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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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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附近没有任何标示的沙地里,翻找着回忆中的紫光草。耳边除了呼呼风声,就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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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附近没有任何标示的沙地里,翻找着回忆中的紫光草。耳边除了呼呼风声,就只剩下他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

曾经,他也如现在一般,暗恋着某个人,却在一切未开口之前,意外失去了性命,如今,他的姓名无忧,却不得不承受可能会失去那人的未来,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真正发生,绝对不允许!

夏叶在风沙中眯着眼睛,更为仔细地观察起四周起来,他们之前搭过的那些石洞在离开之时还是好好存在的,这一个半月以来,考虑风沙暴再起的可能,石洞毁损的程度,这是现下最为关键的线索。

夏叶走得更慢了,直到放眼过去所见的那似是而非的小土包,他的双眼一亮。

就是那里!

那个刹那,夏叶无比感谢上苍,给了他这样的机缘,与紫光草的机缘。

在留了一半摘下一半之后,夏叶以最快的速度往会赶。

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决定,因为,他不想再后悔。

守着宁公予的小兵呆呆地看着夏叶如风卷云涌般冲了进来,然后手脚麻利地从包裹里挑了几种药扔在药钵中,加了些水翻搅起来,一边搅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昏了多久?”

“呃。。。”

小兵被问得一愣,夏叶心急地又换了一种问法,

“他什么时候晕的?”

“你一走便晕了。”

夏叶闻言,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唇色开始发紫的人,一言不发地抓了那被他搅成一团的药草塞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啊?”

小兵看夏叶那表情甚是吓人,一点不像平时那个温和淡定的军医,那眼神,和他们头儿有得一拼。

只是还未讶异完,更为震惊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夏叶见嚼得差不多了,伸手捏着宁公予的下颌,扳开了他的嘴,自己俯身下去,把嘴里的药液药渣一起用舌头推进了那人嘴里,顺带再狠狠咬了一下某人的舌头。

“唔。。。”

宁公予吃痛中,恢复了些神智,睁眼就看见夏叶那张熟悉得不能熟悉的脸放大了很多倍出现在自己视线内,而那双眼,看得尤为分明,想要开口说什么,这才发现他们的动作姿势有多么怪异。

唇舌相交,别有一番相濡以沫的感觉,那样的温度,似是直达心间。

“夏叶。”

含糊不清的声音,夏叶的眼直直对着宁公予那开始变得清明的眼,片刻,才直起身来,说道,

“多嚼几下,再把药渣吐掉。”

“呃。。。”

宁公予很听话地嚼了起来,夏叶见状,便要站起来离开,宁公予连忙支起半个身子拉住他。

“谢谢。”

“没什么说谢的,我留在你的身边就是为了此刻这样的情况,过一会我再来看看你,外面还有其他的伤患。”

宁公予这才松了手躺回去,默默地看着夏叶离开的背影,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揭露开来,以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原来也有因熟悉而忽略的东西。

“头儿,夏大夫对你可紧张呢!”

“嗯。”

他是喜欢男人,也曾经对晏傕动过心思,却从未认识到自己身边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个人,果然是,太迟钝了吗?

宁公予以劝降谢楼奕大军的功绩回了风沙渡,虽然大家都以为谢楼奕重伤逃逸,但夏侯戍却是从宁公予那里得到了详情,对于宁公予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夏侯戍对他给予了肯定嘉奖,只是这消息,夏侯戍打算不再上报,以免惹来什么非议麻烦。

风沙渡之围一解,剩下的就只剩下落孤城那边已汇合的鞑鞑国部队。曾经同风沙渡守军一起围攻谢楼奕的洛城部队全部转向落孤城,打算与堰城而来的援军一起夹击那五万大军,只要撑到他们粮草殆尽,就算是大夏的胜利。

夏侯戍接到京里的旨意,说是担忧他之安危,让他把兵符交与前来支援的龙虎将军,并尽快启程回京城。

夏侯戍谢恩接旨之后,回到屋内,已是没有了之前的淡然,即使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中。

待方云也进到屋内,关上门,夏侯戍开口问道,

“宣旨太监已经安置妥当了?”

