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我还是先想想怎么写灵泽和周易鸢的肉肉吧•᷄ࡇ•᷅
-----正文-----
周易鸢和陈信宏两人下了车,从古镇里穿过,路过刚才灵泽与温明吃过的油茶摊位,陈信宏瞥了一眼桌子上还来不及收走的碗,骂道:“这破地方居然还有两个游客。易鸢啊,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作为你回国的第一投,就要投准了,不然你家那帮亲戚可等着看你的笑话。”
周易鸢没说话,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两个空碗。脑海中闪过刚刚灵泽和温明相依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烦躁感。
这小哑巴当真厉害得很,自己都去他家把他上了,第二天还能跟温明手挽手,出来招摇过市,这朝秦暮楚,勾三搭四给他玩得明明白白。看来昨晚出的血还是很少,小哑巴不长记性,到了现在还意识不到他被自己看上了。
看看他们离去的方向,看来也是去下游的竹筏乘坐点,他和陈信宏一左一右,在古镇里走了十分钟,一条蜿蜒壮阔的河流就呈现在眼前,河边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筏。
靠近一个河岸的地方,一只竹筏正缓缓驶了回来,将将停在轮胎边,竹筏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冲了出来,跑向一旁的公共卫生间。竹筏上的另外一个人也紧接着跟了出来,两人神色都比较慌张,连在边上的周易鸢和陈信宏两人都不曾注意到。
周易鸢和陈信宏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周易鸢还在沉着脸不置一词时,陈信宏就一愣,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刚刚那个冲在前面的人,怎么跟六年前的小哑巴长得那么像?
可到底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得不近,他看得也不是特别真切。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周易鸢,只见他也盯着那公共卫生间看,心里不由得凉了一半。
完了,要真是那小哑巴,周易鸢这孙子不得死灰复燃。
他试探着对周易鸢道:“你看也看了,这河边也就是这么回事,再看也不就是这几棵树一条河,不如我们这就回去,下午还有个省领导下来开会。”
周易鸢不接他这茬,却道:“你车上是不是有卫生巾?”
“?”
“打电话叫老陈送卫生巾过来,让他跑过来,快一些。”
陈信宏就拿出电话给老陈,让他把上次他小情儿用剩下的卫生巾拿了过来。也就是周易鸢这个孙子眼尖,他塞得那么里面,也能看得出来。
“你用卫生巾做什么呢?”
周易鸢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慢悠悠道:“里面那个人需要。”
陈信宏脱口而出:“一个男人需要这个做什么?”
说完就闭嘴了,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周易鸢早就和小哑巴遇上了,并且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知道这时候的小哑巴需要卫生巾。他决定按兵不动,在老陈拿着卫生巾匆匆跑过来后,随着周易鸢一同进入那个公共厕所。
在老陈送卫生巾过来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耽误了五分钟而已,灵泽和温明都没有出厕所,他们走进去,就看到温明正站在一间厕所的门前,不断地询问里面的人:“小泽,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开一下门,我进去看看。”
周易鸢对陈信宏使了个眼神,陈信宏接住讯号,上前道:“你把这个给他。”
温明接过东西,居然是一包卫生巾,包装还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用了两三片。
他登时怒道:“用这个做什么?你们是谁?”
等他看清站在陈信宏身后的周易鸢后,眼睛猛地一跳,声音高了一个度:“是你们?你们还敢出现?”
厕所里面的灵泽听到动静,不禁好奇起来,把厕所门悄悄打开了一个缝隙,往外看去。
却看到温明手里拿着一包卫生巾,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多年不见的陈信宏,他再打开一些些,后面毫无意外的就是周易鸢的身影。
他吓得又关上了门,脸色煞白。陈信宏怎么也出现了?还在这样的场合中见面,看着他们送来的卫生巾,灵泽脸上青红交加,实在没有脸再去开门了。
他昨晚被周易鸢强上,后面出了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痛,竹筏上的椅子又很矮,他坐了非常的不舒服,没一会儿后面就涌出一滩血,怕是又撕裂了。在血迹还没有弄脏裤子之前,他急急忙忙让温明往回开去,在厕所里磨蹭半天,也不好意思告诉温明自己的窘境,却没想到,周易鸢和陈信宏居然拿着卫生巾出现在厕所里,让他心里无比的尴尬与难受。
“他昨晚和我上床,把他弄疼了真是不好意思。他后面应该也出血了,拿这个去让他垫垫。”
周易鸢不紧不慢地爆出这一个炸弹,让在场的包括在厕所里的三个人都不禁愣在原地,气氛一下变得非常的沉默,在厕所里的灵泽浑身一僵,不敢相信这是从周易鸢嘴里说出来的话。
陈信宏心下震惊,缓了半天才终于消化完毕这一句话。而温明整张脸都红了,周易鸢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他面前都敢这么说话,这简直就是不把灵泽放在眼里,给他赤裸裸的挑衅与侮辱。
温明把手里的卫生巾丢到周易鸢身上,大骂道:“滚!你们这两个狗都不如的东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小泽面前!不然我就报警起诉你们!”
