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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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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的感情最终还是走上末路,像不治之症到了晚期,日复一日地恶化,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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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越野的感情最终还是走上末路,像不治之症到了晚期,日复一日地恶化,直至死亡。

起初还好,没觉得有多难过,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心尖忽然好似被蜜蜂的尾刺用力扎了一口,说不上疼,就是不舒服。

很少有彻底麻木的人,即便亲历过劫后余生,皮肤上爬满了时间的疤痕,再划一刀仍感痛楚。

世事如书,朝云晚霞,总有几段情节以伤口作为句读,借此燔祭在遗憾中淌逝的青春年华。

仙道忙完手头上的事,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落地窗前,下班前跟流川通了个电话。

“我来接你,一起吃饭。”一成不变的平缓声线。

“不先问问我有没有时间?”但仙道听见他说话就高兴。

“有约?”

“一个小酒会,推不掉,我得露个面。”仙道在落地窗台上坐了下来,看着夕阳中的城市。

“什么时候结束。”

“大概十点左右,我会提前走,这个周末能住你家么?”

“嗯。”

流川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地闲逛,母亲打电话过来,鼻音很重:“家里一些生活用品没了,有空陪我去超市么?”

“好,你感冒了?”

“冷气开得太低,半夜被子又掉地上了,我懒得捡。”

“……”流川无语,顺路去了趟药店,在小区楼下停车。

走出来的流川母亲略显憔悴,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低头打了个喷嚏。

“送你去医院。”流川看了母亲几眼。

“别,小感冒,吃药睡一觉就好了。”流川母亲扯了张纸巾。

“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你跟仙道不常一起?”

“有空就见。”流川开着车,“他比我忙。”

“早几年我担心过你将来会不会生活得很孤独。”流川母亲望着窗外,嗓音有些沙哑,“你外公外婆在世时,对我也产生过相同的焦虑,他们害怕没人能长期忍受沉默寡淡的相处方式。直到我认识了你爸,其实我们很多理念截然相反,加上工作繁琐聚少离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但很奇怪,即便如此,也仍然觉得要是没一起走下去很可惜。所以,这场你认定的水中倒影,我希望你一生都能揽在怀里。”

一生。从初见至别离,转眼即是一生。

流川握着方向盘,夕阳铺路,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酒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仙道不讨厌应酬,当作工作的一部分,逐鹿商海,人脉很重要。公司是爷爷的心血,白手起家,经历无数次的跌宕起伏,花了大半辈子才收拾顺当,不能垮在他手里。

“少爷,我打电话给司机了,他在门口等你。”夕夏把手机放回小包中。

“谢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别太累。”仙道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系好西装扣子,整了整袖口,走出酒会大厅,弯身跨进车厢后座。

流川正在客厅里皱着眉头写月终工作总结,听见敲门声,上前一打开,仙道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刚回身,就被他狠狠压在了门上。

“喂,你等等……”流川的话断在仙道的亲吻里。

仙道紧贴流川,边吻边说:“这周都没见你,很想你。”

身后随即传来的咳嗽声吓了仙道一跳,扭头一看,只见流川母亲捧着茶杯,神情严肃地站在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三秒,仙道一身冷汗,赶忙松开流川:“伯,伯母……晚上好。”

流川母亲没说话,放下茶杯,转身走回厨房。

仙道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捏了流川面颊一把,压着嗓子:“怎么不跟我说你妈在?”

流川踢了仙道一脚:“白痴,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他走回客厅,继续窝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敲字。

流川母亲切好水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看着仙道:“过来坐。”

“好。”仙道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换好拖鞋走过去,有些拘束,总觉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喝酒了?”流川母亲低咳了几声,扯张纸巾擦了下鼻子。

“公司应酬,平时不碰。”

“你可以放松点,在家不用坐得这么端正。”流川母亲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今晚你是准备在这过夜?”

“我睡客房……”

“没问你睡哪,你在这过夜,我就不留下了。”流川母亲放下茶杯,“小枫,送我回家。”

“现在?”流川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看着母亲。

“感冒没力气,想睡觉。”流川母亲说完拿起包走向玄关换鞋子。

流川看了眼跟过来的仙道,拍了下他手臂:“我送就行,不远,你去洗澡。”

“晚上早点休息。”流川母亲站在门口注视仙道,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仙道一想就知她有所指,也不能直白地表示跟流川还没到那步,挠挠脸回以笑容。

门关上后,仙道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手扯开领带,脱了衬衫,朝浴室走去。

流川回到家中,看见仙道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紧皱,睫毛上似有潮气。

在做噩梦?流川眨了下眼,没发出声音,拿过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

仙道睡眠很浅,稍有动静就醒了,手掌捂住眼睛揉了一把,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

流川知道他起床气犯了,盘腿坐在地上也不说话。

沉默了几分钟,宕机中的仙道恢复过来,捏了捏流川的下巴,笑着说:“今晚喝了酒,洗完澡直犯困。”

“困就去睡。”流川甩开他的手,回身对着电脑打字。

仙道溜下沙发,坐在旁边,搂住流川的腰,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写怎么样了?”

