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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很疑惑？”男人将张成端的神情收入眼底，说：“看你的样子，是疑惑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吧？”

“离开林海生物局后，你的信息再没有庇护。而你急需资金继续运转你简陋的地下实验室，对客户的筛选也不同先前严格。”

“你怎么不好奇你上一个买家，是怎么死的呢？”

张成端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惊异道：“你、你就是那个M......”

男人‘嗯哼。’了一声，张成端用浑浊的眼睛上下扫量他，“你怎么，没有变化......？”

“我怎么可能会把失败的血清往自己身上打呢。”男人语气阴冷，“不过多亏你的血清，让我揪出你这条藏在垃圾泥里的烂鱼。”

张成端同样露出阴诈的笑容：“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一条好狗，木毅笑，一点腥味就让你把肉窝全都掘干净。”

离开了宋安后，木毅笑也不整斯文败类那一套，此时的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黑色长裤，白面黑镜，身高优势的他站在那里，不带笑直直盯着人看的时候，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竟也有几分慎人。

张成端比木毅笑足矮一个头，自下往上望去，木毅笑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又因此刻二人形象上的差距形成更鲜明的反差，生生刺痛了张成端脆弱的内心。

“或许你一开始是想偷偷尝试活体实验，”木毅笑镜片底下优越的眉眼温柔地弯了起来，却没露出半分亲近，是一个冷冰冰的，虚伪的笑容。他时常这样，别人愈是攻击他，他就愈要给对方笑容。“但是等到你尝到这其中甜头之后，便越发不可收拾。”

“现在你还能待在家里，如果这件事情被宋安知道了，你觉得宋安会不会弄死你？嗯......他太仁慈了，可能只会让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你威胁我？”张成端听到‘监狱’二字，蓦地瞪大了眼睛，“不会的，宋安不会的，我手上还有宋安是新种人的证据，他要是敢抓我......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你真当宋安干干净净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小研究员，他那么需要名声的人，看谁臭得过谁！就算我去监狱，宋安也不可能自善其身！”

“唉......”木毅笑状似无语地抚额，“小张教授是还没有理清楚现在的状况吧。”

“先不提宋安的手腕，新种计划现在已经成了国家级研究项目，如果宋安出什么事，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将新种计划第一位、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成功的实验体保护起来呢？”

张成端大骇，脸上流露出迷茫和绝望：“这......”

木毅笑顺势补刀，幸灾乐祸地鼓起掌：“不过我确实佩服小张教授以卵击石的勇气，看来小张教授已经有必死的决心了。”

张成端在他的稀落中涨青了脸：“你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找我的不痛快吗，木毅笑。”

木毅笑呵呵一笑，“当然不是。”

“你研究活体实验那么久，总不可能一点成果都没有吧。”木毅笑环胸的手指在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进屋前他早已将屋子全方位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道上，“听说你在参与新种计划的过程中，就已经提出‘杀死新种的武器’这种假设，以来抗衡完全丧失理智的新种实验体。”

张成端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想杀掉宋安？”

木毅笑还未回答，张成端就被他疯狂的想法逗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以卵击石？凭现在的你我怎么杀死宋安？再说了，杀掉宋安对你有什么好处......”

木毅笑冷冰冰地打断他：“你先想想杀掉宋安对你有什么好处吧。”

“如果宋安死了，你就不用被一辈子监视，加之你盗取实验成果，私自进行实验的事，也不会有人降罪于你，送你蹲大牢。”

张成端摇摇头，“不，宋安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所以我只要把你杀了......”

“我是第一次知道小张教授的脑袋如此愚笨，可能你的智商都加在研究生物上了。”木毅笑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浅浅笑道：“宋安确实天高皇帝远，要弄死你可能还有距离和时间成本。但是如果是与你面对面的我下手，可能都不需要一分钟。”

木毅笑话音里的‘一分钟’刚落，只见他手腕一翻，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在昏暗的房间内刺出一道凌寒银光。

咻得一声，带血的刀尖直直钉入张成端身后的墙壁上。

张成端哐当一声跌坐在地上，热感源源不断地从脸颊传来，仿佛有人在脸上浇了水似得，他捂住脸，才见掌心里捂了一手的鲜血，抬头惊恐地看着这个黑衣白面，笑意盈盈的男人。

木毅笑走近了，在张成端面前蹲下。张成端才发现他并没有笑，而是天生上扬的微笑唇，给人一种笑容温良、平易近人的错觉。“本来说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动手呢，小张教授。”

