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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迷迷糊糊睡了将近四个小时,藐烽云翻了个身,眯着眼看向那关得并不严实的门,门缝里透进来些许灯光以及细微的人声,让这夜显得不那么黑暗冷肃。

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藐烽云坐起身来,动了动睡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简易折叠床终究还是睡不习惯,容易因压迫而产生疼痛,只有这种时候,藐烽云才会觉得自己这种难以治愈的疼痛敏感体质十分之不便,也是他要一直跟在挹天愈身边的绊脚石。

不过,藐烽云不会让之成为他之阻碍。

推开门,与留守的人聊了几句后,藐烽云拿起桌上的协议书一字一句地看下来,确定一切都有按照他之安排没有任何问题后,签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按照时间推算,手术应该会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藐烽云依旧裹着那条大围巾走出了诊所大门。

风已经停了,昂首望去,云也被吹散,露出开始泛白的天空,在这山上,看得更加清晰而分明。

不知为何,他尤其喜欢如此的风景,可以静静地看上许久,许久。

清洗过后,挹天愈换回了便服,来到值班室一边和接应之人详诉情况,一边寻找着藐烽云的身影。

“你是在找藐医生吗?他在外面透气呢。”

挹天愈点点头,视线触及桌面协议上那熟悉的字迹,下意识地便将之拿了起来。

身边的人尤在自顾自地说着。

“能请到医界负有盛名的愈者亲自前来,真是我们还有患者的荣幸。”

“救治患者本就是医生该为之事,不必如此客气。”

“愈者当真淡泊名利之人,连此等功劳也全记在自己助理名下。”

挹天愈放下协议,转头问道,

“哦?我的助理是这么说的吗?”

那人点头附和,挹天愈却是叹息地摇摇头,

“记在他之名下绝非是因他沽名钓誉,只是因为我自己不擅长此等事情。”

所以自半年前开始飞刀,一直都是由藐烽云为他处理对外之事,他只管被带到各处操刀便是。

藐烽云的存在,确实为他省了许多麻烦,他不容许任何人因此诬陷于藐烽云。

门外,晨曦薄光之下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更显单薄,挹天愈思虑再三,终定下决心,走上前去。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嗯。”

看见站到自己身旁的人,藐烽云自然而然地靠过去,环住那人腰身,一边汲取温暖,一边偷吃豆腐。

“医院那边我确认过了,明天没有安排需要你主刀的手术,待会我开车送你回家我再去医院。”

能连站四个多小时不动的腰板果然是好腰,藐烽云迷恋地捏捏掐掐,挹天愈也就当是按摩放松了。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哦?”

腰间的手忽而顿住,藐烽云歪着头看向挹天愈。

“我不知是谁想要故意针对你,我这里收到举报你的匿名信,你若有线索便告诉我,我必查个水落石出。”

见挹天愈如此正经,藐烽云却是邪魅一笑。

“看来我是深得你之信任啊。”

“我不会怀疑你。”

似乎因为没有被同样信任,挹天愈闷闷地转头看向远方。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中,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医生便是。”

“烦!”

见藐烽云如此轻描淡写,挹天愈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是白瞎,若是自己也能帮上忙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烦躁了吧。

藐烽云一个转身抱住处在生气边缘的人,把头埋在肩上抖着身上憋笑。

挹天愈只得无奈地拍拍他的背。

“回去吧。”

“好的,领导!”

到家后,被藐烽云推着躺到床上,手术后短暂的亢奋已过,一夜未睡的挹天愈终也觉得疲惫,在确认藐烽云离去的关门声后,陷入沉眠。

只是,自己的大脑似乎并不想让他好好地休息。

风里的水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嘴里的茶水也是苦涩难以入喉,烦躁得只想将手中的水杯丢入水中,一转身,却见荒禘毕恭毕敬地交给他一个木盒,说是给予他的礼物。

那一瞬,他是抗拒的,而这是来自潜意识的危险警示。

那深色的木盒隐隐透出幽幽绿光,诡异而鬼魅。

挹天愈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见荒禘再次将木盒推至他面前。

“禘是真心希望能与你回到最初。”

一眨眼间,杂乱的画面纷沓而知,带着如海潮般的信息涌入脑中,而不知自己的手在合适径自打开了面前的木盒。

属于藐烽云的面容跃然眼前。

猛然睁开眼,挹天愈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但视网膜上的画面依旧残存着,投映在那一片白茫的天花板上。

不断提醒着他,那确确实实是藐烽云的头颅。

握紧的拳,指甲掐入掌心肉中,急促无法平息的呼吸沉重得在房间内回想。

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样的画面。

心血翻涌,几欲呕出。

这个人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吗?

