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没能从床上下来。
饶是身体最健壮的楼思德,在射出最后一发时也有些脚软发抖。而连墨早已像一具尸体,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连哭都哭不出来。
过度的满足让楼思德心情特别好,醒过来后就抱着还在沉睡当中的连墨不松手,与他肌肤相贴,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身体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睡了一觉之后还是觉得腰肢酸软,改天去找杜宋要一点补肾的东西来吃吃。楼思德如是想着。
他的脸贴在连墨的背上,轻轻地吻着,经过昨晚一晚上的纵欲,他背上现在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
顺着那些咬痕一路摸索到胸前,停在那破了皮的乳头上注视良久。
连墨当真是累极了,这样摆弄他居然还是没有醒。他也不想让他真的醒了,动作比轻柔了许多,像对待一个珍贵的易碎品。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乳尖,他并不想再做一次,但这具身体真是宝贝得紧,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想,以后自己快要死了,一定也要把连墨先杀了,他们再一起下黄泉,进地狱。
同理,要是连墨比他先死,他也会把身后事都给了了,紧接着随连墨上路。他不容许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单独活着,也不容许连墨活在没有他的世界当中。
这辈子连墨算是栽在他手里了,只要他活着的一天,连墨都不可能翻过他的五指山。
他扣弄着连墨的乳尖,好像还不满意似的,直接上嘴舔了起来。连墨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推着他,嘴里无意识地呢喃:“老公,不要了......”
楼思德双眼嗜血,动作更加粗鲁。自从那天他不让连墨这么叫他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叫过,这次只是连墨无意识地喊出来,效果就比他清醒时叫的更加好,他非常受用,狠狠咬了一口那破皮的乳尖尖,连墨浑身剧烈抖了一下,下身随即溢出来一股透明的液体。
身体太敏感了......
只是被他这么玩弄,意识还没有清醒,就能随着他的手指和舌头高潮,要是不把人看得死死的,他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场景下被别人按着操到尿。
要是他敢让自己戴绿帽子......
楼思德眼神深如海水,像鹰一般犀利的双眸微眯。要是他敢让自己戴绿帽子,那就把他的腿打断,锁上链子,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房间,连小石都不能见,只能看见他。
连墨在极度的疲倦当中醒了过来,他睁着困顿的双眼看着楼思德正在自己怀里吸吮着乳头,下身一阵热胀,已经呈半硬的状态,不由得心里一酸,双手推拒道:“不要了......”
楼思德重重吸了一口,用牙齿挑开他的乳尖,咬住。
意识逐渐回来,身体上的感官更加清晰,连墨双腿夹得紧紧的,脚指头都缩在了一起。平常楼思德喜欢吃他的乳头,但大多只是吸吮而已,只要被弄到乳尖就不行了,乳尖最是敏感,没咬几下就能高潮的他最受不住,当即便使劲推他,急道:“不做了不做了,你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最后一个字就破了音。只见他脸上一半欢愉一半痛苦,眉头紧锁,身体紧绷,双腿夹得紧紧的,一只手指都伸不进去,突然在他怀里痉挛颤抖,又尿出来不少透明液体。
十分钟都还没到,连墨就被他吸到两次高潮,楼思德满意的放开他的乳头,摸着他的头道:“不做了不做了。”
连墨在他怀里拼命的喘息,心跳极快。
两人又在床上厮磨了一阵,楼思德裸着身体下床来,穿着一双家居拖鞋来到厨房,为两人做一份简单的午饭。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白天都不在家里吃,所以宋姨只为他们做晚饭。现在两人好不容易有时间待在家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能吃的,之前楼思德学过一些烹饪手法,便都是自己负责这种偶尔一两次的吃食。
连墨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床,穿上一件宽松的睡衣,要去洗手间洗漱。
经过厨房时,他看着楼思德正在做饭的背影,不由得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
楼思德没穿衣服,内裤都没穿,全身上下只挂着一件围裙在身上,高大壮硕的身材一览无余。虽然已经三十有二,但肌肤依然紧致,肌肉虽然不是大到夸张的地步,可肌肉含量非常高,挥出来的拳头能把人立即打趴。
连墨对于正常男性身材来说算是正常的,而跟楼思德比起来还是显得极为纤瘦与矮小。这也就是为什么楼思德总能在床上把他轻轻松松制服的原因,他不是不想逃,他是逃不了。
排除楼思德性格上的致命缺点,他其实不失为一个好的伴侣。高大威猛让人有安全感,为另一半做饭说明会体贴人会疼人,照顾小孩比他这个亲爸还要到位。但这些事在两人一天天一年年相处的漫漫岁月中,流露出来的还是太少了。
现在楼思德可能是心情好的,就能给他尝到一些甜头,但他明天也许就因为某一件事而又开始发疯,遭殃的还是他自己。