木毅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绢布，仔仔细细地叠成方形，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张成端沾满血的脸，动作轻柔地像是在照顾病人的护工。

“跟我合作吧，杀掉宋安。”

地下室比客厅还要灰暗，但至少没有食物腐败的酸臭味，张成端不在楼道内堆放杂物，乍一看，这地下通道煞是清新干净。张成端掏出一把钥匙，借着手机手电筒将封住地下室门口的大锁打开，推门而至，眼前是一片漆黑，张成端贴着墙按下按钮，啪得一声，原本乌漆嘛黑的地下室瞬间亮堂起来，木毅笑跟在他身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眯了眼睛。待他适应，见清里面的场景时，不禁扬了扬眉。

房间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货架，每一个瓶瓶罐罐下的标注都清清楚楚，文件、样本、器械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墙面上张贴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图案，然而最吸睛也是最令人意外的一点，张成端竟然在地下室里藏着一架一米高的实验舱，实验舱内正漂浮着一块不成形的漆黑的肉块，不知道是哪次实验失败的产物。木毅笑凭着自己从医多年的经验看去，猜想这是人类连接着器官的半块肢体，眉头一动，落在张成端身后的视线多了几分考究，想到这人虽因离职林海把自己整的蓬头垢面邋遢至极，却仍将私人实验室打理的有条不紊。况且能从张荣德和宋安的眼皮子底下偷取这么多样品，张成端虽然不聪明，但胆子也是真的大，想法也真的多。

这种又愚又智的角色，掌控起来难免会被对方的一根筋气死，却也最容易误导对方的想法，使他替自己办事。再加上张成端的道德感并不强，孤舟欲翻时最好拉拢，即便反水，也会被他自己蠢死。木毅笑心想：“希望我没有看错。”

张成端无心跟木毅笑介绍自己宝贝实验室的布局，而是说：“实际上，杀死新种的武器是没有的。”

新种的无限再生能力犹如凤凰涅槃，宋安十几年的死亡实验下，竟找不出一点让新种灭亡的物质和方法。

木毅笑冷冷道：“所以你这么多年来的猜想和实验，憋不出一个屁？”

“不是，”张成端避开木毅笑的眼神，经刚才的事，他不自觉地对木毅笑有几分畏惧，“伤害新种的方法有很多，外界因素导致宋安一次次死亡，只会不停地增强他的恢复能力，而且一次比一次快。其中令新种恢复最慢的伤害，是新种本身的伤害，虽然没有具体的实验论证，只是一种猜想......比如说，用新种武器去杀新种人，或是让新种人去杀掉新种人，彻底杀死的几率应该是超过百分之八十的。”

让新种去杀死新种。

只有新种才能杀死新种。

木毅笑明白为何没有实验论证，因为在席然出现之前，真正意义上的新种人只有宋安一个，且一切的活体实验出来的作品都失败了，即便成功，存活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周，在和宋安的强度对比上，更是有着云泥之别。

“你是怎么产生这种猜想的？”

“因为一次实验。”张成端道，“这个实验并没有被批准，我是私下做的。那是宋安的生命力最接近0的一次，但是由于损害的面积太小，他休养了几个月，又恢复如初了。”

能让宋安休养几个月的东西，木毅笑提起了兴趣。

“如果用新种武器去伤害他，且一定要创伤面积足够大，伤到他无法再进行修复，宋安是可以死的。”

木毅笑揣摩着下巴，两眼放光道：“新种武器？”

“生物武器。”张成端说，“比方说用十个新种人去围剿他，把他撕成碎片，将心脏捏爆，四肢砸烂，让他修复功能彻底失效。”

木毅笑点点头：“所以，伤了他还不够，必须非常没人道的将他碾成泥巴？”

“是的，”张成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呼出一口气：“所以，想要让宋安死，完全不可能实现。”

木毅笑却摇摇头，笑了。

“有公式就有解法。”

“能让宋安致命的东西已经出现了，而且，我还知道他一个巨大的弱点。”

