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这几个人会相遇,猜猜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另外,陈信宏这个狗头军师的戏份会很多~
今天又被骂了,说强制的爱情到底算不算爱情......
之前还有人开了个帖子,里面看过的没看过的骂了我两百多楼,评论我文里的攻和受难道不是原告与被告的关系么......为什么最后还能he......
我只想说,我的文从一开始就标明了属性——强制,不爱攻。为什么看完了又要回过头来骂他们呢......
我写的也只是一个很小众化的梗而已,受众群没有那么宽,要想看符合社会价值观的,可以去看更正面的作品......
QAQ再次对坚持到这一篇的读者鞠躬感谢。
-----正文-----
后来,发着烧的灵泽在这所简陋的小旅馆中被找到,直接就被送到医院。周易鸢裸着上半身,面对愤怒的灵泽父母,有一刻的神色恍惚。
周易鸢父母也接连赶到后,双方父母交涉完毕,好说歹说让灵泽父母同意私了,赔了一笔钱,并且答应周易鸢以后再也不出现在灵泽面前,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周易鸢还来不及去医院看望灵泽,就被打包好发配到国外留学。这比原来计划好的读完高中就出国留学的日子提前了一年多。至此,没有父母的允许,他都不能回国。
一夜之间,好兄弟周易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等他接受过来,周易鸢就这样出了国,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刘信泽是那个始作俑者,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没有他,周易鸢也不会看到那一幕,更不会知道这世界上男人还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就不会对小哑巴有所肖想。
他气不过,找到刘信泽,这次他下了狠手,连夜把刘信泽打到进了医院。东窗事发后,陈信宏差点也被父母发配到国外读书,最后因为生意上的事,也没顾得上陈信宏,这事也就这么搁浅了下来。
一个人在国内的陈信宏心中愤愤不平,死活也想不明白好兄弟周易鸢怎么就跟小哑巴扯上了关系,还把人骗上了床,做的那么激烈,人现在还在医院里出不来。
有一段时间,陈信宏能看得出来,周易鸢对小哑巴的兴趣明显少了许多,下课也不去找小哑巴了,和自己鬼混的时间多了。他在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庆幸,周易鸢只是第一次接触同性恋,一时好奇,他毕竟走不上这条路的,现在兴趣淡了就是好事。
在此期间,陈信宏跟周易鸢谈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话,旁敲侧击他和小哑巴的关系。可周易鸢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怎么看都觉得是那种普通的同学关系。多年之后陈信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非常的后悔。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自己的主观去看待他和小哑巴的关系,周易鸢就算是真正的同性恋,这件事也不能坐实,得捂好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的立场都是高于周易鸢之上的,带着这份高高在上,谁还会对他吐露心扉,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会对他毫无保留。周易鸢对他也是有许多顾虑的,要是当初自己脑子能转一个弯,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接纳他们,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
可没想到,周易鸢在看似老实的心思下,还隐藏着这么大一个“阴谋”。
那天是他的生日没错,但他回绝了所有家人和朋友的邀约,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就连他把他爸的那辆红旗都开出来了。陈信宏想跟上去,周易鸢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拒绝。他心中觉得不对,可周易鸢的脾气他是清清楚楚的,从来说一不二,不喜欢过多去探究他的想法与隐私。要是说多了,惹得两个人都不愉快,就不值当了。
现在再去想那个不值当,就有多么的想吃后悔药。要是他知道一点风声,知道一点周易鸢到底在想什么,或多或少也能猜到周易鸢一个人出去要干什么,那么接下来他还能去阻止,去想办法,去帮周易鸢擦屁股。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闹到这种程度,数他最不能接受。
有一次他去国外看望周易鸢,异国他乡的周易鸢浑身都散发着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气息。比以前长高了不少,据说他努力学英语,学习成绩也提高了,眼睛也近视了,戴着一副无边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在想不到以前的他会和另一个男生滚上了床单。
他眼尖,看到他的书桌上有一本手语教学手册,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学这个做什么呢?”
周易鸢却把那本书收回书架里,转头对着他淡淡道:“没有什么,随便看看。”
看到这样子的周易鸢,陈信宏心里最不是滋味。以前的那个周易鸢好像从此远去,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刘信泽那傻逼被我打得只剩一口气,养好了伤后,也转学了。”
“也?”
