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婆送发发。
今天开始一路都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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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房子是你的,还给你。”
年晁云听戚寒说话像是活活体验了一把过山车,一会儿无罪一会儿无期一会儿又改直接死刑了。他觉得窝火但不舍得再摆脸色。
明明以为两人关系已经缓和了,没想到又要跑远。
这怎么行?!跑了一次,还能让他跑第二次?
“不行!”
戚寒难以置信:“什么不行?”
“房子,不许退!”
“我不想住了还不行?”
年晁云烦躁:“不行,你说住就住说退就退?合同都签了,你怎么能这么言而无信!”
戚寒急了,说出口的话也夹枪带炮的:“那我赔你钱!你说合同签的要赔多少我加倍付你!”
“你哪儿来的钱?!”
年晁云不改毒舌本质,一句话晃晃悠悠从嘴里出来戳中了戚寒的心事。
他是真没钱,否则也不会想要卖了酒吧。
银行卡里还有不到小几万压箱底的钱,是他母亲和外婆很久之前留给自己的,他爸不知道,否则这钱也留不住。但这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前段时间陵园打来电话,下半年墓地又涨价了,一付又是一大笔,嫌贵就要重新找。
墓园管理处好心建议他,如果觉得贵,可以考虑壁葬,小几千,压力少很多。
戚寒拒绝了。他跑去壁葬的地方,看到仿佛“棚户区”的一堵大墙,每张照片前就能摆一小块板,上面搁俩橘子就满了,什么都放不了。站跟前悼念,能顺便连左右上下的一起拜了。
现在世道不好,活人死人房子都一样贵。
看戚寒抿嘴不说话,年晁云知道他倔脾气又上来了,赶紧凑过去蹲到他身边,轻轻掰过他肩膀,只觉得比之前更瘦了,一掌就能拢住整个肩头。
“我的意思是,这房子虽然是我拜托中介塞给你的,我也承认我是有私心,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而且我不是白给你住,我也收房租了。反过来你也不亏,这地段价格,放眼全城你再找不到第二家。”
嘴巴一翻正反两张皮,论谈生意,戚寒永远不是年晁云的对手。
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想当初“你也不亏”四个字,也曾经让他放下戒备,一脚踏进那个人的牢笼,从此失眠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现在仿佛重蹈覆辙。
戚寒怕了,背脊绷直,往后退避潜意识摆出逃跑的姿态。
年晁云一把抓过他手:“主要是我想每天都见你,想得不行,又嫉妒,不想你再和别人出去,特别是那个江照。”
芸芸有点困了,看那两人在他窝前聊得没完没了,索性不搭理他们,打了个哈欠,慢慢眯起眼睛缩成一团。
年晁云的直球让他从死刑一下又变成了死缓,至少搬家的心思戚寒暂时是搁下了。年晁云决定再接再厉,再努力一把争取尽早变成有期徒刑。
供应商那点事儿很好解决,对方这阵子也是缺钱了,看戚寒好欺负,就打定主意耍无赖。但戚寒是君子,年晁云不是。
小年总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去稍微查了下那人最近的财务情况,发现他被自己的小情人讹上了,拍了小视频威胁他不给够钱就要告诉他老婆。
所以年晁云就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直接付了笔钱让她在男人的公司里和他老婆上演了好一出大戏,鸡飞狗跳,男人被他老婆和情人同时拽着包往死里轮,情人是收了钱做做样子的,老婆却是真下了狠手,据说她还学过散打,揍得男人鼻青脸肿牙齿也掉了好几颗,旁边没人拦着,都在看戏,小视频拍上微博差点就火了。
然后他人还没上医院,扭头就收到律师函,小年总征得戚寒同意,委托律师一纸诉讼把那人告了,最后不光没赔钱,还狠狠坑了对方一笔精神损失费。
萧野一大早兴致勃勃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年晁云刚晃着腿,准备给他寒哥发消息邀功。
“老年!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年晁云头也不抬回他:“说。”
“好消息就是!圣诞那晚上你家寒哥没和那什么江照在一块儿。”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年晁云放下手机,送了他个大白眼:“我已经知道了。”
“哦。那下一个坏消息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坏消息就是戚寒要把酒吧卖了。”
年晁云都要叹气了:“我也知道了。”
萧野“啧”了一声,叉着个腿往沙发上一躺:“你别都知道!我和你说,兄弟这次为了你牺牲可大了,连夜出卖色相从我难哥嘴里套话。”
“我呸,你出卖色相……”
“哎这不重要你别打岔。你之前不是给了他爸一笔钱么?这老头澳门溜了一圈结果外面又欠了一屁股债回来,戚寒他卖这个酒吧估计也有点这个因素在,都掏空了啊,而且他现在和你非亲非故的又不能和你开口。”
年晁云踹了他一脚:“说重点。”
“没重点啊,我把情报都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哦还有个事儿,你爱听就听,我难哥说,戚寒对那个江照,没感觉,早和那人摊牌了,怎么样你是不是松口气了?”