比起这种偶尔得来的“温情”,他长期处于一种胆战心惊精神被压迫的环境里早已是家常便饭,所以他对楼思德偶尔展现出来的柔情并不感冒。他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跟楼思德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有时候也会自暴自弃的想,要不就这样跟楼思德过下去吧,他也懒得跑了,跟他耗了这么多年早就身心疲惫了,和他老老实实过日子才是真。转眼一想,他不甘心,凭什么楼思德这种人能拥有那么多东西,明明不缺他一个,却硬要把他绑在身边。他跟楼思德妥协了,谁又跟自己妥协,谁又跟以前的事妥协。
凭什么他一身的伤痛,楼思德却可以无事一身轻。他的过去满是伤痕,楼思德却能顺风顺水一辈子。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也没有勇气去死第二回。他要是真的死了,楼思德还会带着他的孩子继续活在这世界上,他只是死了,世界照样在转,楼思德继续光鲜体面的活着,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任何对于始作俑者的惩罚和报应。
他也已经三十二了,还在用死亡来解决问题,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那就忍吧。
他总是这般陷入到一个死循环里挣扎,呐喊,撕裂。不止楼思德折磨着他的神经,他自己也在折磨自己。有时候自己都恍惚了,他上辈子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辈子才让他遇上楼思德,永世不得超生。
连墨洗漱完毕,楼思德就端着两个小菜放在桌上。他看着楼思德帮他盛的饭满满一大碗,已经被压实了还在高高的堆起来,也没说什么,直接闷头吃饭。
他的饭量其实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身心都感觉到轻松了,饭才会多吃几口。但当他们纵欲了一晚上之后,楼思德坐在他面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心理上会感到一些恶心,吃的东西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但好像就跟楼思德嘴里说的一样,他只要被做得狠了,第二天就会特别的听话。所以楼思德特地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楼思德吃的很快,连墨还没吃完一半,他就已经三碗饭见底了,吃饱之后,他拿着自己的碗筷进到厨房去洗,连墨则趁着这个时候把剩下的饭倒入垃圾桶里。
然后也拿着剩下的碗筷来到厨房里给楼思德一起洗。
“下午还有一个会,我想......”
“我已经帮你推掉了,今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陪我。”
“那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公司又不是没人了,我给你安排的那两个左右手也不是吃素的,你就让他们帮你打工,你觉得无聊了就去公司里玩一会儿,股份分红通通都是你的。”
连墨终于知道楼思德的意思了。
他给他公司,只是基于在用大部分时间陪着楼思德情况下,自己无聊了才可以去公司里管人来玩玩,比之前他在咖啡店的时候更加的没有自由。
咖啡店现在也已经被其他人接管,他每天什么都不用做,用大量时间和楼思德待在一起,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
他并不是非常需要一份自己的产业,而是想通过工作来让自己分心,不再每天对着楼思德,至少在白天时间里,他是能喘一口气的,他是自由的,他是轻松的。他开咖啡店的初衷也是这样,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自己亲自去上班这件事在当初也是不被同意的,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楼思德松口。他如愿以偿的白天去工作了,楼思德却总是让他关店,总拿咖啡店威胁他。
说的多了他也不厌其烦。为什么他楼思德能想回家就回家,想去应酬就去应酬,隔一段时间还要查看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自己没有一个能说话聊天的朋友,下了班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就这样回家晚了还要被说,作为晚上做爱时的借口对他百般折磨。他没有楼思德那么好的体力,往往都是第二天楼思德还是一样精神抖擞,他都要在床上躺一个早上才能下床。
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出门上班的想法。刮风下雨他依然坚持去,他宁愿在自己咖啡店里的小小休息室里躺上一会儿,也不要回到那个窒息充满着楼思德气味的家里。
他也不明白,他为了楼思德的各种无理要求已经妥协了一次又一次,为什么楼思德还把他逼得这么紧。难道他不把自己当个人,只当做楼思德的附属品,一辈子仰仗他活着才能真正满足他吗?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楼思德洗干净碗,把碗放回橱柜里后,脱掉自己身上的围裙,两双大手抚上连墨的后脑勺,对着他亲亲蜜蜜的亲了好几口。
果然被操得透透之后的连墨会更加老实听话。他对这样的连墨爱不释手,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出门了?”