陈信宏动了动嘴唇,考虑了很久,也没有把小哑巴的事告诉他。人都被发配到这边上学了,还管国内的事做什么?就要把这些有的没的事完全隔离了,周易鸢才能从以前的事中摆脱出来。
但晚上周易鸢带他去喝酒的时候,左手抱着洋美女,右手喝着洋酒,几瓶酒下去,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全盘托出那不想对周易鸢说出口的话。
“那,嗝,那个小哑巴,也转学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易鸢默默喝着酒,这吵闹的酒吧里,只有他一个人神色淡淡,仿佛在天外之间游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看窗外的灯红酒绿,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对小哑巴做什么了。之前那些他不想承认的心思,悄然生长的心思,来不及想通的心思,都已经随风而散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小哑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感。说是喜欢他,也不尽然,说是想和他做那档子事,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可能就如陈信宏所说,这一切就是刘信泽那个傻逼造成的。自己是同性恋就算了,还不分场合对小哑巴动手动脚,他们都撞见了两次,也不怪周易鸢心里生出别样的心思,再多撞见一次,估计连他陈信宏都沉沦下来。
这些往事揪揪扯扯,也没理出一个所以然来。也许是他的潜意识里清楚的知道什么,但他不愿去想,不愿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就带着对小哑巴这种朦朦胧胧的感情,在国外足足待了六年。
灵泽在医院里养好伤后,半个月的时间也过去了,他变得不再相信人,不管男女,只要对他靠过来一点点,就会非常的紧张,浑身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哭累了再把头伸出来,看看窗外的夜色,嘴角又一扁,继续哭出来。
哭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是极其难听的,像打开又被关上的老木门,咿咿呀呀的。但他不在意,他的心已经全部封闭了起来,不再对任何人展开心扉。
学自然也不能上了,他又换了一个新学校后,高考出来的成绩就连专科都上不了。还是父母继续为他奔波,以走读生的身份终于成功办理入学手续,他才在一个本地的专科学校继续上学。
大学三年里,他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不是没人愿意与他做朋友,而是灵泽这个人的性格太诡异了,从来不敢用正眼去看人,讲话也是极度简短,却不会给人没有礼貌教养的印象,最多只是以为他有人格障碍。
虽然专科不是真正的大学,但好歹都是过了十八岁的成年人,心理也成熟了不少,不会再对一个人百般欺负刁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人去在意一个有人格障碍的人有没有朋友。有身体病就去治,有心理病就去努力排解自愈,哪有那么多事要去悲秋伤春,人要往前看,揪住一时的事想个半天,多少有些不理解了。
人就是这样,悲欢从来不相通。灵泽安然度过了三年的时光,毕业后为找工作而发愁时,父母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父母这么多年来把他养到二十一岁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攒够了那出国做手术的所有费用,便立马带着灵泽出了国,半年之后再回来,灵泽就脱胎换骨了。
也就是这次出国做手术的契机,让灵泽从一个哑巴变回了正常人,他开始自信了,不会再对人封闭自己的心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他努力去练习发声,让自己的声音跟其他人一模一样。差不多之后,父母又找遍关系,让他有了一份相对安稳的工作,也就是在这时,温明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虽说自己能说话了,性格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拧巴了,但温明对他的亲近,依然还是让他无所适从。
温明从一开始就对他袒露了好感,灵泽犹如面对洪水猛兽一样,不相信,不接受,连连后退。以前的阴影在历历在目,他厌恶所有人对他的亲近之意,他是一个下水道里的臭虫,无尽的黑暗才是他的归宿,他不配得到关怀,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亲近,那一定是有目的的,最终还是想要把他弄得遍体鳞伤。
他拒绝了温明整整一年,才终于在温明不断地温柔和尊重当中,渐渐被打动。温明从不强迫他,跟他说话也是特别的有耐心。在一次两人逛街时,温明轻轻牵上了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至此两人才真正的算是在一起。
经过了长达六年的挣扎,他才算真正的走了出来。温明就是他的药,他的光,把他从黑暗的泥泞中拉了出来,他怎能不回付自己的真心,与他共同走过未来的岁月。
可这一切又被周易鸢打破了。周易鸢回国就看到了灵泽,还是对他生出了把人搞上床的心思,接二连三强迫灵泽后,灵泽心里崩溃的同时,也对温明全盘说出了六年之前的那段黑暗的往事。
灵泽捂住脸,不愿去看躺在床上的温明,他哭得凄惨,把这一切都和温明说出来之后,心里不见有任何的轻松,反而更加的心事重重。
温明听完他说的,便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一遍遍的去安抚他。
这时温明才真正的知道,灵泽心里的那个结到底是什么。
灵泽为什么是这般性格,为什么不愿意让他近他的身,每次一到脱衣服的程度就不让他再继续下去了。两人虽然在一张床上睡觉,但都是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原来灵泽心里的阴影就是这个,他怕对人坦诚相见,他怕有人再对他做下强迫的事。
在灵泽瘦弱的身板下,原来还埋藏着那么多的事。他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每一件都是惨痛的,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心痛时,还涌上一阵愤怒。
都是他的错,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把人招来了家里,让他这么欺负灵泽,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擦掉灵泽脸上的泪水,温柔道:“小泽,你不要怕了,你现在有我,我去跟周易鸢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来缠着你。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是最能感受到你的性格变化的,你确确实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开朗活泼了,我不想因为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你又再次变回以前那个忧郁的灵泽。所以,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再管了,我去和周易鸢说清楚,咱们再好好的继续过日子,可不可以?”
