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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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结束成绩公布了之后彭舟和贺煦的位置也换回来了,名次倒没什么变化,不过彭舟倒是往上追了一点,和贺煦的分数差小了不少。
而陈皓不懂是他自己的水平就是这样还是说这成绩就是他之前所说的“分寸”,混了个中游之后换到了第四大组的后排了。
离彭舟远远的。
不过由于陈皓和贺煦有着些心照不宣的秘密,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诡异的和谐,彭舟也看在贺煦的面子没再给陈皓找不痛快,面上也看不出来不屑了,顶多离了远点,眼不见为净。
贺煦原以为彭舟会因此再耍个脾气,但居然是意料之外的懂事了不少,他也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怅然若失,不过总归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冷战了。
往后的每个月的重要节点都变成了一月一次的月考,中点是期中考,尾声是期末考。
彭舟偶尔还将贺煦从第一名的宝座上拉下来过几次,以微小的差距,但他却能在他妈面前炫耀好久,贺煦也每次在一旁附和着,配合他的小把戏。
生活就是这样由每天按部就班的日子和每天都很有趣的彭舟组成,像是被人向前拖着进度条,快到都拽不住。
梧桐树褐黄色的叶子开始慢慢变枯,茂密的枝桠也变得孤零零,风从先前的萧瑟变得刺骨,身上的衣服也愈加厚重。
再之后又是一年苍翠茂盛。
等到晃过神的时候,少年比以往更挺拔了些,褪了些许稚气,看上去总觉得稳重了些。
升到了高三,班级里的气氛也沉重了不少,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在走廊上趴着栏杆的男生,他们都转为伏在桌子上奋力写题的奋斗少年。
好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开始紧张了起来,觉得时间转瞬即逝恨不得将所有碎片时间都揉杂在一起,生怕溜走了一分一秒。
有些人为了拥有好的学习氛围,走读生申请成为了住宿生,而有的干脆就在外面报了个机构,有的人也直接就不来上课了。
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决定,但是关于住宿的事情,他爸妈还是不想让他一个继续住着。
某个周末刘荔在电话里说得头头是道,跟个销售一样地罗列租房的好处∶
“你看家里离你们学校也挺远的,我们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一套短租房,你呢也可以每天多睡一点,保姆的话我给你请好了,每天早中晚准点过来给你做饭,做完就走,保证不打扰你。”
刘郦跟贺煦打着电话,也没让贺煦有机会插嘴,“或者你也可以叫上你那个什么朋友,一起住,你俩成绩不都挺好的吗?可以互相督促什么的,你觉得呢?”
贺煦原本听着就觉得没必要,自己的生活又不是不能自理,但听到刘郦后面说的话,他倒有点动摇了。
“我问问他吧,决定好了再告诉你。”贺煦松了口。
等到挂了电话之后,贺煦却又犹豫了起来,电话都打到人那边了,还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但意料之外的,彭舟答应的很爽快。
“我问过我妈了,我妈说可以,不过房租钱肯定是要平摊的,不能让你们家全出,保姆的雇佣费也是,我妈正好也要和我爸一起去外地,没心思管我。”彭舟说完之后咬了一大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时候搬呢?到时候给我个时间就行,我好收拾东西。”
贺煦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愣了半天才回神,“就周末吧,我过来帮你一起搬吧。”
“不用,我爸在家呢,我爸帮我就行。”说完他还离了电话,探出头冲在厨房里偷吃红烧肉的彭松岳喊了声,“是吧爸?”
彭松岳只是挥了挥手,彭舟就回过头对贺煦说,“我爸帮搬。”
贺煦还是有点懵,“你家里没说什么吗?毕竟是高三...”他说到一半话就被抢了,彭舟像是很吃惊地喊了声,“你是优等生诶,我妈巴不得你监督我好好学习呢。”
贺煦在电话另一头脸悄摸着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褚云娥的夸赞还是彭舟的肯定。
总之,他要和彭舟住在一起了,这个事实至少能让贺煦失眠好几天。
于是贺煦就从周一数到了周五,每天巴不得就看着时间在往后跳,一天一天过得比什么时候都艰难。
终于他在周五的晚上一直睁眼到了第二天,在凌晨六点的时候才堪堪入睡。
贺煦睡了三个小时之后起来去了出租屋,把东西又再稍微收拾了一下,保姆周一才开始上班,于是贺煦中午就叫了个外卖。
等到彭舟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贺煦在门口听着脚步声,等到差不多了就适时地开了门。
“叔叔好。”贺煦没见过彭松岳见面也有些拘谨,站在玄关处身板挺得笔直。
彭松岳拖着个行李箱,冲着贺煦点了点头,“你好。”
这会彭舟从旁边挤了过来,“爸让啊,别挡我道。”
彭松岳被他挤到了鞋柜处,行李箱触碰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你毛毛躁躁地要干嘛。”彭松岳啧了一声,眉头都要皱起来了,但看在贺煦在旁边,也只轻微地指责了一下。
贺煦才立马意识到自己没有给他们拿拖鞋,连忙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出来。
彭舟比较随便,踩了拖鞋就往里走。
“哎,贺煦,你还给我把床铺好了啊。”他旁边空荡的卧室瞅了一眼,觉得非常满意,“正好省得我自己弄了。”
彭松岳推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懒不死你。”
彭舟的东西不是很多,两个行李箱就解决了,这会彭松岳也有点事,东西送上来了也就要走了。
“你们两个好好学习啊,别辜负父母的期望。”彭松岳临走前嘱咐了一下彭舟,“你哥有时候回来了你就回家住住,或者让他过来吃吃饭,你们兄弟俩没一个有自理能力的。”
彭舟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知道了,爸您慢走。”
彭松岳瞥了他一眼,“别给我不当一回事。”
彭舟机械地点点头。
后来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到彭松岳面前问“你们这回又去d市?”
彭松岳刚换好鞋,听到这个问题又回头看着彭舟,“去d市也不带你去啊。”
彭舟嘴角的笑细微地僵了一下。
“那边接了个新工程,忙得很。”彭松岳点到为止。
彭舟点了点头,心情开始有些沉了。
贺煦跟着送到了门口之后把门关上了,转头看着情绪忽然落下来的彭舟有些不解,“怎么了?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彭舟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摆了摆手,“没啥,搬行李太累了。”
贺煦点点头,“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彭舟把箱子拖到了房间里,然后趴在房间门口对贺煦说,“我还是先收拾吧,收拾完了睡一觉起来做题。”
“行,需要我帮忙吗?”
彭舟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好,那你弄吧。”
彭舟嗯了一声,“等我弄好过去找你写试卷。”
贺煦比了个“ok”的手势就转身回了房间了。
等到彭舟把卧室的门关上了之后,才愣神地坐在了床上。
何楚言在d市,而且他爸一定和他们家里是有联系的,可是彭舟说要去看望一下何楚言又会被他爸驳回。
他说何楚言身体不好,受不了别人的打扰。
其实彭舟心里清楚,绝对不止这一个原因。
而且他已经越来越不相信他爸妈转述的事实了。
他开始想到底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可以让何楚言的家里限制何楚言的自由,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一个好端端的男孩子怎么就像是得了绝症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学都上不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三缄其口,脸上永远都是难以启齿的表情?
为什么作为何楚言相识十几年的发小,连一点可以窥探到的缝隙都没有?
彭舟很想搞清楚,他会找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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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转换的超级生硬!!为什么呢!!因为节奏拖沓!!为什么拖沓呢? 因为我不写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