“快好了。”

“刚才的事,你妈扣了我几分?”

“没说。”流川敲着键盘,删删写写,“提了另外的问题。”

“嗯?”

“香水味。”

“……”仙道愣了愣,“你妈不是感冒鼻塞么,怎么还闻得到?”

流川看他一眼:“紧张?”

“我紧张什么,正常社交。”仙道低语,“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没兴趣,我不喝酒。”流川继续工作。

“这段内容和前两段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凑字数么。”仙道指了下电脑屏幕。

“又不是写给你看。”流川不悦地皱了下眉。

“好,我保留意见。”仙道轻微地叹了口气,起手撩开流川的衣摆伸了进去游走,越摸越下,挤入裤中。

恋人的碰触,好似海水涨潮的引力,滋生出的欲望本能般攀升奔流,层层侵袭。

流川推开笔记本,侧过身顿了片刻,按住仙道的肩膀,低头啃咬他的颈窝。

力度时轻时重,一阵痒一阵痛,仙道呼吸随之加深,把流川搂在怀里由着乱来,声音低沉:“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流川停了下来,抬头喘了口气,解开仙道的睡衣扣子。

仙道看着流川,喉结动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把他压在地板上,用力亲吻。

仿佛蓄谋已久的大火,轰燃蔓延,赤身勾缠于烈焰之中,灵魂急切相拥,仅凭潮湿的汗水如何扑灭?

流川眉头紧皱,上下晃动的视线里,喘息的仙道已然没了往日沉稳。

仙道俯身在流川的唇上辗转,舌尖挑开他咬紧的牙关,腰间加重力道,撞得流川忍不住发出一句低沉痛苦的呻吟,又很快在激吻里抑化成断断续续的闷哼。

汹涌动荡的情梦不知持续了多久,流川昏昏沉沉被仙道从地上抱坐起来。

仙道舔舔他的耳朵,嗓音沙哑:“先别睡,去洗澡。”

流川卯足了力气在仙道脖颈上狠咬了一下,腿有些发软,撑着沙发勉强站了起来。

“……这口牙印估计两三天都褪不了。”仙道伸手摸了摸。

流川家的淋浴隔间不算大,两个人站进去有点挤,初次共赴巫山,兴致难消。

“要不,再来一次?”仙道搂着流川,试探性地摸着他的腰窝。

“别废话。”流川单手勾住仙道的脖子,将他拉了过来。

刚冷却下来的体温,又在较劲般你来我往的吻咬中逐渐上升。

仙道呼出重气,稍一使劲把流川反按在玻璃墙上,再度顶进他的身体里。

花洒下潺潺的水声,仿似一场缠绵的春雨,淌过他们被‍‎‌‎情‌‍‎‌‍欲‎‍‍‌沾染的灼热肌肤。

昨晚折腾得太狠,欢乐需要付出代价,早上两人谁也起不来。

流川整个人裹在被窝里,世界末日都跟他没关系。

仙道打了个哈欠,伸手寻摸手机,拿过来一看时间,十点四十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抱住流川,伸手扒拉开被子,低头吻了吻他的侧脸:“该起床了。”

“吵死了。”流川扯过枕头,脑袋埋了进去。

仙道只能放弃,穿好睡衣洗漱完走进客厅,沙发前地板上的汗渍隐约可见,大少爷嘴角勾笑,吹着口哨拿来拖把打扫。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仙道抬头一看,流川母亲提着袋食材走进来。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伯母你感冒好了?”仙道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嗯。”流川母亲换好鞋,眯了下眼,“你脖子上的咬痕这么深,流川干的?”

仙道拎了下睡衣领子:“……没事,闹着玩。”

“玩得有点严重。”流川母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下次一定注意。”仙道心虚地笑了笑。

“我去准备午饭,你喊流川起来。”流川母亲说完拎回袋子,走进厨房。

流川听仙道说母亲来了,不情不愿地拽着他的手臂翻下床,身上满是吻痕牙印。

仙道这才觉得当时有多失控。

“没睡够。”流川沉着脸,心情郁闷。

仙道揉了揉他的乱发,手探到他身后,隔着睡裤摸了一把,低声问:“还疼么?”