这时灵泽就打开了厕所门,他慌慌张张走到温明身边,挽着温明的手臂,暗示他不要动怒动粗,并拉着他一直往外走。周易鸢身形修长,拦住了他们的路,盯着小哑巴使劲的瞧。
灵泽把头低到最低,畏畏缩缩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温明看不过去了,挣开灵泽的手,挡在灵泽面前,沉声道:“既然今天大家都遇上了,不如我们就把话说开。我知道六年之前你对灵泽做了什么,因为那件事,灵泽一直都有很重的抑郁症,直到遇上了我他才慢慢的改变,变得开朗起来。我不希望六年之后你的再次出现,让灵泽再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昨晚你趁着我酒醉,又强迫灵泽做那种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只要你答应以后不要再来纠缠灵泽,昨晚的事就此作罢,否则,我会报警让警察来取证,把你的恶行曝光在大众视野之下,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温明挡住了周易鸢的视线,让他看不见躲在温明身后的灵泽,他眉头紧锁,面色极度的不耐烦,还没等他开口,灵泽的小手又摸上了灵泽的手掌,在手掌中暗暗使力,祈求温明算了吧,他想离开这个厕所。
温明回握住他,柔声道:“小泽,你不要怕。这事迟早会有一个结果,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怕......”
最后一个他字还没有说完,周易鸢就猛地抬起右腿,在温明的胸口上狠狠踢了一脚。温明一时做不出反应,身体直直朝后倒去,重重撞在身后的门板上,发出巨大声响。
这一脚,周易鸢用的可是十成十的力气。他早看这姓温的不爽了,今天还在他面前说什么法治社会,报警取证,说得跟真的一样,满脸自信的样子在他眼里就跟一坨屎一样,令人想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温明直接就白了脸,在地上抖动了几下,愣是站不起来。
灵泽吓傻了,他就知道周易鸢会随时随地的动起手来,所以刚才他才想让温明不要与他们对峙了,赶紧离开这里才能把危险降到最小。周易鸢就是一个疯子,力量又强悍到不行,他一直以来都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防备与敌意,如果再和周易鸢纠缠下去,指不定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他打。
事情发展到今天,他没有被打,温明却被打了,让他怎么能不气,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跑到温明的旁边,把他搀扶起来,看也不看周易鸢和陈信宏,埋头就要走出去。
周易鸢又再次拦住了他的路,居高临下道:“我让你走了吗?他还没死呢,你去奔什么丧?”
灵泽敢怒不敢言,抓着温明的手抖得不像话,只听他小小声道:“我带他去医院......”
“带什么带?我们之间的事解决了吗?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再这么朝三暮四,我怎么对这个姓温的,下次我就怎么对你。”
温明无力地靠在灵泽肩上,他嘴唇动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易鸢见状,面色更冷,他把温明从灵泽怀里扯出来,狠狠扣上灵泽的手腕,沉声道:“姓温的和我,你选一个。你选他,他今天就给我横着出去。选我,今天就搬出你们那房子,过来和我一起住。”
说完不止一直沉默不语的陈信宏,就连周易鸢自己都愣住了。他心下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丝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但他抓不到,也摸不清。
灵泽想去扶温明,周易鸢却把他扣得很紧,紧到他的手都已经感觉到剧痛了,他白着双唇,在巨大的压力下,他懦弱的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被周易鸢牵着鼻子走。
“选,选你......”
周易鸢放开他,冷笑道:“事不过三,我就再相信你这一次。你带着这废物上医院,晚了指不定就废了。不要忘了昨晚我们约定好的时间,我在你楼下等你。”
他拍拍手掌,拍拍上面的灰尘,满脸不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起不来像个残废的温明,转回头,淡淡跟陈信宏道:“走了,吃饭去。”
直到周易鸢和陈信宏离去,灵泽才落下眼泪,他咬着下嘴唇,把温明扶了起来,颤颤巍巍把他送去了医院。
公共厕所也霎时安静了下来,这时在最后一间厕所,门板轻轻被人扣动,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应该是景区里的工作人员,他满脸震惊,看样子刚才这几个人的争吵让他听进去了不少,他脸上开始兴致冲冲,加快步伐走了出去,等着和人去分享今天听到的这些事。
四个男人,真是够十八台戏啊......
灵泽把温明送到医院后,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温明接手的医生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检查过温明身上的外伤,然后叫着灵泽一同走了出去。两个警察在病房外的过道中开始对灵泽进行询问。
“受害者身上只有一处伤痕,可这伤痕却是下了十足的力气,导致现在受害人都还卧床不起,可以构成故意伤人罪。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灵泽喏喏道:“朋......恋人关系。”
两个警察了然,却不多问,又道:“你们今天在什么地方被打的?打人者你认不认识?”
灵泽习惯性的低下头,他心中无比的纠结。与周易鸢硬碰硬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警察,周易鸢会不会受到惩罚?他会不会去坐牢?
