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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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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ಥ_ಥ)

-----正文-----

次日醒来时差不多已经十点。

放假这段时间郝年老是失眠,昨天可能茶水喝太多,到了凌晨四点多才睡着,所以今天无可避免地起晚了。猛然想起要爬山的事,他匆匆换下睡衣就跑出了房门,然而屋子里只有钟点工在打扫,其他人影一个也没见到。

也许日子比较特殊,以至于心里的失落也要放大n倍,他一脸怅然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二楼房间里。

桌上的手机不停在震动,铃声也响彻整个屋子,但郝年依然充耳不闻,只在卫生间慢慢洗漱,每一步的动作都比平常慢上几分。

重新躺回大床上时他心情稍微平复了那么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周身被一团看不见的寂寥包裹着。

差不多快要再次睡着之际,一阵特殊的铃声将郝年从周公那拉了回来。他一骨碌爬来床,拿过手机时顺带揉了下眼睛,再小心翼翼地摁下通话键。

“喂”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鼻音有点重,偷偷拿手盖住话筒处,不动声色地抽了下鼻子。

“你感冒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冷,但郝年的内心还是沸腾了那么一会。

“没有,起晚了而已。”

“哦, ”那头过了几秒才再次开口,“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郝年心里矛盾纠结,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疏离这人,但电话一来就自动宣告失败了。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让对方先疏远自己。——“有什么事吗?!”

倒是没想到郝年的语气也有这么冲的一天,岳斯阙在另一头顿了一下,调整好情绪后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走?出来一起吃个饭。”

“为我送行吗?”郝年自嘲一番,“不必了。”

“你在赌气。”岳斯阙毫不犹豫就揭穿了他。

郝年当即眼眶发热,只是嘴巴还是倔强得不饶人,“我赌什么气?只是这几天要抓紧机会和我爸妈去玩一下,所以实在空不出时间来。”

岳斯阙在另一头没出声,郝年顿时又感到些许后悔,放低声音说道:“我爸妈叫我去逛街了,下次再聊。”说完立即把电话给挂断,再随手扔不知哪个角落里。

经过这么一出,他也彻底没了睡觉的兴致,干脆起身下楼到处转转,打算分散一下注意力。刚打开电视,出去爬山的一行人恰好也回来了,郝年只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又放回频道上。

“年年吃了吗?”万小桃把东西放下后在他身旁坐下,单手搭他肩膀,热络道:“今早叫了你好几回也没起,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去爬山。”

“没事。”郝年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容。

爬山时有个学生说起好久没吃饺子了,万小桃顺势提议中午就在家里包饺子,且回来途中还拐进了人挤人的的超市里,把一概材料全部买了回来,这会已经在厨房和着面了。

“在老师家里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师母也对我们好好,往年只有我爸妈才会包饺子给我们吃。”一个男生正动手搅和着肉馅,脸上的笑容那是情真意切的。

其余几个学生跟着嬉笑,七嘴八舌好不热闹。万小桃夫妻俩也跟着有说有笑的,身上没了以往长辈的严厉,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气息。

郝年频频往厨房那边探头,每次不到1秒就立马缩了回去,生怕别人发现他半点。这种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始终跟父母融不进去的感觉真是令人尴尬又无奈。

郝年想:也许某天他上了大学,成了他爸或他妈的学生,那时他才能看起来像是家里的一份子。

心里虽有万般苦恼,但美食在前他还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了下去。谁叫他的肚子在看见饺子被端上桌时不争气地叫了好几声呢?先吃饱要紧。

郝景出门约了朋友玩,一时半会回不来。六个人围着一桌热腾腾的饺子开动,其中三个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学生。

“给你倒点醋。”万小桃拿起陈醋瓶,就要往郝年的碗里倒。

“不用,”郝年赶紧拿手盖住了碗口,“我不爱吃醋,就这么吃就行了。”

“那多腻啊,”一个学生开口了,“我们那的人吃饺子都喜欢蘸醋,特别好吃。”

“对,”万小桃反应过来,仍是想往旁边的小碗倒醋。--“吃饺子不蘸醋确实没味道,我给你倒一点试一试。”

郝年疯狂摇头,手掌依旧盖住碗口不放,“我不要,我不爱吃酸的。”

“弟弟试一试,没准你会喜欢上的。”对面一女生也在附和。

郝年不想大过年的跟人怄气,只好放开手,语气略有些不悦道:“倒吧。”

这下反倒让桌上的其他人都尴尬了,尤其是万小桃,偷偷跟自己老公对视了一眼,眸中夹着些不知所措。

郝重山放下筷子,肃整了下语气,说道:“年年,你不喜欢蘸醋也没问题,但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会让你妈妈伤心的。”

郝年一个生气反问:“我一早说了不要,是你们一直劝我要的!我妥协了你们还不依不饶。”

语毕饭桌彻底冷了下来,其他外人全都面色各异,在一旁使劲降低存在感。

郝重山被拂了面子,脸色多有难看,但学生在一旁看着他也不好发作,只拾起筷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吃完饭后来我书房一趟。”

“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就行了。”

在旁人看来郝年的火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只有本人清楚是怎么回事。

郝重山“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厉声说道:“你在跟谁说话呢?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郝年不怒反笑,往周围打量了一圈道:“我又不是你学生,说话还得恭维着你。”

郝重山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斥:“你觉得你现在有半点教养的样子吗?”

一行人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有郝年在那不怕死的继续讥讽,“我当然没有教养了,因为我爸妈又不管我。”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顿时让整个饭厅死一样沉寂下来。

郝年捂住火辣辣的右脸颊,解恨般将面前的一碗醋全泼到了对面,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小区离市中心不远,出大门后他直接不辨方向走了好几百米,而后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下来的一瞬间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下来。

双手抱头把脸埋在膝盖里,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发生过什么。

后悔吗?比起后悔他更多是解气,打心眼里,实实在在的。

泪眼朦胧时他想到了自己小姨,想到了一群人,更想的是岳斯阙。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让他感到措手不及又心力交瘁,前脚说好不离开的人转身就背着他要走了,是拿他当小孩子哄呢?

全部人都拿他当小孩子。

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为着岳斯阙,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那张丰神如玉的脸写满愧疚,更不希望人家拿着那副表情看着自己。

想到这,他的眼泪又悄无声息地汹涌而出。

他的家庭,他的友情兼爱情-不,屁的爱情,纯粹是他的一厢情,在这个寒假全部灰飞烟灭,他甚至都不能留下半点骨灰去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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