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已近傍晚，室内昏暗。黯淡的光从窗外洒进来，只能隐约见到家具陈设的模糊轮廓。

忽然，一阵细微锁响，很快门便被打开，进入两个瞬间就纠缠在一起的男人。一阵风过，门被带上，他们靠在墙边，紧紧地、剧烈地黏合在一起，身材高大的那个男人把对方死死压在墙上，嘴唇含着对方的唇瓣，吮吸扫荡，恨不得将他的所有都吃进肚子里去。

伴随着情绪激烈的亲吻，衣物一件件被扯掉，被随意丢在地上，蛮横的手指在胸前摩挲，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肤色凝白，在晦暗不明的冷光下泛着一眼就能捕捉到的灰亮，然后手指的主人说：

“章玉，我要‌‌肏‍‎‌你‍‎‍‌。”

不等他的同意，舌头已然向下，含住了早就挺立的乳尖，刮擦挑逗，成功让身前的人缩着身子往后。

可惜退无可退。

大手向下，将他的下身握住，温柔又缓慢地抚揉‎‎套‌‎弄‌‍‎‎‍，章玉把下身抬起来，不自觉地朝他手里挺动，腰部随着触摸带来的隐晦痒意而摇摆，主动又难耐地柔情。然后他才把在胸前那颗五官深邃的头颅抬起来，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

他的那双在夜色降临之际、只留一点清光的眼，牢牢锁住莫近背对暗光的轮廓，寻到他一动不动地也在抚摸着自己脸颊的眼，四目相对之间，章玉一笑，主动仰头又吻住了他。

舌头侵入，缠绕，打架。然后章玉在他耳边说：“好。”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莫近将他搂在怀里，啃咬着他的嘴唇、他的下巴，把他剩余的衣物尽数扯光，然后一把推到沙发上，死死地压住了他，手指在他的性器上来回轻抚，然后在章玉的注视下，将他立起来的‌‎‍阴‎‌‍‍‎茎‍‌‎‎含住，紧紧地吸进嘴里，目光直接、含着摄人的‍‎‌欲‍‍‎‌火‍‌‍‎‌。

这种难耐的快感让人难以承受。

包括心里上的快感。

章玉握住他的手腕，目光焦急又深刻地盯着他，看着那人仰着脸上下挪动，柱状物在他冷峻的脸颊上来回凸显，他又紧盯着章玉，伸出舌头摩擦着柱头，直到口含之物的主人禁不住顶弄，才又直视着他再度缓缓吞入。

“莫近……”他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身上的人一顿，沙哑地问他：“……你叫我什么？”

章玉笑着，声音含着无尽的渴望：

“莫近。”

“我也想要你。”

话音刚落，男人口中的牙便紧缩一口，引得章玉一阵带着快感的疼痛，他弓起身子，把对方拉过来，复又主动吻住了对方。

缠绵悱恻、心甘情愿。

修长的手指已然在下身那个地方试探，很快进进出出留了余地，莫近又向前把手放在章玉的‌‎‍阴‎‌‍‍‎茎‍‌‎‎上快速地‎‎套‌‎弄‌‍‎‎‍着，让章玉被他含住的嘴里发出闷闷的哼叫：

“嗯……”

身体像一尾鱼，只能被迫在岸边弹动跳跃，他想逃回水里。

然后就到达了‍‌高‎‌‎潮‌‎。

解开嘴里的桎梏，莫近把他射出来的液体涂到那个小口上，很快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他毫无保留地说：

“我要进去。”

当然。

残暴的侵入即刻便至。

口中也塞入一根手指，还泛着腥膻的气息。它无情地在章玉的嘴里搅弄，跟下身同时的撞击相得益彰，直操弄得人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只能扬起头颅，紧紧地凝视着正在他身上跶伐的人。

粗长的性器长驱直入，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人捅个对穿，肉体撞击的声音不断响起，在空旷的室内尤为惊耳，似乎这片空间内、这个被时光锁住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铺天盖地地做爱。

做爱。

你情我愿的。

很快滑腻的涎水从口中直往下淌，涂到章玉的下巴上。莫近趴下又吻住他，在他的上颚轻轻舔弄，下身的冲撞剧烈依旧，将章玉张得很开的大腿撞得跟着摇晃，晃动、晃动，在快要完全黑暗的空中泛着隐约的白。

快感爬升而上，又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五脏六腑，章玉意识模糊地叫他：

“……莫近。”

