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过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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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张鹏阳的声音让蒋幼诚心头一跳，从黑暗粘稠的过去回到现实，只是外面天气阴沉飘雨，让他以为自己还困在离家千里的海外。

“……先好好工作吧。”蒋幼诚拨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蒋幼诚大学肄业，工作其实不太好找，但阴差阳错地认识了现在的上司，对方同意让蒋幼诚进公司从小助理做起。

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上司拉了华人圈子里的几个好友，玩票性质地做起小众时尚品牌的代理，但莫名其妙的，代理的几个牌子都在国外大火，卖得很好。现在老板又看上了国内另一个新兴设计师，决定回国和这位设计师敲定合作。蒋幼诚上个月才从助理被迫升职成上司的秘书，这次回国自然也要带上他。

张鹏阳显然是听蒋幼诚提过一两句关于这个好心老板的事，此时借着咖啡杯挤眉弄眼地对蒋幼诚说：“你老板不会看上你了吧？”

被一打岔，蒋幼诚是完全回到了现实中，闻言无奈地看向张鹏阳：“你不要乱说。”

蒋幼诚很珍惜这份工作，几乎就是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上司接纳了他，周围几乎都是说着母语的同胞让他获得了某种归属感，何况也是因为有了工作，他才能慢慢地从这些事情里抽身。

蒋幼诚很感激老板和同事们，但他在过去的经历中学会了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仅仅维持良好的工作关系，也不愿意被牵扯进更多的解释不清楚的其他关系里。

张鹏阳本来就是开玩笑，他察觉到蒋幼诚对这个话题的抗拒，打着哈哈换了个话题，“你这次回国能待多久？”

“一周左右吧。”

“这么短啊……”

蒋幼诚笑了笑，看向窗外。

雨仍在下，咖啡馆外慢慢聚集着躲雨的人，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被挡得再看不见。

“当年那房子你后来怎么处理了？”蒋幼诚忽然好奇。

“联系不到你我就去退了。说起来那房东还挺好说话的……我还以为得等租期满，结果刚打电话就同意退了房。”

咖啡店内一声银匙落地声。

在交谈声和雨声中本不分明，却吓得蒋幼诚瞳孔震颤。

“怎么了？”

“想事情入神了。”蒋幼诚答。

这是短短一个插曲，张鹏阳很快又提起其他事情，久违的旧友相见，可以算是十分融洽。不过出乎张鹏阳意外，雨停之后蒋幼诚婉拒了去他家吃饭的邀请，说不出所以然但是十分坚持地要自己走走。

最后实在拗不过，只能目送蒋幼诚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转角。

蒋幼诚是绕了远路。

现在是下班时间，这条路鳞次栉比着高大的办公楼，临近就是商业街。

蒋幼诚觉得一年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变化，但还是用曾经深谙的经验警惕着眼熟的车型。

哪怕理智告诉自己，至少自己熟悉的那个坐在顶层的人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但蒋幼诚还是挑了更远的小路。

不过其实并未多花了多少时间，蒋幼诚就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这是当年蒋幼诚以为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可他连小区大门也没进去过。

小区安保很好，看见他这个陌生面孔一直站在门口却不动，很紧张地盯着他。蒋幼诚很快就揣着口袋走开，沿着绿化带走，终于能够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子。

那里也不知道租出去没有，黑漆漆的不开灯，阳台落地窗反映着不远处商业街的霓虹光辉。

蒋幼诚在原地转过180度。

维持着同样抬头的角度，他看见景天集团的顶楼，依然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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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上一章的bug。

是蒋蒋出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