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准确在纲子里的还有两章,你们有什么要看的番外吗,没有的话我努力明天写完
-----正文-----
回程开的霍廷安的车,薄遂习惯性上了副驾驶,等到车都发动起来,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把车窗打开一条缝,一肘支着,很是不耐烦,“我要去后面坐。”
出了秦家就是个弯道,霍廷安顺势看了薄遂一眼,声音很低的安抚,“你先休息一下。”
薄遂心情不好,控制不住发牢骚,“我坐在这里休息什么……!”
霍廷安不作声,只开车往家里走。秦家地处偏僻,回去得要四十分钟。路程刚刚过去一半,他就余光看见薄遂已经偏到睡过去。他有意放慢车速,到屏山居的时候薄遂还睡得迷迷糊糊,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只能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抱起薄遂进去。
薄遂睡得倒也不浅,但是被人那么一折腾,还是难免醒过来。他偎在霍廷安怀里,抬眼看见是屏山居的院子,登时睁大了眼睛要闹,“你放我下来,我要去酒店住!”
霍廷安抿唇,真就把薄遂放下来,但还是为了把人放下来之后可以输入大门密码。他一手扣着薄遂的腕子,按了六位数的密码,拉着薄遂往里走,“别闹,你现在不能去酒店。”
薄遂定定的盯着霍廷安手上的动作,看了霍廷安十分熟练地按了一串数字。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六个数字是有什么含义,先意识到霍廷安的意思是他现在的模样不能出现在人前。
他阴沉着脸,被拉着往里走进去,看见一片狼藉这么久都没收拾的客厅,又是止不住的心烦。
幸好,霍廷安就没打算两个人在一楼久留。他直接拉着薄遂上了二楼的房间,顺手打开卧室的灯,一步不停带着薄遂进了浴室里。
薄遂甩了下霍廷安的手,没能甩掉,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往里走。他烦躁的厉害,等到霍廷安终于松开他去放浴缸的水,他这才倚着盥洗池的台子,状似无意地问,“密码怎么改成那样了。”
屏山居以前的大门密码是薄遂的生日,后来他被霍廷安关在家里,把自己的生日和霍廷安的生日甚至他能够想到的所有的稍微有些特殊含义的日期都试了一遍。他本来是对时间不太敏感的那种人,绞尽脑汁尝试了好多次,但没有一个是对的!那天他气得恨不得抬脚踹门,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有一双拖鞋,最后只能弄得自己疼,就气闷的放弃了。
白天林之雨都试出来大门密码,这结果叫薄遂不可能不恨。他瞪着霍廷安的背影,放水的男人还无知无觉的,往浴缸里倒精油。
“可能因为你回国晚,所以对那个时间不太敏感。”
薄遂确实不知道100901是什么值得他敏感的时间,但一听霍廷安这么说话,直接气得不想搭理人了。他转身打开水龙头将水放到最大,打了洗手液去搓手上干涸的血迹。
霍廷安无奈,放弃浴缸走到盥洗池旁边,看见薄遂搓手搓得皮肉红了一片。无法,他只能不顾薄遂的拒绝捉着薄遂的手去清理指甲缝里的血渍,闹脾气的人几次三番想甩开他的手,只弄得两个人身上都是水渍。
他知道薄遂在气闷什么,无非就是林之雨猜出来的密码他却没有猜出来。他想了想,低声解释,“高二开学……国内的学生都是九月一号开学。”
“……啧,你真混蛋。”薄遂眼睑发麻,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体面。他抬了下眼睛,看着离自己很近的霍廷安的侧脸,提醒,“我那时候才十六岁。”
“嗯。”霍廷安应声,语气不咸不淡的,“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忍耐么。”
“你乖一点的话,我就会忍耐的更久了。”
薄遂眼皮子一跳,终于反应过来,其实自己的小心思,或许霍廷安都知道。
比如那年夏天,那个阴冷的两个人共处一室的下午,其实他的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所以他听见了霍廷安叫他过去背书,但是他不为所动,只等着霍廷安朝他走过来,单膝跪在床上摘了他的耳机。
而在男生坐在书桌前给他划重点的时候,他看着窗扇,其实窗户外面什么都映不进来。昏暗的天色叫窗扇都像是一块幕布,他抬眼的时候只能看见霍廷安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划重点的样子。
那副认真的样子,叫他有些苦恼。他不明白霍廷安为什么会那么认真,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可是坐在这里呢。
为什么他只看书,不看我呢。
“看你的话,好像补习就不能进行下去了。”霍廷安声音淡淡的,终于抬眼看了微微出神的薄遂,“阿姨让我给你补习,我不想辜负她的期待。”
霍廷安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当时你语文真的很差……”
薄遂睁大眼睛,骂骂咧咧,“霍廷安!你他妈现在是长本事……”
“我怕你语文考不好就会出国去读书。”
“……”
薄遂羞耻的红了脸,“我才不会那样!”
