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跟你过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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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酩不喜欢吃葱，秦昱给他盛面的时候特意给他挑完了再端给他。

“哥，你对我可真好。”他笑嘻嘻地接过来，顺带揪着秦昱的衣领亲了亲他的嘴角，“爱你。”

“别给我整这套。”秦昱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住他的鼻尖晃了晃，“现在撒娇没有用，爷还有气儿没顺下去呢。”

“那要怎么才能顺下去呀？”他抓住衣领的手没放开，歪着头一脸无害地看着秦昱。

秦昱手背拍了拍他脑门，“起开，吃饭。”

韩酩轻手推开了他，转过头闷头吃起了面有些不满：“不解风情。”

秦昱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神气了是吧。”

韩酩没搭理他，转过身把眼前的碗用胳膊圈住，移到了一个角落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一边看着他一边又用筷子往碗里捞面。

秦昱就看着他不看碗里看着自己捞面，有时候一提筷子啥也没捞着，他还要装不在意地嘬一下。

”你丫是不是有病，看着碗里吃行不行？“秦昱没忍住笑着骂他。

韩酩切了一声，还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他啧了一声，两步走过去把他压在桌上，捏着他的下巴就狠狠吻住了他。

韩酩有些愣，还没等回应秦昱就放开了他，只看着他轻轻皱了皱眉说：“一股子鸡汤味。”

被嫌弃的人有些恼羞成怒：“你别吃，你有本事别吃饭了，你就....唔....“

秦昱打断了他梗着脖子跟自己喊，没等他说完又低头含住了他的唇。韩酩的唇有些干燥，触碰的时候有些细微的痒。他说话时张着嘴秦昱轻松地就滑了进去，舌尖急切地顶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韩酩同样热切地回应着秦昱，湿润落在双唇上，津液剔透晶莹。

秦昱的手慢慢探进他的衣服，在他光滑白皙的后腰揉搓，属于韩酩的味道包围着他，熟悉又轻易地能勾起欲望。

韩酩的脑子嗡嗡直发懵，他好像能听到楼底下小孩相互追逐的吵闹声，收废品的人这会好像还在小区里晃，楼下大妈打麻将打输了好像又跟老伴儿吵架吧。

神奇的是秦昱的喘息却透过这种种背景音直接穿进他的耳膜里，像是一浪又一浪地拍打在耳边，耳边阵阵发热，他的心跳快得都好像要撞出胸口。

直到韩酩感觉到下身有些紧得发疼，他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推开了秦昱。

“现在可以乖乖吃饭了？”秦昱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他。

韩酩红透了脸，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碗里。

秦昱有些无奈：“床都上过多少次，怎么你接个吻还脸红？”

韩酩低低哼了一下，有些不开心地呢喃了一句：“渣男。”

秦昱揉了揉他的脑袋，狠狠把他的头发揉乱了，韩酩摸着头哀嚎了一声刚想伸手打他，秦昱眼疾手快地退了一步回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你幼儿园刚毕业吧。”韩酩理了理头发，龇着牙给他比了个中指：“幼稚！”

“是是是，你不幼稚，就属你他妈最成熟了。”秦昱白了他一眼低头嗦起了面。

韩酩吃了几口觉得自己胃里有些难受就放下了，他有些犹豫地开口：“哥，我吃不下了。”

秦昱停了下，把他的碗拿了过来说：“吃不下就算了。”而后他想了想开口：“过两天我陪你去趟医院。”

“不要。”韩酩立马拒绝了。

秦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皱了皱眉：“不要什么啊，轮得到你不要吗？”

“就是不要，我不要你陪我去。”韩酩也急了，“跟着我去干嘛啊，让你知道我还有几天死，数着日子过？”

秦昱一听气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身子压过去直接揪起了韩酩的衣领：“我跟没跟你说过，让你别提这事。”

韩酩苦笑了一下：“不提也不代表不会发生啊。”他用手轻轻拍了拍秦昱的手背，“别揪着了，你想让我过来直说啊。”