“谁说的?你想出就出。”
楼思德深入他的口腔,对着里面的内壁扫荡一遍又一遍。
......
开春之后,小石又长大了一岁,脸逐渐长开了,五官看起来更加硬朗英俊。
连墨还保存着他小时候的照片,拿着照片和小石对比起来,简直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连墨小时候性格软软的,糯糯的,一看就是乖巧懂事的孩子,而小石被楼思德养大,性格强势不说,平时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毅然一副缩小版的楼思德。
他开始对那些曾经彻夜拼接的模型不感兴趣,总要闹着楼思德给他讲商场上的事。连墨在旁边默默看着,总想着开口干预,可他看了一眼楼思德后,到了嘴边的话却都说不出口了。
小石头发长长了一些,挡住了眼睛,他带着小石来到楼下理发店,让师傅帮他剪掉一些。
可小石却说还不够,他让师傅多推了几厘米头发,只比寸头长了那么一点点。
小石的脸型好,头发剪短之后衬得脸更加的小了,五官清晰的印出来,显得极为俊秀硬朗。
理发店老板都连连称赞,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孩。
连墨付了钱后,带着小石出来。孩子在开春之后身体也猛长,家里名贵的营养品源源不断,才七岁而已身高就快到他的胸口。有时候他不禁在想,小石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软糯团子了,他也慢慢长大了,或许等到他真正长大的那一天,自己就会走掉吧。
“你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小石摇了摇头。他似乎有着什么心事,父子俩沉默的往回家路上走。
突然小石停下来,转头对着连墨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的爸爸妈妈是一男一女,我们家却是两个男人?”
连墨有些难堪。他知道这些问题小石迟早会问出来,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快那么直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因为两个男人也可以在一起。”
说完了之后又发现不对:“你不要学我们,你将来是要喜欢女孩子的,也要对她好,不能做伤害她的事。”
“那你喜欢楼爸爸么?”
“谁让你这么问的?”
小石摇了摇头,春风拂在他俊郎的面容上:“我心里觉得楼爸爸是喜欢你的,但你却不喜欢楼爸爸。”
连墨说不出话来。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也不知道在学校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从他现在的神色看去,却是一片的隐晦。
他只能道:“我喜欢的。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多想,你还没长大,长大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小石却道:“你们都说我还小,其实我不小了,也会开始想事情了。”
连墨摸摸他的头,柔声道:“那你以后多自己想想,不要总是听楼思德的话。你觉得这件事是错的,就听从自己的心,不要再错下去。”
他想方设法把小石和楼思德切割开来,不让小石走楼思德的老路,也总是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对小石这般耳提面命。他希望孩子干干净净的,以后做一个不愧天地不愧自己的人,而不是和楼思德狼狈为奸,两人一起去干那些肮脏的事。
小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回到家后,楼思德第一句话就骂道:“剪个头发怎么去了那么久?”
乍一看到小石的发型,就乐了:“还是我儿子长得最好看,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小子。”
他把孩子抱过来,小石在他怀里笑闹,连墨在一边看着。
多好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