流川回身捞过枕头,猛地把他砸倒在床上。

仙道揉揉脑门坐起来:“刚真正确立关系,你就家暴。”

流川没力气说话,打开衣柜随手扯了件短袖套上,低头找不着拖鞋,光脚去洗漱。

流川母亲平时工作忙,很少下厨,丈夫儿子对食物的要求要低,能吃饱就不抱怨。

仙道尝不出味道,好像没放盐,蔬菜汤也是淡的,幸好榨了柠檬汁。

流川睡眠不足,对周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低着头一声不吭吃米饭。

“你今天怎么困成这样?”流川母亲叹了口气。

“眼睛睁不住。”流川搁下碗就回卧室了。

流川母亲看看儿子的背影,又看看仙道,低声说了句:“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仙道挠挠脸:“伯母,你真的不反对我和流川这样走下去么,我可能会跟他过一生。”

“嗯。”流川母亲喝了口汤,“起初很担心,现在世道太乱,网络犯罪层出不穷,我发了几宗典型案例给流川作为提醒,不过估计他看都没看。”

“他看了,还转发给了我。”仙道说,“其实我没料到那么快会在朋友的餐厅里偶遇。”

“说起来还是我决定去那里吃晚饭的。”流川母亲难得笑,一闪而逝,“所以我尊重时间的安排。”

两人的交流还算愉快,又聊了些琐事,流川母亲心情大好,话也多了一些,谈及儿子幼时种种,如数家珍,仙道笑着听,好像只是眨了下眼,二十几年就过去了。

天色不早,仙道开车送流川母亲回家,绕去便利店买了些柠檬苏打水。

中途越野来电,邀请他晚上出去喝酒唱歌,失恋者最大,只能答应。

刚挂了电话,鱼住又打过来了,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我和小彦一快被越野烦死了,有事没事找我们倾诉,从相识聊到分手,从分手绕回相识,反反复复就这么点事,我都能背了。”

“忍耐,等他情绪平复。”

“你最近跟流川怎么样?”

“我们没什么问题。”仙道抿了下嘴,“正在考虑带他一起去看我爷爷。”

“老爷子……知道你交了个男朋友?”

“目前还不知道,怕老人家接受不了。”

“那你直接把人往家里一带,气倒了怎么收场?”

“我就是担心这点才没有坦诚相告。”

“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探探老爷子口风再做后续安排比较稳妥。”

“我准备明天先单独去趟爷爷家。”

“也好。”鱼住顿了下,“越野今晚估计会扯着我们闹到大半夜,你做好心理准备。”

“迟点过去,先跟流川吃个晚饭。”

“叫流川也来,多个人热闹……哦,不过热闹这个词好像与他无关。”

仙道听完一阵轻笑:“到时候再说,我先停车上楼,回聊。”

流川起床后家里只剩他了,餐具静静地泡在水池里,他瞥了一眼假装没这回事,煮了碗速食拉面,端到客厅里坐在地上吃,顺便把工作总结写完了。

仙道走出电梯才发现钥匙忘带了,上前按了下门铃,心想流川没醒就再去兜个风。

门咔哒应声开了,流川手里还拿着筷子,转身走回茶几前继续埋头吃面。

“你妈下午要拜访她退休的导师,天太热,我开你车送她回去了。”仙道放下车钥匙,提着苏打水走进厨房,“流川,你都煮了面,为什么不顺手把碗洗了?”

“我没看见。”

“你的盲点会不会稍微大了点。”仙道叹口气,无奈地卷起袖子,“越野最近心情不好,今晚请我喝酒唱歌,你想不想参与?”

“没兴趣。”流川喝完面汤,走近仙道旁边,默默地将碗丢进了水池里,“希望我去?”

“你想去我就希望,不想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可以给你开车。”流川靠在水池边,侧过脸看着仙道。

仙道凑过去吻了他一口:“为了表示感谢,请你吃晚饭。”

“行,加上宵夜。”

“你怎么光吃不长肉?”

“遗传。”流川说,“我也健身。”

“嗯?我怎么不知道。”仙道看他。

“偶尔。”流川打开冰箱,拿了罐饮料,“我去客厅了。”

仙道收拾完厨房出来,流川盘腿坐着打游戏,正和佛印在擂台上。

“你们又合伙骗官方银两?”仙道挨着他,笑了笑。

流川没戴耳机,语音频道里当即传出佛印惊疑的叫声:“见鬼了,我怎么听到追风说话了?”

