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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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娛自樂向，如果楢紗吉掉進黑暗本丸

楢紗吉意外落入的本丸已經被廢置許久，接壤的古戰場零零碎碎，遊蕩著不少的邪祟，偶爾間也會出現幾匹溯行軍。

揮刀斬落迎面襲來的敵刀，小狐丸瞇起赤眸，昏暗的夜裡下著瓢潑大雨，對太刀的形勢十分不利。

“前方三里有建築。”藥研藤四郎的聲音穿過雨幕傳來。

應該是目的地了。眾刃心裡不約而同地想道。

“呀呀，諸位大人那就快馬加鞭，趕過去把主上大人接回吧！”侍狐趴在小狐丸的懷中聽到藥研藤四郎的話後不由心急地催促道。

“說的是呢，姬君可能把自己弄得很糟糕啊。”燭台切光忠讚同，他夾緊了馬腹，揚鞭加速。

“嗯，也對，老爺爺不能落後於後生呀。”三日月宗近緊隨而上。

“南無妙法蓮華經。”數珠丸恆次誦了一句佛號，絲毫不意外地聽到擔任偵查的藥研藤四郎大喊。

“燭台切殿下，三日月殿下，你們跑錯方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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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身的結界與劈落的刀刃激出火光與金屬撞擊的聲響下，衣物被割斷聲細不可聞，鮮紅的血液順著短刀刀身流下滴落到地板上。

“抱歉，江雪左文字，再有下次，我會連刀柄一同貫穿。”藥研藤四郎拔出短刀，只是中傷而本該尚有餘力的江雪左文字卻轟然倒下。

被月白色的髮絲半遮半掩下，江雪左文字似乎露出一個笑容。

支撐他人形的靈力很快潰散，靈力散去後一振鏽痕累累的太刀出現在江雪左文字本來站著的地方，這振殘破不堪的太刀開始一寸寸斷裂，最後刀刃的碎片竟然也一併化作塵埃飄散不見。

已存死志，無論哪一方，都只會如他所願而已。

粟田口的藥研藤四郎為外來的審神者擊殺了江雪左文字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各個角落。

一些閉門不出的刀劍付喪神開始在走動，付喪神們遠遠地看著被他們有意識限制活動範圍的少女，而藥研藤四郎和小狐狸則被粟田口的其他刃帶走緊密監控。

雷雨交加過後，白晝來臨依舊昏暗異常，聽著旁邊的屋子偶爾傳來低低的咳嗽，笑面青江倚著門邊擦拭著自己的脇差，看向靜坐於室內閉目養神的太郎太刀。

本來想要打感情牌的一派看到江雪左文字被碎刀後，都不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審神者的去留問題在粟田口的一期一振和燭台切光忠的辯解下得以保全，鶴丸國永提出要隔離以及監視。

他們不需要審神者，但十分需要審神者的靈力，更何況這名審神者有拔除暗墮的能力。

可惜了。

笑面青江反手把脇差回鞘，本來裸露著黃土的庭院賴以審神者散發的靈力恢復了一點綠意，在昨日的雨水後還綻開了零星的小花。

雖有惋惜之意，心中仍堅硬冰冷。

誰叫他是刀呢。笑面青江臉上虛假的微笑自嘲般加深了幾分。

“砰——”大門處傳來了崩塌的響聲，笑面青江望去是右手牽著馬的燭台切光忠，左手維持著推門姿勢的小狐丸，後面似乎還跟著數珠丸恆次和三日月宗近以及藥研藤四郎。

這一行陌生刃打扮得身光頸靚，唯一戰力略顯弱勢的短刀還是極化了的，與這座荒廢的本丸相當的格格不入。

比起小狐丸一眾謹慎小心的想法，侍狐看到大門塌了也不管，祂從數珠丸恆次的頭上蹬下地面，一路小跑躍入這個陰暗的本丸中。

“主上大人，主上大人，你在哪裡了？”

侍狐活潑的聲音像投入一潭死水的石子，激起本丸中的其他付喪神紛紛側目而視。

“小叔叔的小狐狸……”五虎退捂住嘴巴，眼神詫異地看著侍狐蹦蹦跶跶，終於見到審神者推開門露出臉來，搖晃著尾巴心滿意足地撲到對方的懷抱中。

“您不在本丸，在下好寂寞哦，不過現在小狐丸殿下帶領著大家來接您啦……主上大人您怎麼了，臉色好蒼白！藥研大人！主上大人病了！”

侍狐扯著嗓子大喊，小狐丸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衝到楢紗吉的身邊，藥研藤四郎按住楢紗吉給她把脈，燭台切光忠把行李箱的物件拿出來，準備給自家姬君換下邋遢的裝扮，小狐丸，三日月宗近和數珠丸恆次各執一方，團團守住這個房間。

“我不吃藥。”楢紗吉沒來得及逃開，只能任由著黑髮的少年付喪神給她下診抓藥，一旁的燭台切光忠把她身上的衣物換回更為柔軟舒適，並且細心地把被褥也換下來。

“不要任性了哦，這樣子可一點也不帥氣呢……快過來休息吧。”燭台切光忠歎著氣，手腳利落地收拾東西，把該有的佈置好後，他把裝在小布袋的抹茶布丁拿出來，挖了一勺湊到楢紗吉的嘴邊看她張口吞下。

“好吃嗎？一會兒也要乖乖吃藥啊，姬君。”

燭台切光忠勸說道，他知道楢紗吉對藥研藤四郎開的藥有多抗拒，只希望她能看在抹茶布丁的份上乖乖把藥吃了。

另一邊藥研藤四郎快手快腳已經把藥配好了遞上。

等楢紗吉把藥吃下，屋裡留有數珠丸恆次和侍狐照看，小狐丸帶著其他刃走出屋子，閤上紙門，轉身面對上隱隱以鶴丸國永為首的無主之刃。

小狐丸雙手抱胸，紅色的眸中泛起冷光，他嘴邊綻放出笑容，虎牙在唇間若隱若現，他看著絲毫不掩飾殺氣與敵意的鶴丸國永。

“談談。”

小狐丸如此提議。

談判如何也不影響服藥後沉沉睡去的楢紗吉，侍狐圈在她的頸邊休息，數珠丸恆次捻著佛珠低聲誦經。

藏在屋簷上的秋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看著審神者沉睡的面容和那隻明顯與她親密無間的侍狐心中複雜難言。

忽然，數珠丸恆次的誦經停下來，他放下手中的念珠將其纏繞與右手上。

風聲作響，火焰突如其來，燒裂的噼啪聲近在耳邊，數珠丸恆次看向酣睡的楢紗吉。

秋田藤四郎和厚藤四郎看著熊熊燃起的大火都愣住了，火舌舔舐著房屋，散發出刺鼻的焦味。

“我為汝略說，聞名及見身，心念不空過，能滅諸有苦……”

數珠丸恆次執起太刀，揮向蔓延到身旁的火苗。

然而火苗並沒有因為數珠丸恆次揮出的刀罡而散去，它們跳動著，蔓延在數珠丸恆次的註視下劇烈地燃燒。

數珠丸恆次卻停住了動作。

這火……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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