用的是这同样的脸,与他撒娇,或逗弄于他。

过度呼吸反应使他的脸开始麻木,挹天愈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他倏地坐起身来,拉开了床边的窗户,张嘴努力平复呼吸。

汽车的鸣笛声将他渐渐拉回现实。

缓了些许的挹天愈看了看时间,他竟然睡了近六个小时,但那梦境似乎仅有那么短短几分钟。

原来如此。

挹天愈在这一刹那便想明白了缘由关键。

大量的信息依旧清晰留存在脑中,并没有随着梦的结束而消失。

这,确实不是梦境,而是来自于脑识深处的记忆。

记忆,那就极有可能是真实。

挹天愈惊出一身冷汗,他忙找出手机联系藐烽云。

短暂的一分钟在未曾中断的铃声中煎熬,漫长得像是一生。

却,无人接听。

挹天愈翻身跳下床。

第二次的一分钟依旧如此,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挹天愈随便拿了件外套,将手机捏在掌中,跑出了家门。

第三次的一分钟,被他自己掐断,然后,拨了另一个号码。

“和凤翥,藐烽云还在医院吗?”

“哎呀,你怎么不直接问他?你们这是吵架了吗?你看我去问的话,不妥当吧?”

就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听得挹天愈想要直接挂断电话。

“那荒禘呢?”

“好友别这么生气啊,你找院长的话,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检查,他还在忙。”

“检查?”

“是呀,上级临检。”

“我明白了。”

挹天愈径自结束了对话,拦了辆车奔向医院。

而放下手机的和凤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身后的会议室大门。

就算挹天愈赶过来,也已经改变不了结果。

其实当初荒禘拿到和凤翥为他整理的这沓材料的时候,他是不满的。清一色的藐烽云的名字和签字,将挹天愈摘得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痕迹,让他根本无从对挹天愈下手。

不过,既然藐烽云挡在挹天愈前面阻碍了他的计划,那么,便先除去藐烽云也是同样。

“抱歉,我真没想到本院竟然还有私自飞刀的情况,是作为院长的我治理不严,我该承担责任。”

那是他借和凤翥故意透露给检查组的信息,所以,这话也不过走个形式,对于真相,大家都心照不宣。

藐烽云看着他们这虚假的往来,心里只觉得好笑,他不是没有办法连这个破绽都不留给他们,他不过假借此让荒禘加快暴露他之野心,也以此保护挹天愈。

他的亲亲爱人虽然医术高超医者仁心,但个性上却不够灵活,在一些事情上或许固执难劝,若与荒禘周旋必然会吃亏,他需要通过此事让他对荒禘提起警觉。

“念在你们跟进处理及时到位,这次便不做另外的处罚,希望你们能借此次机会将医院好好整顿一番。”

说是另外的处罚,那就是只有对于藐烽云一人的处罚。

看着他们惺惺作态的模样,藐烽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挹天愈喊着“烦”的不耐面孔,抿嘴笑了笑,他是真该把他拖出这个不适合他的地方。

“藐烽云,你虽然没有收受钱财,但私自飞刀风险过大,对患者和医生都是如此,作为公立医院的医生,这一点责任心必须要保持。”

啰嗦!

藐烽云视线盯着桌面,看上去一副受教的模样,心里却是对他们不屑一顾。

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比过他的亲亲爱人,不论是医术还是医德上。

“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该放此罚。”

“那你这两天好好把工作交接一下,即使离开了,也要谨记自身职责。那么就散会吧。”

其他人都走光了,只有荒禘留在最后,看着他双手一摊,一副极其无奈地模样,真是讨打。

“真是抱歉,没能保下你,不知道好友挹天愈会不会因此生我的气,还劳烦你回去替我说些好话。”

“真是难为你了。”

藐烽云手指敲了敲桌面上那厚厚的资料,意有所指。

“院长真是不好当啊。”

“行政院长确实不好当。”

藐烽云懒得再和荒禘演戏,背身离开会议室时,还高调地抬手摆了摆。

荒禘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跟着变得阴沉起来。

下一个,该是你了,挹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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