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走在时代之前。

本章没有承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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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格林伍德医生。”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花京院把扣在脸上的书拿下，看向来者。

“早上好，花京院先生。”格林伍德在记录表上写下日期，走到床边测量花京院的心率，“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也瞒不过您。”花京院伸出手，乖乖让她采集静脉血，“只是想问下，拥有时间系的替身是什么感受。无意冒犯，我…我这次醒来，感觉很多事情都变了。”

“时间静止并不是一件好事。外界已经过了十年，然而对您来说，这段时间都是不存在的，您从十年前的埃及一下跳跃到今日的美国，感到断层再正常不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申请SPW内部的心理医生。”格林伍德的语气温柔下来，她是个很精干的女人，说什么都像公事公办，但是面对花京院时总有一股少见的柔和态度，“替身是人类内心的真实反映。迪奥·布兰度的权力欲极其旺盛，渴望掌控一切，所以他的替身能够暂停全世界，我和他不同，我只是想要留住一段旧日时光。”

“抱歉，我无意刺探您的隐私。”花京院举起手示意，敏锐地察觉到背后可能有什么当事人不愿提及的往事，“您不想谈的话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无妨。”格林伍德微微一笑，给花京院倒了杯水，“您或许和曾经的我怀着类似的苦闷，毕竟爱情总是如此，更何况对方是空条博士那样的人。”

花京院喝的第一口水便被呛住了，格林伍德体贴地给他递上纸巾：“美国同性恋去病理化已有26年，您无需担忧我的看法。”不等花京院答复，她便继续道，“您应该还不知道，我本姓格林，格林伍德是我和未婚妻的姓氏拼合而成。”

花京院捧着杯子的手停住了。

“想要明白「A time for us」，您得先了解我和克罗伊的故事。”格林伍德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在花京院床边坐下，“遇见克罗伊时我刚进大学，而她已经进入合众社，专门负责中东地区的报道。您与空条博士一同经历了那场了不起的旅途，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感受。世间的确存在这样的人，光彩夺目，完美无缺，相比之下其他人不过浮云。我初见克罗伊，便知道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与她媲美。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们一直聚少离多，甚至到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还有男生以为我是单身，想要约我出去。第四年时以色列入侵黎巴嫩，她被派去前线，在那里被弹片击中。当地的医疗条件只能给她做简单的止血，维和部队的飞机将她送回来时我从机场一路追到医院，在手术室外等了四十个小时。”

“所以你的替身能力是在那个时候…？”

格林伍德笑了笑。“没有那么简单。”她说。

“我看过你们在埃及的合影，谁见到那张都会说您和空条博士是一对儿，但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遇到灵魂契合的爱侣。某种程度上说，我与克罗伊的默契体现在，我们之间的分歧是无可避免的，并且我们心知肚明，不是在此刻，就是在未来某个时段。因为她是那样不受束缚的人，不会也不可能为我驻足。手术很成功，她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要回到前线。我请求她辞去工作，这样的事情我承受不起第二次了，但是没有用，克罗伊决定好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当时年轻气盛，我说，如果要一直这样，日夜为她提心吊胆，那还不如不要见面。她同意了。”

“啊。”花京院说。

“那时有个很有情调的电影院，每周三晚上都会放莎士比亚的电影，在她赶赴黎巴嫩前，我们在那里看了弗兰克·杰夫瑞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后我在那家影院看完了所有莎翁的电影，重放罗朱时正值影院老板的结婚纪念日，他给进场的每一个人都送了玫瑰。我带着玫瑰回家，第一次有勇气回想起她。在相爱的瞬间，分离已经注定。我只能不停回望，祈祷时间能够停留在我最爱她的时刻。在那时我觉醒了替身，那朵玫瑰后来没有枯萎，始终保持着光鲜的外表。同年SPW发现了我的能力，随后我便在SPW工作至今。我们一直没有取消婚约，所以她始终是我的未婚妻。”

花京院低头沉默了很久，“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没有必要说的…很抱歉，但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一切都太…”

“应该是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们都知道爱上这样一种人是什么感受。”格林伍德从容笑笑，以母亲般的温柔看向花京院，“花京院先生，我不会评判您的爱。我出生时，跨性别者还会被警察逮捕，同‍‌‎‌‍性‌‍‎‎‌爱‍‎‌‎‍人如今可以自由出入所有公共场合，而我和克罗伊牵手同行时还会被虔诚的教徒当街咒骂应该下地狱。爱情走在时代之前，我一直这么认为，您只需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能怎么选呢。”花京院苦笑，转而问道，“您和伍德小姐还有联系吗？”

“我们已经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了。我现在可以告诉您拥有时间系替身的感受，即使「A time for us」可以暂停一切，失去的事情依旧永远无法挽回。那朵玫瑰后来被我碾碎扔进了垃圾桶，因为它越是鲜亮持久，越是提示我过去已经过去，我已经彻底告别那段时光。这正是用替身的代价，沉迷于过往只会连现在也一并失去。”

花京院尚在沉思，格林伍德笑笑，替他把房间的窗户拉开通风，“昨天半夜路易斯安那州处疑似因替身使者引发了骚乱，空条博士已经赶去处理了，可能明天才会飞回来。博士请我等您醒了转告您，您旧日的两位同伴也非常想念您。”

花京院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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