他们之间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是他第一次在做的时候叫他。

这句话就像个咒语，驱动了难以抑制的灵魂，引得更残忍地冲撞如期而至。莫近紧紧搂住他，恨不得让他融化在自己怀里，下身挺进章玉体内的最深处，要将每一处的空隙全部都填满。

他要把他全部占有。占有，所以存在。

水声夹杂，章玉主动抬头吻着莫近的下巴，用舌头舔弄着他棱角锋利的下颚，他咬住他的脖颈，狠狠的一口，牙齿都陷进肉里，好似闻见了血腥味。然后他才舔着舌头说：

“……‍‎‌肏‎‍‌我，把我‍‎‌肏‎‍‌烂，我是你的。”

这次他是真心的。

真心引来了暴君无情地征伐。

铺天盖地的‍‌‍‎抽‌‍‎‌‍插‌‍‎伴随着难以推拒的快感，莫近在他耳边喘息，每一息都是深刻的满足与喟叹，就像呼出的那口气，是他们以往所有爱恨的纠葛，不断吸入，又不断散去，最后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章玉的脑海一片空白，他也想不到此时能想到什么。天旋地转，他已经立了起来，莫近躺在沙发上，让他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不断往上顶弄着，让那处滑腻炙热的连接处发出更大声响。

“啪啪啪……”

不忍让人多想。

他的身体在暗夜中跳舞。一上一下，随着肉体的撞击而摇晃，滔天的快感将人淹没，只有身下那人炽热的目光，将他包裹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把他浑身都‍‎‌肏‎‍‌了个遍。

那是欲望的眼神，那是……爱人的眼神。

……很快又到达‍‌高‎‌‎潮‌‎。

稀液溅落在莫近的腹上，他抽出一只与章玉紧握的手，沾染到指上，当着章玉的面舔进嘴里，咧嘴冷笑：

“你又‌‍射‌‌了‎‍。”

章玉羞耻地紧闭了眼睛。却又很快睁开，他面红耳燥地说：

“……你快点。”

然后被他下一秒恶意的连续顶弄给刺激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欲海深沉，他们都被潮水淹没。

洗澡的时候，章玉是真的浑身都提不起劲来，扶在浴室的墙上，热水哗啦，而他的腿肚都还在打颤。莫近很快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他神情恹恹地瞟他一眼，笑道：

“我帮你吧。”

他竟然会笑。

帮他洗完，自己又简单冲冲，两人如期躺倒进以前章玉睡的那间房子里，莫近紧紧地搂住章玉的腰，把头埋在章玉的胸前，贴得紧紧的。

章玉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莫近也干过这样的事。

好像已经很久了。

“噗通——噗通——”他又感觉到这颗心在他腹下跳动。

窗外模糊的光印在帘子上，隐隐有些发白。章玉盯着虚空良久，脑中纷繁复杂地闪过很多东西，他们以前发生的种种，分开之后各自的际遇，以及……难以言喻的现在。然后他问他：

“你真的喜欢我吗。”

紧贴胸口的人安静了会儿，然后很闷地应了声：“嗯。”

“那莫宁怎么办。”

莫近毫不在意地问：“什么怎么办。”

章玉浑身僵住，缓缓他说，“你不离婚吗？或者至少跟陈湘说清楚。”

“不用。”莫近把他的手圈得更紧，“她知道。”

这是什么畸形又变态的上流世界。

“就算她知道，那这样对莫宁也不好。”

莫近抬头看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有点，但是很快就没关系了。”

什么意思？

章玉有点不明白。

“你不喜欢陈湘吗？”

“不。”

意料之中。

“那莫宁呢？”

“没感觉。”

“那你爸呢。”

这次莫近不做声了。

章玉往下挪挪，凝神盯着他，他问：“你是不是挺讨厌你爸的。”

莫近没有回答，只是又紧紧抱住他，嘴唇像渴求甘霖一般含住了他的。

章玉睁着眼睛与他接吻，看着他夜色下的眸子，在心里想，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还是没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章玉又去上班，主动问隔壁办公室要了点事情，对着电脑慢慢地做，正敲着键盘的时候，柯熙就来了，对着章玉就笑：

“上次说的聚会的事，周六吧，杨紫藤说周六。”

“你加一下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章玉才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连人的联系方式都没加。

他不怎么爱用这种社交软件。

倒是交友软件用的多。

反正不实名。

刚打开手机，他就发现短信箱里躺着一封短信，号码还是那个熟悉的十一位数。

他点开看看，只有六个字：[中午一起吃饭。]