可如果隐瞒的话,躺在里面的温明又凭什么要遭受这种事?想到温明,他心里一阵绞痛,这个男人就这么挡在他的面前,挨了周易鸢那么重的一脚,他又气又痛,一时之间,脸上悲愤交加。
两个警察看他的脸色,也明白了这个案情是熟人作案,便继续对他分析:“当然,你有不起诉的权力。如果受害人身体进一步恶化,那你就是刻意隐瞒,那么我们就有权力递交材料向检察院,检察院再起诉打人者。你本来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不要到了最后成为打人者的帮凶。”
灵泽面上露出怅然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紧闭着的病房门口,里面就躺着一脚被踢成重伤的温明。心下拿定主意后,便向两个警察和盘托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两个警察听完后,其中一个警察写完笔录,突然道:“你说打人者叫什么名字?”
灵泽如实回答:“周易鸢。”
那警察嘴里把名字重复了一遍,又道:“周易鸢?他是不是有个叔叔,是省长?他爸他妈是生意人,前段时间还竞标成功南区的那一片地准备开工厂来着?”
灵泽马上不说话了,他偷偷看了一眼两个警察的表情,心里凉了一半。
但他心里依然保留着周易鸢能受到惩罚的那点期望,他看着警察离去的身影,抓了抓拳头,又返回到病房里,坐在温明的病床边。
温明在进入到医院后,就开始昏迷,灵泽把手伸进雪白的被子里,触碰到温明的手,两只手紧紧缠绕在一起。
温明还没醒来,他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医生把灵泽叫到办公室,把面前的那一堆检查数据都给灵泽看。
灵泽看了几张,也没有看懂,直接开口对医生道:“医生,你就说吧,温明到底怎么了?”
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慢慢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属于和并发症一起爆发了。”
灵泽一惊,他紧张地看着医生:“什么意思?”
“病人有心脏病,本来发现得早可以尽快动手术的,但他一直拖到了现在。这段时间,他的工作是不是非常的忙?高压的工作让他的心脏不堪重负,今天又被人踢了那么重的一脚,心脏早就用不了了,建议给病人换一个心脏,不然病人就只能等死了。”
灵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张大了嘴巴,良久才颤抖着问出来:“换一个心脏,要多少钱?”
“保守估计,需要八十万左右。如果病人换心之后恢复不好,还要进行后续的治疗,这就是另外的费用。”
......
灵泽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病房里,他看着依然昏迷的温明,心中五味杂陈。
前一段时间,温明还说自己的心脏时不时会有一些疼,胸口又闷又紧。但那时候他才得到过流感,好了之后也一直以为这些症状都是流感的后遗症,温明又忙于运动会场所的建设当中,晚上还要陪着领导去应酬,这些事也就没有去管过。没想到,温明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现在回想起来,温明对他每一次的露出笑容,都能让他心中哀伤万千。
灵泽趴在温明的床边,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睁着个睡意朦胧的眼睛,拿出兜里的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是谁,就把电话接通。
“小哑巴,你长本事了,还报警呢?”
灵泽瞬间就清醒了,他看了眼昏迷中的温明,起身来到病房外的走廊,手紧张的摸上一旁架子上的君子兰。
“......”
“你在哪呢?”
“医,医院。”
“哦,那个废物死了没?”
灵泽闭上了眼:“他不是废物。”
“不是废物那是谁?”
“爱......朋友。”
那边的周易鸢笑了出来:“我建议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那个废物能给你什么?一个月也就一万多的工资,养他自己还要养你,连房子都买不起。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还是租的?”
“......”
“还是趁早搬出来吧,我给你住大房子,给你钱花,你就知道跟那个废物在一起有多么不值得了。”
灵泽沉吟良久,还是选择开口:“你,你刚刚说的报警......警察和你说什么了?”
那边语气更轻松了:“没说什么,只是打电话跟我说了有这么一件事而已,最后还说他们厅长有时间想和我吃个饭。你想他们要对我说什么?审判我?给我判刑?把我抓进去?小哑巴,你别天真了,我要是真的能进去,我就不信周。你还是多想一想你和那个废物怎么说拜拜吧。”
听到周易鸢这么说,灵泽的心彻底凉了。他好像掉入了一个深渊当中,任他怎么挣扎,都脱离不出周易鸢的掌控。
“周易鸢,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
这回轮到周易鸢说不出话来了,他被灵泽堵了这么一嘴,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他居然在好好的考虑这个问题。
要说恨,其实也不是,他没想过要把小哑巴逼到这种地步,可能六年之前的那种懵懵懂懂的感情一直延续到他再次遇见小哑巴的时候,他想再次靠近小哑巴,和他一起上床,看着小哑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他心中就会升起一种陌生的情绪。
他不讨厌这种情绪,甚至有一些沉迷其中。也许他是有一点喜欢小哑巴的,但两人的身份太悬殊,又同是男人,他心中也是不愿意承认小哑巴在他心中的分量的。但真的要对这些行为做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他只想对小哑巴玩玩而已,至于未来,还没到那程度呢。也许把小哑巴真正的搞到手之后,没几个月就玩腻了,到时候两人再好聚好散呗。
他想是这么想的,说也是这么说的:“小哑巴,你和我在一起,你自己又能有什么损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而已,你给我干几个月,钱不会少了你的,到时候我玩腻之后,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