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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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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7)

-----正文-----

Danny的入院发生在William拍摄第二部电影的末期。在此之前他的母亲和Ms.Watson已经竭尽全力同他日渐增多爆发的歇斯底里症进行了为期近四个月的抗争和安抚,但都没能让他的身心状态有什么明显的好转。

是在将疼爱的儿子送往了LeMonda医生推荐的另一名精神病学家Dr.Murray开于费城的私人疗养院里之后,做母亲的才有心力给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打去了告知的电话。

“……妈妈?”

William在片场接到那通似乎隐含着某些不安消息的来电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感,母亲在电话那端长久的呼吸和啜泣让他惴然,胸口仿佛梗着一团凝华的空气,在逐渐变重、下落,让他一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在无望的担忧中他还是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Danny怎么了……?”

他依然没能参加拍摄结束的杀青宴,还没来得及完全出戏就一刻不停地赶去机场搭乘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在淡微的晨曦中落地于PHL。经纪助理驾驶着租来的SUV前往费尔芒特时看到中央后视镜里快有一天一夜没合眼的William,有些担心地提醒他可以在这段时间稍微休息一会儿。

坐在后座的William眼眸黯淡,本来低着的目光在片刻的沉默后又抬起来望向车窗外。他回答的声线有些低哑,但更多地还是一种无法安心和放松下来的疲惫与紧张交织的冷静语气:“不用了……”后靠向椅背时他修饰整洁的眉峰始终微微地皱着,“我不会睡得着。”

“……”已经跟了他快一年的助理握着方向盘又看了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下了然地什么也没有再说,一路安静地开进了费蒙公园长驱直入的单行小路,最终在莫·兹康复与治疗休养中心铺满碎石的铁艺大门前停了下来。

William先下了车,然后助理将车开去了停车场。走进人来人往的前厅时穿着绿色工作服的护工很快地走近询问他的来由,他还没能开口回答,握着一沓像是体检结果的纸张的母亲在匆匆穿过走廊时和他目光相对,有些惊讶地怔住,随即眼眶发红地向他大步走来。

“……妈妈。”他的呼唤哽咽在喉咙里,自出生以来说话第一次变得这么困难和痛苦。紧拥着瘦削的母亲时她心里这几个月来积蓄良久的心疼和无助突然源源不断地传达进了他的胸口,通过母亲的眼泪,又或者只是通过这个无言的拥抱,血脉的力量超越时间以及空间,William此时完全能够与母亲感同身受,只因为他们都迫切深刻地担心着同一个最重要的人。

“Danny .”

他在单人病房里看到他,他清瘦苍白的哥哥。与以往相比像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瘦了一点。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的哥哥已经完全病了。而Danny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甚至是过于清楚地。母亲和弟弟走进房间时他正被两个护工各抱着一只手臂牢牢按在地上,他无声而执着地挣扎,略微失神但仍然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中央那个造型奇特的灯罩,对站在门口的两位亲人视若无睹。

William有些颤抖地叹了一口气。Danny左手紧握的那把水果刀仿佛已经锋利地划过了他的心口,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走近时被半跪在地上手臂健硕的护工严厉地制止了:“家属不要靠近——!”William愣在原地,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哥哥明明就只离自己咫尺之遥,但他已经无法再靠近他一毫一厘。

“William……”母亲在身后低声唤他,试图安慰他的失落。

但那收效甚微,因为William的脸颊已经湿了一块儿。

他无法抑制地哭了。

Danny心疾的发作毫无规律可言,有时只是沉默的流泪,有时则会狂暴地渴求自我毁灭。他的身边随时需要有两个精力充沛的护工照看监管,如果情况再糟,他可能就会被送到二十四小时看护室里进行隔离。

而Danny的母亲就是在尽量避免事态陷落到最坏的这个境况,但Dr.Murray认为:“其实早就该那样做了。”如果站在他医生的角度来判断的话。

将Danny隔离,意味着家人们将无法和他进行直接接触,事实上为了病人情绪稳定,Dr.Murray还建议家属们需要有一段时间避开同患者见面。

然而不管是母亲还是William都坚决不同意这个方案,“我必须见到我的哥哥”——待人一向温和有礼的William在这件事上少见地态度强硬。他毫不退让地看着这所疗养中心的资深合伙人之一,已经颇有些知名度的英俊五官间透露着一种特权阶级独有的坚持己见——“如果不能以此为基础开展治疗,那我们就立刻办理出院手续。”