灵泽脸色一顿,使劲看着温明,试探着问:“你不嫌弃我?”
温明笑了,整个人都如阳光一般耀眼:“我嫌弃你什么?你以前遭受的这些,又不是你的错。我只恨我没有早一点遇上你,让你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年。”
灵泽心里忽然一阵的哀伤,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泪来。
温明又帮他擦掉眼泪,把他哄好后,打电话给领导请了假,他想好好的陪着灵泽。
灵泽今天刚好休息,温明又对他说了不少安慰的话,才起身洗漱,再带着灵泽驱车去离市区二十公里开外的一个小县城里。
这个小县城建筑风格比较老式,游客并不多,主街上只有几家商铺开着。两人都不觉得冷清,温明牵着人逛了一圈古镇,灵泽默默跟在他的身边,手中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手掌里,蔓延到全身,他整个人都暖暖的,吹在脸上的风也不觉得冷冽了。
两人坐在路边吃着油茶,温明职业病犯了,习惯性地对着灵泽说起了这个镇子的未来:“这个小县城,准备有一个大老板来开发了,三五年之后,如果成功的话,游客会比现在多出个十几倍。到时候,一家家的宾馆民宿就建起来了,经济收入多了,老百姓过的日子也就好了。”
其实灵泽和温明的职位有那么异曲同工的地方,灵泽虽然在档案室工作,但单位所属的是市政府展览规划馆,在他档案室的前面就是那么大一个的展览馆。温明则是一个工程师,因为工作的缘故,在一次借阅档案文件中,就遇上了在工作中的灵泽,至此两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但要论起一个地区的未来发展规划,还是温明懂得比较多一些,灵泽也爱听温明的这些侃侃而谈。每次温明与他说起这个地方如何如何,那个地方也开始建施工队的时候,眼睛总是很亮的,看得灵泽心里也跟着他高兴起来。
“那你会参与什么呢?大设计师。”
“我呀,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运动会的工程还没结束呢,这个镇子的开发也没有拍板定论,有没有大老板过来,市委领导还在谈,也不知道那个大老板是谁。”
灵泽故意取笑他:“那这件事影子都还没有呢,你就看到了三五年之后的场景了。”
温明也笑道:“说是这么说嘛。这个镇子迟早要开发的,没有这个大老板,还会有下一个大老板,做的事还是一样。所以我们就趁着现在过来,以后游客多了,你也就不爱来了。”
灵泽神色轻松,再也看不到早上的那股子忧愁,吃完最后一口油茶,与温明一起前往下游的竹筏乘坐处。
与他们相近不过百米的小镇入口处,一辆黑色轩尼诗正停在边上,里面坐着三个人,主驾驶上是一位司机模样的男人,后面正是周易鸢和陈信宏两人。
陈信宏看了一圈这个镇子的环境,咂咂嘴道:“一般般,我觉得前景不是很好。我说你要投资就投小钱,别被那帮市委领导骗了,他们巴不得来一个冤大头帮他们解决这里的开发问题。”
陈信宏说完自己的见解,不见周易鸢回答,便朝他看了过去,却发现他正看着镇子里的主街,也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
“你看啥呢?”
周易鸢把目光收回来,面色有些微冷,他推了推眼镜,回道:“没有。我记得下游还有一个能乘坐竹筏的地方,那里的生意挺好的,将来要是把沿江的风景搞好了,生意一定会爆。”
陈信宏就对着前面的男人道:“老陈,那就去下游的竹筏乘坐点,让这小子彻底死了这个心。那帮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觉得这里不值得投钱,这里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景点,还是搞农业比较实际一点,搞旅游,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