秦昱放开了手，一脸冷淡地坐回了椅子上。

韩酩走过去蹲在地上将脑袋靠在他的腿上，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你陪我经历这些。”

秦昱冷哼了一声：“是，你找唐昊飞去，人就能陪你，偏偏我就不行。”

韩酩一听，笑了笑：“你还吃唐昊飞的醋啊。”

“吃你妈的醋。”

“我妈的醋你用不着吃，这个还真没吃头。”韩酩缓缓站起来，捧着秦昱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哥，我们缓缓行吗，没到那时候呢。”

秦昱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缓缓？缓到什么时候？你说，什么时候才算得上到时候？”

“不是...我就....”

“我不太能理解你现在什么意思，你去过医院和医生确定过治疗方案吗？你自己清楚你的病吗？你在这跟我耗着时间有意思吗？”

秦昱气得眼睛都红了，音调也不自觉提高，一手拍开韩酩捧着自己的脸的手，指着他说：“你告诉我，你来告诉我啊。”

韩酩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将秦昱指着自己的手拽下去了，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清楚，我特别清楚，淋巴结转移了，积极控制还能活个一到两年左右。”他摇了摇头又说：“不过在我身上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了。”

秦昱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空白，他有些破音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韩酩走过去抱住了他，有些难受地吻了吻他的发丝：“唐昊飞一直觉得化疗有用，有没有用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怎么积极治疗都活不久了。我们何必还要浪费那个时间呢，就这样不好吗？”

秦昱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人话了，什么叫积极控制还能活到一到两年？不是说放化疗的话5到10年的生存率不是还是比较高的吗？怎么就一到两年了？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呆得真跟个木头一样，他的脑子好像都不会转了，他一直以为他还有时间陪着韩酩，病情总会好转的总会稳定的。

可是，怎么突然时间就剩那么点了呢？

“哥，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没必要再挣扎下去了，真的没有用的。”他反倒安慰起了秦昱起来：“还好，我不是有多难受，真的，我说真的。”

秦昱的双腿有些发抖，不自觉得咬起了自己的指甲，韩酩低下头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比谁都清楚：秦昱在不知所措。

他看着秦昱目光有些空洞，心就跟被扎了一样细细麻麻的疼。

到最后还是让他难过了。

他本来觉得还可以把这个情况瞒很久的，结果今天一股脑的全说了，他不知道今天怎么脑子就跟抽了一样，秦昱问什么他都说了。

他原打算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不管是什么时候反正不是现在。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管不住嘴全他妈给说了。

“秦昱？”韩酩晃了晃他。

可是他没动，还是就那么坐在那里，直到他有些颤抖地拉住了韩酩的手，他缓缓抬头的时候眼里的泪水直接滴在了韩酩的手臂上，他只是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啊。

韩酩看着秦昱有些苍白的脸色心揪着疼得要命，他也很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摊上了这种病，还真他妈往绝症了走，好像上天便不给他活路一样。

做不了手术，达不到根治性切除，没有办法，这个很复杂。

医生把这几句话颠来倒去的反复说上了好几百遍，谁都这么说，谁看上去都毫无办法，谁都救不了他。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值得上天这么惩罚自己。

他轻轻擦去了秦昱的眼泪，嘴角挂上了清浅的笑意：“你知道吗？我妈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哭了，哭得跟你一样惨。他们也这么看着我，他们向我道歉，悔恨得都差点跪在我面前了。可是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们，在我无人问津的那十几年里他们干嘛去了，哪怕是分给我一点点爱我都不至于活的这么惨。从我出生之后我爸就一直很不喜欢我，他觉得看到我就看到了他当年的失职，他真的很爱我妈妈，爱到认为我就是一个错误让他心头至宝遭受了原不应该承受的苦难。当他知道我生病的事情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我第一次看他红了眼，我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我觉得让他们后悔是一件特别爽的事情，可是我看到你哭的样子，我又觉得特别不值。”

“秦昱，我好想跟你过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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