Dr.Murray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家世优越且很难得罪的潜在明星投资人,短暂思考后最终还是抬笔改掉了诊疗方案上的某些条款。但同时他也提醒房间内这对各有思虑的母子:这个看管举措的改变,将会意味着治疗强度的进一步提升。

“按您需要的来。医生。”

William低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位于院所顶层的办公室。

他坚信有自己的陪伴,哥哥怎么都会比之前恢复得更快一点。然而那只是他的期望,既定现实不受他或者他的母亲一厢情愿的祈祷企盼,只是令人绝望地、不容置疑地、在缓慢滑向那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哥哥发狂时嘶吼的语句也同样残酷地一遍遍地向他和母亲强调着这一事实:

“我就是病了——!从心坏到了骨子里——!”

他在病房里失控般地咆哮,被弟弟从背后拦住胸口禁锢在怀里时仍无法冷静地抬起腿双脚悬空地奋力挣扎。William不得不拦住他,因为以前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和他人行为的哥哥,现在却一心想着死,想着逃跑,且没有什么药物能减少他脑袋里这种令人心碎的念头。

反抗得累了,Danny也会在无法挣脱的William有力温热的臂弯间渐渐平静下来,但只是身体趋于平静,一有可以动手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奔向眼前直直凝望着的敞开的玻璃窗。

比起无奈William更觉得无助,他紧抱着怀里像是另一个人的爱人,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过往曾那么生气勃勃活着幸福着的一个人会在几年间就变成这样脆弱不堪的一副身躯。这比他看过和演过的任何一场戏都更让他难过。

尽管他们都不发一言,门口还站着两个护工的病房里只有空调安定运作可以忽略的声响,但说来奇怪,意识清楚的Danny此刻望着楼层不高的窗外一望无际的绿原,却像莫名感知到了身后怀抱着自己的弟弟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都坐在低温的瓷砖地板上,William纤长的双腿分开在他的身侧,双手紧扣在他胸前,潮湿的脸颊深深埋在他的颈窝。

William,你在哭吗?

Danny深金色的卷发如今已经变成了更深的暗金色,茶色眼瞳因为浸透水泽而显得清澈了一些。但他仍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扇象征自由和解脱的窗口,不肯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你在哭什么呢……William。

因为哥哥又一次拖累了你……?还是因为哥哥从那个被你迷恋上的popular boy,终于变成了一个废人。

可当年他也曾风光无限过——追求者络绎不绝,争相祈求他的青睐和垂怜。

……高高在上桀骜冷冽的万人迷。

虽然只是曾经。

“……记得吗?”

Danny轻声开口,大概是这半个月来对身边人说出的唯一一句比较清醒的话。

William眼角泪湿地抬起头,紧缚在哥哥胸前的双臂仍不敢放松或者解开。

Danny终于半转过脸来看着弟弟,清俊面容间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如水地陈述道:“我以前还拒绝过你呢。你能相信吗?”

William看着那双湿润幽深的眼眸,突然感觉身体间像是被人抽掉了一块骨头般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在他能回答出口之前,护工们紧急地从他手里接过了身材薄得就像一张纸的Danny,没有任何反抗动作的Danny像个人偶一般被护工们架着滑行到床边,然后一名护工紧紧握住他的双臂固定住他平躺的身体,另一名护工用拘束带熟练又迅速地将他牢牢绑在了床上。

Danny只是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直望着头顶的空白,仿佛被束缚住的只是他的躯体,而他的灵魂已经升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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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两点

一:Danny不会好了,之后的剧情应该就是这么个调调,没有最虐只有更虐(。

甜大概有1%(或没有),这种丧丧剧情可能占99%(或全部)。能保证的就是最后铁定oe

二:因为我更文很佛,所以感觉看我文的朋友大多数也很佛。一有空一定会更新,没更新肯定是因为忙(搬砖好累)(不是不鼓励大家催更,一般来说只要有朋友催更我都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挤时间都要写)就是想给朋友们解释一下不更的理由。

没坑的哦,我发誓在这个网站绝对不坑文的(嗯

好的 和大家之后再见

(应该不会只有我一个人ㅠ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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