“他在我家。”流川盯着电脑屏幕,帮佛印打二对二的擂台赛,一枪掀翻眼前的玩家,见佛印扛着长棍愣在原地,“喂,不打我下号了。”

佛印回过神风风火火地耍了套小梅花棍法:“打打打,今天双倍奖励,赢了能赚九百两……追风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平板上看网页,不打扰你们。”

“怎么突然感觉我又要上江湖悬赏榜了?”佛印低声嘟囔了一句,“追风,今天我实在是找不到队友。”他光顾着聊天,被对手连了套双刀门的依花傍柳,一半血没了。

“白痴。”流川打断双刀弟子的套路,回马一枪,直戳他心脉。

佛印挠了挠光头,抡起长棍,劈向对手。

仙道时不时看几眼,流川和佛印的配合漏洞百出,全靠个人操作技术单打独斗,最后硬是把官方的九百两赏银收入囊中。

“逐风,还是你仗义,每次只拿两成,无常那混球回回对半开。”佛印喜笑颜开,把银两放进包裹中,“我收了个小徒弟,回寺里教他练武,你跟追风那什么……我就不当灯泡了。”说完利索地退出语音频道,足下生风,朝嵩山而去。

仙道放下平板,趴在茶几上,伸手隔着屏幕摸了摸骑着奔虹赤的长枪客,有些感慨:“当初你这号从天而降摔死荒漠,着实吓我一跳,原地复活后不由分说把我的号按着揍,路过而已,有我什么事?结果兜兜转转,两个号的主人居然走在了一起。”

“游戏是消遣,我没投入过太多感情。”流川按着键盘,逐风踏着烈马回到燕北,“随时能离开。”

“在十一区我相对认真一点,私下有空闲就研究角色技能,转来七区后,莫名其妙成了团长,一周两天带副本,剩余时间基本不怎么玩,上线也就逛逛江流集,那天买完东西走错地图,到了隐龙荒漠,还没来得及回头,你就摔我面前了。”

“别总提摔死这件事。”流川横了他一眼。

“觉得偶尔回忆一下挺有意思。”仙道露出笑容,“虚拟是一个世界,现实是另一个世界,在截然不同的空间,我们都能邂逅,相当幸运。”

“你害我差点失去了奔虹赤。”流川显然不是浪漫主义。

“聊着感情你跟我提那匹不存在的马?”仙道扶额叹气,“垄断马草的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

“谁想的?”

“问这么清楚你还准备打击报复?”仙道揉了下他的头发,“我不能出卖军师。”

“不说就不说。”流川撇了下嘴,操作着逐风走进门派演武场,完成日常训练任务。

鼓声阵阵,长枪客在地上画满牡丹的大厅中身形矫健,手中兵器冷光寒芒,势若惊龙破水,呼啸于天地之间。

仙道打了个哈欠,眨眨眼:“跟你相处久了,果然被同化,到点就犯困,你今天不午睡?”

“做完门派任务。”流川伸手摸摸仙道的后脑勺,“床上等我。”

“……你要不要叼根烟再说一遍?”

“白痴。”

仙道躺下去没多久就开始做梦。还是昨晚那个。他梦见了阔别十九年的母亲。

岁末隆冬,天寒地冻,母亲穿着夏天的长裙,站在大河的另一边。

翻飞的大雪融化在睫毛上,冰冷潮湿。

仙道很努力也看不清母亲的脸,仿佛隔了层迷雾。

母亲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带着笑意:“能看见你长大‎‍‌成‌‌‍‎‍人‍‌‌,真好。”

仙道孤独地趟过刺骨湍急的河流,抵达对岸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见了。风雪茫茫只剩他一人。

流川掀开被子凑近仙道,听不清在低声念叨什么,发觉他神情惆怅,抬手把他拉进了怀里。

仙道在流川的拥抱中渐渐安静下来。

等仙道醒来太阳已经落山,隐约觉得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但又不记得具体梦见了什么,他揉揉肩膀,看见旁边枕头上有双脚,再起身一看,流川在床尾睡得一团乱,半床被子捂着脸,半床掉在了地上……这是梦游过了?

仙道拎起他的脚晃了晃:“流川枫,午睡时间结束。”

过了片刻,流川艰难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恍惚坐起搓了下眼睛,哑着嗓子问:“你睡觉怎么还调了个头?”