年晁云抓着手机就往外走:“萧野,你是不是不行?”
“???”
“出卖色相半天就这点东西?你刚说的这些,寒哥都告诉我了。”
“不可能,你被他拉黑了。”
年晁云扬扬手机:“他把我拉回来了。”
萧野看着年晁云风一样消失在电梯口,缓缓吐出个“操”。
供应商的事儿解决了,戚寒不会不领情,只不过以他和年晁云现在的关系,这笔账还是要清算的,至少律师费得让他自己出,他真不想再欠年晁云的。
消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年晁云就回了电话进来。
戚寒说:“进货价多少你给我个数,我把钱转你。人情我就不管了,当你为朋友两肋插刀。”
“朋友”这个词儿让年晁云如沐春风,他瞥一眼后视镜看到自己一脸痴傻相。
年晁云把嘴扯回两弧度:“其实你真的不用客气,这是小事。”
“可能对你来说是小事,但我觉得还是一码归一码的好。”
戚寒手持利刃,在年晁云心门徘徊,时不时地来回刮擦,前一秒还抹了蜜,后一秒就找准位置,狠狠地不留余地地捅下去。
但年晁云一点没办法,他不能不收这钱,也不能要求更多,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他和戚寒最理想的状态了。
他不敢再贪心,着急一步都是风险。
“中午吃了么?”年晁云叹口气,换了话题。
戚寒回:“还没,上午起得晚,没想到吃什么。”
年晁云:“晚上我不加班,买菜回来自己煮,要不要试试我的新手艺?”
戚寒犹豫了一下:“你行么?”
年晁云笑道:“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你行不行我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静默,让戚寒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调戏了,脸从头红到脚,幸亏没人看见。
他咬牙回击:“你偷偷练的,我不知道。”
“想知道?那简单,晚上试试。”
话一出,电话两头的人都脸红了。
“咳,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我下班带回来。”
戚寒说:“不用,我下午刚好没事,我去超市。”
年晁云也不再推脱,恨不能一下就让时间快进五六个小时。
“行,啊,还有个事儿想拜托你,我阳台上那个太阳花,好像比刚拿来那会儿蔫儿了,我也不懂,你有空的话帮我照看照看?”
这话说得巧妙,太阳花本来就是戚寒的,无非就是物归原主罢了,戚寒根本就没推脱的理由。
“好……”
“密码六位,你生日。”
戚寒随便套了件毛衣,领口松松垮垮的就跑去年晁云家里,反正一层就两户,他也不怕丢人。
他捏着电话跑阳台上,看到太阳花开得明艳动人,哪里有蔫儿巴的样子。他犯嘀咕,问年晁云:“这花没有问题。”
年晁云在电话里一口否认:“不可能,绝对有问题,你再仔细看看。”
戚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名其妙在阳台上吃了半天冷风。忽然他余光好像瞥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他们楼下。
年晁云抱着一大束不知道什么对他招手,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只知道绿油油的看上去全是叶子,不像是送花倒像是菜篮子工程给人送食材的。
“你手里什么?”
“茉莉,本来想给芸芸搞盆薄荷,想想你家那些全让他薅秃了就没买,花店小姐姐说还是茉莉实用,能驱虫。”
戚寒关了窗往回走。
“你等会儿,我换件衣服来拿小——姐——姐给你的花。”
年晁云一愣,心里突然很痒,特别想马上就看到满身醋味的戚寒。
“别换了,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和小姐姐说要接心上人吃饭,小姐姐告诉我这茉莉虽然不能艳冠群芳,但清雅高洁、满室馨香,最适合捧在心上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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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我年汉三又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