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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重负,又不许倒下的人生

-----正文-----

“天哪!那不是堂吗,他身边的人是谁?”

“他疯了吗?竟然穿着女士的婚纱。”

“不知道。但堂是个好孩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是真的话也太可怕了。没有孩子出生,今年的快乐可能又要不够。”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家停止了舞蹈,唱片机里的爵士依然放着。

堂没有理会,他走到了摆放着甜品的桌子旁边,那里站着他的父母。

“爸爸,妈妈,你们会不会怪我。”堂把手心的宝石亮出来,他相信他们知道这是什么。

萨宾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却绝对不是愤怒或伤心:“我们怎么会怪你呢。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堂,只要你不是在做坏事,做任何事情,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这个小镇已经腐朽了,你很勇敢,做了我们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艾丽也笑了,她摸了摸堂的胳膊:“妈妈真羡慕你,你的婚纱太美了。”

纪善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试探性的问:“妈,你不会觉得我穿着裙子很怪吗?”

“穿着裙子怎么了,你还是那么帅气。宝贝就算光着身子,也是我心里的男子汉。去吧,堂,不要冷落了新郎,跳一支舞,这可是你们的婚礼。”

“这种突然,也的确是生活的浪漫,爸爸说的没错吧?”萨宾笑着补了一句。

纪善堂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合时宜的觉得自己大概正在什么搞笑节目的现场。但很快他回过了神,林杉牵起了他的手,带着他往舞池中央走。

“要快一点了,时间不多了。”林杉隐隐觉得,天快要亮了。真的天。

纪善堂点了点头,他拽住项链的绳子,将它举高,对着周边的人展示了一圈。不少镇民在看到这根项链时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大喊着,就要扑上来。

咚。项链落到了地上。碰到地面的一瞬间,黑色的宝石沿着细碎的纹路碎裂开。

一切都结束了。

那些想要扑过来的镇民,很快就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了和卡洛斯的那些光粒一样,在阳光下上下飞舞着。剩下的镇民表情平静,他们有些在安抚自己的孩子,有些安安静静的坐着,有些继续唱歌,跳舞,谈笑......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早有所准备。

纪善堂微笑着,重新拉起了身边人的手:“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可以,但别踩我。”

纪善堂笑了,语气洋洋得意:“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在这学了好多年。”

新的音乐响起,周围却越来越安静。远处的森林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罩上了一层白蒙蒙的雾。

“这里也许会变成一个雾谷也说不定。新的冒险的地方。”纪善堂收回了目光,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踩到大裙摆,表情有些无奈,“你知道吗?如果是我的亲爹,他现在应该已经要跳起来打我的狗头了。

一个永远理解我的父亲,很强大,不管何时都不会倒下。还有这样的妈妈,一直天真,什么都不需要想,不需要担心,所有的烦恼都由我和父亲解决。如果小时候的我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一定会很快乐吧。也许我就会是个勇敢的人,敢于牺牲。”

“你已经很勇敢了,比我见到过的大多数。”林杉的思绪也有些飘远,所以他呢,他是希望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吗。到死也想着不让对方受到伤害。可现实中,他的母亲还是杀了丈夫,杀了她的亲身父母。

林杉觉得讽刺。梦境迟早会醒过来,梦里越美好,醒来只会觉得越痛苦,除非......林杉跳舞的脚步一顿,他迅速压下了心里的想法。

“这也算是夸奖吧哈哈哈。”纪善堂也停了下脚步,等对方重新动起来,才接着往下跳。

林杉渐渐感受不到对方结实的腰腹,手搂着的地方空落落的,纪善堂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但他本身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继续笑着说道,“林杉。我知道你是谁了。林杉。怪不得我觉得你很熟悉,我好像还听到你说的那个声音了。有人在唱歌。”

画外音(一个男人的独唱)

无尽的黑暗亡灵 在四处游走 | 蠢笨贪婪的人心 无异于恶魔 | 鲜花的金牢笼 虚构的乌托邦 | 玩弄我的快乐 玩弄我的悲伤 | 时间已经不多 不要再沉默 | 不要再沉默 这荒诞的人间 | 必须逃离 把一切全部推翻 | 还给他们自由 | 森林变作朽木 小镇化为灰烬 | 把一切踏在脚下 坚持到最后 | 重新开始 快乐自由 悲伤自由 | 日光再来到 你是否会消失 | 此时此地 | 抓住我的手 跟节拍走 | 爱情的开始 不总甜蜜 | 爱情它并不甜蜜 就算是如此这般 | 抓住我的手 翩翩起舞 | 不在乎分离与你共舞 | 只是你是你 匆匆忙忙| 我就这样坠入爱河 | 与你坠入爱河

纪善堂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还是第一次跳女步,没想到还没跳完就结束了。你是我想出来的吧,原来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人。如果能记住就好了。如果醒来......”

他先醒了啊。

林杉收回了手。

一个人朝着小镇的出口走去,身后是一片大雾。

第二个冒险安然度过。

新的一天,你快乐吗?——Ada留

第二次梦醒后对,纪善堂对梦境的记忆极其清晰,心中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后来又做了几次奇怪的梦,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多。但在切莫利尔小镇的四天里完全没有对外通讯的方式,即使内心有所怀疑,也没办法借助工具展开调查。

所以小镇的临时工作结束,在离开通讯屏蔽器的第一时刻,纪善堂就打开了星际网,星际网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报导,想了想,纪善堂又迅速切到了林都市的内网。

......各式各样的新闻标题让人眼花缭乱,没时间打开细看,纪善堂第一时间给父母弹了视频过去,短暂聊了几句互相报了平安后,又马上联系了几个朋友。除了纪善堂,回程的包车上还有个别人同样心情焦急的联系着自己的家里人。

林都市是个大城市,常驻人口在三千万左右,每年有十几万的人死去,三千不到的人,而且大多数不是立即死亡,若不是涉及到了意识控制,也许根本不会掀起如此大的水花。

纪善堂是不相信政府还没有行动,如果政府没行动,星际网也不会被屏蔽的如此干净。不过相较于网上的部分人,纪善堂并没有在梦里感受到非常强烈的生命威胁。

遇到林杉前,他一直觉得自己算是脚踩霉运的那种人,为人小三十年里,尝试总是失败,努力总没结果,还在坚持的不过是别添麻烦。他不快乐,他身边的人会更不快乐,他不继续,依靠着他的家人也会倒下。时常会有种错觉,自己不过是具提线木偶,表情已经被刻好,被命运握在手里,他的手里又握着别人的线。

不堪重负,又不许倒下的人生。

可在那几个梦里,似乎很自由。他可以无所事事,可以自己做选择,可以和家人诉说他的疲惫,可以坦然拒绝朋友的某些善意,可以有依靠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纪善堂又想起了林杉。最开始他以为对方不过是自己潜意识所虚构的一个人,但从第三个梦开始,他发现梦里出现了其他真实的人——同样以为自己才是梦境主人的人。

再往后,入梦时他也能记住对方原本的名字了,能在一见面时便喊他:“林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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