方云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安置好了,他的态度也还好。”

夏侯戍见方云精神不大好,收拾起自己的焦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安慰道,

“都是预料中的事情,没有什么担忧的,我都安排好了后续。”

方云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才万般无奈地开口,说出已经隐瞒了十多日的秘密。

“夫君,这时机实在是不恰巧,我,我怀有身孕了。”

“什么!”

夏侯戍先是一惊喜,而后却是同样浓重的担忧袭上心头,抓着方云的手也不由用上力气。

“这。。。你便留在风沙渡,不要与我一同上京。”

方云抬手推了推夏侯戍紧握的手,摇头说道,

“我一定要与你一同上京,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能妥善安排路上行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决定。”

若是选择隐瞒,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所以方云才在出发前选择俱实相告。

“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夏侯戍站起来在屋内转了几圈,心里一个想法成形起来。

风沙渡的危机一解,方越便把喜事提上日程,方家大宅里装饰得一片艳红,该准备的一应事务也一个个有条不紊地办起来,而其中大部分,方越都交由晏傕来亲自处理,一来是对他的信任,一来也是作为当事人来说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晏傕都在外面跑,忙碌而幸福,即使来往商贾见到他都不免打趣他一番,渐渐地,也从每每脸红到后来的淡然以对。

这一日,因为知道宁公予和夏叶临时放了一日公假回到常家,晏傕便亲自登门向两人道谢。

常舟见了晏傕来访,不由露出一脸意义未明的笑意来,晏傕瞧了心知肚明,也没有傻傻地去问为什么,只是说道,

“我听说小宁和小夏回来了,他们在吗?”

“在呢,他们刚回来不过片刻,正在里屋收拾着,你来得正是时候呢。”

“嗯,他们还好吧?没有受伤吧?”

“没事,有小夏跟着,小宁有伤也能很快医好。”

说完,便朝着里面喊道,

“你们两个好了没?晏傕来看你们可!”

“不急不急,我能等的。”

说着,晏傕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里屋的两个人在队伍回到风沙渡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相见,而在回程的途中,宁公予也忙于整顿归降部队,只有两次夏叶亲自来寻他查看毒患,而这两次之中,都充斥着别扭的沉默。两人什么都不说,却都是已经心知肚明。

夏叶放好东西,想着今早离开前得到的那一纸调令,虽未喜形于色,但神态表情比之前两天却是要好上不少,也有了心情开口,语带些许调侃,问道,

“把我调到你的亲卫里,这是你的意思吧?”

宁公予被这突来一问吓到,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在想该如何回复夏叶好,未说明却又似是分明的事情。

才犹豫着,外面常舟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夏叶眼睛眨了眨,说道,

“我们先出去吧,我们该向晏傕道贺一番才是。”

宁公予心中一明,是呀,该向晏傕道贺了,他们在回来的途中都有听说方越迎娶晏傕为正妻的事情,想来,曾经有几日心心念念的人要嫁与他人,他竟然没有一丝不适,果然如此吧。

“嗯,那走吧。”

宁公予回过身来,伸手拉过夏叶便往外走。

夏叶连忙跟上,顺势低头看了看拉着他的那只手,眉眼染上一点笑意。

晏傕见到两人出来,只觉得与印象中的他们相比,两人都有了不少的变化,尤其是宁公予,一点不见以往那人情世故简单的少年样,在战事的洗礼之下,面容更见硬朗,眼神更为锐利。而夏叶,也似是多了些情绪流动。

“你们可好?”

晏傕笑着上前打量两人,夏叶点了点头,回道,

“都好着呢,小宁再努力把,说不定真地能当上他梦寐以求的将军呢。”

宁公予却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那也未必,我倒是有心期望不再有战事,一切平安便好。”

战事一起,牺牲太多,宁公予已经看得不少了。

夏叶非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拉着晏傕坐了下来。

“别说我们了,这次回来,没想到听到最大的消息竟然是你和方越的喜事,实在是一大惊喜啊。”

“哈,说来这也多亏了你们为我们寻到裴兰清寻到解药。这一路风险非常,见你们都平安无事,我也安心了,接下来还需要出征吗?”

宁公予摇了摇头,

“风沙渡守军死伤过多,所以暂时留在这里修养,或许会被收编。”

“所以,说不定你们以后便不会留在风沙渡了是吗?”

晏傕不由有些惋惜。

“一切都是未定的事情,且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说这些了,来说说你和方越的事情,这日子定下没?到时候让王爷放我们的假来观礼啊!”