霍廷安点头,“幸好你后来学习很努力,高考语文比一中平均分还高一分。”
“……”
薄遂哑声,内心愤愤,老子要打烂他的头!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迫努力学习的,只愤愤的甩开霍廷安的手,走到浴缸前开始脱衣裳。
西装马甲都落在地上,解皮带的时候金属扣撞击的响声叫他清醒一瞬。他一手握着皮带扣,一手抓着皮带尾端,转头看着挽起袖子露出精壮小臂,根本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的人,“你还在这里干嘛?”
霍廷安眼都不眨,直直的盯着薄遂,淡定应声,“帮你洗干净。”
“老子不用……!霍廷安你他妈!”
不管薄遂怎么拒绝,霍廷安都不再听了。他只解了上身的衣裳又把薄遂剥了个干净,拉着薄遂走到了淋浴底下,“先把头发洗了。”
温热的水流一落下来,霍廷安就能看见薄遂头发沾上的血渍都化成污水在往下蜿蜒。他伸手抹了薄遂脸颊上溅到的血点,眉头拧紧,“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遂遂……”
闻言薄遂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垂着眼睛,眼睫上的水流莫名都沉甸甸的。可在他开口叫霍廷安滚出去之前,男人先握着他的腰将他按进怀里,很是遗憾的说,“脸弄脏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薄遂的僵硬,霍廷安径直低头吻住薄遂的唇。他向来贪婪又急切,但这才却一反常态有些温情,只轻柔的啄吻薄遂的唇瓣,叫薄遂都不自觉地紧紧扣着他的肩膀。
“那会儿你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
霍廷安垂着眼睛,伸手摸了薄遂面上的血渍和水迹。可是头顶的淋浴不停,他只能反复的用指腹去擦拭,“我很抱歉那天没有去接你回家。”
要仔细说起来,霍廷安其实觉得抱歉的事情有很多。他第一遗憾薄遂从阳城回来那天,他没有去机场接他。或者说更遗憾的,是他没有陪薄遂一起去。
当然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觉得自己最应该回去做的事情是拦着薄遂不让薄遂去阳城。
他的爱人是个混不吝,生起气来是个小疯子。但霍廷安一直知道,自己应该是能够管住薄遂的那个人才对的。
就像大学的时候,薄遂按着他去做心理疏导一样。其实五年前,他应该及时的拉住薄遂。虽然薄遂被阻止一定会心情很糟糕,但总好过几年过去了,还要因为当初的遗留问题而做些糟糕的事情。
可很遗憾,那时候他没有拉住薄遂。
“以后都会好的,遂遂。”
白天薄遂自己说出来的话,现在霍廷安重复一遍,他听着却只想摇头。他清楚知道,自己最难过去的就是家里爷爷那一关。
五年前他从阳城回来,当晚和霍廷安荒唐完了,他自己睡不着,发消息将自己在阳城做的事交代了个清楚。他心里知道自己做的事是爆不出来的,毕竟唐骏严的案子一旦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那涉事机关在人民群众中的公信力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家里交代清楚,不说有个万一的时候家里人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至少他自己做的事,确实是应该受点惩罚的。
他顺风顺水的长大,二十三岁第一次在家里被打得站不起来。堂哥在旁边劝话也没用,老爷子抡起拐杖问他丢不丢薄家的人,他哽声不说话,好努力才忍耐着没有摇头说没有。
现在他在薄家,说得难听点叫有前科的刺儿头,和他堂哥薄璨不一样,他现在就是家里的不定时炸弹。而除夕头一天刚回家就约了秦放,老爷子这种的,不消细想就知道他一定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倒也不至于奢求秦放会念及那丁点的情谊顶住老爷子的压力,所以明天回家会遭遇什么,薄遂心里还是清楚的。
但这些当着霍廷安的面,他肯定是只字不提的。他安安静静的等着霍廷安给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沫,伸手胡乱抓了抓湿发,跨步进到浴缸里。
浴缸里加了薄遂喜欢的花果香的精油,他躺在里头放松身体,没过两分钟,就眯眼看着霍廷安也跨步进来,折腾着将他抱进怀里。
男人的手从好久以前据带了薄茧,握笔的地方会有更为粗硬的结。薄遂感受着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不仅阴茎被剥开一点清洗干净,就连穴眼都被用手抚过。
他不自觉地反手扣着霍廷安的肩膀,声音干涩,“你不会想做吧?”
“没有。”霍廷安回答的时候信誓旦旦,可硬挺的鸡巴就直接抵在薄遂后腰。他扶着薄遂的身子,让人仰躺在自己怀里,声音很轻的回答,“现在已经是除夕了,遂遂。”
“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薄遂眨了下眼睛,顺着霍廷安的话意识到,现在是除夕,他约了宋女士共进早餐。今天薄家的人要在一起团年,他要在那样的场合被爷爷揍一顿。宋女士一定会很难过,因为他骗了她……
最后在两个人缓慢的吐息声中,薄遂反应过来,今年除夕,霍廷安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