“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仙道翻身下床,穿上衬衫,“流川,我脖子上的牙印怎么办,你咬的位置……有点尴尬,高领才能挡住。”

流川眨了下眼,走出卧室,没过一会,拿了张方形创口贴进来,给他粘上:“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仙道叹了口气,拿过手机预订好餐厅位,走进盥洗室整理头发。

流川换了身衣服去洗脸,已经收拾好的仙道非挤在旁边凑热闹。

“说真的,吻痕怎么挡?”仙道摸着流川的脖子。

“不用。”流川拉开他的手,“没人敢一直盯着我看。”

吃好晚饭,两人散了会步才去跟越野他们碰头。

仙道推开门就看见越野正在唱悲歌,彦一面无表情地摇着手里的节拍铃。

鱼住几个围在旁边玩,桌上全是啤酒空瓶,看来已经喝了一阵子。

“仙道少爷,你怎么跟个男人十指紧扣地来了?”池上晃了下酒杯,一脸调侃。

“就你眼力好。”仙道拉着流川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浮满烟味酒气。

越野声音低哑,忽然一句你还会回来吗,戳得心口发酸,拿过酒杯灌了一大口。

“越野大哥,能休息一会不,我手都摇酸了。”彦一愁眉苦脸。

“节拍一次都没跟上,你还好意思抱怨!”越野吼了他一句。

流川跟他们不熟,也习惯自己待着,坐在角落吃东西玩手机很自在。

“仙道,你家那位……面部神经坏死?”植草摇着骰子。

“别胡说。”仙道喝着酒,时不时看几眼流川。

“越野这次未免太真心了,闹了好一阵子,还是放不下。”

“对方跟他脾气太像,我总觉得性格过于相似的人容易吵架。”

“也不能这么说,感情得看缘分,你看仙道跟流川性别都一样……”

“不要总往我们身上扯。”仙道当即打断植草的话。

“越野没有尝试挽留?”池上问了一句。

“已经走到尽头处,有些感情就不一样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重新开始的机会。”

残存的往事寥寥无几,好似我爱你也终将成为情史。

越野清唱了一句。

时近凌晨一点,仙道看着横躺一沙发不省人事的醉汉们,默默地叹了口气。

流川揉了下眼睛,站起来活动筋骨,凝聚在室内的烟味让他有点想咳嗽。

仙道喊来服务生,在楼上开了几间房,请他们帮着扶人进电梯,交代完回眼就见流川正准备把鱼住架起来。

“……这个太大,你真扛不动。”仙道走过去拉起流川,“要不今晚我们也住这里?”

“不开车回家?”流川皱了下眉,那我跟来干嘛,换个环境玩手机么,还不如在家跟佛印他们比武。

仙道揽住他肩膀:“疲劳驾驶很危险,反正你又不认床,住一宿明早再走。”

流川洗完澡头发都是水就往被子里钻,仙道刚脱下衬衫,当场把他拽了起来,扯过浴巾盖他脑袋上:“擦干了再睡,一会枕头全湿了。”

等仙道从浴室出来,流川已经躺着了,关了灯掀开被子上床,从背后抱他入怀。

黑暗中安静了一阵子,仙道忽然喊声流川。

流川鼻音轻轻嗯了声:“怎么?”

“隔壁房间……动静是不是大了点。”

“管得真多。”流川闭着眼低声回了句。

“我是听着有点吵,你不觉得么?”

“不觉得。”

“被前台的丫头骗了,说什么最好的套间,隔音这么差……”

“有完没完?”流川不耐烦地转过身,拧了下仙道的脸,“这个话题结束。”

“哦。”仙道抿抿嘴,“对了,明天我去爷爷家一趟。”

“我送你。”

“想跟我回去吗?”仙道抬手抚摸流川的后脑勺,“别着急,给我点时间。”

“我又没说要见爷爷。”流川皱了下眉。

“总要见的,我家直系长辈就他一位。”

“他不反对?”流川收拢手臂,抱紧仙道。

仙道拍拍他的后背:“我尽量说服他……万一没成功也不会因此放弃我们的感情,都走到这一步了,要对彼此负责。”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冻结我银行账户之类的,爷爷的手段只跟经济挂钩,到时我可能身无分文。”

“不算大问题,我能养家。”流川下巴抵在仙道的肩上。

仙道深深地呼了口气,露出笑容:“这么说,我也有个自己的家了。”

“睡觉,很困。”流川低头靠进仙道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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