夏叶还从未见过这个时代的‎‍‌男‎‌‍‎男‌‍婚礼,倒是一肚子的好奇。

“日子还未定,到时候让方越去和王爷说说应该没问题。”

“嗯,以前你可都称他少爷的,现在喊方越倒是越来越顺口了啊。”

被夏叶一调侃,晏傕脸微微红了些,

“你以前没这么多话的。”

“也是啊。。。”

夏叶若有所思地应道。

晏傕再看了看一旁的宁公予,以前会主动拉着他说话的人如今倒是安静了不少,以前不是那么熟的夏叶如今却有些自来熟的感觉,这样的变化,还挺微妙挺有意思的。

宁公予见晏傕看向他,便朝他点了点头,他能从晏傕的表情和言语中看出他的幸福,心中略有触动。

“你和方越经历了这么多终究修成正果,真是非常不容易,在此,我祝福两位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宁公予的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祝福的笑意。

待到晏傕回转方家,方越一脸凝重地拉着他进了屋关上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晏傕看方越表情不对,心里也紧张起来,

“皇上下了旨意,要戍王爷尽快启程回京城,姐姐的意思是说,乘着他们还没离开,希望我们后日便把事情办了。”

晏傕有些不解,只是说道,

“完全没问题啊,这一点不为难,准备不周全真地没什么在意的。你是烦恼这个吗?”

方越无奈地瞪了一眼晏傕,

“说到哪里去了,我哪里会在意这个,只是,我话还没说完,姐姐她刚怀上身孕,这路上本就有风险,再带着身孕,太不安全了。”

“那,小姐能留在风沙渡不去吗?”

方越摇了摇头,这里面复杂的内情,他不想向晏傕说得那么细,只怕他更为担忧。

“他们一定是一起同行的,留下来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便与他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方越依旧是摇了摇头,这想法他并非是没有,但却是被王爷一口回绝了。

在方越心里,其实还有一途可以尝试,

“我们也上京,只是不与他们同路,也不告知他们。”

“你有了主意?”

“不能算什么主意,但或许能尽上一点微薄之力,你会和我一起吧?”

晏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即使到时候我们会一贫如洗?”

“只要还有命,大不了白手起家罢了,这点我还是非常相信你的。”

“哈,说得也是。”

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说是休假一日,但宁公予和夏叶还是当日晚饭以后便回到了军营,只为王爷的急召。

夏侯戍在营帐中来回走了不知有多少个回合,看得他身边的裴兰清也不安起来,自他被带到这里到现在为止,夏侯戍并没有开口和他说任何话,他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意外在等着他,若是因为谢楼奕在鞑鞑国出了不可控的状况。。。。

实在是越想越心惊。

好在这样的焦虑没有太久,在传报宁公予到后,夏侯戍终于停止了踱步,站立在那里看着宁公予走了进来。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宁公予来回看了看夏侯戍和裴兰清两人,最后还是收敛了神色,如常一般行礼。

“三日后,带上你的兵,随本王押解要犯上京。”

裴兰清闻言惊得踉跄几步,非常不解地望着夏侯戍。

之前说好的并非如此!

宁公予倒是要冷静一些,虽然也觉得蹊跷,但想来王爷该是守信的人,而临时变故,应是有其他的原因。

“王爷应当知道,裴兰清若是押上京,怕是回不来了。”

夏侯戍一脸肃然,

“半途,派你信得过的人把他送到他处,到时本王会告诉你。”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这责任。。。”

“这责任由你与本王共担,你可敢?”

“下官由王爷一手提拔,这点责任如何不敢为王爷担。”

夏侯戍见宁公予应得一点不犹豫,心里也有了底,对他钦佩也有些愧疚。

只是,如今他身边没有个可靠而又有力的人可用。

“那明后两日你且准备准备,人手安排切记要谨慎再谨慎。”

“是。”

宁公予应声退下,留下裴兰清依旧有些忐忑。

“裴神医,希望这几日便能从谢楼奕那里传来好消息,否则即使本王放你离开,你和他也不得安生。”

“我相信他,他会做到。”

裴兰清如今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口头承诺。

“那边最好。”

夏侯戍喃喃,他需要一个不大不小的过错,让他的皇兄有对他动手的借口,也让他有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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