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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份的天气依然很炎热,岳斯阙洗完澡后将空调又调低了一度,冷空气倾泻而下,把厚重的窗帘吹得掀起一层波浪。
打开桌上的台灯,面前放着一本熟悉的《中学生作文》,他翻开来看了看,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这种异常感从何而来。
对了,郝年这次的作文又写离题了,明天得把这本书教给他,再好好和他讲讲怎么才不离题。他在心里思忖着,继而拿出新课本,翻到书签的位置接着预习下去。还没看完一个知识点,抽屉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几秒后又是连续不断的震动。
岳斯阙有点烦思路被打断,匆匆掏出看了一眼,又立马没脾气地把手机放回去,再推开了阳台门,倚着栏杆好整以暇地看着院子里那人。
“快下来啊。”郝年坐秋千上兴奋向他招手。
从房间出来再下楼梯,最后挨着某人坐下,前后花了不到1分钟。
岳斯阙的气息有些不稳,所以说话比平常更慢上几分,暗自做几个深呼吸,好叫人看不出他是急忙跑下来的。
望着身旁一小筐草莓,他问郝年:“哪来的?”
这么小的个头,颜色也欠缺几分,像放进了颜料不足的染缸似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后院的品种。
自家那是日本引进来的,个头大,水分多,颜色是喜人的红彤彤,咬一口甜滋滋,连带指尖也能染上同样的香甜气味。
郝年听了他的话后撇撇嘴,表情像也是遭受着委屈,“整个市里最好的草莓我都给你买来了,虽然比不上你家的,但我也跑了好久。”
“你做这个干什么?”岳斯阙微皱眉头,下巴扬起,指着不远处一大片草莓地,说道:“你想吃就自己去摘啊。”
“但你之前不让我摘你家草莓了。”郝年语带委屈,两只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人家的脖颈处。
岳斯阙只觉有一阵电流涌过,某处地方麻麻的,但又很爽。他说不出来哪里怪异,只迟疑地将手搭在他腰间处,略用力收紧,柔声道:“我没说过这话,你记错了。”
郝年抬起头来,一双杏眼似装满春水,正含情荡漾地看着他。岳斯阙越发觉得怪异,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于是就任他这样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觉和他对视。
那筐草莓仿佛被晾了半个世纪,郝年突然跨坐在岳斯阙的身上,后者两手兜着他的屁股,喊一声:“抱紧了。”
郝年闻言收紧了环抱着的手臂。
明明是带人去摘草莓,最后不知怎么地糟蹋起了草莓。
岳斯阙刚摘下一个,男孩就迫不及待启唇咬了上去。
鲜红的汁水顺着岳斯阙的指尖流到指缝,于是男孩伸出舌头,将他的手指里里外外舔干净。
那股奇怪的电流又莫名跑出来了,而且比先前更汹涌,直接从腰际传到大脑皮层再一路向下窜到某个部位。
待反应过来时男孩全身上下已经被脱得精光,赤裸裸地躺在一大片草莓地上,鲜红的果肉在背后泛滥成灾。岳斯阙的下半身衣物同样失踪,某处正骄傲地昂首,期待来一场火热的对决。
他的喉结动了几下,嘴里嗫嚅着这样不行,双手颤抖得就要去拾衣物。
男孩一把将他身子拉低,直接和他面对面地贴着,哀怨道:“你不想吗?”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他别开眼睛,不敢跟人对视。
“你怎么这么胆小?”男孩皱眉。
岳斯阙还想再解释,突然下半身被人握住。他如遭雷击般瞪大双眼,紧接着一双红润的唇贴了上来。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秋千在空荡荡地摇晃,以往坐在上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不远处的草莓地里多了两道赤裸的身影在交缠。
“叮~”一阵熟悉的闹铃在房间突兀响起,岳斯阙猛地睁开眼。
他发呆般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分辨现实与梦境,待第二阵铃声响起时才彻头彻尾彻底清醒过来。
“哥哥,下来吃早餐啦!”岳斯佩每天都精力充沛出现在自家哥哥的房门外。
岳斯阙揉揉眼睛,朝门外喊了声“知道了。”便起身下床,走进了盥洗室。
今天是周一,作为升旗手的他要比其他同学早到半个小时。
