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楚晚宁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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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屏山隐居两年后，2.0魂穿回前世宠猫猫的故事。

#有亿些私设

那日从无常镇回到死生之巅第二天，楚晚宁便又病倒了。

许是放河灯时吹了风，又或是在客栈胡闹时着了凉，他又发起高烧。

墨燃又是心急又是生自己的气，这件事更让他意识到楚晚宁身子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愈发小心珍惜，一饮一食皆亲力亲为悉心照料。

楚晚宁不习惯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他有时甚至觉得整日赖在自己这里腻歪的墨燃像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便时时督促墨燃莫要忘了正事。

这日午后，楚晚宁好不容易把赖在红莲水榭的墨燃打发走，让他去忙搜寻蝶骨‍‌‌美‎‌人‌‍‎‎席的下落事，便听到门扉被人扣响。

他将解了一半的外袍重新披上，半靠在床榻上，道：“进来。”

一名宫人端着药低着头走进来，在他踏边跪下：“宗师，陛下命我来给您送药。”

楚晚宁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淡淡道：“不喝。”

宫人动作一僵，却仍道：“请宗师服药。”

楚晚宁支着身子坐起，冷声道：“我都这副模样了，就不劳烦阁下在药里动手脚了。”

见他已知晓，那人索性也不装了，施施然起身将放药碗的托盘放至一旁的桌上，声音里也没有被戳穿的羞恼：“楚宗师果然聪明，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施了幻音咒，声音嘶哑浑浊，进门起就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是一张无甚表情的，僵硬不似活人的脸。是人皮面具。

“我的衣食用药全都是墨燃亲自打理，他从不会让旁人给我送药。” 楚晚宁道。

那人冷哼一声，语气刻薄：“看来宗师很是享受楚妃娘娘这个身份。”

楚晚宁本就因生病而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那人见他如被刺到，笑容愈发肆意：“被自己的徒弟折辱践踏的滋味如何？”

楚晚宁咳了一会儿，缓声道：“你说的不错，确是我之过，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却未能将你教好。”

那人身子一僵：“宗师这是何意？”

“华碧楠，你还要装到何时？或者，我该叫你师明净？”

楚晚宁声音平静，却如一道惊雷在华碧楠耳边炸开。他静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直起一直佝偻着的腰背。他抬手撕去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明艳的，却被仇恨浸染得有些扭曲的脸。

他被楚晚宁揭穿身份，但仍是笑着：“好久不见，我的好师尊。你是如何知道的？”

楚晚宁不答他的话，只是沉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温度：“你不用叫我师尊，从你决意给墨燃种花，残害同门之日，便不再是我的徒弟。”

“你......” 华碧楠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师尊何必如此句句带刺，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你我之间有何旧可叙？” 楚晚宁声音冷然：“若不是我让我墨燃搜罗你的族人，你又怎会现身？”

华碧楠努力维持的面具终于碎裂，他咬牙道：“我就知道，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我道这大字不识的氓流怎么突然聪明起来？”

“墨燃并没有想对你的族人做些什么，之后他会下令，‍‌‌美‎‌人‌‍‎‎席与人无异，修真界不得再将‍‌‌美‎‌人‌‍‎‎席用于修行。” 楚晚宁道。

华碧楠扭曲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眯了眯眼看，侧着头道：“你说什么？”

随即笑出声来：“师尊，你还是如之前那般。” 他凑近了挑起楚晚宁的下巴：“天真的......让我觉得可爱。”

“这种事是他墨燃说禁止便能禁止的么？”

楚晚宁嫌恶得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触碰：“修真界并非人人对蝶骨‍‌‌美‎‌人‌‍‎‎不住，你不该另无辜之人丧命。”

“可那些袖手旁观之人，他们又与杀人者何异？！”l华碧楠声音陡然尖锐，夹杂着无限恨意：“他们都有罪！都该死！”

他这话令楚晚宁身形一震，脸色也苍白了几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华碧楠，过了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可凡人何辜？你操控墨燃将儒风七十二城的普通人做成棋子，他们无半分修为，你难道还要怪他们不曾阻止修士伤害蝶骨族吗？”

华碧楠复又笑开了：“师尊口齿倒是伶俐，可那又如何？要达成目的，总是免不了死一些无辜之人”

他身子前倾，手撑在床榻侧，盯着楚晚宁：“师尊，你不必劝我，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得知蝶骨‍‌‌美‎‌人‌‍‎‎一事，但墨燃已被我种下八苦长恨花，蛊花已到第三阶段，他挣不脱！他必须为我杀人铺桥，助我们回魔界。”

“八苦长恨花已被拔除”，楚晚宁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叹道：“我没有劝你，只是在告知你。收手吧，华碧楠。”

“什么？” 华碧楠皱着眉，仿佛听错了：“师尊，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楚晚宁神情平静得近乎残忍：“你有没有想过墨燃为何突然召回了在儒风门的棋子？他心中被你扩大的恨意早已消散，你操控不了他。”

华碧楠脸上戏谑的表情僵住了，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楚晚宁，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面颊上有金色的眼泪滚落：“师尊，我先前可真是小瞧了你。”

他猛得上前，一把掐住楚晚宁的脖子，那张俊美到阴柔的脸被恨意扭曲得有些可怖：“楚晚宁，你为何要阻我！我只是想让族人回家！”

他手下用力，楚晚宁苍白的脸逐渐涨红，他呼吸困难，嗓音沙哑：“你杀了我也没用”，他剧烈咳嗽起来：“不会再有无辜之人因此死去。”

华碧楠急怒：“你真当我不会杀你？！墨燃会因为爬上你的床就对你唯命是从，我可不......啊！”

一道红色的灵流闪过，见鬼裹挟着劲风抽在华碧楠的手臂上。但他反应极快，随即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掏出腰间匕首，抵在楚晚宁脖颈上。

他挟持着楚晚宁移步到窗边，回过身，咬牙道：“墨、燃。”

墨燃手持见鬼站在门口。他在巫山殿处理政事到一半时突觉心神不宁，两次经历楚晚宁身死的他似乎和楚晚宁建立了某种共感，他顿觉不妙，招出见鬼往红莲水榭飞掠过来，果然便见到了这一幕。

他眼中闪过楚晚宁熟悉的狠戾，沉声道：“华碧楠，你放开他。”

华碧楠被见鬼抽开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但他浑不在意，声音温柔：“阿燃你放心，我可舍不得伤害晚宁。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墨燃在听到“晚宁”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脸色更沉，他知华碧楠所说何事，直截了当道：“让我为你杀人铺桥就不用想了。”

“你的族人我都有好生安置。” 墨燃上前一步，一字一顿道：“所以，放开师尊。”

“你威胁我？”华碧楠声音陡然尖利：“墨燃，你......”

话未说完，便见楚晚宁手心泛起一道微弱金光，随即，一道灵流猛得击中了他的胸口！

哐当一声，华碧楠手中匕首脱落，他捂着胸口退后两步，支撑不住地靠在窗上：“你居然......”

他掩饰不住的惊骇，咬紧了牙关，狠狠瞪了墨燃一眼，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撑着翻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墨燃待要去追，却见楚晚宁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来。

“晚宁！”

他大惊，急忙回身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颤声道：“晚宁你怎么样？”

楚晚宁看着他，想张口说话，却又涌出一口血来，最终还是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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