严,你手里还有什么。”
“你总不能让我相信,那件事能叫他介怀成这样。”
薄遂清楚知道,霍廷安知道这件事之后的第一想法肯定就是,不能叫自己知道他知道了。
他当初一意孤行根本没有告诉霍廷安自己是去做什么,但那时候他的反常很明显,霍廷安很轻易就能猜到他的想法。因为不想叫霍廷安知道唐骏严做出来的龌龊事,也不想让霍廷安知道自己曾经为了他做的那些事。这才是薄遂一直以来想要把这件事藏得严严实实的原因。
那年血落在他自己手上,他在雨里看着手上的血迹沿着雨水汇集的水流蜿蜒向下水道,唯一的想法就是,就到这里了。
不管那时候发什么了什么,为了霍廷安也为了他好,所有的往事应该就留在那里了。
霍廷安很容易钻牛角尖,如果知道他在阳城做了什么,到时候一定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霍廷安一定会为了他的“牺牲”而隐忍,说的难听一点,像是成全爱人的英雄主义。可这些,在薄遂看来,并不足以叫霍廷安方寸大乱。
“你拿什么威胁他了。”薄遂轻轻眨了下眼睛,微微低头的时候长发扑簌簌下落,整个轮廓锋利的面容模糊又晦涩,“我来问你的时候,你就应该配合我才对。”
林之雨在舞池里,几乎就要挪不动脚。
她没有仰头看薄遂,但能够想象到薄遂的样子。一定是面容冷峻的,虚假的笑意隐退下去,薄薄的唇瓣会抿成一线,唇角下压,眼里好像空空荡荡的,也是因为不想叫狠意流露的太明显。
她清楚知道,但她依旧摇头,“你不用问我,去问霍廷安。”
“……呵,那就真的太遗憾了。”薄遂毫无预兆的停下来,叫没有防备的林之雨直接撞进他怀里。他一手扣着林之雨的腰,低头冲人笑,“你不配合我的话,我就不得不先跟你算另一件事的账了。”
四周人声还是喧闹的,但薄遂已经没有耐心待下去了。他拉着林之雨快步往外走,因为毫不顾忌林之雨,还拉的人踉踉跄跄的。
两个人刚刚出了大厅,候在一旁的侍应生已经把两人的外套都递过来。可薄遂没有来得及去接,只拉着林之雨出了酒店,不顾林之雨的拒绝将人推进了自己车里。
林之雨坐在副驾驶上,抓着安全点强作镇定,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地发颤,“薄遂,这里是北京。”
“然后?”薄遂偏头笑了一下,“你是在提醒我要带你去香河或者燕郊?”
玩笑话说过了,薄遂这才发动车子往秦放给的地址去了。
临近年关,没有晚高峰,这一路畅行无阻的,很快就到了秦家老宅。薄遂先行下车,秦放秘书候在门口,迎上来为他引路。他回头看见有人打开了自己车的副驾驶,林之雨坐在上面双手抓紧安全带,那双总是无辜又温柔的眸子变得通红,紧盯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不可否认,薄遂真的挣扎了一瞬。他看着林之雨,明知道眼前的人已经离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儿非常远了,可他还是挣扎了。他向来是很重感情的人,所以认识的朋友多,但真正交好的并不算多。
很不巧,以前林之雨就算一个。
想到这里,薄遂已经停住脚,作势要往回走。可候在一旁的秦放的秘书突然出声叫他,“薄少爷……”
薄遂猛地顿住,知道这是秦放的提醒,于是咬了口舌尖,这才叫面部表情重新变得活络。
“带她进来。”
秦家老宅还在北京的地界,但这处僻静又安全,薄遂是丁点都不想忍了。他顺着秦放秘书的引导往后走,过了回廊沿着小路继续往里,路过一片和秦家氛围极其不符的向日葵,终于在尽头见到了只听别人说起过的秦家后院的黑房子。
黑房子说得可怖,但实际门还是普普通通的木门。手一推能够听见吱呀的响声,里头一盏昏黄的灯打亮了,屋子里依旧是昏暗的。
薄遂进去,先看见秦放坐在一旁在喝茶,最里头的墙角有个男人。手脚被捆得严实,像是废人一样瘫在墙边没有动弹,脑袋垂着,额角隐约有点血迹。他眼皮子一跳,声音都忍不住抬高,“秦哥?”
“……老子什么都没做。”秦放眉头拧得死紧,就算是今天赚了两笔,依旧被薄遂这一声叫得心情很不好。他把茶杯磕在桌上,声音里已经满是不耐烦,“他自己磕到的。”
薄遂这才出了口长气,算是放心了。
两个人打招呼的间隙,后头的人已经擒着林之雨进来。薄遂走进去,叫人可以将林之雨按在空下的那张木椅子上,紧接着就又是吱呀一声,木门关上了。
薄遂看见缩在墙角的人打了个寒战,但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流出来。
他忍不住想笑,可心里的恨意叫他没能做到,只哑声嘲弄,“没想过有这样的时候吗?做人这么没有远见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