章玉没回复。但他把那个号码添加进了联系人，修改备注：[联系人1]。

中午的时候，莫近果然来了。又是一身黑，黑沉的双眼从办公室门口出现，一进门，显得那个门洞都矮了起来，棱角锋利，确实又冷又酷又帅。

章玉还没说些什么，倒是柯熙先发声：

“咦，莫近，你怎么来了？”

莫近冷冷瞥她一眼，紧闭唇舌不作声。

她回头看看章玉凝视莫近的眼，了然点头，对莫近说要不周六你们一块儿来吧。

杨紫藤最喜欢看你出丑了。

如期得到莫近冰冷的回眸。

章玉对于他们这些官二代之间扭曲的友谊完全无话可说。

饭在哪儿吃？还得是在单位食堂。

人流穿梭，档口前排起长队，饭菜香辣的气味从里面飘出，其下食客满座，三三两两边吃边谈得正欢。

章玉端着个铁餐盘一回头，好家伙，莫近正面色发冷地坐在食堂桌椅的最前排正中间，捏着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应该是看着他刚刚在大铁桶旁眼巴巴地排队打汤呢。

他头皮发麻，赶紧走过去窘迫地说：

“这里不能坐。我们换个地方。”

虽然好像也没多少空位了。

莫近安然稳坐，撇着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种座位一般是单位一把手坐的，吃饭的时候基本没人敢坐这里，偶尔有些不懂事的实习生坐上去了，也都会被隐晦地劝下来。

单位有单位的江湖规矩，章玉也是到了分局快半年后，才缓慢明白了这个道理。

此时他觉得自己像是正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然后就看到两个年纪约摸四十来岁的男人掀帘从门口进来，打首的那个看着年轻些，五官端正面色平和，戴着副细框眼镜，一抬头看到正中间坐的莫近，淡笑着就走过来了：

“哟。莫处，今天怎么来我们这吃饭了？”

章玉才刚来几天，是真的不认识这些个领导，只能让让位置低头不作声。

莫近扫他一眼，把他拽下来坐下，抬起筷子就要吃饭，显然对刚刚章玉自选的吃饭地点极为不满，“过来办事。”他的语气还行。

“哦……”章玉总觉得这个领导有点脸熟，但他又确信没见过这个人，那人又笑，“上次陆处那个事还是麻烦你了。有时间我们哥俩叫上萧振一起吃个饭?”

莫近只朝他点了下头。

那人又瞟了眼章玉的脸，颇有深意地问：“萧振今天来了没有？”

这……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问。

但章玉也只能站起来跟他回话：“还没有。”他是如实说的。

“嗯。”男人面色看不出喜怒，对身后的那个年纪大点的说，“下午还是把他叫过来。”

“出勤还是要保证的。”

一股子浑然天成的领导气场。

章玉只能跟着他身后的那人一起点头如捣蒜。

然后那人就对着莫近笑着说了句那您忙，才带着身后的人走了。

见他们走远，章玉才敢坐下，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这是萧振他大哥？”

莫近看他一眼，点头，意思是是的。

哦，原来是单位一把手。好像叫萧胤。他之前在单位官网上查过。

章玉记得萧振特别怕他，那自己……看来是项上人头不保。

吃到一半，章玉还是把打过腹稿的话跟他说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的事，还是要跟陈湘明确说一下。”

莫近把自己的菜夹了很多到他盘子里，冷冷地说，“我跟她说。”

“……行。”章玉苦涩地笑，“那你晚上回去跟她说吧。”

“回哪里。”他盯着章玉的眼。

章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你们家啊。”

莫近放下筷子，眼皮都没眨一下，“我们不住一起。”

啊？

“那你住哪儿？总不能跟你爸住一块儿吧。”

莫近没回答。

说完章玉又仔细想了下，也对，那天他爸还说让他早点回家，看来确实是住那儿的。

为什么不跟老婆孩子住一块儿？看他爸挺喜欢莫宁这个孙子的。

实在不行自己住也行啊，他们家看着又不是缺房子的主。

到周末，一大早章玉便开着车去柯熙给他发的新地址。

一到楼下，抬头一看，好高一栋大楼。

其上几个简洁的大字：紫藤整形美容医院。

……很直白。是杨紫藤的作风。

周五的时候，柯熙又说杨紫藤临时有事要忙，于是大手一挥让他干脆去她公司见个面得了，先捡要紧的事说，饭下次再补。章玉看到新地址上的名字时就在想了，原来杨紫藤才是那个做生意的料。

萧振果然是草包中的草包。

正要上去，手机响起来，掏出一看，联系人1。

划开接听，莫近冷冰冰的声音在对面空旷的空间内回响：

“你自己去吧。”

