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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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知道的。”堂把手握紧了，那块宝石在两人的掌心间散发着微微的凉意，他告诉卡洛斯最后的选择，“我会把这个砸了，但是我想先去和我的父母道别。”

“你真打算那么做？”卡洛斯把红茶放下了，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他们都会死掉的，你会变成凶手。”

“死了后，他们会被困在这儿吗？”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卡洛斯愣了一下：“困在这？你是说那些亡灵吗？不会，到时候不仅是利尔小镇，切莫森林也会消失，他们会去他们原本该去的地方。”

“那就摔碎。”堂的语气更坚定了。

“活的人为死的人让路。”卡洛斯不知是赞叹还是轻慢，话语里拿着腔调，“你的想法还真别致。”

“问题这么多的话，不如你拿走。”林杉能感受到身边人的紧张，对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埃利森，你真是我儿子，和我一样护短。”卡洛斯并不在意对方的顶撞，他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有活力，这是他和埃列娜的礼物。

“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对。把那些人送入你的口中，和谋杀有什么区别？这样死去的人最后还要变成自己孩子、自己朋友口中的魔物。你把他们吃下去，我们再拿你所吐出来的换取食物。”

堂说着说着，突然就觉得反胃，这么多年，他在吃的不正是血肉，“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你太年轻了。”卡洛斯再次感叹，“我说的不是你的年纪，有些人不过七八岁，他的心已经僵化、老去。你有没有想过，将那群人送到我这的，真以为他们是在献祭吗？那群被献祭的，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知道那片沼泽地吧。我不记得里头有多少具尸体。堂，人心太过复杂，复杂到对错模糊，在乎的太多，就越难以放下和舍弃。你不是第一个带着这个东西来我这的，也有其他人说过回去后会把它摔碎。但正如你所见，我还好好活着。”

“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到。”堂先是言之凿凿，转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抽出了手，语气有些慌张，“那他怎么办，他会死吗？他不算是小镇的人吧，我从来没在小镇见过他。”

林杉觉得眼前这个人蠢得好笑，他想如果对方一直这么蠢，也许可以把自己蠢醒也说不定：“我只需要......”

“只需要结婚。”卡洛斯打断了林杉的话，笑容变的玩味，“只需要你和他结婚，我觉得快乐了，就会变得非常虚弱，小镇消失的速度也会变慢，那他就可以趁这个机会逃出去。不仅仅是他，那些没有贪食过多我的财宝的人，也许也不会消失。”

“我，我和他，结婚？！”堂瞠目结舌，话都要不会说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杉，“这如果可以让他，不是，让你出去，就是离开这，不是，离开镇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这种婚姻不作数的。你出去后还是可以和别人结婚。”

“我没意见。”林杉当然知道不作数，他只是觉得自己又被这个人蠢到了。

“你答应了！”堂觉得自己有点懵，“不是，你怎么会答应？我记得你......”

“你不希望我答应，我可以拒绝。”

堂猛摇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既然你们决定了，那作为埃利森的父亲，就由我为你们准备礼服吧。这是我和埃列娜结婚时穿的，不过给堂的话，裙子大概不够大。”卡洛斯围着突然挂在树上礼服转了一圈，很认真地思考，“不过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只需要让它们再为你加工一下，大概就没问题了。”

卡洛斯将五指并拢，五个指尖放在嘴前轻声的吟唱，很快，他身上的光点又一粒一粒地飞了起来，先是围绕着堂和林杉转了两圈，然后又飞到了礼服那。飞过时会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排列成一张张网布。

林杉和卡洛斯两个人还时不时的商讨几句。听的堂想要当场石化。

林杉看着积善堂的手毛，无情道：“加上薄纱的长袖，把他手毛遮住。”

卡洛斯补充:“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裙摆也加长，袖口那缩一下好了，要精致。”

接着补充:“对了对了，腰后面还要加蝴蝶结，我记得这是镇子的传统。”

林杉又看了看对方的头发：“这发型戴这种头纱很丑。还是全遮住。两边的纱多一点。”

卡洛斯补充：“那就再加上埃列娜的那顶藤冠。”

......

直到堂被那群光点围绕着，穿上了婚纱，他还是觉得很恍惚。他看了看身边穿着男士结婚礼服的林杉，后知后觉的发问：“为什么我要穿女士婚纱？怎么看也是你长得比较漂亮吧。”

“因为我不穿裙子。”林杉的回答非常简洁。

简洁到堂没有拒绝的余地。

木已成舟，堂蔫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倾洒下来的日光，这应该是第二天的八九点钟，小镇的庆典已经开始了有一会，他自言自语道：“没有我给那群小鬼头指挥。也不知道他们唱的怎么样。”

“我听过他们唱歌，感觉没你的肚子叫，唱的挺好的。”林杉看着身边的男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选择结婚，不管是和谁。不可否认，一开始他想到的是剧情需要。他想，这部片子里显然纪善堂需要结婚，那么最方便的就是和他，这样剧情才可以更顺利的走下去。可如果不是纪善堂，也许他会选择离开，用更简单的方式结束。所以他才说，这是个蠢人。

想要让他逃出这个镇子，晚一点砸碎那块宝石不就可以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堂脸红了，他觉得有些尴尬。

“两位孩子，虽然我很乐意看见你们如此恩爱。但是时间不多了，舞会结束后，我记得治安会那几个人，就要押送新的食物过来了。如果你们想顺顺利利的，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出发，也许还能赶上最后一支舞。”卡洛斯挥了挥手，那群静置在空中的光点又跟在了两个人周围，“他们会送你出去，那几块腰牌，不介意的话，我就送给埃列娜了。”

“你怎么送给埃列娜夫人，需要我帮忙吗？”堂一边把宽大裙摆撩起来，一边询问。

“这样的小魔法，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再见，卡洛斯先生。”堂把裙子抱在了怀里，跟在林杉的身后跑了起来。

两人回到小镇时，恰好是舞会的‍‌‎‍高‍‎潮‌‍‍，大多数人都在舞池里成双成对。但他们的出现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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