“什么？”张成端没听清，脑子一转又跟上了木毅笑的思维，连珠炮弹地说：“你不会是指望那个瘦小的新种人吧，他看起来连将宋安手指折断的能力都没有。我已经说了，无论实验出多少个新种人，宋安永远是新种人之中神祇一样的存在。还有，你说事情无论成功与否，都能将我送出华夏，这是真是假？离开了宋安，你到底哪来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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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话说自从宋安不再‘隐居’走向大众视野了之后，不少在上流晚宴和媒体之间抛头露面，也引来了许多攀炎附势的人，更何况他长相英俊气质非凡，言谈举止优雅得体，还洁身自好，结婚的黄金年龄且没有任何花边绯闻，让不少上流名媛对他想入非非，不少上流名媛的父母也对他想入非非，这一来，宋安的桃花可以说是开得漫山遍野。

可惜他油盐不进，柴米不食，美色当前却熟若无睹，冷淡得跟他亲手切掉了自己的性器官似的，不少桃花碰瓷碰成残枝败叶，唯有一名模样极为出挑，身份极为尊贵的女士稍微亲近了一点，仗着两家合作关系跟宋安参加了几次宴会，便四处宣扬自己与宋安情投意合，大有今年订婚，明年领证，后年抱三，白头偕老，俨然一副宋家女主人的做派。

那个时候，席然在备考研究生。

这个‘挂牌宋夫人’确实有些手段，打听到宋安身边原来还有美院男大学生这号人物，只是家庭并不尊贵，徒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挂牌宋夫人’直接登门拜访，将自己在圈子里面传（造）唱（谣）和宋安的感情故事一比一复刻在席然面前，大意是请席然知难而退，不要影响了他们天作良缘。

席然面无表情地听完，说了一句：6。

“这样吧，我还要做试卷，就不跟这位美丽的女士浪费太多时间。”席然掏出手机，翻开宋安的联系方式，“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如果他三秒之内接起来，就算我输。”

此时工作日，女人早已打听到宋安今天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会议，挤眉弄眼道：“他今天要开会，怎么会接电话，诶呀，你不会连他开会的时间都不知道吧？”

然后她就亲眼目睹了宋安在一秒之内接了席然的电话。

挂牌宋夫人：？？？

席然开了免提，宋安的音色听起来还有几分愉快：“怎么了宝宝？”

席然：“没事，就是想你了，你在开会是吗？那我先挂了。”

“现在会议中途休息，有十五分钟，你想我了？那我今天晚上去接你，我让秘书去安排你上次想吃的那家泰菜？”

席然想到自己晚上还要画应试创作，蹙了蹙眉：“不了吧，晚上有其他安排。”

宋安默了一会，低声道：“你打我电话说想我，又不跟我吃饭，你就是故意勾我，又把我推开是不是？”

席然心想这位爷又是跟谁学的苦情男主，肯定是有员工把工作资料偷偷换成‎‌‍言‍‌情‌‎‍‍‌小说给宋安看了，无奈道：“我怎么勾你了？”

宋安声音轻得像撒娇：“你勾我想你。”

“我很想你。”

声音像电流直击耳畔，从耳朵至心脏泛起一阵甜蜜的酥麻，席然发觉耳尖开始变烫，妥协道：“那、那好吧，那你晚上早点来接我。”

等两人你侬我侬地挂了电话，席然眼前的挂牌宋夫人已经石化成一尊美艳的雕像。

席然掀开眼皮看她，再开口已是茶香四溢，将女人先前的气焰学得八九不离十：“谢谢姐姐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多亏你的话，他晚上又要多花几个小时来哄我。”

“对了，你不是说我凭什么这么嚣张吗，凭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别的情敌可能这个时候早就笑开了花，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姐姐。”

‘宋夫人’踩着八厘米的恨天高红着脸愤愤离去。

事后席然很明确地告诉宋安有桃花可以，但请不要让桃花打扰到他的考研生活，也不知道宋安用了什么手段，漫山桃色一夜烧得精光，只剩一个命定之人在身边笑语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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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没有两小只出场，在小剧场露露脸吧。啊！真的好狗血啊！太狗血了！这得是基因里有狗血成分才能写出这种狗血的小剧场吧！啊！好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