当然。

章玉也不想让他来。看他好像也没有想来的样子。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杨紫藤这么着急要见他，但是他也能想象得出来她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话，其实他也挺怕尴尬的。

所以一大早就赶紧自己开车过来了，这样至少莫近没法跟他一块儿走。

这下好了，他真不来了。

有点庆幸，又有点失望。

章玉挺讨厌这种感觉的。

进了大堂，前台盯着他就眼睛一亮，赶紧问：“先生您好！欢迎光临紫藤美容整形医院！请问您有预定吗？”

章玉有些窘迫，赶紧把手机聊天界面掏出来给她看，“我不办业务……我找杨紫藤。她要我过来的。”

前台的人一愣，确认了下，很快电话打过去，又转接一道，之后才跟他笑着说：“您从这边上去，二十六楼就是。杨总在等您。”

章玉不禁对她口里的杨总两个字一愣。

很奇怪又很好笑的感觉。

上了楼，从电梯间出来，对面一条外墙都是落地玻璃，又透又亮的，一眼扫过去就能尽收汉宁江边的美景。天空一碧如洗，水面游船点点，长桥几道横亘其上，岸边大楼林立，很有一股子国际化大都市的味道。

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不是预付八百万，保GMV每月一千万，怎么到今天签合同了要压价？”

“这价格谁改的？没经过我同意就改？要不是我再䁖一眼，这章子就盖下去了。让你们刘总给我打电话。搞清楚这是独家代理，我们医院所有医生加起来多少，随便一个拿出去就可以单独签个独家的，要不是看你们刘总人做事比较地道，我会同意打包出独家？不是都说好了，你们怎么搞的？”

章玉不自觉就往门外挪挪，还是等吵完再进去比较好。

一会儿电话铃响，电话接通，刚刚说话的女声又沉静下来：

“嗯，嗯，知道了，你们法务版本弄错了是吧，行，调回来，今天就签。你自己跟他们说下。”

又是一阵沟通，很快电话挂断，女声又笑出来，显得挺温柔的：“那就按你们刘总说的，改回去吧。”

室内瞬间寂静，只留鼠标键盘的咔哒声。

一会儿打印机响，纸张翻页声阵阵，最后五六个人才从门口出来了，西装革履的，提着个公文包，脸上均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被引着下楼去了。

章玉刚准备过去敲敲办公室的门，就见到一个女人从门口出来，看着面色还有点急，蹬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西装西裤齐肩短发，妆容精致，一双红唇边缘锋利，看到他，愣一下，然后马上笑出来：

“章玉吧，赶紧进来。”

章玉很快认出来这是杨紫藤。

除了这头短发和这脾气，其他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瞟了门外一眼，冷冷地笑着说：“遇到个临时变卦的，多缠了会儿，索性签完了，老子送都懒得送。”

她把章玉上下打量一眼，坐下翘起二郎腿，“你他妈一点都没变啊章玉，”又跟刚刚送完客户走进来的助理说，“给人倒点水。”倒又是挺温柔的语气。

她用手摸摸下巴，浮起玩味的笑容，“要不考虑帮我们医院拍个广告？我看你挺可以的。那些个什么小idol啊可以用你的模型做做模板，价格好说。”

章玉只盯着她的脸没说话，等她说完了，才笑着问：“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杨紫藤一愣，才缓缓说：“找你确实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你说。”章玉答应得挺果断的。

助理把茶水放下之后就准备出去了，杨紫藤扬扬头让她把门带上，等人出去了，她才说：

“陈湘跟莫近结婚了你知道吧。”

章玉点头。

她面色有点凝重，或者说怜悯，“你要不劝劝陈湘跟他离吧。反正孩子该生也生了。虽然我真他妈算是多管闲事，但是既然莫近又把你搞到汉宁了，那他肯定也是有点要以后都跟你搞一块儿的意思。唉，真他妈的烦。”

她叹了口气，拿起桌面上的茶水喝一口，又说，“我就是看着烦，他妈的陈湘人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吧，到现在连一天班也没上过，就他妈结婚生孩子去了，张嘴闭口都是娃，朋友圈里也都是，我看着就烦。虽然他爸总有门路以后给她安排，但人是会废掉的，我他妈……”

她摇头闭了闭眼，又叹了口气，“这事我他妈跟莫近说过好多次了，没用，你自己试试吧。”

章玉从来没想到杨紫藤会这么……算得上是热心？他记得当年杨紫藤明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怎么会……

他突然想起柯熙乖巧又俏皮的模样，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脑中划过，但也就一瞬，就化为平静：

“我去找她吧。”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