来不及洗漱,只得拿纸巾擦了擦下身,再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掏出干净的内裤换上。至于旧的那条-岳斯阙望着底部蕴湿的一大片,略有些头疼。算了,今天懒得洗,直接拿出黑色袋子套住再扔垃圾桶里。
拎着书包下来时一家三口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苏苑见他下来后当即放下刀叉,喊阿姨把他那份早餐拿进厨房加热一下。
”不用了。“直接拿袋子给装上吧,我在路上吃。
”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苏苑说话的时候喜欢笑着,叫人看了徒增好感,还大大降低美貌的攻击性。
岳斯阙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低头看向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为了赶时间他让管家送他去的,半路上他喊了下停车,而后去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出来。
七点的德中仍是笼罩在雾蒙蒙一片中,但高三学子已经起来跑操,脚步和声音整齐划一,朗读句子响彻整座学校。
他没有去教室,而是左拐右拐地先去了文体楼,再乘电梯直达7层。
门还没推开里边的各种噪音就传出来了,仪仗队的同学蹲墙角在练习着敲锣打鼓,护旗手们则将国旗展开铺到大桌上,小心翼翼地拿熨斗烫平。
岳斯阙往周围打量了一圈,唐潇潇手里拿着广播稿子,三两步兜到他面前,笑道:“又给郝年带早餐呢?”
“嗯。”岳斯阙的回答极其冷淡,且回答完后直接把东西放角落的桌子上,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着装,完全没有要再理别人的意思。
唐潇潇心里略不爽,虽说校草高冷已经众人皆知,但真自己碰壁了才知晓人家那岂止叫高冷?!要不是长着一张俊脸估计早被人喷没素质了。
想当初,得知校草进了国旗护卫队时班上一众姐妹都羡慕她可以近距离跟人家接触,指不定撩骚两句还能往偶像剧那边发展一下,结果没一个月她就放弃了这种言情剧本。
算了,此人不舔姐,自有舔姐人,她犯不着为个不识抬举的男生丧失自信,自己还是广受男同学喜欢的校花好吗?
众人都准备得差不多时郝年才姗姗来迟,脸上的两大黑眼圈尤为明显,手里握着只剩半瓶的雀巢黑咖啡。--“hello,早上好!”他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齐邦正在捣鼓他的小号,见人顶着个熊猫眼便乐了,“昨晚玩到几点?”
“一小时前才关的电脑。”郝年走到他面前,准备伸手要弄他的乐器。
“唉别动,刚上了油。”齐邦避开他的手,小心地呵护着他的家伙。
说话间岳斯阙已经走到两人背后,伸手往郝年身上一拍,“过来。”
“嗯?”郝年回头,“怎么了?”
岳斯阙不动声色地将那袋东西拎到他面前,郝年当即了然,笑嘻嘻接下:“还是我兄弟最靠谱。”
刚想从里边拿出一个三明治来吃,唐潇站起来催促大家,“时间到了,我们排队。”
他只得匆忙把东西塞进包里。
这次升旗的主旗手是岳斯阙,副旗手是郝年,两人分列国旗左右,配合默契地踏着正步来到操场。
唐潇潇站主席台前主持流程,后边仪仗队在奏乐,郝年跟岳斯阙两人已经踏上国旗台,彼此沉默站立着,只等国歌奏起。
说起来过年那会他被揍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从医院醒来时平日里想见的人都围在了自己身旁,眼里的关心看着也不像是作假的。爸妈和他道歉了,说自己会顾着他感受叫他别再离家出走。岳斯阙则等没人时才悄悄告知他,自己高中还是留在b市,如无意外就是去德中了。
郝年也挺纳闷的,难道人家猜出来自己骗他了?不过他没细想那么多,总之事情没那么糟糕了,他这顿打挨得挺值的,就是复建的时候总是要哀嚎几句。
当然,每回复建岳斯阙都陪他去了,这又是另一个层面的幸福。
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换作是女生,除了亲情就只有爱情能解释这一切,友情能做到这份上吗?
虽然得意,但他还是告诫自己要收敛一些,不能叫人轻易看出来他喜欢岳斯阙,更不能让岳斯阙首先察觉到,不然连兄弟也没得做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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