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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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坐着,窗外的世界被大雾笼罩,可视范围小的可怜。刚到这个梦里时他也与旁人一样,到了某个点就会睡去,但是随着系统控制逐渐薄弱,他只需要不断加强暗示,就可以做到清醒状态。
他细细思量着明日的行动,通过今天的行动,他已经能确定陈安广所说的系统核心区肯定是在安全区外。
系统的安排很难猜,小孩的心思却很好懂。公主和王子幸福的在一起,正义也总会打败邪恶,而宝物就应该待在宝物该在的地方——这个星球的中心,生命树。
夜晚的一个时辰过得很快,还剩最后几分钟是,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林杉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侧身躲在阴影处。一双过分白皙的手攀在门边上,缓慢的将门打开。
“吱呀——”仿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趁着这一会,那人迅速溜了进来,雾气已经逐渐消散,橙色的光打在擅闯者的脸上,林杉皱了皱眉,是那个瞎了眼的少年。少年侧耳听了一会,确认床那边有两个人的心跳,于是将背上的弓箭取下,搭上了箭矢。
“咻——啪”箭刚射出,林杉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凌空而起,徒手将箭矢折断。纪善堂毫无所觉,还是安静的睡着,林杉瞧了一眼,确定对方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才冷声道:“这里可没有耗子,你不如换个地方碰运气。”
“你竟然醒着!”被骂做瞎猫的少年气急,又搭上了一根箭矢,想要听声瞄准对方。
林杉并不把少年放在眼里,不客气的说道:“刚给你机会对焦了半天,你也射不准,怎么的现在这个根箭是被开过光吗?”
自然没有。妈的。少年咬紧了牙根,面前这人不就是在讽他射不中。
天已经彻底亮了,床上的纪善堂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房里不太对劲,林杉站在他面前,门口还站了个拉弓的少年。
————————彻底失去耐心瞎搞一通的分界线————————
“咋回事?”纪善堂猛地蹦下床,把林杉拉到了自己身后,眼睛一瞪,显出凶相,“干啥呢干啥呢!大白天的你要行凶杀人啊?小心我报警啊。”
林杉脸上露出笑意,安抚的拍了拍纪善堂的背:“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
“这是喝水的时候吗?”纪善堂还真觉得嗓子眼有点干,但他哪能有心思喝水,一睡醒就看到这俩人要打擂台似得站着,“你这是要模仿后羿射日还是弯弓射大雕?是不是有……哎呦我去!”
箭矢射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纪善堂人高马大,瞧这箭歪歪扭扭的,对面人表情一脸严肃,顿时心中生出了些不合时宜的同情,于是大手一捞,将箭揣怀里了,夸张的喊了一声:“好痛!”
“……”少年抓着弓箭的手青筋毕露。
“……你是不是没睡醒。”林杉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纪善堂的脑瓜子,“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傻。”
转头见少年不死心,还要再来,林杉毫不客气的上去把人揍了一顿。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揍起人来心不慈手不软,拳拳到肉,回回见血。把纪善堂都看愣了,一时不知道该上去帮哪个。
最后还是去拉住了林杉:“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放心,我有数。”林杉想捏捏因为担心而不自觉鼓起脸蛋的纪善堂,但是刚抬手就看见自己手上的血,皱了皱眉准备放下去。
纪善堂从兜里掏出手帕,这是他从小的习惯,他体热容易出汗,擦汗之类的带纸一包两包的总要用完,带个手帕哪里有水,用完冲洗下就行。
“打人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纪善堂把手帕揣回兜里,捏着拳头展示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身强体壮的,不用白不用啊。”
林杉上下扫了他几眼,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纪善堂的下半身,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好了,你身子派的上用场,不用急。”
纪善堂一缩脖子,总觉得突然有点冷。
“走吧。现在去彩虹桥那里。”
“那这人怎么办?”
“跟我们有关系吗。”
无。于是纪善堂一溜烟的走了。
从时间来说现在还是清晨,因此即便四周景色已经披上了暮色的外衣,但是街道上依旧冷清,大多数的店都没有开门。支在街角摆着几块石头的小摊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那只猫倒是老样子蹲着,看的纪善堂手痒痒想上去摸几把。
但是林杉一个眼神飞过来,纪善堂就同手同脚,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嘿嘿傻笑试图蒙混过关。
“那只猫代表的是过去乌尔德。要是被咬了的话不是打个疫苗的事。瞎子是霍德尔,用的箭矢是槲寄生做的,所以在没有洛基的帮助下,是不可能射中我们的。”
“那是不是还有现在和未来?”纪善堂喜欢听林杉给自己解释,对方说话时表情很认真,帅的他挪不开眼。
“有,现在是薇尔丹蒂,未来是诗蔻蒂。过去是系统设置的人物,那现在和未来应该也不是入梦者,暂时无法确定是什么形态出现。”
“那这三个人故事里是干嘛的?”纪善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林杉也没有丝毫不耐烦,而且为了照顾纪善堂,尽可能的讲的浅显易懂。
两个人边走边聊,没花多大功夫就到了彩虹桥这里。
顾名思义,彩虹桥是一座彩色光柱形成的桥,这座桥巨大异常,从桥下往上看,只觉得是笔直向上的一根通天柱,弯曲的部分隐藏在云雾中不见其影。桥下已经有少许人了,大多是游客打扮,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观摩桥身上浮动着的纹路。
而彩虹桥下连接安全区的出口处,仅有一个身穿白布的守卫笔直站着,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双臂抱胸,胳膊着一把长剑,目视前方,似是一座铁打的雕像,与旁人对比起来如同鹤立鸡群。男人身高两米多,体型魁梧,皮肤是比纪善堂稍浅一些的麦色,容貌刚毅,神色冷漠。
不过纪善堂这人天生热情,最不怕得就是热脸贴冷屁股。即便在遭受了家庭巨变,承受了生活重担,这种热情也没有被彻底扑灭过。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他才能在有气无力的情况下在销售部混混日子过下去。但是这种没有目标带来的疲惫和有气无力的状态,在与林杉的相处中被渐渐的改变了。
“你是这儿的守卫吗?想问下,我们两个如果要去找世界树,从这出发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们两个。”守卫眼神动也没动,平铺直叙,“会死在路上。”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纪善堂赶忙念了一句,“兄弟你也太不会说话了。问个路怎么就咒人死了。不过说句老实话,是不是很危险。”
废话。守卫没吭一声,只给了纪善堂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一起去。”林杉突然开口道,“有人杀了人,你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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